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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

作者:楊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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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三十

聲聞於野。
顏回一面擇菜一面聽子路和子貢議論,心裡知道這些話不對,卻又不知道怎樣反駁他們,便進內室告訴仲尼先生。仲尼聽了,把琴放在一邊,喟然嘆息說:
…………
先生幾次從故園魯國出走;流亡衛國,受南子侮辱;想投晉國,在汾河邊險些被趙簡子暗算;折回來奔宋,宋君不用,在館舍的大樹下講學等待,又被宋的權臣砍倒大樹趕了出來;現在困在陳國和蔡國之間,一連七日,連飯也沒得吃的,只好用野菜填肚子。想殺害夫子的人無罪,搶劫夫子更無禁忌,但先生依然絃歌不絕。難道世上的君子都這樣不知道羞辱嗎?
或潛在淵。
他山之石,
「真有你的,顏家的小子!如果你有很大家財,我真願意做你管家的家臣。」
反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這時葉公駐守負函(河南信陽),離這裡不遠,葉公賢德之人,見面敘談敘談,也會大有好處。去吧,去吧,困居桑落小鎮多日,早想離開,明天就啟程到負函見葉公去。至於還去不去郢都,見新即位的楚王,到時候再相機而行吧。
可以攻玉
想不到幾天時間兵禍陡起,孔丘師生都覺得意外,走了一天路,又餓又乏,現在要緊的是吃飯睡覺。
諸弟子中,子貢是最善言辭和最善理財的人,他操持田產,加上經商,使家財累致千金。子貢之富,在同門弟子中可以說首屈一指。子貢的富,簞瓢陋巷的顏回之貧,都是以前的事,現在他們同是仲尼門下的學生,一起受業求道,但以前不同的生活環境的影響還在。顏回安之如素的吃野菜生活,子貢實在有些受不了。
那些在湖邊沼澤的鶴,一聲鳴叫,上聞九天,下徹四野。那些潛在深淵或水渚的魚,自由自在游來游去。牠們不就像那些有德有才的賢人,隱居山野?那些山上的石頭,用它可以做銼、做磨石,打磨出精美的玉石。那些隱居山野的賢人,朝廷如果任用,可與商討國事,可以輔佐國政,天下將會大治。
顏回在堂下擇野菜。弟子們每天輪值去地裡採野菜回來,顏回便每天把採回的野菜再選擇甄別一遍。顏回家裡貧寒,小時候常吃野菜,哪些野菜能吃,哪些有毒不能吃,他都清楚。經過他的甄別選擇,剔除不能吃的野菜,所以一連幾天沒人食物中毒。
顏回轉身出去,安排同學們開飯,仲尼在房裡感嘆起來:人所相信的莫過自己的眼睛吧,而有時候眼睛還不可信。人所能依靠的莫過於自己的心吧,而有時候心的判斷還不可靠。可見,知人實在不易呀,明天要跟弟子們講這事,讓大家記住這個道理。
情況漸漸緩和,外出逃難的人便陸續返回鎮上。
魚潛在淵,https://m.hetubook.com.com
「這鍋野菜糊糊就是我的飯食,你們讀書人只怕嚥不下去。」
「先生,這飯不能祭祖。」

可以為錯
一旁閒坐的子路和子貢,正肚子餓得不好受,絃歌聲陣陣傳來,便覺得分外聒噪刺耳,使人心煩意亂。
雖然隨軍御醫多方治療,昭王的病勢有增無減。自昭王得病,天上有雲像一群赤色的大鳥,夾著太陽飛翔,一連三天不斷。昭王召太史問天候吉凶。太史說,赤雲如鳥夾日而飛,這天象我也看到了,日象徵君,這天候只怕於國君不利。可以禳解嗎?太史想了想說,按常規,山川之神管水旱疫病之災,日月星辰之神管雪霜風雨不時,小祭便可禳除。但現在殃及國君,小祭不足除病,需要大祭。大祭則遍祭天地百神,不再分日月與山川。昭王說,如果需要大祭,就遍祭天地百神吧。太史說,大祭就要專門築一個高大的土壇作為祭台,經過祈禳,君的災病可以移到宰相、司馬一類大臣身上。昭王聽這麼說,連連擺手,不祈禳了。除了心腹的疾病,把它移到手足上去,對身體同樣不好。除了君王的疾病,把它移到股肱大臣頭上去,對國家也同樣不好,何必呢?寡人雖不善但也沒有大過,天使我夭壽,我自當之,何必移禍於人呢?不必築壇祈禳了。
前行受阻,退回去吧,陳國也是交戰國,不是居留之所,再回宋國,一來桓司馬不容,二來也惹人恥笑。只好暫且滯留桑落鎮,以待時機。
進了桑落鎮,大吃一驚,偌大一個集鎮,竟然見不到幾個行人,十家倒有七八家關門落鎖,人去室空。找到一戶正在晚炊的人家問,人都哪裡去了?答話的是個孤老頭子,前面正在打仗,鎮上老百姓都攜家帶口,逃難去了。
顏回虔敬回答:「夫人之道至大,所以天下莫能容。雖然如此,先生依舊周遊列國,推行夫子之道,不容又於先生何損?不為庸人所容,更顯出先生是真君子。如果我們不努力治學修道,是我們慵懶沒出息,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那些掌握國柄人的羞恥。身懷大道而不見容於當世,有什麼損害!不為混濁的當世所容,更顯出先生是真君子!」
子貢在車上用鞭子遙遙一指說,看,遠處炊煙裊裊,一定有個集鎮,今晚我們就在那裡投宿吧。說著,連甩了幾個響鞭,驚得那慢條斯理的牯牛,撒開四蹄緊跑了一陣。
過了一會兒,顏回用托盤送進午餐來,一盤子蔬菜,上面撒了一層薑絲,薑絲是先生最喜歡的調味品,每餐必備,常年不斷。被困七天,斷了糧,也斷了薑,昨天顏回想方設法才從剛搬回鎮上的幾家,弄來幾塊生薑。一大碗米飯,熱騰騰,噴噴香。
一等幾天,帶的乾糧早已吃完,穀米有錢也沒處買,弟子們只和圖書好到野地裡採藜藿等野菜和野果充飢。房東老丈的菜糊糊裡多少有些玉米糝摻在裡面,還有點飯食的味道;孔丘師生一連幾天就光吃野菜,粒米未沾唇。野菜實在苦澀難吃,煮一大鍋放在那裡,師生十幾人,七天也沒有吃完,所以一連七天也用不著再生火煮食。
漸漸看見房舍,果然是個大鎮,將近街口,有一石碑,上刻鎮名:桑落。
一連七日,顏回天天擇野菜,煮野菜,今天有了米,趕快淘洗做飯。火在灶膛裡噝噝笑,甑子冒著蒸氣,一股撲鼻的米飯香氣在室內彌漫。正在午睡的仲尼被飯香薰醒,只覺得口中生津,不禁起牀步出堂屋。猛抬頭,猝然見顏回正探手甑中,拈了一坨米飯送往嘴裡,嚼食起來,仲尼如同見了不堪入目的穢行,趕快轉身,返回室中。
聲聞於天。
「我聽說,為善的人天報以福,做壞事的人天降以禍,夫子一向積德行義懷美行,為什麼總受困窮呢?」
「回,我的主張不對吧,要不怎會落到這地步呢?」
「剛才午睡,夢見先人,撫慰我不要心焦,將化險為夷。這飯菜,我先祭了祖先才自己吃吧。」
楚昭王御駕親征,兵強馬壯,逼近蔡國邊境紮營。聲勢浩大的楚國軍隊忽然按兵不動,各種猜測和傳說迭起,吳國軍隊進攻楚國背面,又一次逼近郢都了?楚昭王病了……
「為什麼?」
如果不整天趕路,只要在什麼地方連住幾天,孔丘便要把弟子召集起來,讀書講課,學習禮樂。孔丘不容許自己以及弟子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言不及義,虛度歲月。
子路、子貢進內室,子路不等先生問他,先開了口:
仲尼見顏回在一旁默不作聲,便徵詢說:
真實原因是楚昭王病了。楚軍打算從城父發起攻擊,破吳的盟國蔡,正在圍困陳國的吳軍必然移兵救蔡,這樣,陳國之圍就解了。進軍前夕,楚昭王命隨軍術士占卜,先卜戰,不吉利;又卜退,也不吉利。楚昭王大惑不解,戰不吉,退不吉,難道就長久駐在城父,按兵不動嗎?戰不吉,不過是決戰一死,退不吉,棄盟逃仇,苟活還不如死。楚昭王從道義上權衡一番之後,決定雖不吉利也要戰。正準備第二天進兵,當天晚上楚昭王突發急病,那病勢來得急也來得猛,第二天便起不了牀。楚昭王只好重新發令,停止進兵,嘆息說,占卜要我按兵不動,看來天意難違。
楚昭王不聽太史和巫師的奏言,沒有祭神禳解,只是聽命由命,御醫群集會診,用藥也沒有效果,終於不治,死在軍中,楚王病重期間,已經將太子章從郢都日夜兼程迎來城父,昭王病逝,太子章就在軍中即位,然後悄悄拔營班師回郢都。
「老丈,我們走了一天路,實在餓了,有什麼吃的,給我們拿些來,我們多給銀錢。」
子路說,我從衛國到宋國找先生,還沒進宋都,城防守將子罕告訴我,先生已經離宋赴楚,走了幾天了,我不敢停留,沿途快馬加鞭追趕先生。到底馬車比牛車www.hetubook.com.com快,我又專抄近路,這才趕上先生。
鶴鳴於九皋
兩車相近,馬車上的馭手猛然勒繮,這才看清,那車上坐的不是歹徒,而是弟子子路。孔丘又驚又喜,忙問子路,你不是留在衛國蘧伯玉家中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那麼說,南去楚都郢城也見不到楚昭王了。到城父軍中去見楚昭王吧,孔丘覺得不合時宜。禮樂征伐不是周天子制定的號令,而是諸侯國各自為政,孔丘一向反對。既然如此,到城父軍中見了楚昭王怎麼辦呢?對於這次用兵贊成呢,還是反對呢?贊成、反對都不合適,似乎還是避免於此時此地入楚為宜。況且,路上不安靖,按說,他一個學問人,於楚吳陳蔡都沒有仇怨,但亂兵哪管你這些,如果誤傷還不是白白吃虧?
孔丘正思前想後,提心吊膽,忽聽得樹林裡響起急驟的馬蹄聲。頃刻間,一輛三匹馬拉著的車子衝出樹林,直向孔丘的牛車奔來。孔丘大驚,莫非又有小人暗算?
子路把史魚屍諫,伯玉出仕,隨後靈公駕崩,衛國動亂,伯玉辭官的事說了一遍。孔丘聽了感慨說,好一個剛直的史魚!邦國有道,他像箭矢一樣耿直,邦國無道,他還是箭矢一樣耿直。蘧伯玉真是一個坦誠君子,邦國有道,他出來做官,邦國無道便潔身退隱。
此刻,楚聯絡陳國興師圍蔡,要報當年吳蔡聯兵破郢之仇。吳國得知這一消息,又派兵攻陳,以解蔡國之圍。吳楚陳蔡四國鏖兵,一場大戰迫在眉睫,桑落鎮地處陳蔡之間,是陳蔡楚三國通道,所以百姓聞風逃避,十家跑了七、八家。
戰雲消散,困厄過去,道路又通暢了,仲尼和弟子們可以不再餓飯,也可以繼續原來的旅程,仲尼心裡自然高興。高興之餘又不免躊躇,原來是被楚國葉公推薦,受昭王之邀,到楚國去的,現在昭王去世,楚王原來的邀約還算不算數,自己還有沒有必要到楚國去?
或在於渚。
…………
他過慣清苦的日子,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人不堪其憂,顏回卻不改其樂。他一面擇菜,一面聽老師的絃歌聲,那音樂減輕了擇菜的單調和疲勞。
顏回越說越激動,孔子得到心愛弟子的贊同,高興得笑起來:
那一年,吳王宮中一把稀世寶劍突然失落,這寶劍是吳中名劍師歐冶子所鑄,劍名「湛盧」,這劍不但犀利無比,還傳說出入有神。邦國無道,其劍必出,得劍的國家國祚必定緜遠昌盛。吳王闔閭失劍,派人到處訪求,終於打聽到,湛盧劍被人盜賣到楚國,正佩在楚昭王身上,楚昭王當成天賜吉祥。
仲尼的確餓了,看見米飯、生薑,立刻誘發起食慾,只覺得滿嘴涎水。但表面卻很平靜,看也不看那飯菜,對顏回說:
鎮上逃難的百姓陸續回來,疏散在外的糧食也陸續運一些回來,孔丘師生和_圖_書終於用高價買到了一些米。
好在老丈住得還寬,誰頂著房子走路?借宿的事老丈一口答應。七月初秋,還有夏末的暑熱,睡覺一領草蓆就夠了,用不著多少鋪的蓋的。老丈騰出一側廂房,安頓不下的,就在堂屋臨時擱舖。
餓得飢腸轆轆,全身乏力,提不起神來的弟子們先是在心裡表示懷疑,隨後就把這種懷疑不滿表面化了。

鶴鳴於九皋,
看見鎮名,孔丘一驚。小時候聽母親說,母親懷自己的時候,曾夢見天神傳諭,這孩子難產難養,須擇空桑為產地。以後,母親是在一個地名空桑,周圍沒有桑樹的荒山野洞裡艱難地生下自己來。現在來到這個地方,鎮名「桑落」,和出生時候天神讖語裡的「空桑」有無瓜葛?孔丘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幾年奔走於衛宋晉陳蔡諸國之間,一直不很順利,遇不到能行其道、能展其才的明君,有幾次還被小人暗算,最後雖然倖免於難,但那不快的記憶現在還在心頭留下濃重的陰影。
第二天一早,逃難的百姓扶老攜幼從桑落鎮前大路上走過,都說楚昭王率領三軍離了郢都,親臨前線,現在中軍駐在緊靠蔡國的楚邑城父(今河南寶豐縣)。
滯留桑落鎮,一住七天,天天餓著肚子,用難以下嚥的苦澀野菜充腹,孔丘不改以往的規矩,依舊天天讀書講課,帶領弟子學習禮樂。他帶學生反覆誦〈鶴鳴〉之詩,直到人人能夠背下來:
陳蔡是兩個小國,分別和東南面的吳國及南面的楚國接壤,吳楚是兩個大國,東西交界,常常發生衝突,陳蔡作為附庸小國,便常常身不由己捲進大國衝突中去。
消息傳到桑落鎮,仲尼十分讚賞楚昭王對天道災病的態度:楚昭王是一個深明大道的君王,他在位期間,楚國興旺發達是應該的。《夏書》說,惟有唐堯,遵循天道,擁有冀州一帶好地方。現在的人失了堯的德行,亂了紀綱,自滅自亡。
好在早晨上路時,各人身邊都帶了點乾糧,今晚將就吃一點,明天再說。
吳王得到這一消息,十分惱怒,心想,一定是楚王賄賂我左右的人盜了寶劍去,殺了左右近侍數十人,派大將孫武及伍子胥等帶兵討伐楚國。蔡國也派兵隨吳征楚。一直打到郢都城下,楚兵據城固守,孫武引北面的漳河水灌城,楚昭王棄城而逃,吳王闔閭入據郢都。以後,楚大夫申包胥到秦國晝夜號哭,感動秦君發兵相救,才退了吳兵。但吳楚已經結下深仇。
子路是個直性子人,心裡有話憋不住,就要說出來。子路一開口,子貢就接腔,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議論起先生來。
車子走到陳國(今河南淮陽一帶)和蔡國(今河南汝南一帶)交界的地方,太陽已經西沉,倦鳥喳喳投林。孔丘在車上有點著急,這兩不管的地方,又前不著村後不巴店,怎麼好呢?
仲尼說,你把事情看得太絕對,想得太簡單。有才智的人都能被任用嗎,那麼王子比干為什麼被商紂王剖心而死呢?忠義的人都能見用嗎,那介子推為什麼抱木焚死?君子博學深謀而不遇的多呢,難和*圖*書道只我仲尼一人?賢與不肖素質不同,遇與不遇時機不同,生不逢時賢才無用武之地,姜太公呂望五十在渡口賣吃食,七十在朝歌當屠戶,九十才遇文王,成了周的軍師。管仲囚於檻牢,不遇齊桓公,哪能為相?芷蘭生在深山之中,人不見,也就不知道它的芬芳。所以,君子好學,修身端行,以待其時。
一場迫在眉睫、一觸即發的楚吳陳蔡四國大戰,因楚國退出而平息了。
鍋裡煮著藜藿,像星星樣點綴著一點磨碎了的玉米糝兒。這一鍋菜糊糊只怕是老丈幾天的口糧,粗糲不說,師生眾人把它吃了,老丈以後吃什麼呢?
「子路、子貢真是兩個見識短淺的人,你把他們喊進來,我跟他們說話。」
魚在於渚,
「剛才我看飯熟不熟,一揭甑蓋,樑上有塵垢掉到飯上。我用手把沾了塵垢的飯拈出一坨來,丟了可惜,便自己吃了。這飯我們師生自己吃還可以,祭祖就不潔不敬了,還是等晚餐再祭吧。」
說到吃的,老丈作了難。陳糧吃完了,新糧還沒有下來,現在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秋收也沒什麼指望,穀子還沒有黃,還是水泡樣的嫩包穀都被過路的亂兵和逃難的老百姓掰去吃了。老丈揭開灶上的鍋蓋:
一番教化,子路、子貢無不悅服。仲尼繼續抱琴絃歌,子路手執戈矛和歌起舞。子貢在一旁看著,點頭讚嘆: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呀。古來得道的人,窮困也樂,通達也樂,樂的不是行時或背時、樂的是道。窮與通,背時和行時,不過像寒暑風雨,時序輪流而已。
孔丘一面講解,一面極力稱讚這詩言近旨遠,言簡意賅。弟子們也窺測出老師反覆講這首詩的用心,他是拿鳴於九皋的鶴,潛於深淵的魚,可以攻玉的石自比,希望得到當政者任用,以償夙願。但弟子們懷疑,那鶴如果七天絕食,還有力氣叫嗎,還能聲聞於天,聲聞於野嗎?那魚七天不食,還能在深淵裡自由潛游嗎,會不會肚皮翻白,漂浮到水面上呢?

他山之石,
接著又有巫師進奏,按占卜卦象,楚王的病是黃河神作祟。也許大王這次率三軍從長江邊上的郢都北上城父,逼近黃河,衝撞了河神。大王如果臨河而祭,便可祓解。昭王聽了又搖頭,開國的三代楚王有遺命,祭祀不能越出楚國的山川,代表楚國的大川是長江、漢水、沮河、漳河,和黃河有什麼關係?大河不可能是我獲罪致病的原因。禍福災病,不會是人的過失引起,我得病也不一定是衝撞了黃河。昭王不聽巫師臨河祭祀的進言。
廂房裡傳出仲尼叮咚的琴聲,和自彈自唱的歌聲。仲尼小時候曾學鼓吹,人家辦紅白喜事,他還幫忙奏樂。以後跟魯國著名樂師襄子學彈琴,便很少吹奏,終年將一把琴帶在身邊,彈琴成了他不可少的日課。既是消閒,也是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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