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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花嫁人形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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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捉迷藏

15、捉迷藏

「關於哥哥吻了清美小姐的事。」
如果提前想好對策,到時就無須慌張了。
「唔……別動!」栗原口齒不清地說。「別動……我要畫了!」
他手所按的,恰好是清美的胸部隆起的部位。
「咦?片山先生。」她眨眨眼。「哎呀!搞錯了!」
由於那是背影,看不見臉孔,卻令人想到是矢川清美。
然後——一名少女抱著暖水壺,從茶水供應室出到走廊。
「好痛啊。」清美笑了。「要抱就好好地抱嘛。」
「喵。」
——接到市川充子的「離家宣言」電話後,片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後來察覺到,假如她母親的專欄登出來的話,其他傳媒大概都會前來取材吧。
「真是的!——幹嘛總是由我充當倒楣的角色呢?」片山想坐起來,卻按住頭呼痛。
那個聲音,似乎使清美也清醒過來了。
片山立刻找到了栗原。
然後,清美打了個小小的「哈啾」。
「喵。」福爾摩斯在床的角落上打哈欠。
「對了——哥哥住院的事要保密的關係,別忘了你改變名字啦。」
「哎,哥哥。」
「唉……」片山靠在枕頭上嘆息。
「真是的!幾時脫|光我衣服的?討厭!」
「心勞呀。」她搖搖頭。「絕對不能說,你是因為吻了模特兒,被推一把,頭部撞到雕像而倒下的吧。」
「別這樣想。哥哥一直在苦惱也無濟於事的呀。」
「正在考量中。當時,負責刑警因極度的睡眠不足與過勞,以致判斷錯誤,是我管理上的缺陷所引起的。應當由我承擔責任……」
有一瞬以為栗hetubook•com.com原被襲擊了——不是。
「嘩!」
片山敲敲畫室的門,但沒回應,於是悄悄打開。
「嗯?」栗原終於睜開眼睛,看看片山。「怎麼——清美,你長鬍子啦。」
「沒關係。」栗原夫人完全沒有嫌煩的樣子。「外子昨晚通宵達旦的……」
片山的視線從畫布移向畫室的深處。
「你要躺著呀。不管是怎樣的鐵頭,大致上還是要拍腦部MRI做檢查的。」
「你也真是鐵頭啊!雕像裂為兩半了。」
他拿起掛在椅子上的晨袍,企圖蓋到清美身上去……
「哦……」
「其實……」栗原的表情黯淡下來。「太過心勞之餘,他撞到腦部,病倒了,目前在住院。」
她笑著把片山一把推開。
「石津一個人也很不容易吧。栗原先生可能想到這點,所以才把哥哥踢出搜查總部的。」
「——那我改次再來。」晴美站起來。「乖乖聽話哦。來,走吧,福爾摩斯。」
栗原奔上去時,半身像裂為兩半,片山完全暈厥過去。
片山背身後退,往睡著的清美接近。
「啊,我——」
清美睡迷糊了。她好像以為片山是她的未婚夫有田。
「說法不正確。我再說過。太過心勞之餘,他病倒了,撞到腦部,在住院中。」
「我不是故意吻她的!好痛……」
和圖書「對呀。當模特兒的清美也很不容易哦——我想已到了完成的階段了,他說『沒有模特兒的話就畫不出真實感』甚麼的。希望她的結婚對象不惱怒就好了。」
「那位刑警呢?他現在在做甚麼?」
「生氣我嗎?」
「對方卻認為是哥哥害到的哦。」
——栗原的「畫室」,並沒有專業畫家的那般正式。他把普通稱作「日光室」的透光地方做成畫室。
片山有點膽怯地說:「明天來不來?」
半身壓在清美上面的片山,不穩定的姿勢下被她一推,整個人滾跌在地。
片山慌忙移開視線——不行!不能看!違反禮儀!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片山想這樣說,卻不成話。
片山抱怨一聲,眺望栗原所畫的畫。
「聽說了。科長也是的,反正都改了,應該換個稍微不同的名字嘛。」
對了——儘管有開著暖氣,但在這冬天的清晨裸著睡,大概很冷吧。
片山想爬起來——手按在清美身上。
「栗原先生特地拿了單人房,讓你住院休息的哦。你要感激他的一番好意啊。」
「她說哥哥誘惑了充子。怎麼回事?」
說完,清美兩臂繞住片山,用力抱緊他,嘴唇壓了上來。
「誘惑?開玩笑。」片山光火了。「她說要離家出走,那是她母親害到的。」
「——科長!——科長,起來吧。」
「搜查一科沒有那種人!」
她和護士兩岔而過。
「想名字也很傷腦筋呀。好了。再見。」
「我不是說過,做事不要心急嗎?」
「辛苦啦。父親能說話了嗎?」
然後見到https://m.hetubook.com•com整個人趴在清美上面的片山,不禁啞然。
「唔……」聽見嘆息聲。
晴美和福爾摩斯走出病房,往升降機走去。
不巧,那兒擺著素描用的希臘彫刻風男性半身像——栗原並非用來做素描練習,而是為了「營造畫室的氛圍」,所以特意擺在那邊。
「我不是來看畫的!」
「哦。不必急,慢慢來。」
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背著身子替她蓋上晨袍。
因他半扭轉著身體,站不穩。
「終於清醒啦。片山,找我有事?」栗原回來了。
片山在床上呻|吟。
「無論哪個說法,都令人摸不著頭腦。」她側側頭。「總之,最好的賠償即是早日逮捕兇手歸案了——那麼,下一則新聞。」
「我做點吃的帶來給你。單單撞到腦而已,沒有限制食物吧。」
「甚麼?」
「可我不能悠悠閒閒地躺著——」
栗原握住畫筆睡著了。手邊調色盤的顏料黏乎乎地沾到寬罩衫的胸前一帶,乍看之下,好像出血似的,令人悚然一驚。
「——科長說了甚麼?」
「對不起……」
「怎樣處分呢?」問題四起。
「嗯……」
畫布上面,畫的是〈躺臥著的裸婦的背影〉,一名肌膚白皙的女子橫臥在毛毯上。
「科長……呃——太太。」
「——啊,栗原先生——嗯,剛才看了電視——我叫哥哥來聽吧——嗄?」晴美瞪大了眼。「——明白了。我會告訴他的。」
天一濛濛亮,片山就來到栗原的家。
婚禮在望,萬一感冒就麻煩了。
「他和模特兒過通宵?」片山吃驚地說。
「你hetubook•com.com幹甚麼!」他大聲吼。
片山小聲呼喚,卻沒回音。
晴美用遙控器關掉電視。
「——甚麼嘛。」清美睜開惺忪睡眼。「一大早的,不要……」
「我才要『哎呀呀』呢!」
「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臉。」栗原搖晃著站起來,嘀咕著「哎呀呀」,走出畫室。
「是。」
「科長。」
「他和清美還關在畫室裡呢——跟出嫁前的小姐一起過夜,換作從前呀,被父親宰了都有份。」
「若是他這樣想,心情可輕鬆了。」片山說。
他在眼角瞄呀瞄的,想把晨袍蓋在清美身上——好像絆到甚麼。
病房電話作響。晴美拎起話筒。
「一大早來打攪,對不起。」片山戰兢地說。
在記者招待會上,栗原單獨面對媒體。
片山抓住栗原的肩膊搖撼。
換句話說……
跟畫中姿態一樣全|裸的清美躺在那裡……
然後片山想起來了。「模特兒也通宵」的事。
「可是……這種傷勢不能安心住院。我得回去搜查總部。」
電視新聞主播說:
晨光稍微照進來,裡面很明亮。
「——啊?」
爭論了一陣,栗原終於理解眼前的狀況了。
片山手裡拿著晨袍,整個人趴倒在清美上面。
市川充子注視那個〈高山義太郎〉的名牌,然後聳聳肩,走向〈菅井幸吉〉的病房……
「一點點。但是不很清晰。」
經過隔壁病房前面時,她停步。
「科長!我是片山。」
片山不得不承認,栗原的畫相當好。
「那個呀。」晴美放下話筒。「聽說栗原先生接到市川安娜的電話,她很生氣。」
「不是笑話!hetubook.com•com」片山皺眉頭。「這也是天譴吧!」
「啊?——你在這裡幹甚麼?」栗原眨眨眼。「完成以前的畫不准看!」
「不是談那個的時候!請你醒醒啊!」
「嗯,石津負責做貼身保護——對了。我也加入好了。」
臨走前,晴美說:
「科長——失禮了。」
一人一貓小跑步衝進升降機,門扉關起。
沒法子。
「喂,片山——你沒事吧?」
「咦……名字好像啊。」
當然,「非禮勿視」。沒啥大不了的一下子跳躍的心臟稍微冷靜下來。
「因心勞而撞到腦部?若是胃部穿洞甚麼的還可理解……」
「結果是一樣的嘛。在婚禮之前,總要擔心清美和她未婚夫兩個被狙擊吧?」
「嘭」的一聲,片山的頭正面撞在那尊半身像上。
「抱歉抱歉!我絆倒了!」
「不是我做的!是她做的。」
「啊……」
就這時候——
「——有進步。」
少女微笑著,快步往前走——
「有關吉田弓子殺害那件事,是搜查一科的負責刑警有所疏忽,乃是事實。」栗原用沉痛的表情說。「身為搜查一科科長,本人致以深切的歉意。」
看得出他在畫甚麼了!——這可說是驚人的進步。
「啊,剛巧來了。」
「唔……唔……」
「這樣的話,不需要勞苦稱讚了。」片山說……
「啊——他在搜查總部過夜嗎?對不起,我竟不曉得。我若先確定了才來造訪就……」
「不是不是。」夫人笑了。「若是那樣還好,他通宵達旦是為了『繪畫』哪!」
「別看……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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