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第四場 奧麗維亞的花園
安東尼奧 唉，天哪！
薇奧拉 這真是既無禮又古怪。請您幫我一下忙，去問問那騎士我得罪了他什麼。那一定是我偶然的疏忽，絕不是有意的。
瑪利亞 不，小姐；他只是一味笑。他來的時候，小姐，您最好叫人保護著您，因為這人的神經有點不正常呢。
薇奧拉 相信我，這全然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拔劍。）
馬伏里奧 祈禱，小淫|婦！
奧麗維亞 我就可以出頭了？
安德魯 挑戰書已經寫好在此，你讀讀看；唸上去就像酸醋胡椒的味道呢。
馬伏里奧 「願意看見你永遠紮著十字交叉的襪帶。」
馬伏里奧 「有的人是送上來的富貴。」
托比 好了，好了，別鬧了吧！我們一定要客客氣氣對付他；讓我一個人來吧。——你好，馬伏里奧？你怎麼啦？嘿，老兄！抵抗魔鬼呀！你想，他是人類的仇敵呢。
費邊 啊，好托比老爺，住手吧！警官們來了。
薇奧拉 我一點不知道；您的聲音相貌我也完全不認識。我痛恨人們的忘恩，比之痛恨說謊、虛榮、饒舌、酗酒，或是其他存在於脆弱的人心中的陷入的惡德還要厲害。
薇奧拉 先生，請問您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費邊 把他的小便送到巫婆那邊去吧。
托比 我可不去送這封信。因為照這位青年的舉止看來，是個很有資格很有教養的人，否則他的主人不會差他來拉攏我的侄女的。這封信寫得那麼奇妙不通，一定不會叫這青年害怕；他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呆子寫的。可是，老兄，我要口頭去替他挑戰，故意誇張艾古契克的勇氣，讓這位仁兄相信他是個勇猛暴躁的傢伙；我知道他那樣年輕一定會害怕起來的。這樣他們兩人便會彼此害怕，就像眼光能殺人的毒蜥蜴似的，兩人一照面，就都嗚呼哀哉了。
托比 （向費邊）我已經叫他把他的馬兒送上議和。我已經叫他相信這孩子是個魔鬼。
薇奧拉 我向您要的，只是請您把真心的愛給我的主人。
是魔鬼雕就文彩的空櫝。
安東尼奧 那筆錢我必須向你要幾個。
——托比及安德魯重上。
費邊 很簡單明白，而且百分之百地……不通。
奧麗維亞 上帝保佑你！為什麼你這樣笑著，還老是吻你的手？
——奧麗維亞偕薇奧拉重上。
馬伏里奧 爵士！
馬伏里奧 不快活，小姐！我當然可以不快活，這種十字交叉的襪帶紮得我血脈不通；可是那有什麼要緊呢？只要能叫一個人看了歡喜，那就像詩上所說的「一人歡喜，人人歡喜」了。
安東尼奧 你看錯人了，朋友。
警吏甲 這傢伙發瘋了；帶他去吧！來，來，先生。
安東尼奧 你現在不認識我了嗎？難道我給你的好處不能使你心動嗎？別看著我倒楣好欺侮，要是激起我的性子來，我也會不顧一切，向你一一數說你的忘恩負義的。
無情的波浪變作了多情！（下。）
費邊 要是你見他勢不可當，就讓讓他吧。
薇奧拉 我可以奉還給你。
——瑪利亞偕托比．培爾契爵士及費邊上。和-圖-書
安德魯 好，放下就放下，朋友；我可以向你擔保，我的話說過就算數。那匹馬你騎起來準很舒服，牠也很聽話。
警史甲 那跟我們有什麼相干呢？別耽誤了時間，去吧！
托比 過會兒再跟你算賬。
安東尼奧 可是唉！這個天神一樣的人，原來卻是個邪魔外道！西巴斯辛，你未免太羞辱了你這副好相貌了。
——瑪利亞偕馬伏里奧重上。
費邊 要是這種情形在舞臺上表演起來，我一定要批評它捏造得出乎情理之外。
托比 我就去問他。費邊先生，你陪著這位先生等我回來。（下。）
奧麗維亞 你說什麼？
奧麗維亞 嘿！
瑪利亞 你們瞧！你們一說了魔鬼的壞話，他就生氣了。求求上帝，不要讓他中了鬼迷才好！
但願暴風雨真發了慈心，
瑪利亞 好，明天早晨一定送去。我的小姐捨不得他哩。
托比 好一個刁滑的卑劣的孩子，比兔子還膽怯！他坐視朋友危急而不顧，還要裝做不認識，可見他刁惡的一斑，至於他的膽怯呢，問費邊好了。
奧麗維亞 上天保佑你！
托比 他是個不靠軍功而受封的騎士；可是跟人吵起架來，那簡直是個魔鬼：他已經叫三個人的靈魂出殼了。現在他的怒氣已經一發而不可收拾，非把人殺死送進墳墓裡去絕不甘心。他的格言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拚個你死我活。
薇奧拉 請問爵士，他是誰呀？
薇奧拉
安東尼奧 讓我再說句話，你們瞧這個孩子，他是我從死神的掌握中奪了來的，我用神聖的愛心照顧著他；我以為他的樣子是個好人，才那樣看重著他。
警吏乙 安東尼奧，我奉奧西諾公爵之命來逮捕你。
瑪利亞 那時屋子裡可以清靜些。
瑪利亞 還是追上他去吧；也許這計策一漏了風，就會毀掉。
托比 請你別鬧，這不是個辦法；你不見你惹他生氣了嗎？讓我來對付他。
托比 過來，騎士；過來，費邊；讓我們悄悄地講幾句聰明話。
奧麗維亞 怎樣，馬伏里奧！
費邊 我知道那騎士對您很不樂意，抱著拚命的決心；可是詳細的情形卻不知道。
馬伏里奧 啊，哈哈！你現在明白了嗎？不叫別人，卻叫托比爵士來照看我！我正合信上所說的：她有意叫他來，好讓我跟他頂撞一下；因為她信裡正要我這樣。「脫去你卑恭的舊習；」她說，「對親戚不妨分庭抗禮，對僕人不妨擺擺架子；你嘴裡要鼓唇弄舌地談些國家大事，裝出一副矜持的樣子；」隨後還寫著怎樣裝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莊重的舉止、慢聲慢氣的說話腔調，學著大人先生的樣子，諸如此類。我已經捉到她了；可是那是上帝的功勞，感謝上帝！而且她剛才臨去的時候，她說，「這傢伙要好好看管；」傢伙！不說馬伏里奧，也不照我的地位稱呼我，而叫我傢伙。哈哈，一切都符合，一點兒沒有疑惑，一點兒沒有阻礙，一點兒沒有不放心的地方。還有什麼好說呢？什麼也不能阻止我達到我的全部的希望。好，幹這種事情的是上帝，不是我，感謝上帝！
安德魯 他媽的，我要追上去把他揍一頓。
托比 來，安德魯爵士，沒有辦法，這位先生為了他的名譽起見，不得不跟你較量一下，按著決鬥的規則，他不能規避這一回事；可是他已經答應我，因為他是個堂堂君子又是個軍人，他不會傷害你的。來吧，上去！www.hetubook.com.com
托比 先生，上帝保佑你！
托比 喂，怎麼啦，我的好傢伙！你好，好人兒？
馬伏里奧 睡覺去！對了，好人兒；我一定奉陪。
安東尼奧 先生，我是他的好朋友；為了他的緣故，無論什麼事情說得出的便做得到。
馬伏里奧 「記著誰曾經讚美過你的黃襪子，」……
薇奧拉 我主人的悲哀也正和您這種痴情的樣子相同。
奧麗維亞 你還是睡覺去吧，馬伏里奧。
僕人 小姐，奧西諾公爵的那位青年使者回來了，我好容易才請他回來。他在等候著小姐的意旨。
警吏甲 就是這個人；執行你的任務吧。
馬伏里奧 怎麼，姑娘！
托比 「你來見奧麗維亞小姐，她當著我的面把你厚待；可是你說謊，那並不是我要向你挑戰的理由。」
奧麗維亞 我對一顆石子樣的心太多費唇舌了，鹵莽地把我的名譽下了賭注。我心裡有些埋怨自己的錯；可是那是個極其倔強的錯，埋怨只能招它一陣訕笑。
心上的瑕疵是真的垢汙；
費邊 來，讓我們去瞧去。
托比 你，朋友！咦，你是誰呀？
托比 來，我們要把他捆起來關在一間暗室裡。我的侄女已經相信他瘋了；我們可以這樣依計而行，讓我們開開心，叫他吃吃苦頭。等到我們開膩了這玩笑，再向他發起慈悲來；那時我們宣布我們的計策，把你封做瘋人的發現者。可是瞧，瞧！
我甘願被你向地獄裡拖。（下。）
薇奧拉 那多謝您了。我是個寧願親近教士不願親近騎士的人；我這副小膽子，即使讓別人知道了，我也不在乎。（同下。）
我哥哥正是我鏡中影子，
托比 好，把他狠狠地揍一頓，可是別拔出你的劍來。
托比 （向薇奧拉）沒有法子，先生；他因為已經發過了誓，非得跟你決鬥一下不可。他已經把這回吵鬧考慮過，認為起因的確是微不足道的；所以為了他所發的誓起見，拔出你的劍來吧，他聲明他不會傷害你的。
薇奧拉 請您告訴我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托比 準備著防禦吧。我不知道你作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你那位對頭滿心懷恨，一股子的殺氣在園子盡頭等著你呢。拔出你的劍來，趕快預備好；因為你的敵人是個敏捷精明而可怕的人。
馬伏里奧 親愛的小姐，哈哈！
瑪利亞 聽，魔鬼在他嘴裡說著鬼話了！我不是對您說過嗎？托比老爺，小姐請您看顧看顧他。
奧麗維亞 你笑嗎？我要差你作一件正經事呢，別那麼快活。
奧麗維亞 我就去見他。（僕人下）好瑪利亞，這傢伙要好好看管。我的托比叔父呢？叫幾個人加意留心著他；我寧可失掉我嫁妝的一半，也不希望看到他有什麼意外。（奧麗維亞、瑪利亞下。）
奧麗維亞 我已經差人去請他了。假如他肯來，我要怎樣款待他呢？我要給他些什麼呢？因為年輕人常常是買來的，而不是討來或借來的。我說得太高聲了。馬伏里奧在哪兒呢？他這人很嚴肅，懂得規矩，以我目前的處境來說，很配做我的僕人。馬伏里奧在什麼地方？hetubook.com.com
奧麗維亞 拿著，為我的緣故把這玩意兒戴在你身上吧，那上面有我的小像。不要拒絕它，它不會多話討你厭的。請你明天再過來。你無論向我要什麼，只要於我的名譽沒有妨礙，我都可以給你。
他的話兒句句發自衷腸；
奧麗維亞 啊，怎麼啦？他在說胡話嗎？
瑪利亞 主啊！
善即是美；但美麗的奸惡，
瑪利亞 您為什麼當著小姐的面前這樣放肆？
費邊 他和您的侄小姐來了；讓我們迴避他們，等他告別之後再追上去。
安德魯 要是我不……（下。）
安東尼奧 帶我去吧。（警吏帶安東尼奧下。）
薇奧拉 我要回到府裡去請小姐派幾個人給我保鏢。我不會跟人打架。我聽說有些人故意向別人尋事，試驗他們的勇氣；這個人大概也是這一類的。
他堅持不疑，我意亂心慌。
費邊 一個懦夫，一個把怯懦當神靈一樣敬奉的懦夫。
奧麗維亞 好，明天再來吧。
瑪利亞 您有很湊巧的機會；他現在正在跟小姐談話，等會兒就要出來了。
——托比．培爾契爵士及費邊重上。
安德魯 好，罵人的事情我自己會。（下。）
瑪利亞 你們聽著，跟他講到關於上帝的話，他就聽不進去了。
安德魯 求上帝讓他不要背誓！（拔劍。）
費邊 哦，我們真的要叫他發起瘋來。
費邊 是這樣厲害嗎？
馬伏里奧 多承見問！是的，夜鶯應該回答烏鴉的問話。
——奧麗維亞及瑪利亞上。
馬伏里奧 啊！啊！她這樣說嗎？
安東尼奧 放下你的劍。要是這位年輕的先生得罪了你，我替他擔個不是；要是你得罪了他，我可不肯對你甘休。（拔劍。）
托比 「你便是個壞蛋和惡人。」
奧麗維亞 紮著十字交叉的襪帶！
托比 好，但是他可不肯甘休呢；費邊在那邊簡直攔不住他。
——費邊及薇奧拉重上。
是他把妹妹錯認作哥哥！
安德魯 對了，我向他保證的；你只要讀著好了。
薇奧拉 什麼錢，先生？為了您在這兒對我的好意相助，又看見您現在的不幸，我願意盡我的微弱的力量借給您幾個錢；我是個窮小子，這兒隨身帶著的錢，可以跟您平分。拿著吧，這是我一半的家私。
兄妹倆生就一般的形狀，
安東尼奧 我只好服從。（向薇奧拉）這場禍事都是因為要來尋找你而起；可是沒有辦法，我必得服罪。現在我不得不向你要回我的錢袋了，你預備怎樣呢？叫我難過的倒不是我自己的遭ｈttｐs://ｗww•hetｕbｏｏｋ.coｍ•ｃoｍ遇，而是不能給你盡一點力。你吃驚嗎？請你寬心吧。
薇奧拉 （旁白）求上帝保佑我！一點點事情就會給他們知道我是不配當男人的。
托比 「不要吃驚，也不要奇怪為什麼我這樣稱呼你，因為我不願告訴你是什麼理由。」
費邊 又有別的花樣來了。
馬伏里奧 走開，我用不著你；別攪擾了我的安靜。走開！
但願想像的事果真不錯，
——二警吏上。
托比 嘿，老兄，他才是個魔鬼呢；我從來不曾見過這麼一個潑貨。我跟他連劍帶鞘較量了一回，他給我這麼致命的一刺，簡直無從招架；至於他還起手來，那簡直像是你的腳踏在地上一樣萬無一失。他們說他曾經在波斯王宮裡當過劍師。
馬伏里奧 你們全給我去上吊吧！你們都是些淺薄無聊的東西；我不是跟你們一樣的人。你們就會知道的。（下。）
薇奧拉
警吏甲 不，先生，一點沒有錯。我很認識你的臉，雖然你現在頭上不戴著水手的帽子。——把他帶走，他知道我認識他的。
薇奧拉 （向安德魯）先生，請你放下你的劍吧。
馬伏里奧 「否則讓我見你一生一世做個管家吧。」
托比 去，安德魯大人，給我在園子角落裡等著他，像個衙役似的；一看見他，便拔出劍來；一拔劍，就高聲咒罵；一句可怕的咒罵，神氣活現地從嘴裡厲聲發出來，比之真才實藝更能叫人相信他是個了不得的傢伙。去吧！
托比 我可以賭無論多少錢，到頭來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同下。）
安德魯 該死！早知道他有這種本領，我再也不去惹他的。假如他肯放過這回，我情願把我的灰色馬兒送給他。
馬伏里奧 「不用懼怕富貴，」寫得很好！
托比 「再會吧；上帝超度我們兩人中一人的靈魂吧！也許他會超度我的靈魂；可是我比你有希望一些，所以你留心著自己吧。你的朋友（這要看你怎樣對待他），和你的誓不兩立的仇敵，安德魯．艾古契克上。」——要是這封信不能激動他，那麼他的兩條腿也不能走動了。我去送給他。
奧麗維亞 哎喲，這傢伙簡直中了暑在發瘋了。
托比 給我。（讀）「年輕人，不管你是誰，你不過是個下賤的東西。」
——一僕人上。
瑪利亞 您怎麼啦，馬伏里奧？
托比 好吧，你既然這樣喜歡管人家的閒事，我就奉陪了。（拔劍。）
馬伏里奧 「好，只要你自己願意，你就可以出頭了，」……
奧麗維亞 什麼，你怎麼啦，傢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痴漢，我也是個瘋婆；
費邊 好，真勇敢！
安德魯 糟了！我不高興跟他動手。
托比 憑著神聖的名義，他在哪兒？要是地獄裡的群鬼都縮小了身子，一起走進他的身體裡去，我也要跟他說話。
馬伏里奧 「有的人是掙來的富貴，」……
托比 不，先生，他的發怒是有充分理由的，因hｔtｐs://wｗｗ.hetｕｂook•ｃoｍ•cｏm為你得罪了他；所以你還是上去答應他的要求吧。你不能回到屋子裡去，除非你在沒有跟他交手之前先跟我比個高低。橫豎都得冒險，你何必不去會會他呢？所以上去吧，把你的劍赤條條地拔|出|來；無論如何你非得動手不可，否則以後你再不用帶劍了。
費邊 照他的外表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驚人的地方；可是您跟他一交手，就知道他的厲害了。他，先生，的確是您在伊利里亞無論哪個地方所碰得到的最有本領、最凶狠、最厲害的敵手。您就過去見他好不好？我願意替您跟他講和，要是能夠的話。
——安德魯．艾古契克爵士上。
馬伏里奧 「有的人是生來的富貴，」……
再加上穿扮得一模一樣；
托比 這個計策已經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了，老兄。
警吏乙 好了，對不起，朋友，走吧。
費邊 一句很好的話，這樣您就可以不受法律的攻擊了。
瑪利亞 他就來了，小姐；可是他的樣子古怪得很。他一定給鬼迷了，小姐。
費邊 除了用軟功之外，沒有別的法子；輕輕地、輕輕地，魔鬼是個粗坯，你要跟他動粗是不行的。
托比 「我要在你回去的時候埋伏著等候你；要是命該你把我殺死的話……」
費邊 他在這兒，他在這兒。您怎麼啦，大爺？您怎麼啦，老兄？
警吏乙 來，朋友，去吧。
托比 哦，小雞，跟我來吧。嘿，老兄！跟魔鬼在一起玩可不對。該死的黑鬼！
費邊 很好。
再見！像你這樣一個惡魔，
托比 你會知道事情是恰恰相反的，我告訴你；所以要是你看重你的生命的話，留點神吧；因為你的冤家年輕力壯，武藝不凡，火氣又那麼大。
薇奧拉 上帝保佑您，爵士！
瑪利亞 叫他念祈禱，好托比老爺，叫他祈禱。
奧麗維亞 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馬伏里奧？
奧麗維亞 那我已經給了你了，怎麼還能憑著我的名譽再給他呢？
他說起西巴斯辛的名字，
奧麗維亞 去叫他來。（瑪利亞下。）
無情的人才是殘廢之徒。
托比 我去跟他說去。站在這兒，擺出些威勢來；這件事情總可以和平了結的。（旁白）你的馬兒少不得要讓我來騎，你可大大地給我捉弄了。
馬伏里奧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話嗎？
——安東尼奧上。
托比 有這等事嗎？
馬伏里奧 我的腿兒雖然是黃的，我的心兒卻不黑。那信已經到了他的手裡，命令一定要服從。我想那一手簪花妙楷我們都是認得出來的。
托比 我可以想出幾句可怕的挑戰話兒來。（托比、費邊、瑪麗亞下。）
費邊 他也是十分害怕他，嚇得心驚肉跳臉色發白，像是一頭熊追在背後似的。
薇奧拉 您弄錯了，爵士，我相信沒人會跟我爭吵；我完全不記得我曾經得罪過什麼人。
費邊 您仍舊避過了法律方面的責任，很好。
他歡喜，我憂愁，一樣糊塗。
奧麗維亞 你的黃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