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４、謀殺
「是……」
另一邊，希代子突然自言自語：「老師沒到過我家，怎知道後面有公園？」
「你家後面不是有公園嗎？」
「哦。」
「是。」
不是芳賀忍一個人。有個穿西裝戴眼鏡的陌生男人跟著一起走下來。
為何我會做那種事呢？芳賀忍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二選其一。她死，或者你死。」
「有甚麼事？」
「喵。」福爾摩斯開朗地叫。
「沒有……」
「是——知道。」為了蒙蔽同事的耳目，她故意翻動桌上的紙張。
「——阿舞小姐嗎？」
奇怪——芳賀忍的面色出奇地蒼白，而且非常緊張似的。
「呃——」她欲言又止。「應該在家裡。」
芳賀忍走了幾步才停下來。
「哦……」
「是……」
「多半會的。」
可是阿舞只能回答「是」。
「冷靜些，沒事的。交給我辦。」芳賀忍說：「你的家人呢？」
「老師——」
「你今晚有空嗎？」
好可怕。太可怕了。
「是，那我提早出來好了。對了，應該去哪兒？」
「是和*圖*書。」阿惠如釋重負。「那個大學女生呢？」
女事務員一面心想著經常發出怨言的事務長應該向這人學習，一面轉駁電話。
「嗯。你的電話。在這裡聽嗎？」
——芳賀忍打開研究室的門，急急奔到響著的電話前。
「不，轉去我的房間，我馬上回去。」
正要上樓梯時，阿舞看見芳賀忍走下來。
「叫加藤希代子負起責任。我這邊一個重要下屬不能待下去了！」
「是嗎？為甚麼？」
「哦，可以從家裡出來一下嗎？」
「麻煩你。我會等的。」是一把有禮貌、予人好感的聲音。
何必把那個女孩恐嚇到那種地步？可是，已經太遲了。
「昨晚忙得很，無法閒下來。」
「呃……」
現在的阿舞，被白鳥聖人的戀慕之情征服了。
「是——是老師嗎？」加藤希代子望望周圍。「我該怎辦才好？」
「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好散漫哪。你把她叫出來，她會htｔｐs://ｗｗw.ｈetｕbook.com.ｃｏm出來吧。」
「嗯，好多了……不過，醫生說，讓她暫時住院比較好。」
「呃——」
阿舞目送他們出外。但一想到今晚可以跟聖人見面時，其他事都變得不重要。
「媽媽怎樣？」
「我不知道怎樣說明才好。」阿惠說。
投宿——他說要過夜。
「可是……」
「是——老師，我想退出。」
「我去芳賀老師的房間一下。」
「——噢，福爾摩斯。」青木惠微笑著走出走廊。「你來探病？多謝啦！」
她怎麼了？還有，那個男人予人某種可怕的感覺。
說完，她急急離開。
站在那裡的，是個推銷員模樣、戴眼鏡的瘦削男子。
「喂？」
芳賀忍把要說的話吞回去。
「那樣也好，照顧會好些。」
阿舞笑一笑，走出校務處，但立刻被同事叫住。
「現在只有家母在家。」
掛線後，阿舞快和_圖_書步走出走廊。
「你好……讓你久候了。」
「我叫人送你，小心一點比較好。」
「聽著——晚上十點，在昨天的酒店大堂，可以嗎？」
「芳賀老師，電話。」女事務員喊：「——芳賀老師？」
即使有躊躇，也是很小的。
「是芳賀老師吧。起碼說句『讓你久候了』之類的嘛。」一把男聲說。
「對不起，勞駕了。」阿惠說。
阿舞神采飛揚地奔上樓梯。
「是我。昨晚很抱歉。」聖人說。
「正在調查。對了，阿惠，你也暫時在醫院留宿如何？那樣一來安全，二來我們可以嘗試委託院方讓你幫忙為醫院做點事。」
「拜託。我覺得甚麼都很沒意思……說不定，我很快便會被殺掉！」
「嗨。」片山急急走過來。
「這些文件……」
「是。老師，關於聖人先生的演講——」
「那麼，叫她出來。」男人說：「別擔心，我們不會叫老師殺人的。」
「加藤希代子現在在哪兒？」
「事情搞砸了。你知道吧？」
「沒關係，總有辦法的。你毋須擔心。和*圖*書」
「我現在從大學出來，一小時左右到你那裡。」
「我知道你很喜歡加藤希代子。」
「明白嗎？」
「你的面色不太好吧？」那把親切的聲音繼續說道。
「嗯，我曉得。那孩子的事——」
「別擔心。」
「忘掉一切吧，其後的事交給我。」
「不是的。媽媽很計較那件事。」
「啊——是！」阿舞急忙回去。「久候了，我是宇都宮。」
醫院的探病時間，訪客很多。
他彬彬有禮地向芳賀忍鞠躬。
「沒有……」
「可是……」阿惠遲疑著。「金錢方面有問題。」
「萬分抱歉。運氣真的不好——」
「——芳賀老師有點古怪哦。」女事務員歪歪頭，伸手拿起電話。「——喂？老師現在回房間去了。請稍候，我把電話轉過去。」
「是——那我先回家一趟，把需要的物品帶來。」
芳賀忍彈跳著回過頭去。
「先擺在桌上吧。」
「電話。是聖人先生的祕書打來的。」
應該拒絕的。十點？那樣還能回家嗎？
「啊，老師，我正要找你——」
「嗯，當ｍ.ｈ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然可以。」
「不曉得。她又不會失戀。」
「喂？」
「我不想聽解釋。要緊的是，必須阻止警方繼續偵查下去。」
「好像變成甚麼重要人物似的。」阿惠笑。
「老師有點怪怪的。」同事說。
阿舞拿起一疊文件，站起來。
「是嗎？讓我想想看好了，可以嗎？」
「好極了！作好投宿的準備吧。」
「毋須害怕。」電話另一端的人大笑。「我命令他在今天內解決她。我們合作——可以吧？」
「是，那麼那邊見——好的。」說完，希代子掛上電話。
「嗄？」她回頭。「你叫我嗎？」
「知道。」希代子舒一口氣。「對不起。我太疏忽了，我沒想到會演變成那樣。」
推銷員模樣的男人托一托眼鏡，說：「那麼，動身吧。」
「別說傻話。懂嗎？別讓家人起疑心。」
「那件工作，你後面的男人會做。」
「是……」不作別的答覆。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是好孩子。許多客人都——」
掛斷電話，她累垮垮地癱坐在椅子上。
阿舞噤口不語，因為芳賀忍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