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孔子

作者:楊書案
孔子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三十六

三十六

冉求這番話固然是由衷之言,也包含著他對業師仲尼先生的有意薦舉。先生被故國放逐,流離列國十幾年,而今年近古稀,該葉落歸根,回歸故國了。
冉求回到魯國這幾年,充分發揮了他理財從政的長處,將季康子的采邑治理得井井有條,費邑人丁興旺,生產發展,康子的賦稅收入也年年增加。季康子更加倚重冉求,冉求也竭誠效力。齊兵壓境,如何對敵,冉求早有籌劃,康子問起,立即侃侃應對。
樊遲的話是有道理的。齊國大軍壓境,季康子只將軍事委託冉求,自己卻待在曲阜城裡,並不親臨前線。帳下僚屬曾哭著對冉求說:季氏身為國家政要,面臨國家危亡,既拿不出救亡的策略,又不能親冒鋒刃矢石死國,這樣的人怎麼擔當治國重任?我既以憂國憂民的話指責季氏,自己也願以這些話自勉,誓跟冉將軍效死疆場。這位僚屬的話能代表許多軍官士卒的情緒,他們對季氏的評說是允當的,戰前做點動員工作,宣示季氏德澤,以鼓舞士氣,是完全必要的,就看樊遲怎樣做這工作了。
「吁——吁——」
二月春分,祭過社神、稷神,春耕春播就要開始,卻久旱無雨。於是,魯哀公又親自去曲阜南郊,登雩壇,舉行求雨的大祭。
「難道除了禮樂詩書射御六藝之外,孔子還教你們作戰的韜略?」
那年秋天,季桓子病已沉重,自知大去之日不遠,想再看看魯都面貌,左右近侍推著車輦載他緩緩而行。看到曲阜城牆,不禁喟然興嘆:當年,魯國幾乎振興起來,由於我得罪仲尼,使孔丘和弟子們離魯出走,人才流失,振興的勢頭就這樣消歇了。這時,康子隨行車旁,季桓子顧康子說,我死之後,如南氏夫人生不下兒子,你將嗣立,做魯國卿相。你相魯,一定要召回仲尼,共相魯國,一起圖振興魯國的大事。
幾個巡夜的齊軍士卒,手持刁斗,有一聲沒一聲,懶洋洋地敲打著。噹、噹、噹,那聲音從一個形如小盆的銅器上發出,有些喑啞。敲擊的人只是用手,並沒有用木棒。那刁斗白天要做飯,受米一斗,正夠一小隊八、九上十個人吃;晚上用它打更巡邏,木棒重擊,日久敲破,煮米漏水,飯吃不成,自己倒楣。
「仲尼先生現在哪裡?」
冉求站在沂水邊,望著滔滔河水暗暗慶幸。副將樊遲緩緩走了過來。樊遲和冉求都是孔門弟子,他比冉求小六、七歲,是師弟。他年紀雖輕,卻很好學,道德文章、射箭駕車,什麼都學,什麼都問。有一次,甚至要向仲尼先生學種莊稼。仲尼先生只好如實告訴他:種莊稼的事,我比不上老農。樊遲又要向仲尼先生學種菜,仲尼也只好老實說:種菜的事,我不如老圃和圖書
齊兵壓境,季康子召冉求問計:齊師屯駐南部邊邑清城,緊鄰魯地,用心昭然,你看,這事怎麼辦?
「原來這樣。」季康子更加敬重仲尼為人了,「先生是魯國人,我想請他回故園,如何?」
不久,季桓子便死了,康子代立,安葬事畢,康子遵從季桓子遺言,想召回仲尼。門下僚屬公之重等人反對說:仲尼這人,先君曾重用為大司寇兼攝相事,但這人不大好共事,日久終於相處不下去,被各國諸侯當作笑柄。現在重新起用,如果有始無終,會再次為諸侯所笑。康子問,如果召仲尼不合適,能不能召他哪一位弟子呢?一定要召,就召冉求吧。冉求而立之年,正是做事的時候,仲尼曾一再稱讚他多才多藝,長於政事。就這樣,冉求奉召入魯,成了季康子家臣,費邑邑宰。
「先生身在異國,其實時刻懷念桑梓,大人如果鼎力玉成這事,不但孔門弟子要感激大人,天下士子和百姓也將領先生之德。」
魯哀公對神禱祝,以六事謝過自責:
冉求再三請求乘勝追擊,季康子堅決不許。如果季康子不在跟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冉求可以自己作主追擊。現在,權過君王的季康子守在身邊,自己怎麼自由行事,只好默然作罷,任齊國殘兵逃逸。
冉求哈哈大笑:仗打完了,我又成了費邑邑宰,季大人的家臣。家臣給卿相御車,完全可以。何況,御車也是我從老師受業的一科,仲尼先生說得好:「學而時習之,不亦說(悅)乎?」
樊遲支持冉求大膽採用新戰法。數千善泅士卒很快挑選出來,人人手執戈矛,藉著夜色掩護,集結在沂水邊待命。冉求親自巡視了夜襲隊伍,認為一切準備停當,正要發命渡河,樊遲出來阻止:
呼吁天降甘霖,即所謂舞而呼雩。
魯國依然是季氏家族當政,這一代的季氏傳人名叫季康子,但他並不是嫡傳,上一代的季氏傳人叫季桓子,七年前初秋,季桓子臨死,召家臣正常到榻前託付說:夫人南孺子身懷有孕,如果生的是兒子,便稟告魯君,立為季氏傳人;如果生的是女兒,便立庶子也可以。話說完,季桓子就嚥氣了。南孺子懷的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季氏的卿相爵位不能空缺,魯國大政需要卿相料理,季氏庶子康子早覬覦著爵位,乘間繼立。季桓子安葬過了,康子已經上朝理政,南氏才臨盆生下一個兒子。家臣正常不忘故主遺命,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用車子載了新生嬰兒上朝,奏報魯哀公:先相有遺言,交代家臣說,南氏有孕,生下男兒,便稟告魯君,立為卿相。現在南氏臨盆,生下男兒,大膽奏報國君。正常稟報之後,完成故主遺命,心才安然。但也知道,從此得罪季康子,無法在魯國立足,連夜逃奔衛國。季康子得知正常已向魯哀公奏報南氏生子,事情既已捅穿hetubook.com.com,只好主動向魯哀公上表請退。魯哀公派人去季桓子府邸察看,發現新生嬰兒已經被人殺死。一面下旨追捕兇手,一面派人去衛召家臣正常回國。季桓子的新生嫡子竟被來路不明的人殺死,形勢更加險惡,正常哪裡還敢回國?
「並非無師自通,也是學來的。」
冉求問:「怎麼啦?」
季康子採納冉求的話,去和叔孫、孟孫兩家貴族商量。叔孫守在曲阜,不要他出征,當然樂意,要孟孫率兵隨師出征打頭陣,他就不願意了,季康子左勸右說,他就是不去。
樊遲辭出,仲尼先生不高興地說:樊遲真是小人!治國的人好禮,百姓就不敢不敬重你;治國的人好義,百姓就不敢不服;治國的人講信用,百姓就不敢不誠懇信實。做到這樣,四方的百姓都會背負著小兒女來投奔你,為什麼要自己種莊稼呢?
童女八人一列,一面舞蹈,一面對天呼叫:
仲尼先生的話自然也有道理,但樊遲好學的精神也更出名了。所以,這次齊魯大戰,冉求特意挑了這位小師弟做自己的副將。
冉求從馭手管周父手裡接過繮繩和馬鞭,便要親自御車。管周父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樊遲走到冉求身邊,問:齊軍在北邊,我們為什麼將主力佈置到曲阜南門外?冉求笑笑,你說呢?樊遲想想,曲阜城北有大汶河、小汶河、泗水,三條河,而今河水暴滿,是齊軍兵車難以踰越的三道天塹。曲阜城南只有一條沂水,這是一條小河,比較容易渡過,齊軍可能繞到曲阜城南進攻,是嗎?冉求撫掌大笑,這個部署許多人不明白,我也沒作解釋,想不到其中用意被你窺破,實在不愧為副將。
這幾句話又是冉求的肺腑之言,並不是故作阿諛之詞,季康子聽了,卻搔到癢處,舒服極了。連說,感恩頌德的話不敢當,接回仲尼先生的事是應該做的。
樊遲胸有成竹,以副將身分到隊前說,主帥有令,全軍暫緩渡河,就地休息三刻。魯相季康子雖然身在城內,卻十分關切今晚的夜渡突襲。季康子傳諭,今晚突襲,決戰決勝,執干戈以衛社稷,不能無殤。有家小拖累,不能死國者;貪生怕死,臨陣怯敵者,立即出列,繳還戎裝干戈,回家安居,絕不懲處追究。如不在渡河前退出,卻又臨陣畏縮,貽誤戰機的,當場處決,定不寬貸。
不出所料,齊國軍隊果然繞到曲阜城南面來了,和魯國軍隊隔一條窄窄的沂水相對。互相能看得見旌旗、車輛、馬匹、兵卒,互相能聽見金鼓刁斗的聲音。
冉求命士卒打掃戰場,清點繳獲的兵器車仗,以及斬殺首級、俘虜將士數目,向季康子報捷。
季康子連連搖頭。止戈為武嘛,齊軍受創逃跑,戰事平息就算了,何必窮追?口裡這麼說,心裡另有盤算。向來齊強魯弱,齊國豈是好惹的?這次重創齊軍,已和-圖-書經得罪不小,如再窮追,齊人一定深深記恨,勢必招來狠狠報復。今天手下留情,他日好見面。
冉求一番透闢的剖析,給季康子吃了定心丸。季康子當即任命冉求為左軍主將,率甲兵七千,在曲阜南郊雩門之外,紮下營寨,嚴陣以待齊軍。
不等他們辨明情況,齊軍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人,手腳快當的上了戰車,慢一點的來不及上車,撒腳丫走,四散奔逃。
這種陳陳相因的舊怨和報復,是不得人心的,師出無名,必定兵無鬥志,不義之師便於抗禦。天子輔政設六卿,諸侯三卿,魯國季孫、叔孫、孟孫三家世襲上卿。叔孫、孟孫二家,一家率兵守曲阜,一家率兵隨師出征,公親率三軍禦敵於北部邊境,齊兵可退。
這時,諜報人員報告:齊人已經潰不成軍,正在向北遁逃。冉求得到諜報,向季康子請求,就乘繳獲的齊軍數百輛兵車,立即乘勝窮追潰逃齊軍,力求全殲。
「且慢!」
只是,孟孫不願打頭陣,你的力量就單薄了,戰法也要相應改變。叔孫還是領兵守曲阜,你只統兵背靠曲阜城紮營,不再勞師遠征,禦敵國門之外。將齊軍放進國境來打,公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以逸待勞。國境之內不同仇敵愾,與公一起抗敵的人,也就算不得魯國人了。魯國千家萬戶,數量十倍於齊國的兵車;優勢在我一方,先生又何必發愁呢?
祭典是很隆重的,樂隊十分龐大,簫笛琴瑟、編鐘編磬、大鑼大鼓都用上了。祭祀用的牛羊豬三牲,毛色純黑,祭前都在專門的欄廄裡,特別餵養,長得又肥又大。
「衛君父子爭國,仲尼先生以為名位不正,謝絕衛相孔悝敦請,不肯出仕,所以閒居。」
「閒居?」
樊遲悄悄對冉求說:「季氏德澤未著,士卒難以效死,請緩三刻,做點戰前動員工作。」
季康子無計可施,又來問計於冉求。冉求早料到孟孫的態度,他說,孟孫不願出戰也是情有可原。魯國雖然沒有三卿,但為相掌實權的是季孫一家,孟孫不打頭陣可以,你卻責無旁貸。你是季孫家嗣位的人,齊人伐魯,不能禦敵,是你的恥辱,以後還有什麼面目見天下諸侯?
冉求突然覺得天空格外高潔,春風吹到臉上格外溫馨。鳶飛戾天,魚躍於淵,心胸變得開闊,忽然領悟,奇襲齊軍只是小勝,值不得為之興高彩烈。得勝之師居然還畏敵國之威,不敢追擊敗殘之師,更是窩囊,貽笑大方。真正的勝利,在於以這場戰鬥為契機,打動季康子,接回流離在外的仲尼先生。促成這件事,自己才不愧為孔門弟子。
「閒居在衛。」
追捕殺新生兒的兇手,全無下落,懷疑這事與康子有牽連,並沒有真憑實據,這事只好不了了和*圖*書之。再說,傳嫡固然是應該遵守的禮制,國家卿相責任重大,不可所任無人,更不可一日或缺也是實際國情。就算季桓子新生嫡子不死,按制繼任魯相職位,魯相豈不成為虛設,國政交誰辦理?所以,魯哀公並不深究這事,依舊承認季康子繼位的合法性,繼續用他為相。
上半夜,人有精神,巡夜士卒腳步勤快,刁斗也敲得緊。下半夜,人乏了,腳步便懶散,刁斗也敲得沒勁。一隊隊人開始輪換睡覺,輪流出巡。齊軍自入魯境,還沒有受到過抗擊,勝兵多驕。魯軍不敢到邊境迎戰,只龜縮在京城下等待挨打,齊軍根本不把它放在眼裡。
剛下過幾天大雨,由尼丘山上流下來的沂水,水勢大漲,沂水洶洶向西北方向流去,經過曲阜南門,匯入泗水,再經大汶河,入黃河。沂水南面的雩壇,還飄著不久前祭天求雨的彩色紙幡,只是那紙幡經過雨水的淋洗已經零落。大雩祭祀之前,沂水是乾的,祭祀的車駕是從乾涸的河底輾過去的。多謝上蒼降下這場甘霖,不但緩解了魯國的軍情,也使曲阜北邊的大汶河、小汶河、泗水,曲阜城南的沂水,一時暴滿,形成一道道阻擋齊軍的天然屏障。
六藝之中,射箭、駕車都是直接和作戰有關的本領。禮樂詩書雖然不是直接講韜略,但它的內容博大精深,包含了社會人生各種各樣的道理。用於身,便是修身之法;用於社稷,便是治國之法;用於軍事,便是克敵致勝的韜略……仲尼先生淵博得很,孔學的用途寬得很大得很。我不過從孔學中悟得一點戰法,至於韜略還談不上,只有仲尼先生本人才是真正深諳韜略的人。
康子聽了,果然被打動。原來仲尼先生真是一個無所不通、文武全才的人。難怪先父晚年後悔當年沒有重用仲尼,以至魯國一直國運不昌。先父囑咐我於他死後,設法把孔丘接回魯國,予以重用。這次,我只是用了仲尼的兩個門徒,便把采邑管理得井井有條,家財大進;還一舉打敗了壓境的強敵,保全了魯國社稷。如果接回仲尼,以及從他受業的弟子數十賢人,魯國豈不要稱霸天下?
冷暖宜人的春夜,齊軍將士睡意正濃;夜洇的魯軍經涼水一浸,分外精神。數千魯軍,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接近齊營。一聲暗號,千軍吶喊,冉求、樊遲各領一隊,手挺長矛,直衝敵營。
旱象緩和,百姓正在備耕備種,北邊齊國方面卻傳來戰事消息,齊國大將國書、高無平率領大軍,屯駐南部邊邑,厲兵秣馬,隨時可能入侵魯國。魯國四境人心浮動,連農事也懈怠了。
魯國軍隊凱旋班師,季康子和冉求同乘一輛車回城。沿途接受百姓夾道歡迎,羊酒犒勞,季康子也儼然得勝將軍,十分風光。高興之餘,不免問冉求:
季康子在曲阜城裡得到魯軍偷襲成功,大獲全勝的消息,大喜過望,第二天一早便乘一條小船和_圖_書過河,親自趕到戰地。
「冉將軍,您是一軍主將,怎麼趕車?還是該我來吧。」
「據我所知,孔門無將才,子路也不過略通武藝。你這次統軍作戰卻很有將才,那韜略難道是無師自通的?」
樊遲這番話,既示季康子對決戰主見,對將士的關切,也嚴明了軍紀。將士們聽了,人人受到激勵,膽壯的勇氣倍增,怯懦的也不願輸了志氣,脫了戎裝,繳還干戈,自認貪生怕死之徒。個個奮發,願為國殤。冉求、樊遲見士氣可用,才下令泅渡。冉求和樊遲分別手執戈矛,泅在全軍最前面。
政令前後不一嗎?百姓不敬業樂群嗎?宮室過於崇麗嗎?後宮妃嬪太多嗎?賄賂公行嗎?進讒言的風氣盛行嗎?
睡得迷迷糊糊的齊軍將士,完全想像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魯軍殺過來了嗎,為什麼聽不到轔轔的兵車聲和嘯嘯的戰馬嘶鳴聲?從來兵以車行,軍以車戰,沂水洶洶,無橋可渡,兵車不可能過來,廝殺的不可能是魯軍,難道是天兵天將憑空而降?
也許天人感應,大雩之祭感動了上蒼,也許只是時間的偶合,魯哀公登雩壇祭祀天神及風神雨師後不幾天,果然下了一場大雨。
齊國出兵,只是為報去年舊怨。前年,齊國為了討取一個人質,派使者赴吳,求吳國出兵,聯師伐魯。魯君得到消息,趕快將人質歸還齊國。吳國軍隊走到半路,齊國派使者迎住,請吳國軍隊回師,說是聯師伐魯的事作罷。吳君知道了大怒,兩國聯兵是國家大事,怎麼朝三暮四,隨便更改,如同兒戲?吳君一怒之下,又約魯君聯兵伐齊。魯與齊前嫌未消,求之不得。齊軍抵擋不住吳魯聯軍,齊國大臣只好殺了齊悼公以謝吳軍,因為出爾反爾,朝三暮四,完全是齊悼公的過錯。吳國出兵只是想小小教訓一下齊國,不料引出以臣弒君的結果,悼公被殺也是物傷其類,吳君在軍門之外大哭三天,然後收兵回國。魯軍孤掌難鳴,也只好罷兵。
春|水暴漲,沂水上面原有的幾座木橋都被沖垮,齊軍兵車一時無法渡河,正在四處搜集木料,準備重新架橋。遠溯到黃帝與蚩尤那一場大戰,幾千年來一直用的車戰。按慣常戰法,魯軍或在沂水北岸擺好陣式,等齊軍架好橋,兵車過了河,然後交戰。魯軍或者主動架橋,兵車過到南岸,突擊齊軍。冉求想想,兩種辦法都有缺陷。等候齊國兵車過河然後迎戰,便是被動挨打;魯軍主動架橋,一時哪裡去找那些木料?水勢大,水流急,架橋工程也很艱難。冉求急中生智,忽然想到能不能改變一下傳統的單一戰法呢?平原作戰,輕車快馬,如閃電疾風,車堅甲厚,輾壓衝擊,步卒自然處於劣勢,不可抵擋。但近距離涉水偷襲,步卒卻比兵車方便得多,靈巧得多。如果選善泅水的士卒數千,人人手持長矛,乘夜泅渡,偷襲齊營,齊國千輛堅車不就成了一堆廢物?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