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心慧眼分真假
黃憶如道：「門大俠可知道『天香教』為什麼一直要劫擄聞人大俠！」
黃憶如搖頭道：「我無意為教主辯護，但我跟隨教主多年，我深知她生平從不作虛言，更厭惡謊言欺人！」
說著，她緩緩站了起來，目注黃憶如道：「憶如，好好照顧門大俠！」
門人傑道：「姑娘認為這不尋常！」
回身坐了下去，不再言語！
白衣美婦人適時含笑喚道：「憶如！」
白衣美婦人道：「為什麼？」
門人傑笑道：「貴教那位教主揭穿了他的陰謀，他焉得不恨？」
門人傑道：「於是乎貴教找到了聞人大俠！」
門人傑道：「這麼說，查、古二老也相信了！」
孫不笑道：「也跟白侍一樣！」
天寒地凍客魂銷，夢繞揚州廿四橋，
「好說！」黃憶如道：「而後二老勸教主打消爭霸武林的念頭，永守『梅谷』與世無爭，教主也答應了，最後，當著二老的面，教主派出了黑侍前往江南一帶找尋門大俠回話……。」
黃憶如神情稍鬆，默然未語，半晌始道：「聞人大俠，你不該到梅谷來！」
黃憶如淡然搖頭，道：「沒什麼？」
孫不笑囁嚅說道：「屬下的說法，跟白侍一樣！」
「卓空群」忙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黃憶如強笑說道：「教主適才已經給門大俠及卓空群，各服了一顆散功藥物，如今門大俠的一身功力，怕已蕩然無存了！」
門人傑淡淡一笑道：「也是我沒看錯人！」
門人傑截口說道：「姑娘，請信我句句由衷，且玩味我話中之話！」
白衣美婦人則毫不在意，「哦！」地一聲，笑道：「卓神君看上了我？」
黃憶如點頭說道：「不錯，可也是那無名老人的提醒，他說此人是當今幾位武林高手中的一位，這就不難找了！」
門人傑道：「這半個多月以來，一直未見他二位？」
白衣美婦人笑道：「對了，就是這個道理！」
黃憶如道：「我聽二老跟少主說過，『天香教』跟那位門大俠之間，絕對是友而非敵！」
「不錯！」白衣美婦人螓首微頷，美目流轉，道：「黑侍，你呢！」
黃憶如搖頭說道：「不，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
白衣美婦人微微一笑，轉注白衣人，道：「白侍，擺駕回宮！」
門人傑道：「如果我沒看錯，他該是『七絕神君』卓空群！」
門人傑眉鋒微微一皺，道：「姑娘就是根據這些，才懷疑……。」
白衣美婦人道：「你兩個心智俱都不差，怎麼如今連這點道理卻想不通？白侍，若換換你是令狐奇，你會怎麼說。」
門人傑搖頭說道：「不要緊，不要緊，你叫我窗大俠也可以！」
門人傑呆了一呆，訝然說道：「用聞人大俠作交換，向誰交換？」
邁步行了進去！
黃憶如道：「天香四鳳之首，西門霜！」
白衣美婦人笑道：「我身邊粉黛成行，俱皆當世絕色，卓神君若有意，我馬上把她們叫來，讓卓神君任意挑選！」
門人傑笑指箋上詩句，道：「姑娘請看這頭兩句！」
黃憶如未答反問道：「你告訴我，什麼使你清醒的？」
門人傑道：「眼前的我，便是一個最佳例證！」
黃衣少女嬌靨一紅，豎了黛眉！
遂不再說話，一路默默跟著黃憶如向前行去！
黃憶如微搖螓首，道：「我也說不上來！」
白衣美婦人淡然喚道：「憶如！」
門人傑抬手一指那緊閉著的兩扇門，道：「姑娘，那是什麼地方？」
門人傑笑道：「那姑娘還何詫異之有！」
門人傑道：「那她為什麼不讓我聞聞香？」
白衣美婦人道：「只把他兩個一個當做門人傑，一個當做卓空群，『天香教』內，除了『雪宮』之外，任他二人遨遊，我自有辦法知道他二人誰真誰假！」
黃憶如威態一斂，柔聲說道：「聽見了，要我對你好也可以，但從今以後你得聽我的，更不許動手動腳，否則別怪我不理你！」
白衣美婦人又喚了一聲：「門大俠！」
白衣美婦人淡淡笑道：「二位之中，總有一位擅裝扮的，那不是『七絕神君』卓空群，就是那位功力高絕，不知來歷的門大俠！」
門人傑笑道：「這已足夠表明姑娘心跡！」
黃憶如道：「有什麼好說的？」
黃憶如道：「情在於心，何必見面，她對宇內第一、俠骨柔腸、劍膽琴心、頂天立地的『琴劍書生』暗中癡戀多年……。」
門人傑道：「姑娘，什麼事非得門人傑不可？」
門人傑一笑說道：「頹然一醉狂無賴，亂寫梅花十萬枝，我戲謅幾句送與姑娘！」
身左的粉壁上，更懸掛著一口長劍！
門人傑淡淡一笑，道：「世間事白雲蒼狗，有些人的改變，有些事的變幻，是難以料及，也每每命人難信的！」
門人傑明知故問道：「姑娘，誰是霜姐？」
黃憶如道：「我根據近半個多月來，教主的一言一行！」
門人傑道：「恐怕姑娘不知道，當時許常樂被留在卓府內護衛聞人夫人！」
懸掛長劍粉壁對面的粉壁上，另有兩扇門戶，那兩扇門兒緊閉著，看不見裏面是什麼所在！
目光一凝，美目中忽射異采，道：「我明白了，聞人大俠根本沒有瘋……。」
門人傑愣然轉注，道：「你叫誰呀！」
甫到精舍門口，隱隱的陣陣幽香便帶風送入鼻中！
黃衣少女螓首一揚，板著臉道：「黃憶如！」
門人傑道：「什麼地方這般神秘，我看看去！」
黃憶如道：「門大俠請聽我說下去！」
孫不笑忙道：「那麼教主以為那個是真的？」
一眼望見對面那位，一怔尖叫道：「你，你是誰？怎麼長得像我……。」
白衣美婦人道：「不放他兩個，他兩個焉能到處遨遊！」
黃憶如臉色一變，道：「這麼說，他是來報復的！」
一笑轉身，向著書桌行去！
門人傑搖頭苦笑，道：「竟有這種事，聞人美一個瘋子……」
「黃憶如！」
「卓空群」忙點頭說道：「想去，想去，妳讓他點吧！」
門人傑一怔說道：「姑娘，為什麼？」
白衣人與孫不笑勃然色變，雙雙倏揚冷哼！
白衣美婦人抬皓腕擺了手，道：「把他送往『雪宮』去！」
黃憶如道：「那麼，那另一個又是誰。」
白衣人與孫不笑雙雙一怔，訝然齊道：「教主這話……」
門人傑淡淡一笑，道：「姑娘請看！」
白衣美婦人微微一笑，轉望「卓空群」，道：「門大俠已有了一位美姑娘為伴，卓神君要不要也挑一個？」
黃憶如橫https://m.hetubook.com.com裏跨步，帶著一陣香風攔在眼前，又羞又急道：「不行，你不能看！」
白衣人首先欠身說道：「屬下明白了，放著這為自己開脫的機會，令狐奇竟然輕易放過，那必然這兩個中有一個是真的！」
黃憶如道：「有件事，聞人大俠自身難保，他管不了，而那卓空群又絕不會管，唯有那位門大俠願意伸手，能伸手……。」
門人傑道：「姑娘是根據什麼？」
門人傑道：「當不會是來欣賞這『點蒼』『梅谷』奇絕雪景的！」
黃憶如陡揚雙眉，道：「你……。」
黃憶如變色說道：「聞人大俠，我不願多說，只請問如何可證明我的心跡？」
黃憶如道：「一個身罹瘋症多年的人……。」
門人傑道：「當時姑娘可在貴教主身邊！」
「不敢當！」黃憶如道：「本教所以一再要劫擄聞人大俠，其目的，只在一本內載曠古絕今武學的秘笈……。」
黃憶如道：「為天下武林，也為他跟敝教二老及少主的交情，他該管！」
白衣美婦人笑道：「既然門大俠喜歡她，我就把她送給門大俠，可好？」
門人傑沉思未語！
門人傑道：「姑娘，聞人美身罹瘋症多年，群醫束手，藥石罔效，這瘋焉是裝的！又何必作賤自己！」
門人傑道：「貴教主可曾有過什麼表示！」
黃憶如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怕……。」
黃憶如呆了一呆，搖頭說道：「未曾聽說過……。」
黃衣少女沒答理！
說著，她就要走！
門人傑目注嬌靨，笑指窗外梅花，道：「姑娘與它！」
黃憶如道：「教主立即搖頭否認，並且指明那是聞人夫人自己放的火！」
孫不笑未答理，扶著「卓空群」行了出去！
門人傑道：「姑娘請只管說，我洗耳恭聽！」
黃憶如道：「『養心閣』是教中禁地，沒有二老的令諭，任何人不得走近十丈內，所以一直沒人前去！」
頓了頓，接道：「教主用盡了辦法，那位無名老人就是不肯說出那本秘笈的藏處，而且不肯透露他的東西及姓名，被拘禁了這多年，他只說過一句話……。」
忽地轉注黃衣少女，道：「憶如，去把那瓶藥丸拿來！」
黃憶如道：「不知怎地，教主近來性情變了很多，行事往往大異往昔，所以，破例不是沒有可能，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
白衣美婦人笑道：「我跟她們不同，我是教主，我另有住處，我讓他把你帶到那兒去，難道你不想去麼？」
一怔，搖頭接道：「不對呀，你是聞人美，我又是誰？」
白衣美婦人道：「你忘了，這兩個中有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聞人美？那另一個倘是卓空群，並不足懼？」
門人傑道：「姑娘該知道，貴教主身邊那位白侍，原是卓空群的身邊人！」
孫不笑未敢再多說！
門人傑道：「有這麼嚴重麼？」
白衣美婦人輕柔目光緩緩掃過兩個「琴劍書生」，道：「這我就看不出來了！」
倏斂威態淡然接道：「胡說什麼？」
白衣美婦人搖頭說道：「不，我想稱呼二位，一位卓神君，一位門大俠，二位那一位願意被稱為卓神君，那位又……」
倏地住口不言！
話落，提筆就寫，龍飛鳳舞，鐵劃銀鉤，一揮而就，當真是腹蘊錦繡，倚馬可待，寫的是：
門人傑忽然直著眼說道：「咦，你不是大爺身邊的孫不笑麼？」
門人傑道：「梅花如此，姑娘高潔孤傲，一如雪裏寒梅！」
向黃衣少女丟過一個眼色，笑接道：「憶如，過去，從現在起，妳是門大俠的人了！」
忽地目光一凝，道：「妳可別騙我……。」
門人傑霍然轉了過來，道：「姑娘，妳沒聽見麼？」
門人傑道：「本來就不假！」
黃憶如凝目略一思忖，神色忽地一動，道：「你是說，你清醒與否，端在所遇何人。」
黃憶如截口說道：「門大俠有所不知，教主思圖爭霸武林，逐鹿宇內之心，二老與少主、霜姐他幾反對最烈！」
門人傑道：「姑娘覺得有什麼不對？」
門人傑心中一跳，道：「姑娘，是怎麼回事？」
黃憶如既羞且氣，狠狠向著那頎長背影瞪了一眼，跟著行了過去！
黃憶如跟在他身後，隨手掩上了門！
黃憶如截口說道：「這我也知道，可是事實上我沒聽任何人說起二老、少主跟霜姐又出了谷！」
門人傑道：「我跟姑娘緣不過如今一面，私字何解？」
坐定，她略一沉默之後，始抬眼說道：「這件事該從二老返谷那天說起……。」
黃憶如一震大喜，繼而大異，道：「難道說那顆藥失了效……。」
孫不笑應了一聲，扶起「卓空群」要走！
黃憶如詫異地道：「我不信世上有此怪事！」
白衣美婦人螓首微頷，孫不笑手指倏地落下，「卓空群」身子一歪，頭一垂，靠在了椅背上！
黃憶如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黃憶如搖頭說道：「可是我總覺得……。」
黃憶如道：「公是公，私是私，論公，我該即刻稟報教主，論私，我卻希望聞人大俠趕快離開此地……」
門人傑道：「也許他二位在『養心閣』中歇息，未出來。」
黃憶如道：「我犯不著危言聳聽，更犯不著欺騙聞人大俠！」
門人傑道：「難道姑娘認為我不是？」
黃憶如想了想道：「近半個多月來，『梅谷』一直在秣馬厲兵，教主不時召集諸家堂主秘密會議除了白黑二侍外，任何人不許在側……。」
門人傑笑道：「要不要我除去易容，給姑娘看看！」
黃憶如道：「無論從那方面說，該都沒有這可能！」
黃憶如道：「你自認是『琴劍書生』？」
門人傑抬眼凝注，道：「為什麼？」
知己一生惟有雪，香清艷冷自相親，
門人傑眉鋒微皺，道：「這件事先不談了，姑娘要我效力的事是……。」
黃憶如嬌軀倏顫，美目湧淚，啞聲說道：「謝天謝地，『天香教』有救了！」
門人傑忽地叫道：「咦，那不是大爺身邊的許常樂麼？」
黃衣少女威態倏斂。
門人傑眉鋒微皺，道：「姑娘請說下去！」
白衣美婦人微愣說道：「那卓神君是要……。」
黃憶如嬌靨上突然掠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表情，繼而展顏微笑，這一笑如百花怒放，好美，她道：「走，跟我出去！」
門人傑接問說道：「姑娘怕什麼？」
黃憶如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一張書桌靠後窗放著，後窗外，遍地白雪，htｔps://ｍ•ｈｅｔｕbook•cｏm.ｃoｍ幾株披雪老梅，枝椏橫伸，吐蕊送香，靜而美！
門人傑笑道：「人人有所愛，我何必騙姑娘？」
忽地一皺眉鋒，道：「姑娘，別這樣對我好麼？」
那白衣人與幾名黃衣護法，緊隨她身後行去！
黃憶如嬌靨神情為之一鬆！
白衣美婦人點頭說道：「是呀！」
他說他的，沒人答理他，黃憶如神色冷漠，板著臉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生似她沒聽見！
門人傑道：「那麼，以姑娘看，貴教主所說是真是假！」
他這裏談笑風生，黃憶如那裏嬌靨上突然掠起一片狐疑之色地凝了一雙美目，道：「這令我難信！」
白衣美婦人目中異采一閃，笑道：「我沒想到卓神君竟是位……那好，卓神君既看上了我，那就由我陪卓神君好了，黑侍！」
黃憶如道：「那麼你是……。」
門人傑道：「姑娘請說！」
門人傑道：「倘若他當場點破，只怕聞人美跟他都有殺身之險！」
門人傑道：「這麼說，姑娘並不知道會議的內容！」
黃憶如嘆道：「真要說起來，我那位霜姐她才像株雪裏寒梅，她孤傲、高潔，鐵骨冰心，她對聞人大俠一往情深……」
黃憶如接著說道：「這是當夜事，黑侍啣命而去後，二老隨即辭出了『雪宮』，可是自二老辭出『雪宮』之後，『梅谷』之中至今未見二老蹤影……。」
黃憶如點頭說道：「二老本住在谷東『養心閣』中，以前在谷裏，每日總要出來觀賞梅花，可是自那夜後就未……。」
黃憶如道：「教主一切如常，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卓空群」兩眼直楞楞地，道：「我看妳比她們都美，我要妳！」
一翻腕，掌心中托著一顆紅色藥丸！
話落，逕自轉身行了出去！
「卓空群」道：「妳有一種醉人的成熟風韻，這是她們所沒有的！」
進了門，門人傑抬眼四顧，只見這只不過是間極為精雅的書房，窗明几淨，點塵不染！
黃憶如搖頭說道：「很難說，我是為了救『天香教』，也許在教主眼中，我是形同叛教，罪不赦！」
黃衣少女輕應了一聲，轉過嬌軀，伸兩指先握開那一位「琴劍書生」牙關，把白瓷瓶的紅色藥丸，彈進了他口中，然後又給門人傑服用了一顆！
門人傑淡然一笑道：「我可以找來門人傑，但我怕這是貴教主的高明一著……。」
孫不笑神情一震臉一紅，忙道：「屬下不敢！」
事畢，座上白衣美婦人笑顧左右，道：「把他二人的穴道解開！」
那位「琴劍書生」也直了眼，詫聲奇道：「嘆，你怎麼也長得跟我一樣！你是聞人美？」
白衣美婦人淡淡說道：「門大俠！」
白衣美婦人笑道：「姑娘家臉皮都嫩，門大俠又怎好這般唐突孟浪！」
門人傑目光一轉，道：「這麼說，姑娘是相信我是聞人美了！」
門人傑道：「敢情貴教主想奪那位無名老人的秘笈！」
黃憶如道：「聞人大俠是說相信我了！」
書桌上，有既成文房四寶，門人傑走過去坐下，三不管地抽筆濡墨，攤上一紙「薛濤箋」，笑問：「姑娘愛梅否？」
黃憶如道：「天香四鳳我跟霜姐感情最為深厚！」
門人傑道：「貴教主說是卓空群而不是她！」
黃憶如一怔收手，道：「什麼，夠了！」
頓了頓，接問道：「妳叫我有什麼事？」
白衣美婦人點頭說道：「不錯，他是卓空群身邊的孫不笑！」
「不敢！」黃憶如鎖眉憂慮地柔婉說道：「二老返谷之時，是在那天初更前後，二老返谷後未作歇息，當即前往『雪宮』進謁教主，見到了教主之後，胖老劈頭便問揚州卓府的火，是否教主放的……。」
門人傑默然未語，片刻始道：「這就是姑娘那一個『私』字的來處！」
黃憶如點頭說道：「不錯？」
黃憶如點頭說道：「當時我正在教主身邊，所以對這件事知道得非常清楚。」
黃憶如一陣激動，道：「多謝聞人大俠，請問，如何能找來門大俠！」
門人傑微愣說道：「姑娘難道不希望我證明一下！」
門人傑道：「貴教主不愧俠骨仁心！」
黃憶如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往後去，你看到的奇怪事兒多著呢！」
黃憶如點了點頭，略一凝神，門人傑忽地笑道：「姑娘，早在來此之前，確有人在暗中監視妳我，而在姑娘將我讓進書房後，那人便走了，如今十丈內沒有人，否則我就不會如此清醒了！」
生平有癖愛煙霞，到處能安便是家，
白衣人忙道：「回教主，屬下會說這二人中有一個是真的！」
門人傑忙道：「好！好！好，只要妳對我好，什麼我都聽妳的！」
白衣美婦人笑而不語！
「卓空群」抬眼四顧，道：「還有麼？」
白衣美婦人笑道：「他兩個之中，有一個是真的！」
「不！」黃憶如搖頭說道：「門大俠想錯了，教主是要用聞人大俠交換一本秘笈！」
門人傑道：「姑娘，我說的是實情，請說下去！」
門人傑道：「那是否有可能她幾位也出谷了！」
門人傑道：「他是不是許常樂呀。」
門人傑大喜，站起一揖至地，道：「謝謝女菩薩，謝謝女菩薩，能有這麼美的姑娘陪著，便是要我死，我也願意，而且含笑暝目了！」
門人傑道：「可是畢竟她這麼做了！」
門人傑裝了瘋，一指自己鼻尖，道：「我就是宇內第一的聞人……。」
門人傑道：「對貴教主指明罪魁真兇，使我得能偵破疑案，昭雪聞人大俠被害仇恨之情，我至表感激！」
黃憶如美目凝注，詫聲說道：「你，果真是門大俠？」
門人傑「哦！」地一聲，道：「難道聞人大俠有甚武學秘笈？」
說著，他就要舉步走過去！
門人傑道：「如今我懷疑放火的是許常樂，而他則是奉命行事！」
門人傑沉吟了一下，道：「這件事對貴教是好是壞？」
黃憶如道：「正是如此！」
惟有玉人心似鐵，始終不負歲寒盟。
白衣美婦人微微笑道：「既然沒有，那就算了！」
門人傑道：「不是那是我看錯了，要是那就奇怪了，大爺身邊的人，怎麼都跑到這兒來了！」
門人傑搖頭說道：「聞人大俠是瘋了，而我沒有瘋！」
「不錯！」門人傑點頭說道：「姑娘對聞人美知之頗深，那麼，我身罹瘋症多年，功力早失，於劍一道已難www.hetubook.com.com施展，願借姑娘瑤琴，輕撫一曲……。」
「不敢！」黃憶如道：「據我所知，教主沒有打消爭霸武林的念頭！」
孫不笑道：「教主何不召來令狐奇，逼他指出……。」
門人傑道：「後者，卓空群自己已經承認了，已可證明貴教主確是句句實言，但『揚州』卓府那把火，我如今更表懷疑！」
門人傑忙跟上一步，道：「姑娘，妳要我跟妳上那兒去？」
陡塌右掌，便要向那欺雪賽霜、晶瑩如玉的左腕斬下！
「不敢！」黃憶如道：「我想請門大俠查明此事……。」
黃憶如退了一步，驚聲說道：「你，你不是聞人大俠？」
他當即說道：「姑娘，這兒像是書房嘛！」
門人傑一怔，旋即點頭笑道：「對，對，是我唐突佳人，是我唐突佳人！」
門人傑道：「這一次的任務，可能是極其機密的！」
那位「琴劍書生」叫道：「你叫我卓神君好了！」
黃憶如一嘆說道：「我只希望聞人大俠不是聞人大俠，也不是卓空群，而是那位門人傑大俠……」
守節耐寒知己少，一生惟與雪交融。
黃憶如道：「既然我已是你的人了，你還怕什麼？」
白衣美婦人笑道：「我都不怕，你又怕什麼？過來閉上卓神君穴道！」
門人傑笑道：「姑娘，是我自己來的麼？」
黃憶如道：「所以門大俠仍懷疑，揚州卓府的那把火，是教主放的！」
黃憶如道：「我生平最愛梅花，不然後窗不會置這幾株！」
門人傑點頭說道：「不錯，姑娘，我沒有那麼狠的心！」
門人傑笑了笑，道：「那麼姑娘要門人傑效勞是……。」
門人傑道：「那麼姑娘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門人傑淡然一笑，道：「那好辦，我請問，據姑娘所知，聞人美那樁所學稱絕宇內！」
白衣人與孫不笑一震，急道：「教主是已看出了他兩個的破綻……。」
說著，伸手便抓人家姑娘玉手！
黃憶如道：「這就是我所以要求助於門大俠的原因所在！」
黃憶如沉默了一下，道：「我總覺得二老跟少主幾位，是被……。」
門人傑微愣說道：「那麼，姑娘何指！」
黃衣少女遲疑了一下，頭一低，走了過去！
黃憶如沒回頭，邊走邊道：「別問，只管跟我走，反正我不會害你就是！」
黃憶如紅了嬌靨，美目微呼，道：「你這是……。」
白衣美婦人道：「你的理由是……。」
門人傑突地轉注身旁黃衣少女，道：「姑娘，妳叫什麼？」
白衣美婦人微微一笑，目光掃向門人傑，道：「那我只好稱呼你門大俠了！」
黃憶如神情忽地一黯，搖頭說道：「不用了，你便即真是門大俠，也沒有用了！」
黃憶如道：「接著二老就問，謀害聞人大俠的是不是教主……」
門人傑道：「姑娘請說，我洗耳恭聽！」
白衣人道：「倘那一個是門人傑呢？」
門人傑聽若無聞！
門人傑兩眼直楞楞地目送這一行人轉入屏風不見，剎時間，這兒就剩下他跟那美艷的黃憶如兩個人！
白衣人忙道：「屬下斗膽，這萬萬使不得！」
門人傑呆了一呆，詫異欲絕地道：「『點蒼山』離『揚州』是不是很遠？」
門人傑道：「那妳怎麼不說話呀！」
黃憶如道：「據我所知，聞人大俠無所不通，無所不精，而他所學中尤其高絕的，該是琴、劍兩道……。」
門人傑哈哈一笑，又道：「姑娘真是好脾氣，將來不知道那個有這份福……」
門人傑道：「事後我在灰燼中發現了聞人夫人的屍體，也發現了貴教主這位白侍的屍體，而如今，貴教主這位白侍卻仍活著！」
門人傑微愣說道：「姑娘，這話怎麼說？」
門人傑苦笑說道：「只怕姑娘這個『私』字，難以顧周全了！」
門人傑笑了笑，道：「撇開西門姑娘不談，二老是貴教主的師叔，那位少主則是貴教主的兒子，我不認為他幾位會……。」
黃憶如道：「是我住的地方！」
白衣美婦人微笑說道：「你是怕他兩個各有一身奇高功力，一經解穴之後會……。」
黃憶如毫不猶豫，道：「教主她生平由來不作謊言！」
黃憶如美目眨動，道：「有這一說麼？」
門人傑忙點頭說道：「好！好！那當然好……。」
黃憶如道：「倒不是非見著他不肯說，而是唯有他的功力才能伸手辦這件事，我又何必對他人枉費口舌！」
黃憶如圓瞪美目，揚眉叱道：「誰是你的人了？」
門人傑道：「姑娘，這是貴教的事，我方便伸手麼？」
英雄氣概美人風，鐵骨冰心有執同，
黃憶如道：「一個不知名的老人！」
黃憶如黯然搖頭，道：「如今那位門大俠猶不知在何處，而你則是那難顧自身的聞人大俠，不談也能！」
黃憶如嬌靨一紅，道：「門大俠好一番裝瘋賣傻！」
黃憶如道：「門大俠，自二老返谷當夜至今，已有半個多月了……。」
群芳未許爭風韻，世外無人迥出塵。
門人傑道：「我明白了，貴教要的是聞人大俠的一身高絕武學！」
門人傑道：「就是姑娘要找尋的門人傑！」
門人傑呆了一呆，皺眉苦笑，忽地笑道：「對了，妳瞧，我多好的記性，我是門人傑門大俠……」
門人傑忙道：「姑娘，貴教主絕代巾幗，不是糊塗人！」
黃憶如道：「本來就是書房，你當我真會讓你到我的房裏去？」
倏地住口不言！
黃憶如道：「門大俠無須客氣！」
門人傑笑了笑，道：「非我心狠，但為救貴教，姑娘應不會珍惜自己！」
門人傑道：「姑娘，請明示！」
白衣美婦人道：「玩笑要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門人傑倏地笑道：「姑娘以為有可能麼？」
黃衣少女應聲轉入屏風後，轉眼間手捧一白瓷瓶嬝嬝行出，雙手遞向上座上白衣美婦人！
畫成尺幅冰顏小，姑射天然出世姿，
黃憶如道：「這我倒不知道。」
白衣人點頭說道：「教主明鑒，屬下正是慮此！」
黃憶如欠身答應，卻勉強得很！
黃衣少女既羞又氣，但得於教主在座，卻未便發作！
黃憶如道：「這麼說，你真是聞人大俠！」
黃憶如道：「那麼，適才那位令狐大俠為什麼……。」
黃憶https://m•ｈetｕbooｋ.ｃｏm.ｃｏｍ如臉一紅，坐了下去！
「算了？」門人傑搖頭說道：「妳怎麼能冤枉人？那不行！」
白衣人與孫不笑想了想，齊欠身形道：「屬下等愚昧，仍請教主垂教！」
「這就是嘍！」白衣美婦人截口說道：「他若說這二人中有一個是真的，我倒會以為這二人俱是假，適才他說這二人俱是假的，我倒認為這二人中必有一個是真的，這道理你兩個明白麼！」
伸兩指握起那張上寫詩句的「薛濤箋」，只一抖，凡是著墨的地方，俱皆脫紙而落，紙上只剩一行行字跡宛然的空格，比刀割的還齊，真可謂之「筆力透紙」！
未幾，門人傑突然抬眼說道：「姑娘，你聽說過世上有因遇人而異，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瘋症麼？」
門人傑詫聲說道：「那他怎會到了這兒，跟妳在一起，這是什麼地方，妳又是什麼人？」
黃憶如失聲說道：「這麼說，門大俠適才也未……。」
門人傑「哦！」地一聲，笑道：「我明白了！那才是姑娘的香閨，我豈敢如此唐突孟浪，姑娘放你讓我進去我也未必會進去！」
黃憶如幽幽一嘆，道：「事到如今，為天下武林，為『天香教』，我也顧不得什麼機密了。但得挽救浩劫，拯『天香教』於敗滅，我情願領受洩露教中機密之罰……。」頓了頓，接道：「事該由多年前說起，多年前，二老往南荒公幹，在南荒療毒之下救了一位不知名的老人，而且把這位老人帶返梅谷，教主獲悉此事後，曾親自為這位老人調配藥物，極盡款待……。」
最是一世奇絕處，高山流水寄情深。
黃憶如冷冷說道：「聽見了！」
門人傑一抓落了空，霍地轉注白衣美婦人，道：「妳不是說她是我的人了麼？」
門人傑道：「妳是我的人了，應該……」
黃憶如搖頭說道：「門大俠不知道，不但是半個多月來，谷中未見二老蹤影，便是連少主、霜姐與總巡察常春英也一直未見……。」
白衣人與孫不笑同時出掌，兩位「琴劍書生」應掌而醒，甫睜眼，那位「琴劍書生」便身一震，惶恐四顧，叫道：「這，這是什麼地方？」
我似梅花梅似我，一般孤僻共無聊。
門人傑道：「姑娘，我字字發自肺腑！」
「這……」門人傑又復一怔，旋即笑道：「對！我怎麼忘了，姑娘已是我的人了，我還怕什麼？」
黃憶如搖頭說道：「多少年來，『天香四鳳』一直參與教中機密，但唯獨這多次秘密會議，卻把『天香四鳳』摒於『雪宮』之外！」
門人傑沉吟了一下，忽地笑道：「不難，不難，既然他也是聞人美，那想必世上有兩個『琴劍書生』，你就叫他『琴劍書生』，叫我聞人美好了！」
黃憶如道：「不為什麼，不能看就是不能看！」
黃憶如遲疑片刻毅然說道：「我總覺得他幾位是被秘密拘禁了起來！」
黃憶如搖頭說道：「教規森嚴，沒人敢詢問機密，就是問了，他們也不敢說！」
白衣美婦人目中飛閃異采，笑道：「門大俠當真喜歡她？」
黃衣少女黛眉為之一皺！
黃憶如嬌靨上倏現怒容，玉手一縮，退了一步！
寫畢，擲筆而笑，道：「姑娘，怎麼樣，尚差強人意否？」
門人傑道：「姑娘，這話怎麼說？」
門人傑微愣說道：「姑娘何作此語，貴教……。」
黃衣少女紅透耳根，臉色為之一變！
美人孤傲鐵為心，對雪宜橫膝上琴，
白衣人道：「這樣就可免教主再向我追問聞人美下落了！」
門人傑笑道：「榮幸得很，與姑娘同好，只是較之梅妻鶴子逸然世外的林和靖，仍遜之遠甚！」
黃憶如嬌靨上毫無表情，腰肢扭動前行，帶著門人傑過畫廊，穿朱閣，最後停在一間精舍門口！
白衣人欠身恭謹答應，白衣美婦人帶起一陣香風，娘娘行下座位，未再看門人傑一眼，轉向了屏風後！
白衣美婦人笑道：「我有什麼好，又不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
黃憶如嘆道：「誰也不明白教主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門人傑抬手前指，道：「他是假的，他就是那個門人傑！」
黃憶如搖頭一嘆，道：「聞人大俠，『梅谷』雖稱不得銅牆鐵壁、龍潭虎穴，但以聞人大俠的如今，是插翅也難再出『梅谷』了！」
門人傑眼一直，「咦！」地一聲，道：「這位姑娘是誰呀？怎麼好端端地皺了眉，姑娘，眉鋒可輕易皺不得，像姑娘那麼美，皺著眉頭那多不好看呀！」
白衣美婦人道：「那麼，門大俠說該怎麼辦？」
門人傑及時大笑，道：「姑娘，這才對，這樣就好看了，妳若願微露貝齒笑一笑，那就更美了，不信妳試試？」
黃憶如雙眉一揚，道：「那麼，聞人大俠請看我明志……。」
桌旁漆几上，金猊香冷，旁邊還放在一具瑤琴！
黃憶如搖頭說道：「我不是說你愛梅之說！」
黃憶如道：「我指的是那首詩跟你如今的談吐！」
消受一生香雪梅，至今長抱笑無瑕。
門人傑忙道：「貴教那位教主是怎麼說的！」
門人傑呆了一呆，道：「是麼……。」
那位「琴劍書生」也一指，道：「他是假的，他就是卓空群！」
孫不笑忙應道：「屬下在，屬下斗膽，教主一教之尊，何等……。」
黃憶如冷然說道：「你要我怎麼對你？」
黃憶如停身未動，道：「這麼說，教主她知道……。」
門人傑沉吟了一下，道：「可有人到『養心閣』看過。」
黃憶如臉一紅，羞愧搖頭，道：「教主絕不是那種人……。」
黃憶如忙道：「那我得稟報教主去！」
門人傑本想點頭，但轉念一想，他卻搖了頭，道：「不知道，姑娘請指教！」
門人傑道：「雖不敢說知道那是卓空群，但對他跟我，時刻不在防備中！」
黃憶如點頭說道：「這個我是剛知道不久！」
黃憶如道：「聞人大俠，真摯深情不是任何事所能改變得了的！」
黃憶如忙搖頭說道：「那倒不必……。」
門人傑道：「我就是當世第一的聞人美！」
黃憶如嬌靨微酡，叱道：「你別胡說……。」
「卓空群」一搖頭，道：「我不要她們！」
門人傑道：「姑娘能否說得更明白些！」
兩眼一直，道：「姑www.hetubook.com.com娘好香，讓我多聞聞！」
黃憶如站在他背後，看他筆走龍蛇出了神，聞言不禁動容，美目中盡射敬佩，嘆道：「果然不愧當世奇才第一，你也愛梅。」
白衣美婦人笑道：「門大俠何必管這許多，能有美人為伴，門大俠還不知足麼？待會兒我讓憶如陪門大俠到處看看，包準門大俠會樂不思蜀，願意在『梅谷』住一輩子！」
黃憶如點頭說道：「是的，倘教主言不盡實，絕難瞞過二老！」
黃憶如微搖螓首道：「我不敢相信？」
孫不笑雙眉一揚，揚指便要點下！
門人傑道：「姑娘跟她感情最為深厚又如何？」
門人傑一笑截口，道：「原來姑娘指的是這，這不難解釋，瘋子也有清醒的時候，而且他清醒的時候較諸常人更清醒！」
門人傑挫頭晃腦，瘋態十足，道：「嗯，好名字，姑娘的名字跟人一樣美……。」
黃憶如道：「門大俠的意思是……。」
門人傑道：「事實上我如今清醒得很，倘若如今我不是面對姑娘，我就會瘋癲若狂、糊塗得一塌糊塗！」
「玩笑！」門人傑訝然說道：「我跟誰開玩笑了？」
黃憶如推開了那兩扇門，回身說道：「進去吧！」
門人傑笑道：「姑娘冰雪聰明，領悟超人，令我佩服！」
門人傑道：「這跟貴教二老幾位有什麼……。」
門人傑忙道：「好！好！好，一切我都聽姑娘的！」
門人傑呆了一呆，赧笑說道：「姑娘別取笑了，我連這位西門姑娘的面都沒見過……。」
門人傑抬手一指黃衣少女，道：「我喜歡她，要她陪著我！」
黃憶如嘆道：「門大俠說得不錯，教主就是這樣……。」
黃憶如只當他是在尋思找來門人傑的辦法，所以一時也未敢打擾，只默默地站在一旁！
生平最薄名利願，願與梅花過一生，
又一搖頭，住口不言！
白衣人一驚忙道：「教主的意思是放了他兩個？」
白衣美婦人未答，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二位那位是聞人大俠，無以稱呼……。」
門人傑道：「姑娘可否坐下說！」
那位「琴劍書生」點頭說道：「噢，你就是『琴劍書生』聞人美……。」
白衣美婦人點頭說道：「的確很遠，恐怕離『揚州』有千里之遙！」
白衣美婦人道：「忘了？你是門人傑門大俠？」
門人傑「咦！」地一聲，詫聲說道：「剛才那位教主不是說了麼？難道妳沒聽見？」
門人傑道：「姑娘以為門人傑會管這件事麼？」
黃憶如搖頭一嘆，道：「可是不到一年，就在那位無名老人調養好身體，要離去之際，教主忽異前態，突改初衷，竟把那位無名老人拘禁起來，事後才知道那位無名老人有一本曠世秘笈……。」
門人傑道：「那我怎麼到了這兒？」
門人傑卻接問說道：「姑娘總覺得他幾位是被如何了？」
白衣美婦人笑了笑，道：「那麼，如今你兩個明白了麼？」
白衣美婦人笑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善謊言……」
白衣人道：「他說這二人俱是假……。」
白衣人卻道：「那麼教主高見……。」
門人傑笑道：「藥怎會失效，只是我未敢把它吞下去而已！」
黃憶如道：「讓『天香教』替他找尋一個臘月卅子時生，屬大龍，又必須生在京師的男人，若見這個人，他立即交出那本秘笈，否則他寧可被囚禁至死！」
白衣美婦人美目深注，笑問道：「你是心急大功？」
仙骨姍姍清絕俗，一生孤潔少人知。
白衣美婦人搖頭說道：「不，是令狐奇露了破綻！」
門人傑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喂！她好美，有道是：『窕窈淑女，君子好逑』，我打心眼兒裏喜歡她，妳肯讓她陪我麼？」
白衣美婦人微微一笑，道：「適才令狐奇怎麼說？」
門人傑道：「沒可能是貴教主破了例麼？」
黃憶如神情一點，道：「追緝卓空群不難，要見二老恐怕不容易了！」
門人傑一怔忙搖雙手，道：「男女授受不親，這是姑娘的香閨，那怎麼行？」
黃憶如搖頭說道：「『天香教』自創教至今，沒有這個例子，多少年以來，凡奉命出谷公幹，返谷後必有一段歇息，縱再有他事，也必派另一批人出去。」
門人傑道：「姑娘可知道門人傑跟貴教是敵是友。」
「卓空群」點頭說道：「我就喜歡妳！」
門人傑及時說道：「姑娘夠了！」
門人傑遲疑著未動，兩眼霎動，道：「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門人傑道：「姑娘可曾問過貴教主！」
門人傑道：「姑娘。他說的那句話是……。」
門人傑道：「唐突之處，還望姑娘諒宥，不瞞姑娘說，我此來一為追緝卓空群，一為見貴教二老我只有借助於姑娘！」
門人傑眉鋒一皺，道：「這麼說，姑娘是非見著門人傑不肯說了！」
門人傑笑道：「姑娘，原本不是！」
黃憶如吃了一驚，道：「是他？他裝扮成聞人大俠，來『梅谷』是何……。」
黃憶如道：「除非你是裝瘋！」
白衣美婦人淡淡笑道：「你以為那有用麼？要知道，令狐奇不是尋常人，他是個武林奇客，只怕你拆了他，他也不會說！」
門人傑笑道：「我一路閉目假寐，由貴教那位白侍將我送進『梅谷』，事實上，他沒能點在我的穴道上！」
黃憶如凝目他手指處，唸道：「英雄氣概美人風，鐵骨冰心有孰同，如何？」
白衣美婦人笑道：「這倒讓我很難稱呼……。」
門人傑道：「姑娘可曾問過貴教諸家堂主！」
「不！」黃憶如搖頭說道：「聞人大俠本身沒有什麼武學秘笈，但本教一旦劫擄到聞人大俠，就等於得到了一本武學秘笈！」
黃憶如搖頭說道：「你不要管那是什麼地方，反正你只能在這兒坐！」
白衣美婦人未接，微笑說道：「妳偏個勞，給他兩個每人一顆！」
白衣人與孫不笑對望一眼，然後微欠身形，道：「屬下等愚昧，教主明教！」
白衣美婦人笑道：「這兒是『天香教』總教，『點蒼山』『梅谷』，我是『天香教主』。」
黃憶如道：「事固然是『天香教』的事，可是為挽救天下武林的浩劫，及為救整個『天香教』，我為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黃憶如微頷螓首，道：「問過，教主說他二位奉命又出谷了！」
門人傑兩目略一霎動，道：「姑娘，有什麼不對？」
白衣美婦人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不錯，門人傑是比卓空群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