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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家丁8

作者: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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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比金堅

第十一章 情比金堅

一年未歸,金陵城繁華更勝往昔。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賣吆喝不絕。茶樓酒肆,勾欄楚館,到處是歡笑吵鬧,嘈雜中又帶著親切。
「這個,」他訕訕道:「夫人,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把那合約——」
她臉頰暈紅,眼中有著淡淡的哀怨,羞惱的樣子分外美麗。
「好,好,我不看,我不看。」他無聲偷笑,眼光卻怎又捨得移開,鼻血都快要噴出來了。
林晚榮在她秀髮上用力嗅了幾下,笑瞇瞇道:「凝兒,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哦,」他點了點頭。神秘笑道:「幾位姐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凝兒的房間吧!」
林晚榮愣了愣神,忽然放聲大笑,心中說不出的爽快。也難怪她們二人能成為閨中密友,這姐妹倆,竟都有特殊的愛好,實在太叫人意外了。
「此去高麗,咱們須得早些出發,」林晚榮拉住蕭玉若的手。正色道:「海上行船,風高浪急。要是耽誤了功夫。就趕不回來過年了,那才是大大的遺憾。」
「不錯,」林晚榮微微一笑:「這個部件的正面投影,那些切割稜線處,我們就以虛線代替,這些角度位置,都是可以確認的。關於這一點,應該沒有疑問吧?」
光這些東西,就算再巧的手,沒有一兩個月,只怕也繪不出來。
林晚榮默默嘆了口氣,不知說什麼好。陶婉盈的家變,乃是他一手所為。以陶家父子的所作所為,那樣對他們並不過分。只是陶婉盈始終是無辜的,她雖然刁蠻任性,卻不是什麼壞人,任由她在此枯髮青燈,實在太殘酷了些。
陶小姐雙眸濕潤,喃喃道:「我哥哥變成了瘋子,誰都認不得了。我爹丟了官,今春一病不起,連三月都沒捱過,就已撒手而去。我孤零零一個人守在這裡,為他們贖罪,求住持剃度,卻連大師都不收我——」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陶婉盈無聲望著他,良久才輕輕道:「他們想贖罪,也沒有機會了。」
眼見已行到了院中,瞅著四周無人。洛小姐神秘一笑:「既然是夫妻,那你還等什麼?拿出你的手段來,早些與芷晴姐姐洞房,遂了她的心願,叫她全心全意為我們林家辦事,也免得她整日裡心神不寧。」
林晚榮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兩艘鐵甲船在碼頭緩緩靠岸,當先一艘船上跳下來幾個金髮碧眼的西洋人,領頭的卻是法蘭西來的老相識。
洛凝眨了眨眼,羞著臉孔輕笑,林晚榮卻是嚇了一跳,聲音顫抖道:「就在這裡?凝兒,現在可是大白天啊,這人來人往——不過,要是把門關緊,四周再派些重兵把守,那白天黑夜倒也沒什麼關係了!唉,其實我挺害羞的!」
他對凝兒真是越來越歡喜,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引得她秀頸嫣紅,嗤嗤嬌笑。與洛小姐說了陣話,彷彿渾身疲勞盡去,連腳底板都透著舒服。
夫人望他幾眼,搖頭微笑:「你這一年,從頭到尾都在奔波,也不知行了幾千幾萬里路。要論勞累,遠甚於我!那大事都叫你辦了,眼下便好生歇著吧。這些許小事,我還辦的來。」
「傻傻的小弟弟!」安碧如嫵媚白他幾眼:「你最喜歡幹的事情是什麼?」
聽聞母親話裡有著淡淡的感傷。蕭玉若也是鼻子一酸,狠狠瞪了身邊的林三幾眼,無聲抱住夫人的肩膀:「娘親,您別生氣,這壞蛋就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就算嫁了人,我和玉霜也不離開你,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您說好不好?」
林晚榮躡手躡腳行到她背後,目光微一打量,只見那潔白的箋紙上,一艘西洋鐵甲船的模型已全部完成。長寬、高低,標的清楚明白。輪舵、火炮、各重要機件,都按比例描述的清清楚楚。每一處重要的地方,又單獨出了圖,畫的極為詳細。
夫人斟茶的素手輕輕一抖,滾燙的熱水灑在了桌面上。
洛凝眨眨眼,咯咯笑道:「這樣的黑店,徐姐姐只怕喜歡的緊。大哥,你喜不喜歡呢!」
林晚榮行出房來,還沒踏出階梯,便見洛凝笑著行過來,身邊跟著兩個丫鬟。端著熱氣騰騰的酒菜:「大哥,你瞧,都準備好了!」
「姐姐這才錯了,要是沒有那人點頭,我就是拿鞭子趕,他也不會推磨的!」凝兒咯咯嬌笑,嫵媚望了大哥一眼。
「這就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安碧如搖頭輕道:「我看著玉伽與你一路同行,她對你的絲絲情意,遮遮掩掩,卻是清楚分明。似她這樣傑出的草原女子。一旦陷入情網不能自拔,別說是五個月了。就算五百年,她也不會喜歡上別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任何一個正常女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心上人。這便叫情比金堅!」
林晚榮眨了眨眼,不解道:「那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連青璿她們都不知情!」
「壞蛋——」徐小姐羞澀滿面,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忽然勇敢的睜開了雙眼,癡癡望著他。
林晚榮急忙拉著大小姐進了車廂,車內羅衾柔軟,芬芳撲鼻,蕭夫人跪坐桌前,淡淡的燈光映照在她玉般潔淨無瑕的臉上,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林晚榮沉沉嘆息了聲。最難是離別,何況又是遠赴高麗,是整個大華都極少有人去過的地方,夫人和大小姐的心情,他自然能夠理解。
林晚榮點點頭。從中取出一張圖,打量了幾眼,認真道:「這張畫的是船上的一個重要部件。可是,徐小姐請看,要按照你這張圖的畫法,我們的能工巧匠。能按圖索驥做出這樣的東西嗎?」
蕭玉若又羞又喜,默默握住他手,溫柔的彷彿三月的春雨。
「嘗嘗吧,」她端起茶盞,笑著送到林晚榮手上:「新採摘的雨花秋茶,鮮嫩的很,京中可品不到。」
「閉關?徐小姐要修仙麼?閉關幹什麼?」
從前大小姐天天欺負我,最後還不是落入我的掌中?林晚榮嘻嘻點頭:「明白,明白!我生生世世都受你的欺負,誰讓你是我的大小姐呢!」
蕭夫人正指揮著一干人等將貨物搬上馬車,再一一清點。寒冷的清晨,銀白的秋霜凝結在她髮髻,彷彿閃亮的水晶般,秀美動人。
他也不好意思說是凝兒早就準備妥當的,嘿嘿幾聲道:「女軍師傳膳。那還能不快嗎?」
「呸,」安碧如輕嗔一口:「你與你的小情人見面,卿卿我我、如膠似漆。我去偷聽個什麼?那不是自己找罪受麼?」
他一口氣逛了幾座大殿,都沒看見蕭家母女的身影,心裡倒是有些奇怪。眼見立腳的這地方,正對著大雄寶殿的後門,便信步往裡行去。
陶婉盈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的亮光,緊緊盯著他,喃喃道:「以後真的會有人來寵著我嗎?林三,你是不是騙我?」
那雪白的酥胸大部露在了外面,伴隨著她輕輕的呼吸,便如漲潮的海水,一浪高過一浪。
「對!」
這府尹衙門乃是昔日洛敏謫貶濟寧時的落腳之地,也是洛凝的第二個家。雖然破敗,對於洛小姐來說,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她便在這裡,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是凝兒的閨房又怎麼了,洛小姐喜歡的就是這個!他嘻嘻一笑,在她細嫩的手腕上撫摸了幾下,神秘道:「不要緊的,就吃個飯麼,又不幹別的事!」
用手輕按了幾下,絲袋甚為柔軟,拆開一看,裡面裝著許多燒焦的泥土,還有些殘碎的瓦礫,卻不知是從哪裡取來的。
「怎麼才叫欺負呢?」他偷偷眨著眼。賊笑道:「別忘了,咱們現在有婚書了,嘿嘿!」
「是什麼原因?」陶婉盈趕緊道。
「三哥,小翠姐姐說,她好想你啊——」
軍師滿面紅暈,輕嗯了聲:「那就只能吃飯!」
「凝兒——」
「大哥。我不能去高麗了!」洛凝羞喜的偎進他懷中:「因為,我肚子裡有了個小寶貝。」
洛小姐吃他一記甜言蜜語。心裡舒坦之極,卻搖頭道:「大哥,光說不練是假把式。徐家姐姐都把心掏給你了,你卻還一再裝糊塗,實在說不過去了。」
濕熱的水汽中,她晶瑩的肌膚彷彿染上了炫目的色彩,散發出動人的體香。粉紅的桃腮,在淡淡燈光裡,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這個,這個——」他滿頭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有了身孕是不是?!」安碧如盯著他,不緊不慢道。
林晚榮搖頭嘆道:「陶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來此之時,你便已經帶髮了。這近一年的時光,你都還沒考慮明白嗎?」
他探出車外。回頭望去。遠遠的長街上,蕭夫人靜靜凝立,無聲眺望。窈窕的身影彷彿盛開的海棠,淡淡的霜花凝結在她髮髻,在幽黃的燈火中閃爍著七彩絢麗的光芒。
「這就對了。」他壓低了聲音,攤手笑道:「這裡是凝兒的房間。我又是凝兒的相公,你們說,我能不能進去?」
「凝兒,」徐芷晴羞得頭都不敢抬起來了:「你,你聞什麼?!」
她的身形修長,睡袍下裸|露的玉腿,毫無瑕疵,圓潤筆直,彷彿洗過牛奶的凝脂。豐|滿的酥胸全無束縛,挺拔高聳,楊柳般的細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香臀高高隆起,便如一方嶄新的磨盤。真個是前凸後翹。曲線玲瓏,看上一眼便叫人血脈噴漲。
蕭夫人眼眶輕紅,眸裡浮起閃亮的淚珠,她卻堅強的忍住了:「林三,你一定要好好待玉霜和玉若!我這一輩子,就只剩她們二人了!」
她笑容說不出的神秘曖昧,林晚榮心裡怦怦疾跳了起來。
「今天可不一樣。」林晚榮正色道:「我是真心實意請求你嫁給我!要是你答應的話,就請把這杯水酒飲了。」
她語聲輕柔,將那潔白的箋紙遞到林晚榮手中,給他細細觀賞。
「這是怎麼回事?」他吃驚的問道。
他點點頭,取出鉛筆,在那正面圖上添了幾筆虛線,徐小姐愣了愣,旋即拍手,歡喜道:「這是那稜角處麼?」
沒想到夫人遠在金陵,也關心著我的傷勢,林晚榮感激涕零:「是,是,我記住了!哦,對了,夫人,你還記得我與蕭家簽的合約麼?」
夫人忍俊不禁,嗔道:「你這人說話。怎還是那般沒羞沒臊?你把自己廢了,我兩個女兒怎麼辦?」
徐芷晴點了點頭:「鐵甲船原本停靠在東港、日照一帶。自那三十餘名少年上船之後,為叫他們早些適應,我先期讓他們往江蘇連雲那邊試航去了,過不了幾日便回來。你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大小姐羞澀嗯了聲,見人群中的三哥歡笑之餘,還朝著自己偷偷眨眼睛,她輕輕一笑,霞飛雙頰。
「對啊,我是大小姐的達令!」林晚榮哈哈大笑,猛的在她光潔如玉的臉蛋上輕吻了一下,說不出的溫柔。
行到門口,沒有見到蕭府的轎子和馬車,也不知大小姐和夫人在哪個殿裡燒香,便逕直往寺裡行去。
林晚榮卻是一絲也不相讓,將她玉手抓的緊緊,點頭嘆道:「是啊,好久不見了。不知夫人最近過的可好?」
「我怎麼就不能來?」林晚榮嘿嘿淫笑,目光落在她那半遮半掩的胸前,就再也移不開了。
洛才女抱住徐芷晴,對著大哥偷偷眨眼。林晚榮心裡亂跳,凝兒這丫頭,昨晚不是真的鑽進來偷聽了吧?可恨我要務太多,竟沒察覺她躲在哪裡!
林晚榮聽得心中暖洋洋的,連夫人和大小姐都來親自打理我這狗窩,也不枉我為蕭家費心費力啊!
他說走就走,打馬出了城,一路疾奔而去。
「大小姐,大小姐——」一陣帶著顫抖、似有似無的輕喚,彷彿天外飄來的仙音,在空寂的大殿內緩緩飄蕩。
林晚榮看的色與魂授,突然在她耳邊輕輕一吻:「軍師,你現在可是我老婆了!」
林晚榮看的心跳加速,呼吸一滯,急急吞了口口水,無聲無息向那木桶靠去。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安碧如咯咯笑道:「我要幫人達成一個心願。等我們回苗寨的時候,你自然就知曉了。哼,真便宜你這個小壞蛋了!」
她躬身下去。親自清點貨品,一一記錄在冊,神色安定之極。
「你敢?!」大小姐秀眉微揚,輕輕哼了聲,突然緊拉住了他的手,望著塔沃尼,聲音細如蚊吶道:「這位塔先生,林三,他,他是我的達令——」
林晚榮微微嘆息:「那個陶小姐。雖然刁蠻、愛耍性子、也不講道理,可是她活的很充實、很真切,讓人感覺到生命的活力。再看看今天的陶居士,我愈發覺得那個陶小姐是多麼的可愛。」
行不了兩日,空氣漸漸地潮濕。風中傳來淡淡的魚腥味,隱隱能聽見海水的拍打石岸的呼嘯聲,大海已悄悄臨近了。
林晚榮哈哈大笑,凝兒這丫頭,鬼靈精怪,一大早就起來嚇唬人。看徐小姐又驚又羞的樣子,酥胸半露,風光無限,他心裡一熱,在她胸前胡亂摸索幾下:「別怕,凝兒的相公也是你的相公。她的房間,當然也是你的房間了。你要實在不平衡,大不了,我和她以後也到你的床上去睡睡好了,很公平吧,哈哈!」
「治你個頭!」大小姐又羞又喜,脈脈望他幾眼,嗔道:「還不去給娘親幫忙?」
徐小姐的身材是出了名的好,被他驀然闖入,大驚之下哪能掩蓋完全。
林晚榮苦笑搖頭,安狐狸和寧仙子碰到一起。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她們睡的是同一個老公,親上加親了,但願以後打起架來不要太離譜,至少給老公留些臉面吧。
「和別人好?那當然也能解了!」聖姑笑道。
蕭玉若在他胳膊上狠擰了幾下,嗔道:「叫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做什麼?」
林晚榮驚得跳下車來,急忙扶住他手臂。興奮道:「福伯。好久不見,你老人家越來越力健了。這麼些小伙都不是你的對手,哈哈!」
徐小姐果然聰明,林晚榮看的極為滿意,笑道:「接下來,我們再從部件的上方投影,同樣的將它畫下來。」
「玉伽解救李武陵的法子,你是親眼見過的,以她的醫術。將這無藥可解的劇毒種於她體內,必定瞞不過她!可這是我苗家秘藥。就算你的小妹妹再聰明,只怕也想不出解救之法。」
「我擔心的就是你!」夫人笑著看他幾眼:「玉若的本事我https://m.hetubook.com.com心裡有數,再狡猾的高麗人也騙不了她。唯獨遇到你。她就失去了章法。要是我女兒受了欺負,必定是你做的好事!」
「放心吧,我做的都是正經事。」他滿臉正氣的點點頭:「不信,你們去問問凝兒。」
「簡單?這話怎麼說?」林晚榮愕然,凝兒這丫頭的有些想法實在是天馬行空的詭異,就連他也猜不透。
聖姑嫣然一笑:「這情比金堅,乃是我們苗家採集百種藥草密製而成。其毒性之烈,天下間無藥可解!此方歷來只傳苗鄉頭領,天下再無第二人知曉。」
林晚榮看了看,徐軍師不愧為行家裡手,這寥寥幾筆雖然簡單,卻勾勒的甚為分明。
「這個笨蛋!」徐小姐憤憤一跺腳。又羞又惱。
「好了,先不說這個問題了。」林晚榮嘿嘿道:「我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還沒吃飯,你等等,我去叫些晚膳送進房來,咱們慢慢吃。」
「是,是,夫人果然神機妙算。」林晚榮豎起大拇指嘖嘖讚嘆,趕緊把婚書收進懷中。衝著大小姐偷笑。蕭玉若在他手上狠狠擰了把,又氣又喜。
「沒人欺負是好事,但是,咱們也不能仗勢行兇去欺負別人,尤其是不能欺負那些善良的百姓。要不然就與從前的程瑞年這些人沒有兩樣了,也終有被人踩滅的一天。你明白嗎?」
正鬧著,便聽門扇被輕拍了幾下,洛小姐在外面嘻嘻道:「芷晴姐姐,恭喜恭喜,小妹來向你討喜糖了!」
「大小姐來了?」他心中終於有了些驚喜。旋即想起什麼:「那還有凝兒你呢?你不是最想去高麗的嗎?」
大小姐臉頰暈紅,脈脈低下頭去,忽又覺得不對,猛的四周打量幾眼,驚道:「是誰?!」
「什麼?」林晚榮大叫著跳了起來:「這怎麼能行?」
林晚榮急忙拉住她手,安慰道:「哪有這麼嚴重,我上次是無心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玉伽身中何毒嗎?」安碧如笑道:「現在我就告訴你,她中的那劇毒。叫做情比金堅!」
「密斯托林,密斯托林,哈羅,哈羅——」
大小姐笑著看了他幾眼,他急忙正色道:「怎麼會呢?大小姐那麼美麗善良的人,怎麼會欺負一個好人呢?夫人多慮了!」
「明天?」她秀美的眉頭微微一蹙:「為何走的這樣急?」
在濟寧又盤桓了幾天,每日與凝兒說些甜言蜜語,又與徐小姐盡情恩愛,說不出的歡愉。
「人生七十才古來稀,似你這般年紀,正是花朵般的歲月,怎麼就想著出家度過呢?若說要代你父親與哥哥贖清罪孽,也有許多別的方式。又何必一定要落髮為尼?再說。你家人犯了過錯,又與你有什麼干係呢。要贖罪的是他們,怎能由你代過?」
聽到那門扇哐噹作響,徐小姐急忙轉過身來,只見門前空空蕩蕩,那人竟真的走了。
他想了會,忽然搖頭,不解道:「姐姐,我還有一事不明。你怎麼知道小妹妹一定會和我洞房?若是五個月之內,她跟別人好了呢?」
「看完正面,我們再看側面。」他取過一個部件實樣,調換了方向:「這次,我們看側面投影,再以相同的方法,將它的影子畫下來。」
洛凝嘻嘻一笑:「你還記得上次來濟寧,誤闖我繡房的事麼?」
「青山!」林晚榮微笑著喚了聲。
林晚榮聽得心裡酸楚,忙道:「請夫人放心,我要是辜負了她們。不消你動手,我自己就把自己給廢了!」
後殿悄悄行出一人。嘻嘻笑道:「大小姐,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的菩薩!」
話未說完,她便呀的一聲輕叫,急急摀住了火熱的臉頰,連那纖細的手指,也染上了層淡淡的粉色。
定睛一看,卻是洛小姐身形如風,輕提著紗裙。一路欣喜的奔了過來。
聽到這一聲呼喊,宅子裡頓時炸了鍋,嘩嘩腳步亂響。上百號丫鬟下人齊刷刷的湧了出來,伸長了脖子朝外張望。
「很難聽嗎?」林晚榮苦著眉頭嘆了聲:「那我以後就不說了!」
「是啊是啊,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林晚榮急忙附和道。
「你,你怎麼知道?」林晚榮大驚。
「大哥,你真好!」洛凝依偎在他懷中,激動的臉頰通紅,心滿意足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有這種想法麼?」
小弟弟臉色立時煞白。安姐姐在他手上緩緩拍了幾下,笑道:「要救她,就只有一個法子!」
「你小子倒是會說話,」福伯樂呵呵的拉住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緩緩點頭道:「不錯,不錯,壯實了許多,聽說連胡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可給咱們大華人長臉了。還是大小姐和二小姐有眼光啊!」
「這,這怎麼試探?」林晚榮呆道。
洛才女臉頰紅的通透,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我這房間現今便與徐家姐姐同住著。若大哥不想丟下我,你與芷晴姐姐洞房之時,我便躲在裡屋聽著就是了,嘻嘻。」
「你促成的?」小弟弟嚇得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這,這是怎麼說的?」
林晚榮心中火熱,哈哈大笑起來。
夫人輕輕一嘆。無奈點頭。蕭玉若眼眶通紅,緊緊拉住夫人的手:「娘親,您別擔心,我們此去高麗,坐的是鐵甲船,還有大華水軍護送,絕不會有差錯。過不了兩個月就會回來了!」
蕭玉若嬌軀微微一顫。疑惑的四周看了幾眼。卻沒發現異常。
林晚榮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大小姐,這下你可跑不掉了!」
「報復?什麼報復?」林晚榮不解。
大小姐聽得欣喜不已:「你這人,也不知從哪裡學來這些討人喜的詩句。比天空更寬廣的,真的是人的胸懷——」
「什麼三圍?」即便徐小姐聰明伶俐,聽得也是陣陣頭暈。每次聽他冒出新名詞,總能讓人又驚又喜又愁。
那紅線綁在腳踝上,又怎好意思給他看?蕭玉若臉頰飛霞,緩緩搖頭,聲顫道:「不行,你不老實!」
他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笑瞇瞇的與她胳膊挽在一起,眨眨眼道:「現在可以了。」
林晚榮微一頷首,眼望著大小姐那邊清點的也差不多了,便跳下車來。小聲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夫人微笑著,目光淡淡掃了他幾眼:「這有半年時光不見,你倒是瘦了好些,邊關的風沙,想來摧人的很。聽玉若說,你在前線受了重傷,好些了嗎?」
陶婉盈脈脈望著他,臉上羞紅一片,嫣然輕笑:「我想告訴你,當初,你拿那件事情騙了我,可是,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林晚榮眨了眨眼,拉住她手偷偷道:「那等今晚回去了,你再給我看,好麼?」
記得,怎麼不記得。進對房間摸錯人,占了徐小姐一個天大的便宜。他心中火熱,憐愛的捏了捏洛凝秀美的小鼻子。嘻嘻道:「寶貝凝兒,你說起這個幹什麼,要與我秋後算賬嗎?」
仗打完了。老婆也娶進門了,只等高麗的事情一解決,那就萬事大吉,他嬉笑著點頭:「我坐海船去。過年之前肯定回來。姐姐,你也和我一起去玩玩吧。」
「好。好!」林晚榮忙不迭點頭。
安碧如急忙扶住他,無奈的白他一眼。嗔道:「你急個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將來的事,他才懶得去想,先把眼前這些解決了才是正道。
行了不久便已到達山腳,夜幕緩緩降落,大地籠罩在一片青色之中。
塔沃尼驚呼出聲:「主人嫁了僕人?林,你真是一個偉大的天才!」
徐小姐身材之棒,隱隱可追青璿仙子與安姐姐幾人,那成熟的風韻,便如一個熟到極致的水蜜桃,甘甜之極,叫人心醉神迷。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您老人家保佑那個可惡的人,讓他早日平安歸來。弟子蕭玉若,給您磕頭了——」
「凝兒!」林晚榮哈哈大笑。一把抱起那柔弱無骨的嬌軀,歡喜的打轉。
她嚶嚀一聲,羞澀的閉上了眼睛,臉上紅的像是染上了十層胭脂,潔白的脖子裡泛起一片誘人的粉色,卻高高挺起了豐|滿的胸膛。
「玉若與我說過了。」蕭夫人將他面前的茶杯取過,又續上新茶:「去高麗拓展生意,也是件大好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他一路流連,不知不覺已行到了後園中。角落處的幾間小屋清晰可見,那便是他在蕭家的蝸居。
「還有一件事,」洛凝道:「三十名去西洋留學的少年,芷晴姐姐也都為你選拔完畢了,此次一同來到山東,已經先期上鐵甲船適應去了。」
回到家時天已全黑,他許久未曾歸來,望著蕭家門楣上高懸的燙金牌匾,頓時長長的吁了口氣。回想起昔日蕭家招錄家丁時的情形,小畫冊、巧巧、威武將軍、二小姐,宛如發生在昨日。
林晚榮急忙點頭:「瞭解瞭解,徐小姐這樣待我,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就像照顧我的寶貝凝兒一樣。」
「爹在秦淮河那邊的分號。」青山苦惱道:「咱們金陵的三家酒樓,每日都是客滿為患,我和爹忙的暈頭轉向,請了幾個賬房先生都管不過來。要是姐姐和大哥在就好了!」
小弟弟胸脯拍的噹噹作響,正義凜然道:「姐姐但講無妨。小弟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洛凝嘻嘻一笑:「高統領從苗寨回京就傳了你的口信。說你從草原回來就要去高麗,叫我們都來濟寧等著你!不過。大哥,這次只怕你要失望了。」
行到昔日居住的小屋前,他卻有些吃驚。分明是許久未回來,這屋內依然窗明几淨、纖塵不染,就連那擺設也與離去時一般無二,彷彿他就一直住在這裡。
林晚榮聽得心中溫暖,搖頭道:「夫人客氣了。這些事情,本就不該你插手,那是男人幹的活!」
「菩薩」嗯了聲道:「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把別人的聲音聽成了他說話。正說明愛他愛到了極致!」
床上羅衾柔軟,隱有一股淡淡的芬芳,是玫瑰香水的味道。枕上還殘留著幾根長長的秀髮,烏黑秀麗,一看就知是大小姐留下的。
待行到院中遠離了大殿,蕭夫人才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蕭玉若心虛的低下頭去:「娘親,您有什麼教誨?」
林晚榮嘿嘿一笑:「所謂三維立體投影法。其實。就是告訴我們,要繪製這些規則部件的圖樣。可以從三個平面來看。來,我教你。」
香案前的金色蒲團上,一個窈窕的女子無聲跪倒在地,長身叩首,良久才緩緩直起腰,雙手合十,口中默默念叨,神態虔誠之極。
「照顧我?」林晚榮不解道:「我有什麼照顧的?」
二人上了車來,馬鞭一甩,馬車便緩緩啟動,直朝長街奔去。
大小姐身子疾顫,緊緊拉住他的手,一刻也不願放開。
「啊!」兀自熟睡的徐芷晴,聞聲刷的抱住他身軀,急道:「這。這怎麼辦?凝兒回來了!這是她的閨房——羞死個人了,都是你這壞坯子作弄我!」
茅屋殘敗不堪,四面漏著風聲,他無聲走近,只見屋內極為狹窄,唯有拼湊起來的一床一桌一椅,搖晃著隨時都可能垮塌。
「不會啊,」林晚榮哈哈大笑著抱住她:「我的好凝兒,只不過愛好比較特別而已。在我眼裡。你永遠就是那個會花錢、讓人疼的小寶貝。」
換句通俗點的話,就叫做,神仙也叫|床!
聽他提起往事,陶婉盈臉頰嫣紅。輕道:「為什麼?」
這個小丫頭,又來挑逗我,林晚榮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她臉上吻了下,正要轉身入房。洛凝卻拉住了他衣袖。無聲鑽進他懷中。
徐小姐輕嗯了聲,雙頰緋熱,聲音微不可察:「凝兒,謝謝你!」
二人閒聊了會兒。青山為他講些金陵趣事,聽得他無比懷念。
望著他那執著而又火熱的眼神,徐小姐心裡噗噗疾跳,彷彿打鼓一樣,無語低頭,鮮豔的緋色直蔓延到光潔如玉的頸中:「什麼問題?」
「你呀,」安碧如在他鼻子上輕輕一點,笑道:「連月牙兒都不著急。偏你這金刀汗王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林晚榮點頭道:「巧巧還在京中,家裡事務多,她一時走不開。我要從連雲港出海。到高麗去一趟,所以順便回來看看。青山,這一年不見。你小子倒是越來越精神了,不賴不賴!」
林晚榮站在海岸邊,眺望呼嘯的海水,忽然伸展出有力的雙臂,迎著海風用力揮舞:「大小姐,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寬廣的是什麼?」
「是啊,她是我的達令!」密斯托林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道。
蕭玉若沉吟一會兒,緩緩道:「比大海更寬廣的,是天空!」
大小姐臉頰火熱不敢吱聲,林晚榮忙道:「沒有胡鬧,夫人誤會了!那是大小姐答應嫁給我了,我才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一下,很純潔的,絕沒有褻瀆的意思。」
大小姐急忙道:「他是怕海上風浪太大,萬一因天氣耽擱了,就趕不回來過年了!」
他娶的老婆。從青璿、仙子、師傅姐姐一直到月牙兒,一個比一個狡猾,一個比一個聰明,也不知將來都聚到了一起,會是怎樣一幅熱鬧場景?他想著想著。愈發的期盼起來。
「那當然了!」眼見她佛心動搖,林晚榮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蕭玉若緩緩搖頭:「你昨日回來,娘親甚是高興,夜裡便與我話了一宿的家常。她說你一年到頭在外奔波。看似風光無限,實則風餐露宿、淒苦不堪。有許多次險些連性命都丟了,那其中的苦楚,唯有自己知道。你越是不說。便要我越發的體貼你。叫你吃的飽、穿的暖,行在外面的時候。想著家裡這些等你愛你的人,那才有勁頭辦好事情。這趟去高麗,她叫我不准使小性子。不准欺負你!」
二人在桌前坐下,那異常豐盛的酒菜,哪是片刻之間就能完成的。徐軍師雖覺奇怪,只是既有他相陪,一切疑惑都已不重要了。
陶婉盈臉頰生暈,低下頭去默默道:「那你說話要算話,到時候可不許笑話我!」
林晚榮微微點頭,嘆道:「這次真辛苦徐小姐了,將來m.hetubook.com.com我們大華要是興旺了,第一大功臣非她莫屬。」
好一個情比金堅。林晚榮心中悲喜交加,無聲無息回頭眺望,蔓蔓芳草連天。在那天地盡頭處,似有一道清麗的身影。正溫柔凝望著自己。
陶小姐羞澀低下頭去:「那我就再想想!」
林晚榮拉著她手,嘻嘻笑道:「我們家凝兒研究的東西,果然非同凡響啊。不過,大哥很支持你這種研究。要知道,揭開那些傾國傾城女子的面紗,讓他們走下神壇,也是我一生都在追尋的天道。現在倒好,我們可以開個夫妻店了。」
林晚榮聽得拍手大讚:「好一個適應!這是誰的主意?真是深知我心,去的好,去的好啊!」
「嗯。」林晚榮點點頭,長嘆了聲:「沒想到陶小姐竟然是這麼執著的人,她獨自一人居住於此。孤苦伶仃的,想來吃了不少苦頭。」
「到了。」洛凝拉住他手,嘻嘻一笑。
林晚榮老臉一熱。忙道:「凝兒,巧巧和大小姐她們都來了沒有?我特意叫老高帶信,讓你們都在濟寧等著我。高麗那邊仗也打完了,倭人也退了。咱們正好趁機去旅遊一番!」
林晚榮哈哈大笑,感受著她陣陣粉拳落在身上,卻是輕飄飄,連撓癢都不如。
林晚榮哦了聲,想起那連雲就在江蘇境內,而濟寧離金陵也不過幾天的路程,自打過年時候離開,這已有近一年沒回金陵了,心中頗有些掛念。
林晚榮急忙轉過身來,頓時吃了一驚:「夫人!」
蕭玉若心中怦怦亂跳,臉色火紅,分明想要點頭,卻怎麼都使不上勁來。
望見那黝黑臉龐上熟悉的笑容,蕭家眾人如夢初醒,家丁丫鬟們瘋狂的湧了上去。團團擠在馬車周圍。
林晚榮點了點頭。想起與大小姐相遇相知的過程。心中柔情漸起,緊緊拉住玉若的手。大小姐脈脈望他。嫣然輕笑。
她兀自激動歡喜,望見林三猥瑣的眼神盯在自己胸前,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大小姐微微愣了愣神,猛的省悟過來,原來這人說的是個雙關語。
門扇轉動的吱呀輕響,驚動了沉思中的女子,她頭也沒回,柔聲道:「是凝兒麼?晚膳你先去用吧,我還不餓。」
說起紅線,便又有無數的回憶,二人同時心生漣漪,相望一笑。
二人正笑鬧著,忽聽遠遠的海港上傳來幾聲生硬的呼喊,嗓門頗大,卻是個夷腔夷調。
「還是等你們成了親再說吧!」夫人笑著搖頭。又淡淡掃了他幾眼:「要是你敢欺負玉霜和玉若,小心我不饒你!」
看他豎指稱讚,徐芷晴心中欣喜。笑著嗔道:「誰要你來誇獎了,我是要讓你給我指正問題。這圖樣,我看了無數遍。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完整。不瞞你說,要按照這圖上畫出的部件來鍛製,我們大華,肯定無法製成鐵甲船。」
福伯便一直跟在他身邊,聞言笑道:「這是夫人的意思。她說你一人獨在京城,為我們蕭家辛苦打拚,過的殊為不易,要將這地方保留好,等你回來的時候住住看看,心裡也高興。這房間都是夫人親自收拾打理的,從不要我們下人幫手,她還會經常到這裡來坐坐。前幾日大小姐回來了,這房間便交給她打理了。有幾晚,大小姐不想回閣樓,便住在這裡呢!」
「你知道嗎,」大小姐輕聲道:「在你面前,娘親口口聲聲叫你不准欺負我。可是在我面前,她卻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薰青山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誰?現在不僅是金陵城,就連這江蘇一省,我們洪興的名頭也響亮的很。再也沒人敢欺負咱們!」
陶婉盈臉頰一紅,輕輕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師太?!」
「那我是什麼人?!」
徐小姐與他孤男寡女獨自相處,雖是未婚的夫妻,也忍不住的有些心跳,紅著臉低下頭,溫柔一笑:「你說怎樣就怎樣。」
「真的?!」林晚榮大喜過望。他怎麼也沒想到,家中的幾個老婆,竟是生性|愛玩的洛小姐趕在青璿之後有了身孕,速度之快,尤超過巧巧和仙兒。如此算來,加上小妹妹肚子裡的,到明年年底,他林家最起碼有四個孩子了,是真正的開支散葉。
大小姐頓時焦急。輕道:「那你還不快去與娘親說說?」
「夫人,你這東西倒是準備的周全,衣食住行全都有了。」林晚榮清點了一番,除了帶過去的樣品外。近半數卻是些乾糧點心、衣物藥品。連那被褥都有數十套,顯是為他們的船上生活準備的。
蕭夫人略一沉吟,緩緩道:「那倒也是,早去才能早回。既如此,你們就早些出發吧。」
與法蘭西人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塔沃尼望著他身邊的大小姐,驚道:「林,這不就是昔日那位美麗的小姐?聽說,她已是你的夫人了?」
這是一杯交杯酒!徐芷晴嬌軀輕晃,心裡不知跳的多快,脈脈望了他一眼,柔道:「你這壞坯子!」
蕭夫人笑著點頭:「海上行船,貨品奇缺,多備些自是無害處。等到你們有用度的時候就知道了。」
蕭玉若臉頰緋紅,脈脈望他一眼。羞喜輕道:「胡說八道。又是八千又是一萬的,莫非你是飛毛腿不成?」
夫人玉手執盞,新採摘的秋茶在碗裡來回翻滾,漸漸浮上水面,熱氣騰騰,芳香濃郁。
林晚榮盯著這女子的面容細細打量一番,吃驚道:「陶小姐?!」
行在玄武湖畔,昔日與肖小姐初見的場景,又在腦中無聲浮現,倍感溫馨。
「不會吧。」林晚榮接過托盤,苦著臉道:「凝兒,我怎麼覺得咱們像是開黑店的呢?!」
他四周看了幾眼,趁眾人不注意,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不知怎麼搞的,我一躺在床頭,就想起我們從前的時光。唉,這個也不知是什麼毛病,還請大小姐幫我治治!」
望見林晚榮賴在房中,似乎沒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女軍師臉頰鮮豔,嗔道:「還在這裡幹什麼?我要沐浴了。」
由他一手創建的「食為仙」酒樓,在巧巧的妙手經營下,不斷的興盛壯大,早已成為金陵城中的翹楚。眼下雖還不到晌午,那玄武湖畔的總店卻已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你,你——」蕭玉若櫻桃小口疾張,驚喜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你怎麼在這裡——你又來騙我?!」
徐芷晴心中疾跳,輕嗯了聲,低頭顫道:「還用你來問麼?自打上次在這屋中,被你這登徒子輕薄,我這一生的名節就全被你糟蹋了。你若不要我,我就只有死了!」
腳步加快,穿過錦簇的花叢,緩緩靠近那小小的院落。一段段的往事在眼前浮現,他微笑著搖頭,心中的欣喜難以用言語表達。
徐小姐輕哼了聲,紅著臉不滿道:「才不是呢,你就是故意的!」
林晚榮哈哈大笑,能將聰穎智慧的大小姐騙到手,我也不容易啊。
二人急忙起了床。打開門來,洛凝笑著撲了進來,湊在徐芷晴身上聞聞嗅嗅,點頭道:「不錯,不錯!」
林晚榮大笑著迎上前去:「哦,親愛的塔沃尼,你也哈羅啊!」
蕭玉若羞澀望他一眼,紅著臉嗔道:「自打你這無恥之徒,把那紅線綁在我腳上,我便是想跑,也無路可逃了!」
「嗯,什麼事?」他急忙轉過頭來。
丫鬟們小臉通紅:「徐小姐正在內裡沐浴更衣。」
「我明白了,」林晚榮哈哈大笑:「原來軍師在吃月牙兒的醋!」
「您是小姐的夫婿。是我們洛家的姑爺啊!」小丫鬟不解道。
以他如今的身分,竟還對夫人如此懼怕,大小姐看的噗嗤一笑,心中溫柔無比,偷偷拉緊了他的手,嬌嗔道:「以後你可不准欺負我,否則,娘親不會饒過你的。」
那羞澀嬌豔的嫵媚模樣,看的林晚榮心神沉醉,忍不住在她柔美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林晚榮微笑著嘆息:「該欺負時還是欺負吧,那樣才是我的大小姐,我也認命了,誰叫我親手把紅線給你繫上了呢?」
林晚榮哈哈大笑,轉身欲行,陶婉盈呆了呆,急忙道:「你就要走了嗎?」
「這個三圍麼,其實不是指女人的三圍。」他目光在徐小姐豐|滿的嬌軀上不斷巡弋,軍師臉頰嫣紅,身子往後退了退。羞道:「看什麼?!你快告訴我,什麼是三圍?」
徐小姐臉頰羞紅,白他幾眼,小聲嗔道:「那日在邊關的時候,不是已經問過了嗎?怎的今日又來說起?」
她淚如雨下,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望著他吃驚的神色,蕭夫人笑道:「你要的可是這合約?」
林晚榮嘻嘻一笑:「我去探她。行了八千里地。可為了看我的大小姐,我寧願再走上一萬里!」
林晚榮嘿嘿道:「因為大師們早就看出來了,陶小姐面目清秀,天庭飽滿,紅塵夙緣仍未了結,當然不會為你剃度了。」
「不能等,」洛凝微哼了聲:「大哥,你也看到了,徐姐姐等你等的多麼辛苦?她年紀大過你。心裡本就有許多包袱,你再這樣耽擱,豈不是叫她心裡更加難受?這事你去高麗之前就必須定下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反正這房間你也熟悉,那晚你還占了人家徐姐姐的便宜——嘻嘻!」
這還用說?是個男人都喜歡啊!洛小姐嬌豔嫵媚,淺吟低語,就彷彿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大哥看的心都酥了。
「娘親!」大小姐再也忍不住,撲進她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出了金陵城。便一路往東北。過揚州、淮安,直奔海邊而去。
蕭夫人嗔了聲,有些責怪道:「那大殿是菩薩修行的場所,你們怎能在那裡胡鬧?」
她臉頰嫣紅,撲上去羞喜的打他兩拳:「你這壞東西!」
望著那熟悉的黝黑面龐,她鼻子忽然一酸,輕輕道:「你回來了?」
看著他迷惑的樣子。安碧如輕輕一嘆:「情比金堅,藥如其名。它是毒,卻又不是毒!」
後殿空無一人,寂靜的彷彿能聽見落針的聲音。那築了金身的菩薩寶相莊嚴,他急忙行了個禮,正要起身離去,忽聽一聲幽幽輕嘆,自前殿緩緩傳來。
「你說呢?」師傅姐姐風情萬種的白他一眼,笑得無比嫵媚。
林晚榮急忙嘗了一口,熱水入肚,唇齒生香,忍不住的嘖嘖讚嘆:「好茶,好茶,夫人的手藝果然非凡。」
「林三,林三——」一個老頭推開眾人。搖搖晃晃的擠到最前。
軍師想了想,正色點頭。
那聲輕哼之後,便是輕輕的呢喃,喘息,嬌喚不停,直到天明……
他說著便要往外走,徐小姐羞急的拉住他袖子:「等等,這裡是凝兒的閨房——」
年輕人急急抬起頭來,望見他,瞬間呆住了。
行進樓去,只見牆上張貼著本月最新的優惠措施,圍觀者甚眾,店內早已爆滿。夥計們大聲吆喝著,來來往往的端茶送酒,一派繁忙興盛景象。
這人倒似是來逼婚了,徐芷晴輕輕點頭,羞不可抑的嗯了聲,緩緩端起那水酒,正要一飲而盡,卻聽林晚榮道:「慢來,慢來。」
羞澀,期待,她美麗的眸子升起濛濛的水霧,酥胸微微起伏,清秀的臉龐滿是幸福的光彩。她忽然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喚道:「林郎,我願意做你的娘子!」
兄弟倆久別重逢,董青山興奮的手舞足蹈,那帳薄也懶得記了,一把推給管帳先生。拉著林晚榮衣袖急道:「大哥,你怎麼回來了?姐姐呢?」
二人將那水酒一飲而沒,徐小姐臉頰升起兩朵豔麗的雲霞,美豔不可方物。
「三哥,你越來越俊了——」
「是,是。一定,一定!」林晚榮冷汗點頭。
二人在院內緩緩而行,看著那熟悉的一草一木,聽凝兒說些家長里短,倒也快樂無比。
為什麼要我去說?他愣了愣,望見玉若羞喜的臉色,頓時恍然。他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正式交換了婚書,蕭家兩位小姐已是姓林了。這等離家遠行的事情,自然要他這當家人去說才適合。
「徐小姐,我今天可是正經的。」林晚榮拉住她手,無比肅穆道:「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洛小姐笑道:「除了我們的徐軍師,還能有誰?連青璿姐姐都讚她是大哥的左膀右臂,辦事極為得力!」
大小姐與陶婉盈原本交好,看她落到如此境地。自是心中不忍,眼圈已紅了起來。
「尚好。」蕭夫人應了聲,望著他二人甜蜜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玉若,你們跟我來!」
林晚榮忙不迭走過去:「夫人,你快歇著吧,這些事情讓我來做。」
大小姐掌管著蕭家,每日奔波忙碌,這附近幾省經常往來,大海也不知見過多少次,望見他興奮的通紅的臉龐,忍不住的搖頭微笑,心中頓生柔情萬千。
他想了想,隻手攥緊那沙袋,默默搖頭,無聲一笑。
「小弟弟。你去高麗。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安碧如握住他手。溫柔問道。
這些丫鬟都是洛家的舊人,林晚榮停住腳步,眨了眨眼,嘻嘻道:「我停步做什麼?」
聽到無藥可解四個字,林晚榮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身形急劇搖晃,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說到一半。便眉頭微蹙。急急轉過身彎下腰去,「呃呃」的乾嘔起來。
「誰要你在這裡了?還是白天?」洛才女狠狠擰住他胳膊,羞惱道:「我是說,就在這府中,你遂了芷晴姐姐的心願,那不就成了?」
洛凝白了他一眼:「要你空口許個功臣有什麼用?芷晴姐姐這樣做都是為了誰,大哥心裡不清楚麼?」
「這事嘛,就該問我。」林晚榮嘻嘻一笑:「我給你出個點子,叫做三維立體投影法。」
這話倒是一點不假,以林某人天生懶散的性格來說。有徐芷晴這樣勤勉的人物助他,那才是事半功倍。
林晚榮聽得心中一酥,嘻嘻道:「此言當真,我說怎樣就怎樣?」
「嗯,嗯——」殿門處驀然響起幾聲重重的咳嗽,驚醒了甜蜜中的二人。
「你自己都忘了麼,」洛凝好笑的白他幾眼:「你花十兩銀子,訛了法蘭西人的一艘鐵甲船,不是叫芷晴姐姐好生研習麼?她帶著神機營的工匠,在船上待了一個來月,前幾天才下來,眼下,正在府中閉關呢!」
「明天!!」
安碧如微笑搖頭:「那等蠻夷之地。我才不稀罕,我要去千絕峰,祭奠師門。順便和_圖_書看看你的仙子姐姐。與她敘敘舊,我們在山上等你回來。」
既把話說開了,女人也遲早有這一遭,上次自己不也同樣笑過凝兒麼?徐小姐心中雖仍是嬌羞不堪,卻已漸漸地平靜下來,拉住林晚榮手道:「去高麗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林晚榮微微一笑:「你說的不錯,我們這圖裡,確實缺少了些東西。」
他語氣堅定,霸道之極,徐小姐心中甜蜜,拗不過他,只得輕嗯了聲,溫柔道:「你叫我帶人來研習這鐵甲船的構造,總不能辜負你一番美意吧。船身我已觀測的差不多了,這便是那鐵甲船的構造,各重要部件的大小圖樣我也挑選了能工巧匠,繪製了不下百張。可我總覺得,這圖樣並不完整,似還缺少了什麼。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出了寺門,卻依然沒瞧見蕭家的馬車,他正疑惑不解,蕭玉若看出了他的疑問,輕道:「娘親一直在廟中禮佛,我今天本想陪著她在寺外廂房住上一晚的,卻遇到你回來了。那馬車還在家中,此刻只怕正往這裡趕來。」
「哦?」大小姐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幾眼。無奈道:「我前些日子請婉盈去京城,她死活不允。沒想到你今日一來,才不過說了幾句話,她便乖乖的應了。這倒是奇事!再往後,她要有什麼為難之事,那還得請你前來說項!」
「是!」丫鬟們急忙領命去了。
什麼肉麻他就說什麼,大小姐聽得面紅耳赤,急急低頭呸了聲,羞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難聽死了!」
「大哥——」洛小姐再火辣,也受不得他這樣的調戲,忍不住輕嗔嬌喘,羞得直跺腳。
和青山聊得興起,不知不覺已是晌午時分,想起蕭家尚未回去,他急忙起身。青山拉住他道:「大哥,你是要去看蕭大小姐麼?」
他鼻子一酸。拉住聖姑的手,默默道:「姐姐,謝謝你!」
「呸!」徐芷晴嗔了聲,羞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陶婉盈咯咯輕笑,與他說了幾句話,心裡便覺特別的快活,漸漸找回了那活潑的個性。
蕭家卻是燈火通明,人人都在忙碌,蕭夫人和大小姐早已起來了,正忙著指揮下人將各色各樣的貨品搬上馬車,布匹絲綢,香皂香水,裝了滿滿一車。
「要在過年之前趕回來,時間當然是越早越好了。」
林晚榮拉住她手,湊在她耳邊道:「大小姐,給我看看那紅線!」
她越解釋越亂,林晚榮在她香蔥般嫩滑的手指上微微一吻,嬉笑道:「聽到也不要緊,反正都是一家人,大不了叫凝兒也聽回來好了!你猜她會不會呢?!」
那櫃檯後站著一個年輕的掌櫃,正滿頭大汗的記賬算賬,忙的不亦樂乎。
「不僅如此,」安碧如點頭微笑:「你想想。一個陷入感情漩渦的女子,整日面對著她中意的男子,又知道是自己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她會做些什麼?尤其是像玉伽這樣聰明伶俐又熱情奔放的草原女子!」
看著他頭髮飄舞,衣角在海風裡獵獵飛揚,似是踏海而來,瀟灑之極。大小姐站在他身邊,微笑道:「世界上最寬廣的,是大海!」
林晚榮急忙湊到她們身邊,嘻嘻道:「夫人不用擔心,還有我呢!您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嗎,絕不會叫大小姐受委屈的!」
林晚榮俯身,在她鮮紅的櫻桃小嘴上啄了一口,溫柔道:「徐小姐,你願意做我的娘子嗎?」
林晚榮跟在她們身旁,說些苗寨趣事和草原奇觀,輕聲緩語,其樂融融。
「這情比金堅,藥性雖烈,卻只對未婚的純潔女子才有效用。中毒之後,便只有五個月的生命。」安姐姐嫵媚望著他:「我把它種於玉伽體內,便是要試探這突厥女子對你的情意!」
連雲港北接齊魯,南連江淮,往東瀕入黃海,與高麗、琉球等島隔海相望,乃是江蘇境內第一大對海口岸,對面的便是高麗的光州、濟州兩道。
「比天空更寬廣的——」大小姐微一皺眉,沉思良久卻無結果,忍不住嗔了聲道:「那你說是什麼?」
「我的誠實有目共睹,怎麼會騙你呢?」眼見陶小姐似有了些堅強的意志,他趕緊打了個哈哈:「其實,棲霞寺裡的大師為什麼不收你,這原因我也略知一二。」
「嗯,我一定會去的!」陶小姐堅定道。
「是啊,我回來了。」林晚榮拉住她手,心疼道:「就算再忙,也要把身體照顧好啊,怎麼連晚飯都不吃?真該打屁股!」
大小姐輕嗯了聲,羞惱的瞪了林晚榮一眼,那亦喜亦嗔的嬌豔模樣,直叫他看的心裡一蕩。
徐芷晴星眸半閉,俏臉暈紅,輕輕「嚶」了一聲,林晚榮搖搖頭,正色道:「芷兒,看著我回答!」
「怎麼不記得?」蕭夫人無聲望著他,嫣然一笑:「你這合同制員工,眼看著一年的期限就將屆滿了,那新的合約我早已擬好,就等著你回來簽字畫押呢!」
「真的?」董青山興奮的跳了起來。緊緊抱住他肩膀:「大哥。我早就想去京城看看了。小洛已寫信邀了我幾趟呢!」
望著蕭玉若嬌羞無限的如玉臉頰,諸多往事風般湧上心頭,他心中柔情叢生,猛的拉住大小姐,噗通在那蒲團上跪了下來。
「姐姐,你怕個什麼?」洛凝拉住她手。嫣然一笑:「既然嫁給了大哥。誰身上還能沒有他的味道?恭喜姐姐心願得償,咱們幾個。從此再也不分開了。」
林晚榮握住她手,虔誠道:「我以生命發誓,永遠愛護芷兒,讓她過的比我還幸福!」
給鐵甲船繪圖?林晚榮聽得肅然起敬。姑且不說她畫的怎麼樣。光這份心思,就讓人佩服不已。把這事交給徐小姐算是找對人了,以她勤於鑽研的精神。一定會有收穫的。
徐芷晴聽不到回答,心下奇怪,正要再問,忽覺有一個火熱的呼吸,在自己耳邊噗噗作響。
她豐|滿的身軀掩映在寬大的長袍裡,遮去了原本無限美好的身段。
「我也沐浴啊!」他腆著臉皮嘻嘻一笑。
「開心快樂,不會從天而降,那是要自己去尋找的。既然從前有你父親哥哥寵著你,你怎麼知道以後就沒有更好的人來愛護你?不要一味沉溺於往事,要往前看,只要有信心,總是會越活越好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到日照,直接在連雲港登船吧。」他緩緩道:「我也正好藉機回金陵看看,大小姐在那裡省親,還有青山他們爺倆也好久沒見了。」
林晚榮身處溫柔鄉中,連呼吸都忘記了,幸福的找不著北。一夜風光自不足為外人道。
徐芷晴已與他定親。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如此費心費力,自是為了幫助自己夫君達成心願。
原來這丫頭,還是會吃醋的啊!林晚榮聽得感動:「凝兒,你待我的好。大哥都知道!要不,我和徐小姐先不要洞房了吧,等從高麗回來——」
大小姐欣喜無限,忍不住的淚落雙頰。她溫柔的望著他,脈脈道:「小女子蕭玉若,願嫁於我林郎為妻,生生世世陪伴他、伺候他,生要同眠,死要同穴。便叫五嶽石爛,我待郎君之心,矢志不渝!!」
「你是說。洞房?!」林晚榮老臉一熱:「這,這和中毒有關麼?」
翌日早晨醒來,已是五更時分,窗外繁星滿天,銀色秋霜灑滿屋梁,分外的清冷。
徐芷晴面紅心跳,羞惱的白他一眼,輕嗔道:「你這個人,總沒個正經!」
望見他吃驚的神色,洛凝無聲低頭,眼圈微紅:「大哥,我是不是很壞?」
「凝兒,你真棒!」林晚榮抱住她,笑得眼睛都直了:「難怪那幾天晚上,你總拉著我往你房裡跑呢,表現的格外賣力!」
「三哥回來了。三哥回來了——」才踏下車門,守在大門口的兩個家丁望見他的身影,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旋即興奮的大聲驚呼。
「是嗎?」林晚榮急忙打了個哈哈:「我也沒那麼靈的。可能是因為我這人長得比較粗糙。說話聲音也大了點,她被我嚇住了吧!哈哈!」
看著眾人團團圍在他身邊,說說鬧鬧,歡聲不絕,倒似將自己二人給忘了,蕭夫人搖頭笑道:「這個林三,走到哪裡都是那麼出眾,也難怪大家都喜歡他。玉若,你可要把他給看緊了!」
「情比金堅?」小弟弟眼睛都直了。什麼毒藥,竟然起這麼動聽的一個名字?
她眉目暈紅,似笑非笑,那狡黠美麗的表情就彷彿回到了昔日的金陵。林晚榮看的欣喜不已:「凝兒,你果然是我好老婆,說話辦事都有我的風采!」
他長長吁了口氣,無奈道:「也不知怎的,我忽然很懷念那個騎馬拔刀、耀武揚威的陶婉盈陶小姐。即使她差點一刀劈了我,我也依然很想念。」
徐芷晴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心境,忍不住的霞飛雙靨。想動卻又不敢動。小手緊緊摟抱著他的腰肢,無聲將臉頰貼近他胸膛。身軀陣陣輕顫。
「芷兒,做我的娘子,好嗎?」他輕輕一喚,便讓徐小姐半截身子軟了下去,嬌弱無力的偎進他懷中。睫毛微顫,紅唇疾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芷晴聽得心中一顫,無力癱倒在他懷裡,俏臉如火紅的杜鵑般嫵媚:「我早知這丫頭會報復我了!」
他這一說,眾人都笑了起來。三哥與兩位小姐的事情大家早已知曉,以一個小小家丁,竟娶了兩位如花似玉的小姐,還在戰場上將凶悍的突厥人打得一敗塗地。三哥的事跡,都可以彙集成一本畫本小說了。
「聞大哥的味道啊!」
望見他滿身的風塵,連臉上的汗漬都未來得及擦去,顯是長途奔波已久。大小姐眸中一柔,從懷中取出絲帕,溫柔擦去他臉上的塵土,嗔道:「我才不信!你是馬不停蹄趕去看你的月牙兒才是真!」
大小姐奮力掙扎著,驀然停住了,狠狠鑽進他寬廣的懷抱,放聲大哭了起來。
很壞的好人?這稱呼倒也特別。他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望見陶婉盈平靜的臉色,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師傅姐姐神秘兮兮的。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林晚榮苦笑搖頭。
粉紅的浴帳高高懸起,一個美麗動人的身影靠坐在木桶之中,正輕輕擦洗。雖隔著淡淡的水霧,她的酥胸又掩映在水中,卻依然能看到一個清晰的輪廓,隨著她輕輕的呼吸,時起時伏,在水中蕩漾起眩目的波紋。
「三哥,你可回來了——」
「我方纔已經說過了。這情比金堅的劇毒,天下無藥可解。」
蕭夫人獨自行在最前,遙望那漫山的火楓在夕陽餘暉中閃著金色的光輝,默然輕嘆:「今日斜陽如此之好,我們便往前行上幾步吧。」
棲霞寺位於金陵以東,香火鼎盛,久負盛名。林晚榮早已來過數次,駕輕就熟之下,小半個時辰即已趕到。
林晚榮目光微瞥,這正是昔日洛凝的閨房,如今房門微合,裡面似是有人。
洛凝所說的,實際上就是普通人的獵奇心理。那些傾國傾城的女子,看似清純脫俗、高不可攀,一旦揭開她們的面紗,也只不過是些普通女人,她們會興奮尖叫,也會失聲痛哭,跟普通人沒有兩樣。
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暈紅。低頭輕道:「林三——林施主。你,你回來了?!」
「凝兒,你這是——」林晚榮大驚。
見她嬌羞無限的模樣,想起曾在這房中發生的香豔一幕,林晚榮心中柔情頓起,默默握住了她的手。搖頭微笑:這還是那個把我罵的狗血淋頭的女軍師嗎?人生真是奇妙啊!
望著徐小姐狂喜中帶著敬佩的眼神,林晚榮連叫慚愧,哈哈笑道:「我胡思亂想的。這就叫三維立體投影圖,有了這個辦法,再複雜的東西也可分段繪製。」
從濟寧到金陵,快馬加鞭緊趕之下,不過兩天多的路程。第三日的早上,站在厚重的城牆下,聞聽那長江之水的滾滾咆哮,他忽然長長一嘆:金陵,我終於又回來了!
他的甜言蜜語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打動人,還從來不帶重樣的。即便是聰明睿智的女軍師,也忍不住的迷失其中。
「徐小姐也來山東了?」林晚榮睜大了眼睛道。
林晚榮聽得不解:「什麼裝糊塗,凝兒,你說我嗎?」
他占便宜似的將徐小姐緊緊攬入懷中,取過圖紙,指著道:「你看,譬如這個螺帽,它雖然有些複雜,但卻是個規則圖形。我們設想一下,假如陽光從正方向投射過去,它在地上的影子,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為什麼?」林晚榮眨了眨眼,這個問題他是真想知道。
「忙是好事,有銀子賺嘛!」林晚榮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別著急。等這趟從高麗回來,我就接你和岳父大人到京城去玩玩——」
林晚榮聽得傻了。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聽到的最震撼的話語。而且是由表面柔弱、內心火辣的洛才女親口道來。
陶小姐所說是什麼事情,他自然心知肚明,原以為陶婉盈一直蒙在鼓裡,卻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早就知道了。
「福伯,工場最近如何了?」站在眼前的都是故人,他心裡歡喜暢快,拉住老頭的袖子急聲問道。
今日香客不多,棲霞寺內幽靜一片,幾片殘敗的樹葉落在地上,踩著嘩嘩作響。
「洞房?!」林晚榮睜大了眼睛,臉色滿是憤慨:「凝兒,這個要求過分了吧?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隨便的人麼?在這個肉|欲橫流的花花世界,一個純潔的男人,要保持他的貞操,我容易麼我?」
「哦,這是西洋話,翻譯成大華語,就是親愛的小寶貝、小甜心、小乖乖——」
林晚榮點了點頭,青山笑道:「你現在去只怕見不到人。今日一早,蕭夫人和大小姐就往城外的棲霞寺上香去了,打我們店前路過的時候,還與我說了幾句話呢。」
洛才女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岔過了氣去,那豐|滿酥胸顫抖得像是樹上新結的水蜜桃。
林晚榮目光微掃,卻見遠處的山腳下,樹立著一座殘破的茅廬,風吹茅草沙沙作響,一盞幽暗的燈火時搖時晃,閃爍不停,彷彿晦暗的星辰。
說了會兒話,林晚榮四周看了幾眼,奇怪道:「怎麼沒看見岳父大人?」
她啊的一聲驚叫,臉上熏紅如血,急忙雙手撫在了胸前,轉過身急道:「你,你怎麼來了?」
他與陶婉盈前前後後相交不過數次,且都是打打殺殺的,說不上十m•hetubook.com.com分的熟悉,甚至還有過仇怨。只是眼見著一個風風火火的小辣椒要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他心裡總覺不舒坦。
「你啊!」玉若無聲依偎在他懷裡。眸中柔情似水:「連娘親都如此維護你。以後還真是惹不得你了,哼!」
「是啊,我經常成親的!」林晚榮嘻嘻一笑:「以後你有機會的話,就到京城去找我。那裡可熱鬧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不由分說,扯住蕭夫人衣袖,輕輕將她拉了下來,然後逕自跳上馬車。替她收理打點。
年餘不見,青山長高了長壯了,臉上的稚氣早已褪去,昔日那個跟在他身邊、以崇敬的目光膜拜他的懵懂少年,已成長為一個英武的青年,叫人感慨時光之快。
經年未見,眼前這個女子消瘦了許多。卻更襯得她豐美的身段曲線玲瓏,曼妙無比。
遙望遠處寬廣的洋面。水天交匯成同一種顏色,一眼望不到邊際,寬廣磅礴。無數海鷗在蔚藍的大海上自由飛翔,長長的歡聲絡繹不絕。
趕到那殘破的府尹衙門前,還未靠近,便聽一聲驚喜的呼喚:「大哥!」
從苗鄉到草原,從大漠到海邊,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趕路,真可謂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辛苦勞累可想而知。
林晚榮看了會兒,笑著點點頭:「不錯,很好。能在短短兩月的功夫,繪製出這樣詳細的結構圖來,徐小姐,你真了不起!」
蕭玉若羞喜交加。在他身上狠狠咬了口。溫柔輕笑。
沒想到故地重遊。竟還能遇上她。想起這丫頭從前的潑辣。林晚榮心裡感慨萬千,緩步行了進去。輕輕道:「陶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這樣的環境。哪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待的?」
「哦。可以這麼理解!」他點頭道。
正要推門進去,卻被兩個丫鬟攔住了:「姑爺,請您止步。」
望著他誠懇的模樣,洛凝感動無比,低下頭道:「大哥,我與芷晴姐姐本就是多年至交,我的就是她的,哪還分什麼彼此?你要是不想將我置於一邊,那倒也簡單。」
蕭夫人微笑著,自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火紅小折,遞到他手中。
林晚榮將那小酒盅端於她面前添滿,笑道:「喝點吧,就算是慰問你這些天的辛勞!」
「比大海更寬廣的呢?」他眨眼問道。
大小姐忽然停住了腳步,無聲望了他一眼,微微嘆息:「你去看看吧!」
「比天空更寬廣的呢?」他嚴肅問道。
說起香湯,便又想起月牙兒的那些往事,徐芷晴白了他一眼,小聲嗯道:「抬進來吧。」
林晚榮微微點頭,這才明白聖姑邀他重回草原的意義,既能與月牙兒相見。又能與安姐姐重溫昔日夢境,當真是一舉兩得。
離別之時,望著她們婆娑的淚眼,林晚榮只覺心中酸酸,萬分不忍。無奈之下,唯有自我安慰幾聲:等辦完這趟差事,那就萬事大吉,老子每天抱著老婆坐享清福,那是何等的快活。
陶婉盈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什麼面目清秀,天庭飽滿,你上次便拿這套哄過我了,我才不聽你這冒牌大師的!」
林晚榮急忙拍拍她肩膀,輕聲安慰道:「陶小姐出家的決心並不堅定,我已和她說好了,請她到京城去作客。到時候你再好好勸勸她,相信不會有問題了。」
桌上點著一盞枯舊的青燈,黯淡的燈火隨著風聲來回搖擺。桌前坐著個身穿灰袍青衫的女子,秀髮高高挽成一個髮髻,用一尊小小的佛帽遮住,竟是個女居士。
「你問我嗎?」安碧如嘻嘻一笑:「那算是問對人了!這件事就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怎會不知?」
洛凝身懷有孕,自然去不了高麗,也留在濟寧,只待徐小姐忙碌幾日、將那圖紙全部畫完,便與她一起返回京城家中待產。
離開那破敗的茅屋,蕭家的馬車早已停在了山腳,大小姐和夫人都在等著他。
黑社會辦實業,這個就叫漂白,青山這小子竟然無師自通了。林晚榮樂得哈哈大笑:「好,好,這事你辦的對極了。一味打打殺殺是不能長遠的,經營才是王道。」
洛凝在他臉上溫柔一吻,羞澀道:「大哥,就算別人罵我壞、罵我不知廉恥,我也不在乎。我這話只說給你聽,讓我的相公開心快樂。你喜不喜歡?」
徐小姐還有這種本事,實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林晚榮看的又驚又喜,無聲吁了口氣。
徐芷晴臉頰一紅,扭過頭去羞道:「我才不稀罕,你去打你小妹妹的屁股吧!」
靠窗的案桌前,身著素裙的女子,一隻潔白如玉的纖纖素手撐住香腮,秀髮如雲般散落肩頭。另一隻握筆的手已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那潔白的紙上,眼神輕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能將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從空門邊緣拉回來,他心裡高興之極,得意之下抬腳便走,卻聽陶小姐輕道:「林三,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不許你笑!」徐芷晴羞急之下,急急摀住了他的嘴:「都是你害我,那夜我睡不著,就聽到了——」
徐芷晴學識非凡,物理術數無一不通,這些草圖按比例大小畫的正適中,各部分的標記都清晰可見,那重要的部件都單獨出圖,極為詳細。
「泡茶而已,哪裡談的上什麼手藝。」夫人微笑搖頭。窗外秋夜寂寥,車內燈火乍暖還寒,三人靜坐,一時說不出的溫馨。
棲霞寺?林晚榮聽得心中一暖,驀然想起昔日被白蓮教所擄,二小姐齋戒月餘、為他虔誠祈禱的事情。當下再也按捺不住,急急道:「我去棲霞寺找她們。」
「大哥,姐夫——」過了良久,董青山才如夢初醒,激動的撲了過來,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興奮的歡呼大叫。
林晚榮聽得一驚。忙道:「師傅姐姐。你,你不會和仙子打架吧?」
她默默抬起頭來。望見他的面孔。眼睛眨巴了半天,忽然無聲摀住了雙唇,淚珠成串成串的掉了下來。
與蕭玉若分別了兩個月,她似乎清減了許多,晶瑩如玉的臉頰掛著淡淡的相思哀愁,豐胸細腰,白裙飄灑,身段挺拔玉立,更有一番楚楚風韻。
徐軍師口是心非,林晚榮也不點破,嘻嘻笑道:「你吃不吃醋,我都喜歡的緊!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可得事先提醒你,不要為了工作而罔顧身體。像這樣的廢寢忘食,只怕鐵甲船還沒造好,你身子卻先垮了,那還不要了我的性命?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解了?!林晚榮大愣。這是從何說起?
「為什麼?」林晚榮不解道。
林晚榮眨了眨眼,嘻嘻笑道:「那你還要出家麼?要是變成了師太,可就不太好出遊了!」
洛小姐嫣然一笑:「不瞞你說,我小時候極為崇拜徐姐姐。做夢都想成為一個和她一樣有本事的女人。直到嫁了你之後,這些心思才慢慢地淡了。只是我心中總在疑惑,尋常百姓總喜歡把那些智慧卓絕、傾國傾城的女子描述的如何美好、如何的不食人間煙火。我就想弄清一件事情,這些高雅美麗的女子嫁了人、躺在相公懷裡、做那羞人事情的時候,難道還是那樣的清純高貴、一塵不染?這些傑出的女子,與相公歡好的時候,會說俚語嗎?她們也會像我一樣、被大哥弄得快樂的哭泣嗎?!所以,我想看看。我自幼就崇拜的芷晴姐姐,躺在大哥懷中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與我有什麼不同,嘻嘻!」
「謝你的大媒,」徐小姐平抑了些羞澀,終於抬起頭來,感激道:「我知道,昨夜是你故意讓這壞蛋進來的。」
蕭夫人看的一呆。眼神空空蕩蕩,沉默良久,方才輕嘆了口氣。
「凝兒,是你麼?」未聽見門外丫鬟通報,徐芷晴尚以為是洛小姐回來,也未在意,隨口問了聲。
「哦!」林晚榮失望的嘆了聲,轉身向房外走去。
安碧如神秘的眨眨眼:「光說好不行!我幫你與月牙兒做成了大媒,但是,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請座上的所有菩薩、羅漢爺爺作證。我林晚榮,願生生世世愛護我的大小姐。和她悲喜同享、生死與共。若違此誓。就叫我死在五雷之下。」他神色肅穆,恭敬磕頭。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姐姐,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林晚榮無奈道:「小妹妹馬上就要回王庭,再不救治就晚了!」
徐芷晴沉思半晌,緩緩搖頭,嘆道:「不能!我疑惑的,也正在這裡。怎樣才能將這些部件結構,完全反映到紙上,讓人一看就懂。我這些天思索了無數遍。也找不出個答案。」
「人之將死,其言其行,便是人生最坦誠的時刻!」安碧如微微點頭,無聲嘆道:「似玉伽這樣的女子。敢愛敢恨,無所畏懼。在那生命的最後日子。必然會完成人生的最後心願,她在兩國談判之中一再相讓。又將冰清玉潔的身子給了你,便是自知必死,不想帶著遺憾離去,所以。她將最美好的都送給了你。」
徐芷晴面如火燒,輕呸了聲道:「胡說八道,我才不吃她的醋呢。若真是如此,在兩國邊境之時,我只怕早就酸死過去了。」
洛小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林晚榮心中感動,緊緊抱住了她:「凝兒,我生生世世都會好好地愛護你、照顧你!」
「外面風冷,快些上來吧!」蕭夫人打開車簾子,笑著喚道。
「放心吧,我們會早些回來的。」他輕輕拍著玉若的肩膀,柔聲安慰道:「等把這趟的事情辦完,我徹底安生下來了,就把夫人一起接到京城。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了。你說好不好?」
陶家的巨變,多多少少都與蕭家有關。大小姐感慨的搖頭:「我從前與婉盈交好的時候,只見到她整天風風火火、笑語顏開,卻沒想到她竟也有如此堅強的心性。上次回金陵,我便數次要為她修繕慈庵、添加用具,卻都被她一口回絕了。這淒風苦雨的,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漏屋寒窯,古佛青燈,難道就真的與紅塵絕了緣法?」
徐芷晴面紅如血,聲音細如蚊納道:「這死妮子,一定會的!她和你一樣壞!哦——你要了我的命了——」
「各位兄弟姐妹,大家好啊!」他笑嘻嘻一抱拳,神態無比輕鬆。
「怎樣,見過了?」玉若拉住他手,溫柔道。
她做了些什麼?林晚榮苦思半天。卻也想不出來,唯有無奈搖頭。
「考慮什麼?」陶婉盈抬起頭來。望著他輕道。
「這個我知道,」青山恭敬道:「姐姐早就與我說過了。咱們從前是受人欺負的。要是我們得了勢也去欺負別人,就與那些惡霸沒有兩樣了。洪興的兄弟,絕不做這樣的惡人。我們早就不收保護費了,更不允許別人收。現在北斗他們開茶坊、跑船務、運官鹽,既受人尊重、又生意興隆,上千號兄弟都自食其力。銀子嘩嘩來。」
他蕩笑幾聲。徐芷晴羞惱交加,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他神秘擠了擠眼,大小姐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頓時炙如火燒,偷偷在他手心抓了幾下,羞著嗔道:「便是你會作怪。你可知娘親要與你簽的是什麼合約?」
「什麼?你,你——」林晚榮心跳猛的加速,驚駭之下臉色煞白,腳步都拿不動了:「你怎麼知道的?!」
那小折猶帶著淡淡的體溫和芬芳,打開一看,題頭便是鮮豔的「婚書」兩個大字。上面列著他與玉霜、玉若兩位小姐的名字以及她們的生辰八字,末了是蕭家夫人郭君怡娟秀的小楷簽名。
這倒是怪了,大小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做什麼。他搖頭笑著往前走去,離那草廬漸漸地接近,隱隱能見一個窈窕的身影時隱時現。
「芷晴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怎麼還向我道謝起來了?」洛凝奇道!
他翻過雪山草地,闖過大漠高原。唯獨這浩瀚無邊的大海。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是頭一次見到。一時說不出的興奮,他猛的跳下馬車。對著那蔚藍的海水,放聲大吼了起來。
「記住,當然記住了!」他嘻嘻一笑,將她摟的緊緊:「就算夫人不說,我又怎麼捨得欺負你呢?那還不要了我的命嗎?」
春去秋回,許多日子不見,福伯已漸漸地蒼老,鬚髮花白,精神卻是矍鑠的很。
洛凝臉紅心跳:「大哥。你怎麼才來。我們等了你好幾天了!是不是金刀可汗不讓你走?嘻嘻!」
純潔的吻?夫人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哼道:「不用猜,便知道是你的主意。你若是真心實意對待玉若,那就不要讓她為難,明白嗎?」
「娘親!」大小姐痛哭出聲,踮起裙角便要跳下車去,林晚榮急忙抱住了她。
「這還用說?」大小姐輕輕一笑:「當然還是幫我了!你要永遠受我欺負,明白嗎?」
趁著丫鬟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嘻嘻笑著推門而入。
「不行!」尚未說完,大小姐便已截斷他的話,薄惱著嗔他一眼:「你想脫離我們蕭家?哼,門都沒有!」
「別哭,別哭!」望見她眼中晶瑩的淚珠,林晚榮心中柔腸百轉。疾步行上前去,將她攬進懷中:「我是才到金陵,聽說你在棲霞寺。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可沒有騙你。」
他與大小姐,這一路走來風雨同行。在打打鬧鬧中建立起來的情意,真摯而又熱烈。
「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大小姐笑著白了他幾眼,無奈道:「你就裝吧!等她真到了京城,我看你怎麼辦!」
她身上水漬未乾,那薄薄的睡袍質地柔軟,披在身上。瞬間便與動人的軀體緊緊貼住,曼妙無比。
「再高明的騙術,也敵不過女人的直覺。更何況,這還事關我的名節——」陶小姐臉色輕紅,幽幽望他幾眼,柔聲道:「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很壞的好人!」
林晚榮愣了愣,放聲大笑:「好,好,就算我是故意的!指不準什麼時候,我還要再故意一回呢。徐小姐你還不歡迎?!」
林晚榮搖頭苦道:「師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妹妹她已有了身——」
她茫然抬起頭來,仰望那莊嚴地寶相,喃喃道:「菩薩。是您在跟弟子說話嗎?為何卻似乎是他的聲音?」
玉伽身懷六甲之事。就只有他們二人自己知道,其他人從沒告訴過,師傅姐姐怎會曉得?懵懵懂懂想起安www•hetubook•com.com碧如的本事。頓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師傅姐姐你偷聽!」
林晚榮笑著搖頭:「從前的時候,總被你叫著起床,都已習慣了。昨夜重新睡到那床上,到了時辰,便下意識的醒來,怎麼也睡不著了——」
陶小姐雙眸水霧升騰,默默道:「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她家裡有父親哥哥寵著,自然活的無憂無慮、開心快樂。可是如今的她,又剩下什麼呢?誰來愛護她、寵著她?」
徐小姐被他緊緊摟在懷中,驚喜之餘,芳心狂跳,思維頓有些停滯,好不容易將心境平靜下來,按照他所說的,仔細想了想,取過筆墨,在那紙上細細描了幾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
「玉若——」還沒走出幾步,便聽身後的蕭夫人一聲輕喚,他二人急忙轉過頭去。
竟是這麼個情比金堅!難怪自那夜之後。月牙兒再沒有提起過中毒的事呢!林晚榮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起小妹妹的深情厚意,頓時心中又酸又甜。熱淚在眼中浮動。
「林三,好久不見了!」蕭夫人亭亭立在門口,無聲打量了他幾眼,微微一笑。
「我這算是把狼招進來了,」望著他二人甜蜜恩愛的樣子,夫人滿臉的無奈,苦嘆道:「有你臂助,我蕭家是興旺發達了。可你卻使了個釜底抽薪之計,將我兩個女兒偷走了。忙來忙去,我蕭家所有的興盛繁華,都只不過是為你作了嫁衣裳,可笑,可嘆!!」
還是夫人心疼我啊!林晚榮哈哈大笑。經這一打岔,倒把那離別的愁緒沖淡了許多。母女二人摟在一起說些貼心話,他在旁邊洗耳恭聽,說不出的輕鬆。
「嗯!」洛凝甜甜一笑。推著他進房:「快去吧!」
碩大的木桶半遮擋住她動人的軀體,兩隻潔白的手腕搭在木桶上,那欺霜賽雪的肌膚如同牛奶般順滑。
林晚榮越聽越迷糊,緊緊拉住她的手:「什麼叫是毒又不是毒?」
林晚榮聽得心神急顫、雙眸潤濕,將她玉手抓的緊緊:「姐姐,求求你,救救小妹妹!」
「這,這——」林晚榮聽得目瞪口呆。洛小姐果然是個妙人兒,就這興趣愛好。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安碧如嘻嘻一笑:「你都替她解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林晚榮眨了眨眼,輕輕道:「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這一頓飯,二人甜甜蜜蜜說話。吃了大半個時辰方才散席。丫鬟進來稟道:「徐小姐,香湯為您準備好了,你現在要用麼?」
明日便要奔赴連雲港上船,夫人與大小姐有許多事務要交代。林晚榮雖想念玉若,卻也知這時候不該去打擾,便老老實實待在這簡陋而又溫馨的小屋中。
自京城送別,至今已有半年時光了。這些日子不見,蕭夫人美麗的臉頰隱隱有些清瘦,紅唇玉面,身段豐腴,風采依舊不減。
林晚榮呵呵笑著抱拳,朝四周拱手作揖,現場氣氛熱烈之極。
安碧如輕輕嘆息:「恐怕就連玉伽自己都沒想到。她愛你到了極致,將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兒身獻給你,卻最終也拯救了她自己,這情比金堅唯對處|子有效。若在五個月內成親。失去了女兒身,那毒性不僅自解,還能轉化成助孕的藥劑,所以它叫情比金堅,是毒,又不是毒。乃是天下有情人的試金石。」
「看什麼?」他滿頭的霧水。
「林三,聽說你在京城裡已經成親了,是嗎?!」陶婉瑩忽然無聲望著他,幽幽道。
「大哥,我可不是說著玩的。」洛小姐正色道:「你這次去高麗,過年才能回來。芷晴姐姐等了你那麼久,多耗一天也是折磨她。倒不如就在這裡——嘻嘻!」
女居士身子一顫,手中的經書輕輕掉落地上。
徐小姐本就羞澀無比,立時呸了聲。臉頰彷彿要燒著了一般。
徐小姐眼神朦朧,櫻桃小口微微張合,散發著淡淡的芬芳。感受著他渾身火一般的滾燙,大手在自己身上火熱摸索,沉醉中總算還有一絲最後的清醒,羞急道:「不,不要在這裡。凝兒,凝兒會回來的!」
那房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徐芷晴心神狂跳,雙頰火熱。聲音細如蚊納:「你沐浴,與我有何干係?」
「上次來濟寧,你與凝兒的第一夜——」徐小姐羞不可抑,渾身火一般的熱辣:「就在那浴房中,與此隔得不遠,你們那般,真吵死個人了——」
「是嗎?」林晚榮撓著頭道:「我還真忘記了,主要是大師我識人無數,故才經常弄混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夫人倒是看的起我啊!林晚榮樂得大笑,大小姐無奈白了他幾眼。小聲道:「娘親說的話。你可記住了,路上可不要欺負我!」
「是,是。」他心裡稍稍好受了些,期盼的望住她:「姐姐,還是麻煩你一次說完吧!小弟弟最近心臟不好,承受不了幾次打擊的。」
「施主弄錯了。」陶婉盈默默低頭,強作平靜道:「這裡沒有女子,只有一個帶髮修行的行者。」
那聲音雖低,落在他耳中卻甚為分明。他急忙撫住案桌,偷偷探頭往前殿瞄去。
林晚榮笑著拉住她手:「大小姐誤會了,我脫離蕭家幹什麼?只不過是想將那合約換個簽法。」
濟寧乃是他的發家之所。微山湖上曾留下無數美好的回憶。自然熟的不能再熟了。進了城來。只見街市人頭攢動,叫賣吆喝不絕。一副繁榮興盛景象。與昔日的破敗已不可同日而語。
林三盯住她豐|滿的酥胸,嘻嘻笑道:「比天空更寬廣的,自然是大小姐的胸懷了!」
軍師按他吩咐畫了幾筆,想了一想,驀然一驚,欣喜的跳了起來:「我明白了!你,你是怎麼想到的?」
「那還用說?」福伯得意洋洋道:「我們香水工場擴大了幾倍,現在足有二百來號人,香皂工場也有一百號人。大家日夜趕工,這兩樣東西仍是供不應求。你看看,我頭髮鬍子都白了,卻依然轉不過來。林三,你是真有能耐!」
徐芷晴已經有過一趟經驗,不待他吩咐,便輕輕巧巧將那側面投影圖畫完,稜角的虛線也標示的一清二楚。
行到廂房門前,洛才女忽然停住了腳步,朝他眨了眨眼。
林晚榮打著呵欠出來,大小姐放下手中的東西,急急走到他身邊,心疼道:「時辰還不到,怎的也不多睡一會兒?」
「那要是你欺負我呢?夫人又會怎樣?」林晚榮急忙問道。
「嗯,我近幾日要去高麗一趟。」林晚榮回過頭道,見陶婉盈眼神一陣黯淡,急忙又道:「不過你也別急,我們說定了在京城見面,到時候不管你有沒有變成師太,我都熱忱歡迎。」
「我最喜歡幹的事情?洞房?!」林晚榮大驚著跳了起來:「姐姐。你是說,我和月牙兒那樣,那樣就能解毒?」
蕭夫人緩緩搖頭:「莫要粗心大意,你那傷勢不是一兩月能恢復的,需要好生將養,可別落下病根。」
昔日便是在這房中,他曾親手丈量過徐小姐的身材,今日一見。卻仍是驚豔不已。
眾人興高采烈的簇擁著他進了門去,假山雲亭、綠樹紅花,熟悉的場景歷歷映入眼簾,蕭家還是那個蕭家,一切都未變過。
福伯豎起拇指誇獎,讚嘆不絕,頓叫林晚榮又想起從前創業時的情形,忍不住的拍著老頭肩膀,無聲微笑起來。
「因為大家都沒空啊!」洛小姐搬著指頭數道:「自錚兒、喧兒滿月,皇上便宣召兩位公主姐姐帶著孩子進宮,她們是一刻也走不開。兩位姐姐進了宮。咱們林家大小事務便都落到了巧巧身上。還有玉霜,也逐漸的接掌蕭家事務,忙的團團轉,根本無法脫身。倒是大小姐,想去高麗拓展生意。跟我一起來了濟寧。眼下暫時回金陵探望夫人去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壺,無聲的嘆了口氣,大小姐眼眶頓時一紅,依依不捨的喚道:「娘親——」
蕭夫人美眸閃亮,正在朝他們用力揮手,珠淚無聲無息,滑落那如玉的面頰。
「難怪我總覺得欠缺了些什麼,」徐芷晴幽幽嘆道:「這個三圍圖,果然神奇。」
眼望著天色不早了,三人信步往寺外行去。彩霞漫天,斜陽晚照,大小姐緊緊把住他的手臂,溫柔無比。
「我當然想去了,要不然我來這裡幹什麼?」洛凝輕哼了聲。臉頰一片婿紅:「可是沒想到——」
蕭玉若眉目生暈,羞澀看他一眼,嗔道:「便是你會哄人!我這一輩子,就只上了你的當。」
她扯過旁邊搭著的一件睡袍,急急遮掩了自己身體。
正是深秋時分,楓葉正紅,漫山遍野像是一團團燃燒的火,甚為美麗。夫人興致不錯,一路緩緩而行,顧盼生姿,對這落日黃昏的景致極為流連。
林晚榮湊在她耳邊,嘻嘻一笑:「凝兒有事,今晚不回來了!」
「你這傻子!」聖姑輕嗔著白他幾眼:「人家將個清白的女兒身送給你,連兒子都要給你生了。你卻還不知道她做過了什麼?」
「小弟弟。」安碧如忽然媚眼如絲,在他耳邊嬌柔喚道:「姐姐好不好?」
「大哥,」洛小姐摀住他嘴唇,輕輕道:「你可要記得凝兒。莫要新人入了房,媒人拋過牆。」
林晚榮急忙拍著胸脯道:「早就好了,夫人你看,我現在打老虎都沒問題!」
「你也如此認為?」徐小姐又驚又喜,緊緊把住他胳膊,急聲道:「你快說說,我們少了什麼?」
塔沃尼來大華數月,學會的華語寥寥可數,他卻非常喜歡顯擺這可憐的幾句。二人言談時,英吉利語夾著華文,大小姐聽得半懂不懂,奇怪道:「我是你的達令?達令是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平住喘,嫵媚道:「純潔的男人?大哥,你說的是十歲之前的你吧?」
月牙兒失憶的那一剎那,孤單而又絕望的眼神,又在眼前無聲浮現,林晚榮長長一嘆,默然道:「小妹妹能記起所有的事情,大概也跟這身中劇毒有關吧!」
「這下放心了吧。」安碧如溫柔擦去他眼角的淚珠,笑道:「挫折過後才是甘甜,你那月牙兒小妹妹,現在大概做夢都會笑醒了。不過,這都是她應得的,論起堅貞熱烈,天下人誰也比不上她!」
大小姐微微點頭,依偎在他懷裡,柔聲道:「娘親說,叫你不准欺負我,你可都記住了?」
與情郎卿卿我我的小動作,被娘親抓了個現行,蕭大小姐羞不可抑,急忙要抽出被他握住的小手。
「不許看!」徐芷晴嚶嚀一聲,刷的從水中跳了起來,晶瑩的胴體在他眼前劃過一道美麗的玉光,轉瞬便消逝不見。
她放著閨房不住,每天晚上卻跑到我的狗窩來安歇,真個叫思念如刀啊!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目光微瞥,卻見桌子裡面的暗處,放著一個絲綢縫製的小袋,也不知裝的什麼東西。
紅日下,一葉葉小帆,宛若上天灑下的雨點,無聲落在海面,緩緩向岸邊飄來。說不出的安詳美麗。
林晚榮找了間廂房,囫圇洗了個熱水澡,心裡舒坦無比。回到房前,卻見徐小姐房中燈光幽暗,隱隱有嘩啦水聲傳來,那薄薄的窗戶紙上。正映著一個女子的身影,曼妙無比。
他魔掌在才女小腹上胡亂摸索,洛小姐臉紅心跳,羞道:「我只顧著與你一起去高麗,從京城來山東之時一直未有察覺。到了濟寧這幾日,月信未至,又心裡作嘔,吃不下東西。芷晴姐姐為我把脈,才知有了身孕。」
她獨自一人住在這茅草屋中,淒冷孤寂自不待言。好不容易能遇上這樣一個會哄她開心的人,自然不捨他離去。
林晚榮嘆了聲,心裡忽然又酥又癢。端著酒菜進了屋。徐芷晴聞聲抬頭。驚奇的看著他:「怎的如此之快?」
「什麼辦法?!」林晚榮聽得精神一振。
夫人微微應了聲,無聲拂去女兒髮髻上的晶瑩露珠:「那高麗距此遙遠。須得漂洋過海。又是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言語都不通暢。你此去,自己可要當心。」
「夫人,有件事——」他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道:「我想和大小姐一起去趟高麗。」
「不是你,還有誰來?」洛凝拉著他手往府內走去。輕輕湊在他耳邊道:「大哥,你既是與芷晴姐姐定了親。那就是夫妻了。」
第二天醒來,迷糊著還未睜眼,便聽門外傳來輕喚:「姑爺,姑爺。小姐回來了。」
凝兒這丫頭,倒是一門心思為徐小姐著急起來了,林晚榮想笑卻又不敢笑,心中狂跳,靦腆道:「還是不好。凝兒你也在這裡,我要真與徐小姐那樣,卻把你置於一邊,我心裡怎麼過意的去呢?」
林晚榮一驚:「什麼意思?」
離開了草原。一路披星戴月。疾向東南而行,進入晉冀交界處。便在陽泉與安碧如依依不捨的分別。安姐姐折向京城而去。他要自東港日照出海,便繼續向東,不幾日。已到了山東濟寧境內。
「你,你——」見他陽奉陰違,竟無絲毫收斂之色,徐小姐羞澀不已,只是見了他對自己身體的迷戀。心中又湧起濃濃的驕傲和驚喜。
林晚榮笑著點頭,望著小兄弟歡天喜地的模樣。他心裡自也高興之極。
屋內水汽濛濛,撲鼻而來花朵的芬芳,飄蕩在整個房中。
「修什麼仙?有大哥在這裡,芷晴姐姐怎麼捨得這美妙人間。」凝兒咯咯嬌笑道:「她就在這府內,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中,聽說是要繪製西洋人那鐵甲船的草圖!」
「這,這——」丫鬟們目瞪口呆。要論起臉皮之厚,誰也比不過林姑爺了,自家夫人的閨中密友在內室沐浴,他竟要闖進去,這成何體統?
「傻丫頭,」蕭夫人憐愛的拂起女兒耳邊的秀髮:「跟著他去吧!他要敢怠慢你,我找他算賬。」
遇上這樣的厚臉皮,實在沒辦法!蕭玉若臉頰生暈,默默垂下頭去,不甘心的在他手心狠狠抓了兩下,倒叫他心裡愈發的騷癢起來。
他有這般心思,洛凝和徐小姐自然不會阻攔。徐芷晴方為人婦,正是新婚燕爾之時,與他分別自是難過的很,但此時終身已定,她心裡早已安生了許多,便靜待他去高麗回來,再續那恩愛蜜月。
聽到他輕輕的呼吸,徐芷晴身子一顫,緩緩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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