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推理
「室田先生就是為了我受傷的事才去找你的。」
「說得也是。」
「還是個很細心的傢伙呢!」
「是金子先生吧?」
「什麼?」
「沒有,聽說指紋也擦掉了。」
「好像有人要置我於死。」
「還有,坂東夫人到那裏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和也不是搶徒之一?」
「什麼事?」
「一定是個臨財不苟得的人。」
「人的一切都是為了錢,這世界上沒有不想要錢的人。」
「所以他先殺了坂東老先生。」
「還有,用箭射我和開車要撞我的,好像是不同的人。……一定是同謀的人。」
「媽媽真會取巧。」文江嬌嗔地瞪母親一眼說:「薑是老的辣。」
「你們說的也有道理。」文江點點頭。
「是啊,今天發生的事都要回溯到七年前,否則那些人又為什麼想殺死我?」
「文江,妳怎麼了?」
「不錯,那個人是擔心金子先生洩露祕密。」
「這就不知道了。也許坂東太太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逃過一劫吧!」
「那是很有可能的。」草永說:「大概在妳回來的時候,有人認為坂東夫妻也應該回到村子裏來。」
「妳也太隨心所欲了。」公江似乎把昨晚自己和草永一起喝酒而且睡著的事都忘了。
「所以就把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久的金子先生毒死。」
文江向屋裏看——看到地上有一把弓。
「室田先生,您就別再過分責備白木先生吧!」文江替白木說情。
「所以我才弄不明白啊!」文江無可奈何地嘆氣。
「難道是……」草永不由得向前欠欠身:「金子先生知道有錢埋在那裏嗎?」
白木從地上跳起來看了一眼。
「怎麼會?何況又不是夫妻。妳知不知道村裏有人會玩Archery?」
「本來就不應該讓那種可以做為兇器的東西被輕易偷走……」
「文江,我覺得妳母親比妳更具備做偵探的條件。」
「對,說不定是……」草永一面想,一面說:「是在那房子空了以後,才有人把錢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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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那個。妳為什麼問這個?」
「好像是這樣,但不知道貸款做什麼用途。總之,至少抵押過三次。」
看到室田一臉的不高興,文江覺得很可笑。
文江指一指自己臉上的傷。
「真的嗎?」
「打擾了,」室田站在門口:「我是陶醉在各位精采的推理談話裏。」
「是啊,如果被人看見了多麻煩。」
文江走到村裏時遇到百代。
百代想了一會兒又說:
「但是,為什麼不讓坂東老先生回來呢?有什麼不對嗎?除非是他回來會使真兇現形,而坂東老先生會採取報復。」
文江覺得這的確是阿梅哲學。
「就是這裏。」白木在一間危危欲倒的小屋前停下腳步。
「還有,在東京恐嚇我的是誰呢?」
「而且金子太太是個很囉嗦的人。」公江說:「所以就這樣沒去尋找,結果一拖就拖了七年。」
雖然沒有鎖,但那門是不大容易啟開的,白木心裏又著急,手腳笨拙,就更打不開了,當他正使勁全力去推時,整個門居然脫落,人也跟著翻倒了。
「他的弓箭也許還留著吧?」
「什麼?用箭射妳?這人也未免太狠了吧!」
「是錢嘛!」阿梅說。
「以金子先生的立場來說,村裏每個人都認識他,如果他知道錢藏在房裏,但並不知正確位置,他是不可能在夜裏偷偷進去翻找的。」
「妳……好像不太在乎,如果真被殺了怎麼辦!」百代又皺起眉頭:「兇手是誰?」
「是。」
「所以殺了他!不錯,這種可能性是相當大的。」文江顯得十分激動。
「這麼說,七年來那空屋一直都歸金子先生所有嗎?」
「所以,錢就是所有事情的起因。」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問妳呀!」
「再等一年,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是這個人並沒有達到目的。」
「若是那樣,他為什麼不去挖出來呢?」
「但他為什麼刻意告訴大家呢?」m.hetubook.com.com
「那些錢就有被發現的可能。」
「對了!」草永彈了一下手指,像發現新大陸:「就是那棟房子!」
「不過,借錢給坂東先生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把鎖又不要幾十萬元。」
「就是派出所後面那個。」
「可是,預算的原因……就……」
「他自己並沒有偷的念頭吧?」
文江點頭表示同意。——實際上,現在就有百代住在隔壁。
「哦……箭……箭,好像在那裏聽說過,應該有人玩才對。」
「還有,縱火燒倉庫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室田先生,那棟空屋的房主是誰呢?」文江問。
「你是說這件事要和凶殺案分開來考慮嗎?」
「當然是為了錢。」公江說。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乾咳,文江嚇了一跳。
「哎呀!」大叫一聲就呆住了。
阿梅走出去之後,文江開始思索。
「是的,還有……真的只有這一點。」
「這麼說不是串連起來了嗎?從你回鄉到坂東老先生被殺……」
「你問我,我問誰?」文江聳聳肩說。
「那個人頂小氣,不會丟的。」
「什麼?糟啦。……妳的傷怎麼回事?」
「請別取笑我們了,請進來坐吧!」
「妳們在幹什麼?」
「而且有分寸呢!」公江接著說:「何必把弓送回原來的地方呢,隨便丟在那兒都行呀!」
「是因為……有是有的,但完全生鏽了……」
「有人想把和也的父母叫回來?」
「我不知道……」文江說。
「對啊,那樣的老頭……也許不該這麼說……他究竟有什麼事不欲為人知呢?」草永也開始作沉思狀。
「可以換一把鎖呀!」
「就是白木先生,他在玩那種箭。」
「那一個小房間?」
「金子夫人的態度也有點奇怪,還有那廢屋鬧鬼的事?」
「你們在談什麼?」公江莫名其妙問道。
「所以對警察當然是不信任了……。照這種情形看,主要問題是先要查出什麼人送生活費給他們夫妻?」
「會不和_圖_書會是兇手以為金子先生是個病重垂危的人,他擔心金子先生在死之前把真相都抖出來?」文江說著,兩眼放出光彩。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文江在午餐桌上說。
「如果坂東夫妻要回來……」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和也並沒有殺妳!」
「金子先生是被毒死的,所以……」
室田想了一下,然後很慎重的回答說:
「妳不要忘了,」公江說:「坂東夫妻一直認為兒子是無辜被逼死的。」
「是啊。……如果兇手很明白房子會不會被拆。」
「就是射箭啊,這樣……」
「等一下,」文江道:「可是,那廢屋如果被拆掉重建,會有什麼情形出現?那些錢經過了七年沒有人去動它,不是很奇怪嗎?」
「那棟房子的產權很複雜,曾經抵押多次。」
「是的,可是……」
「我爸爸常說,有不明白的事就等一年再看看。」阿梅表情嚴肅的說。
「阿梅剛才不也說過嗎?就是為了一個錢字,總之,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百代似乎是出來買東西,提著很重的東西跑過來。「跟丈夫吵架了嗎?」
「但也有人不希望坂東夫婦回到田村。」
「是不希望他們回到那廢屋?」文江的聲音也興奮地提高了。
「為什麼只殺他一人呢?」
「上鎖了嗎?」室田問。
「搞什麼?這麼用力。」室田一面苦笑,一面向屋裏看。「嘿,那是什麼?」
「有此可能。」
百代說的話使得文江笑了起來。
「啊,是白木先生,」文江說:「室田先生剛剛找你去了。」
「嘿,妳把我紙袋裏的雞蛋弄破了!」
「哦,」草永道:「有那些事情是因為妳回來才發生的呢?」
「照一般的推理,兇手大概是同夥的人,那些錢一直在那裏埋了七年。」
在別人眼裏看來,鄉下村莊的派出所警員似乎很空閒,實際上他們是很忙,因為一些很瑣碎的事都會找上他們,結果弄得很忙碌。
看到白木警員急急忙忙的走了以後,百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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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一下手說:「或許為了賭而借錢。可是到最後,你們認為那棟空屋的主人會是誰呢?」室田看著三個人問道。
「對了!」
「那就是說,問題在房主了。」草永說。
「事實好像就是如此。」室田點點頭說:「至於金子站長為什麼把那棟房子扔在那兒不管,我就不知道了。那房子雖然賣不到什麼好價錢,但總比丟在那兒好。」
「什麼?」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被大家取笑以後就不再玩那東西了。」
「雖然有點奇怪,但除此之外還能想到其他理由嗎?」
「帶我去看看。」
「這……」白木警員抓抓頭說:「大概是一個月前左右吧!」
「對,送錢的人可能只是基於同情兩個失去兒子的夫妻罷了。」
「會是誰呢?」
「總之,還有很多待解的謎。」文江說:「和也是搶徒之一大概是不會錯,可是,他為什麼會被殺呢?」
「對。而且他知道妳一定會去找坂東夫妻,於是就恐嚇妳,要妳放棄追查這件事。」
一面向後面的小屋走去時,室田還直嘀咕著:
「這可就奇怪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金子站長的死亡,……如果是被人毒死的,那麼兇手是誰?殺人動機是什麼?」
「因為妳回來了,所以才發生某些事情。」
「是啊,這也是個疑問。至少,裝神弄鬼的那個人應該知道錢埋在那兒。」
「我曾經聽說過,」公江說:「坂東先生好像很喜歡賭博的樣子。」
「那當然,不過這些事件好像都沒有關聯。」
「百代,我現在不能大聲說話。」
文江和百代正拉拉扯扯時,白木警員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白木一直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因為……我一直把弓箭丟在後面的小房間裏,所以沒有去注意它,大約一個月前,我在找其他東西,發現弓箭不見了,當時我以為是跟別的東西塞在一起,所以就沒有去注意它。可是,一星期前我突然想玩它,找遍了房間都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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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聽說金子先生常把錢借給別人。」
「和也實在是無辜的。我們應該從這裏開始想以後所發生的事情。」公江說。
「是啊……這樣一來,金子先生的死也是有關聯的囉!」
「這個嘛……也許是不相關的事,我是說……」
「什麼?被偷了?」室田不禁瞪起雙眼:「什麼時候被偷的?」
「沒什麼,那是我們之間的私事。」文江回答母親。「還有,在東京殺死坂東老先生的真是坂東夫人嗎?」
「你沒有處理這件事嗎?」
「說得也是,」文江點點頭:「媽不說我都沒想到呢!」
「從那把弓箭上得到什麼消息嗎?」草永問。
「另外就是,妳的回鄉和這件事有什麼牽連?這也是個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人之一生所發生的事情,到頭來賬尾都會算清楚的。」
「妳怎麼會知道?」室田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不過,……白木是不可能謀害文江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坂東先生把房子抵押貸款的嗎?」
「如果是這樣,坂東太太為什麼不報警,反而回到田村來呢?」
「我認為金子先生向別人講過藏錢的祕密。七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要守口如瓶是不容易的,有可能在不小心時講出來。」
「快想出來呀!」文江用手捅她。
「啊,對不起,弄破了我賠妳。」
「阿梅說的話還蠻有道理的。」公江說。
「不敢當,」室田坐下來說:「剛才的談話很有意思,我想就是這件事情的真相吧!」
「Achery?那是什麼東西呀?」
「是村裏的人嗎?」
「發生……很多啊。」文江聳聳肩。
草永說著看到文江送過來的青白眼,趕緊閉上嘴。
「真夠破爛的房子,如果倒下來壓到人怎麼辦。」室田有一點亂發脾氣的樣子。「打開看看。」
「這個……還很難說。當那房子變成廢屋之後,搶徒認為把錢藏在那邊是萬無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