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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

作者:楊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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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三十二

子貢見葉公將信將疑,證實說,的確,先生日常只飲清水。他常對學生們說:
孝弟為人倫之本,在家為孝弟,擴而大之,在天下則為忠為仁,這是先生一貫的想法。但先生關於孝的想法,也常有矛盾的地方。
據葉公所知,官場上的人,以醴酒當飲料是常事,醴酒甜甜的,味道醇美。「醴酒不設」成了對人禮遇漸減的代詞。仲尼先生卻讓侍役送清水,真是不可思議。
仲尼從屋裡走出來,問子路:葉公剛才對你說什麼?問我,先生為人怎麼樣?你怎麼回答?一時想不起該怎麼回答,我沒有作聲。
「告你父親什麼事?」
「小人的訟詞無須改動。」
沈諸梁的辭色才緩和下來,因勢利導。知罪就好。古訓,子不言父過。又說,百行孝為先。在家孝於父,出仕才能忠於君。做兒子的告父親偷牛,訴諸公堂,違反天理人情,雖然直也是不足取的。本該判你坐嘉石,服勞役,念你知罪認罪,醒悟得快,這次就不罰你了。
兒子告父親?沈諸梁當過多年地方官吏,審過不少案子,兒子告父親的案子卻是第一次遇到。
下午,沈諸梁到館舍去看仲尼先生,順便告訴父子相訟案的結案情況。仲尼先生十分讚賞,他說,當年我在魯國任大司寇,處理訴訟的原則是盡量排解糾紛,免除訴訟。
沈諸梁連連辭謝,哪裡,哪裡,我的政績離這六個字遠著呢。不過我信服仲尼先生提出的這六個字,一定按這六個字去做。
「想了一宿,你的訟辭要不要改動?」
如果按不改父之道來論禹,禹也可以說不孝,他的治水法和父親鯀是完全相反的。而仲尼先生卻又多次極力推崇禹,說什麼巍巍乎,舜禹有天下而不為己。又說,禹,我對他是沒有微詞的。自己的飲食極菲薄,祭神的供品卻總是辦得很豐盛。日常穿戴簡樸,祭服卻盡量華美。自己住的房屋很簡陋,卻把力量全用於溝渠水利。禹,我對他是沒有微詞的。
兩人就站在廳堂門口,四目對視,議論起來。仲尼說,類似的事情我在魯國時也遇到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在我們魯國,兒子有了過失,父親為他隱瞞著;父親有了過失,兒子也為他隱瞞著,家醜不外揚嘛。我看,這樣做,更近乎真正意義的直。
沈諸梁訓斥了兒子,轉過來又數落父親。你偷別家的牛,若被鄰里告發,今天是無論如何要判你罪的。幸虧發現這事情的是你的兒子,根據子為父隱的倫常,本官按下這事不問,你才僥倖免罪。但你應該以這事為戒,深刻自省。為人父執,卻不堪為子侄輩表率,能無愧嗎?生當為坦誠君子,卻做了見利忘義的斗筲小人,不覺得苟活於世嗎?
觸犯刑律,五刑之法也是十分苛重的。墨刑,用刀在犯人臉上刻字,然後染上墨。劓刑,割去犯人的鼻子。宮刑,男子割去生殖器,女子幽閉宮中。刖刑,斬斷犯人雙足。最重的是死刑,和圖書殺犯人的頭。
今天,本官不判你父子二人罪,但你父子二人各有各的罪,要知罪認罪,不可再犯。下次再犯,刑律無情!
比如說,先生常講:「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上古時代,洪水滔滔,鯀偷得天帝的息壤、息石,填堵洪水。息壤、息石,不斷地自己生息,洪水漲,土石也長。然而,即使用天帝的息壤、息石,也攔不住滔天的洪水,填堵治水的方法終於失敗,鯀也死了。鯀是遭雷殛死的,有人說,鯀偷息壤觸怒天帝,天帝才派雷神殺死他。其實,鯀為治水常年奔波在外,櫛風沐雨,很容易遭雷殛的。鯀死之後,禹接替父親主持天下治水事,立即改變鯀的堙填法,採用疏導法治水,傳說有神龍以尾畫地,疏浚河道,導天下澇潦積水東注於海,滔滔洪水終於平息。人民緬懷頌歌:「豐水東注,維禹之績。」
用嘉石來感化不良莠民,石上刻著勸善的嘉言。凡黎民百姓有罪過但還沒有觸犯刑法而為害鄉里的,加上腳鐐手銬,命他們坐在嘉石上。坐過之後,再罰勞役。重罪在嘉石上坐十二天,罰一年勞役。輕一點的,在嘉石上坐九天,罰九個月勞役。再輕一點的,在嘉石上坐七天,罰七個月勞役。又輕一點的,在嘉石上坐五天,罰五個月勞役。最輕的,在嘉石上坐三天,罰三個月勞役。罰完了,必須有地方上的人保證不再作壞事,然後赦宥釋放他們。
身後有人問訊,他轉過頭去,見是葉公。射箭,五箭連發,齊中靶心,是此刻他心中的興奮點,最熱中的話題。然而,葉公此刻也有他的興奮點和最熱中的話題。葉公先開口了,繼續他在室內的思路,問:
要在平時,宰予會把這個問題提出來,與先生討論。但今天初到負函,當著生人之面,非難先生,有所不便,只好話到嘴邊,又把它嚥回去。
兒子臉都嚇白了,不知道堂上大人為什麼突然變化?為什麼不問偷牛人的罪,倒問起告發人的罪來?大人們喜怒無常,那心真難得捉摸啊。惶恐之間,只好違心說:
「那牛現在哪裡?」
「先生不飲酒?」
青年人說:「老人是我的父親,我是來告我父親的。」
子貢慨嘆說,這六個字太好了,言簡意賅地概括了為政之道。其實,葉公已經這樣做了,自到負函,我們見到境內百姓,人人高興,家家安居樂業。我們師生一行或在齊魯,或在衛宋,四面八方,不遠千里,前來投奔。這就說明葉公治理有方,政績斐然。仲尼先生「近者悅,遠者來」這六個字,是不是就從葉公的政績中總結出來的呢?
「大膽刁民,敢告生身父親,忤逆不孝,你知罪嗎!」
沈諸梁大開衙門,親自出衙迎接孔丘師生一行。兩人見面,互相說了一些仰慕的話。仲尼問,葉公近來公務可忙?忙啊,先生到衙前,我正在www.hetubook.com.com堂上審理一件奇案,聽說先生一行到來,我匆匆退堂,出來迎接。這麼說,打斷了葉公公務,實在抱歉。不知道葉公審的是一件什麼奇案?
「仲尼先生為人怎麼樣?」
沈諸梁正琢磨怎麼斷這個案子,有衙役來報,魯人孔丘率領弟子多人來負函投葉公,已到衙前。沈諸梁聽報大喜,對堂下父子說,子訴其父,這種案子本官還是第一次受理,怎樣判決才算公允還須琢磨。父子二人暫且回家,聽候傳喚,改日再審。說完,宣佈退堂。
只有弟子宰予站在一旁,嘴角露出不以為然的淺笑。宰予,字子我,和仲尼同為魯人,是最早投身先生門牆的弟子之一。他能言善辯,與子貢並列孔門弟子中長於辭說的人。他遇事常有自己獨立的看法,即使意見與仲尼先生相左,也不苟同。常和仲尼先生論辯,幾次受到先生指責。仲尼先生的指責難免有點居高臨下的態勢,但事後並不影響二人親密的師生關係。此刻談到孝弟,宰予又有不同想法。
葉公沈諸梁,字子高,近年由封邑葉縣調駐負函,既是這個城邑的軍事長官,也是這裡的行政長官。
既然禹一改父親之道,仲尼先生對他沒有微詞,為什麼別人改父之道,仲尼先生就說他不孝,對他有微詞呢?大概這就是先生常說的,「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禹可算是大人、聖人了,先生也許不敢對他有微詞吧?這豈不成了人倫道德上的兩重標準?
地方官吏如果遇到可以判決死刑或其他肉刑的罪行,要分別摘錄要點,呈報朝廷司寇。三十天以後,各以本職參與外朝審訊,由大司寇主審,斷決獄訟。罪刑經大司寇認定之後,再選擇適當日期,執行刑殺,並將執行死刑罪犯的屍體在本縣陳列三天。
沈諸梁覺得年輕人說得有理有據,問老者,兒子說的是不是事實?老者連連點頭,兒子說的都是事實。
沈諸梁原以為已經比較了解仲尼先生,現在看來,他還有一些更深刻的東西,自己並不了解。
子路手裡握著靶子上拔下的幾支箭,腦子的興奮點一時還轉換不過來。再說,葉公這問題也太大、太籠統,幾句話怎麼概括得了仲尼先生的為人呢?子路一時答不上話來,愣住了。
這時,沈諸梁正在堂上審理案子。一國的刑典訴訟由朝廷的大司寇掌管,一地的刑訟則由地方官吏掌管。
但沈諸梁並沒有得到對方的熱烈響應,仲尼先生卻忽然收住腳步:
葉公和仲尼先生的論辯,引起弟子們的思索,想起先生平日關於孝弟方面的一些教訓。先生以為,一個人一向孝弟,而好犯上者,極少;不好犯上,而好作亂的,這種人從來沒有。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順父母,敬愛兄長,是倫常道德,立身做人的根本。
昨天,兒子察顏觀色,已經看出葉公是支持他的,只是中途來客,打斷了審訊。今和-圖-書天,他有恃無恐,以為勝訴無疑,也不再體察葉公辭色的細微變化,就一口回答:
仲尼笑著說,你怎麼不回答:他的為人哪,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如此而已。
侍役不敢做聲,仲尼代為回答:
「近者悅,遠者來。」
拴牛的帶子是我父親的腰帶。我當面問過父親:那牛是你牽回來的嗎?他說,是。你為什麼牽人家的牛呢?那牛在草地上吃草,周圍沒有放牛人,我以為是無主的,就牽回來了。牛怎麼會無主呢?或者是放牛的人有事,暫時離開了;或者是人家把牛放在草地上,等天晚再把牠趕回家。不管哪種情況,父親都不該把人家的牛牽回家,把人家的牛牽到自己牛圈裡,實際上就是偷。
當天,沈諸梁將仲尼師生一行安頓到館舍住下,吩咐館吏好酒好食款待。
父親偷牛,證據確鑿,又為自己的兒子告發,只覺得面子掃地,抬不起頭來。誠惶誠恐,正不知道官府如何處置,心裡只求從輕發落。誰知道,審堂的大人突然厲聲訓斥起兒子來,歷數他忤逆不孝,父親在一旁不覺暗暗得意。葉公訓斥兒子不孝,父親也向兒子怒目瞪眼。
「一杯清水。」
怎麼個坦誠直率呢?
凡有訴訟,必須雙方當事人親自來到,繳交庭上一筒子或一袋子箭作為保證,然後受理。若有情辭不實的,便沒收入官,用這種辦法盡量減少民間的訴訟。百姓如果有重大事件訴訟,必須繳交雙方訂立的合同契約,並繳交三十斤銅作為保證金。三天以後,傳喚雙方當事人親自來到,然後審理。
「告我父親偷別人的牛。」
葉公見一個簡單的問題便將子路問住了,不免尷尬,舉步繼續前行。也許子路長於武藝,而短於言詞?也許弟子不便於評論老師?
「酒是飲的,也有一定酒量,但不及亂。宴席上喝一些,平時不拿酒當飲料。」
「這是什麼?」
學生當著外客的面這樣非難先生,沈諸梁在楚國還沒見過,以為先生一定會不高興。仲尼先生是最講究尊卑長幼的禮節的,說不定會指責子貢非禮。但沈諸梁的擔心是多餘的,仲尼先生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向子貢釋疑。他說,制定殷律的人是深諳治國之道的,當街倒灰,隨風揚起,迷人耳目,污人口鼻,髒人衣物,使人心煩意躁。心煩意躁,人便易怒,怒則好鬥。打鬥起來便不可收拾,常常發展到雙方三族捲入,互相殘殺。當街倒灰,可以導致三族相殘,事情不算小,罪也不算輕,就是處以斷手之刑也不為過。況且,重罰是人人厭惡的,不當街棄灰是人們容易做到的事,讓百姓行所易,避所惡,正是治世良方。長久堅持實行,也就能減少糾紛,免除訴訟,使刑律備而不用。
沈諸梁辭出,院子裡子路正在練箭。子路有勇力,長於武藝,自從師事孔子,讀了不少書,學得韜略,增長了從政、率軍的才幹。眼下跟隨夫子奔走列和圖書國,雖然暫時不遇,但他相信夫子兩句格言:不怕別人不了解我,只怕自己無能。所以,時刻努力磨練自己,務求博學多能。不但讀書習文,也不放棄原來所長,分出時間習武。
沈諸梁恩威並用,父子二人俯伏堂下,誠惶誠恐,叩頭感恩,然後離去。一場訴訟,就這樣不用刑獄,簡單了結。
子貢在一旁侍立,便問先生:先生為司寇的原則是排解糾紛,免除訴訟,盡量不用刑法。但殷商時代的律令卻這樣規定,倒灰土垃圾在大街上的,受斷手之刑。當街倒灰的罪輕,斷手之罪卻那樣重,古人辦案用刑的原則是不是和先生不大一樣呢?
「小民知罪。」
沈諸梁突然變了臉色,將手中驚堂木一拍,厲聲說:
沈諸梁今天審理的是一樁民事糾紛案。訴訟雙方一個老者、一個青年上堂來,按規定先繳交一袋子箭矢作為手續費。
二天,沈諸梁派衙役傳那訴訟的父子。二人來到堂上,沈威嚴端坐,不動聲色問那投訴的兒子:
「一杯清水?」葉公責問侍役,「怎麼用清水招待貴客,為什麼不送美酒?!」
「怎麼證明是你父親偷的?」
沈諸梁說,說這案子奇,倒不是有多麼曲折的案情,而是通過這案子發現了我這地方一個坦誠直率的奇男子。
說話間,侍役送上杯盤。葉公從面前的杯子裡聞不到酒氣,問館舍侍役:
「這事不能怪侍役,」仲尼笑笑,「是我讓他送清水。」
負函在桐柏山脈和大別山脈結合部,西邊的桐柏山,東邊的大別山拱衛著一塊盆地,一個城邑,一道雄關。
子貢聽了,心悅誠服。葉公聽了仲尼先生關於刑訟的一番宏論,又進一步請教為政之道。只要談到這類話題,仲尼先生便興味盎然,但回答卻很簡約,只說了六個字:
朝門外,置一塊紅色石頭,名叫肺石,一則肺是紅的,赤石像肺,二則是讓肺石來轉達無告窮民的肺腑之言。黎民百姓,特別是老邁幼弱孤苦伶仃的人,如果有事呈告國君,而地方官吏不肯代為轉達的,在肺石上站三天,大司寇府便有官吏接受他們的告辭,轉達國君,處分他們的地方長官。
兩人一面說,一面往衙裡走,沈諸梁甚至暗暗為負函出了這樣坦誠直率的年輕人自豪。他想起仲尼先生曾經說過的一段話:把正直的人提拔|出|來,放到邪曲人之上,則民服;把邪曲的人提拔|出|來,放到正直人之上,則民不服。他想,仲尼先生一定會誇獎這個正直的年輕人。
上公堂,告父親,便是不孝,也就違反了倫常道德,立身做人的根本。先生雖然沒有直接指斥這個楚人不孝,但委婉地提出另外一個截然相反的「直」的標準——父為子隱,子為父隱,他臧否褒貶的意思,也就十分清楚了。
「在我家牛圈裡。」
子路射了個五箭連發,正在察看靶子,只見五支箭矢簇齊攢聚靶心,箭桿散開來,像一簇花蕊。
沈諸梁用疑問的眼光望著仲尼,好像和圖書問: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怎麼反而直在其中呢?仲尼微微一笑,好像說,子孝父慈是人倫的根本,這是更高層次的直,賢達如葉公,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沈諸梁暗暗為年輕人的坦白直率高興,頗為讚賞年輕人這種大義滅親的精神。當然,父親的罪行還不算重,夠不上用肉刑。但不處罰也不行,普通人家牛算一筆不小的財產,偷一頭活牛也不能說是小事一樁。可以罰老者坐嘉石,然後再服勞役。坐幾天嘉石,服幾個月勞役呢?牛在百姓家中算中等價值的財產,中等處罰也就行了,比如說,罰坐七天或九天嘉石,然後再服七個月或九個月勞役。然而,此案有些特殊,老者身為人父,不能正身端行以教其子,反而行為不軌,倒讓兒子告發,這種老人應該罰重一些,以一懲百,叫天下為人父者引為教訓。如果從這個角度判,這老者得坐十二天嘉石,然後服一年勞役……
「哦?」沈諸梁有點意外,「怎麼不同法?」
沈諸梁先問訴訟雙方的關係:「你們二人是街坊鄰里?」
子路頓悟,這是先生常常自白的幾句話,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這幾句話的確概括了先生的生活態度,剛才為什麼不用這幾句話回答葉公呢?子路懊悔得直拍腦袋。
沈諸梁也很快領悟過來,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百行孝為先,離開了這個根本,對父不孝,對君不忠,哪裡還談得上正直?天下盛讚先生的道德學問,初次見面,寥寥數語,諸梁受益匪淺,打心裡信服了。明天上堂,重新審理子告父偷牛的案件,當以先生所示的倫常道德,作為斷案標準。
「我家鄉坦誠直率的人和你們這裡的不同。」
一路顛簸,還沒來得及備酒洗塵,先問起政事來。都說,仲尼先生每到一處,首先就問那裡的政事,果然如此。不過,今天問得並不突兀,關於這件公案沈諸梁興致勃勃,還正想找一個人談談呢。
「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用獄城來聚教不良遊民。凡過失傷害人的,把他們關在獄城裡,叫他們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把他們的罪行寫在方版上,掛在背上,讓他們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如果能改過的,釋放以後可以自由往來國中,但不得與普通平民列敘長幼年齒。不能改過的,如逃出獄城,捕得即殺。
老者回答:「不是鄰里,是一家人。」
有一家人,父親偷了人家的牛,兒子不但不為父親掩飾醜行,反而拉了父親上公堂告發。先生您說說,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出奇地坦誠直率?
仲尼拈鬚微笑,安詳而深沉。既不說「近者悅,遠者來」這六個字就是到負函後,按所見所聞,從葉公的政績裡總結出來的,也不說不是。先生不願明說,子貢也就不再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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