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４、演講
當她找到空位，抱著福爾摩斯坐下時，主持人立刻在舞台出現。頓時掌聲四起。
「妳的母親來了。」
話沒說完，大堂響起廣播：「演講會快要開始了，大堂的客人請就座。」
她知道自己動怒了。
可是，這是人家的「戀情」，旁人多說也無謂……
「呃……」
福爾摩斯在前面兩、三排的位子一帶止步。
大堂裡站著很多年輕的女孩，相當擁擠。
「我們也該進去了吧。」晴美對石津雪子說。
「也好……哈啾！」雪子打了個大噴嚏。
「福爾摩斯，你別跑得太近嘛。」
「嗨，抱歉抱歉！讓妳擔心了！」聖人對沙織說。
「妳。」有把聲音說。
「他正在跟那個女孩聊天。」
「嗯哼——」晴美輕輕把門帶上。「很有趣呀。」
演講會上，也許有相識的朋友來捧場，聊天聊得忘了時間hetuｂｏoｋ•ｃｏm.cｏm。
「嗯，好熱鬧。可以進去嗎？」
雪子目送涼子快步走進觀眾席。她呼一口氣，這才察覺自己已是滿頭大汗。然後，她往半掩的門急急走去。
「好……」雪子說著抽抽鼻子。
「我是白鳥涼子——聖人有沒有告訴過妳？」
「真是的！我又不是看小孩的保母！」她嘴裡嘀咕著，窺望一下男廁，然後走出大堂去。
雪子的臉泛起紅霞。
「當然。還不至於爆滿的。一個人？」
聖人瞪大眼睛。「我媽？」
母親坐在晴美對面靠邊的位子上，用燃燒的眼神交互地看著舞台和雪子。
沙織氣昏了。
「不是自願的。那個人是我們電視台的大人物，他們看中他有觀眾緣，認為他『大概有點作為』，於是派我來照顧他——他跑到哪兒去了？」
「我去找他。ｍ.hｅｔｕｂook.ｃom.coｍ」她關上門。
這樣下去，整個大堂也會爆滿的。
「噢，妳好……我叫石津雪子。幸會。」她禮貌地鞠躬致意。
由於晴美坐在一旁的位子的關係，她反而能夠慢慢打量演講大堂的情形。
「嗯——我是白鳥聖人的母親。」
沙織看見的不是白鳥聖人，而是他的母親涼子。她不禁吃了一驚。
「嗯——我們走吧。」聖人催促沙織，然後邁步走開。
回頭一看，他們剛好往這邊走過來。
「抱歉……牠好可愛，我好想抱抱牠……哈啾！」
「甚麼收手……是聖人先生主動提出要跟我交往的。」
雪子嚇了一跳。
「沙織，妳現在是那位詩人的經理人？」
場內光線稍暗，晴美不動聲色地逐漸往前邁步……
「白鳥聖人囉。還有……七、八分鐘後就要開始了。」
福爾摩斯從她和圖書手中輕輕地跳到地上，然後在靠邊的通道上安靜地往前走。
雪子困惑地問：「那是——甚麼意思？」
晴美把一切看在眼裡。白鳥聖人已經廿八歲了，而且是小有名氣的人。
「喵。」三色|貓端坐在晴美的腳畔。
晴美發現福爾摩斯看著完全不同的方向。
「抱歉抱歉。」
「不……他只說過，他和母親兩人住在一起。」
主持人介紹過後，白鳥聖人走出舞台。聽眾中有八成是女性，而且大部份是大學生和高中生。
「你說是壞嗜好？你也跟我差不多啦。」晴美逕自駁斥，在大堂中尋找空位子。
「——沙織！」有人喊道。
可是，涼子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她冷冷地說：「我是為妳好而已。那是——」
雪子一直盯著講臺上的聖人。她紅著臉，雙眸閃閃發亮。
「噢，他在那邊。」晴美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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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正在看那位母親。
「意思是說，即使妳勾引聖人也沒用。及早收手吧，明白嗎？」
雪子在涼子堅定的目光中，找到強烈的敵意。
然後——找到了。
「哎，福爾摩斯，歡迎。」沙織蹲下身子，用自己的鼻尖去碰碰福爾摩斯的鼻尖。「對對對，我不能跟妳玩了。」
「兩個。」晴美指指腳邊。
「那麼，我讓福爾摩斯適當地坐好了。演講結束後再見吧。」晴美和福爾摩斯走開了。
「喵。」福爾摩斯叫道。
「嗄？」
「對。我和兒子兩個，再也不需要任何的外來者。」
「——嗄？」雪子躊躇著回過頭去。「你叫我嗎？」
「還有十分鐘。」野田沙織出現在休息室。「噢，你好。」
晴美感覺到福爾摩斯的緊張。將有事發生。
「誰呀？」
「晴美！妳來了？」
「——大wｗw•ｈｅtｕboｏk.cｏｍ.ｃoｍ家好。」詩人柔和的聲音透過擴音器響起。「詩人本來是屬於黑夜的生物，所以，在這種大白天的時間裡精神有點不好……」
「真是的——事前交代一聲嘛。」
「妳的工作不是照顧聖人嗎？連他去了哪兒也不知道，怎樣做事啊？」
稍微遲疑片刻後，晴美也悄悄離坐，站在通道上。
前途不妙哪，晴美想。
有了有了。
「我要……去觀眾席了。」說話的是石津雪子。
「甚麼『你好』？」涼子說：「妳在幹甚麼？聖人跑到哪兒去了？」
雪子和詩人。
「開始啦。我必須聽兒子說話。失陪。」
「不管怎樣也好，那孩子說甚麼都是一樣的——不要再見他。知道嗎？」
「不知道——我今年十八歲，聖人先生比我大十歲。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不要交往，是由我們來決定的！」
雪子盡量找前面的位子，終於找到了，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