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響馬

作者:獨孤紅
響馬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八章 身分洩漏

第十八章 身分洩漏

瘦老頭兒唇邊掠過一絲詭異笑意,道:「我知道,我有辦法,這麼多年來,凡是讓我看上的,哪一個逃得出我手掌心去?」
杜毅忙道:「是的,姚老。」
瘦老頭兒道:「那麼你說,他盯上咱們是怎麼個意思?」
濃眉大眼漢子道:「那最好,別讓我把他的命留在張家口,他什麼時候回去?」
瘦老頭兒道:「當年見過他一面?紀子星他別認錯人?」
杜毅道:「那難說,或許他是真要上京裡去,要不跟咱們走在一塊兒,只怕他難進城門。」
孫震天道:「傻小子,沒聽你明珠姐說麼,他要找個叫秀姑的姑娘,他在承德裕記商行打聽著了,那個叫秀姑的姑娘當初是跟趙麻子跟丁禿瓢子走的,所以他才找來張家口,以我看準是這兩個東西害了人家姑娘了,要不然費慕書他不會毀這種下九流的小角色,活該!這兩個東西作的孽也夠多了,不作這麼多孽,哪來的今天這排場,我早就想沖他倆下手了。」
杜毅道:「紀子星說當年見過他一面。」
慘白臉的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轉,站起來走向了坐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的杜毅,往杜毅身邊一坐,低低說道:「杜爺。」
瘦老頭兒道:「紀子星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黑道上的囚徒?咱們要的就是這種人,費慕書的條件比他們都好得多。」
素君道:「馬匹已經上路了,人明兒個跟他一塊兒走。」
探春院裡只有一個地兒有燈,那是緊靠後的一座小樓,樓上的燈光透紗窗。
駱明珠道:「大爺,您在這兒見過他了?」
濃眉大眼漢子看了她一眼笑道:「小妹,你這張嘴可真會說話,那老東西沒來煩你?」
杜毅道:「他是費慕書。」
只聽車裡的瘦老頭兒道:「多個朋友多個伴兒,有什麼不方便的,杜毅,就請你這位朋友跟咱們一塊兒走吧!」
素君道:「他敢,我在這個窩裡的身分可不比他低到哪兒去。」
杜毅沒睜眼,打鼻子裡「嗯」了一聲。
大帽黑衣客沖馬車一抱拳道:「謝謝主人了。」策馬到了杜毅身邊。
慘白臉兩眼緊緊盯著幾丈外的黑衣客,不敢眨一眨:「您這位朋友,姓費的,您認識他麼?」
孫繼承道:「您老人家消消氣吧,以後見著巴叔罵他兩句不就行了麼,眼前的事兒是正經,現在咱們知道了,那位費獨行就是費慕書……」
大帽黑衣客把頭上那頂大帽也拿了下來,抓在手裡當扇子,風還挺不小的。
濃眉大眼漢子道:「可是,咱們現在不知道他的下落。」
大帽黑衣客道:「朔漠之區,本就如此,咱們已經過了宣化,再往前去辛莊子,有乘涼的地兒可以歇腳。」
濃眉大眼漢子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姑娘素君身邊,道:「只知道他挑了趙麻子跟丁禿瓢子的賭場,那他兩個跟他兩個的幾個得力爪牙全放倒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瞧見他人影兒。」
素君道:「您放心,他要真是費慕書,他們絕不會放過他,他要真有意思往這個窩裡鑽,他也不會遠離的。我先警告他,不成我就https://m.hetubook.com.com毀了他,我不信咱們鬥不過他。」
駱明珠一搖頭道:「我不回承德去。」
素君道:「也還得十七位師哥的大力。」
杜毅道:「師爺,這不是件小事兒。」
只他兩個在說話,別的幾個似乎連張嘴都懶,頭靠在樹幹上。閃著眼,一動不動。
杜毅又復一怔,「哦」了一聲道:「原來是費兄,費兄一頂大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兄弟一時沒看出來,抱歉,抱歉,費兄不是說昨兒晚上走的麼?」
馬身上有汗,人身上的衣裳都讓汗濕透了。
姓姚的瘦老頭兒沒動靜,敢情已經睡著了。
他站起來跟個沒事人兒似的走向姓姚的瘦老頭兒,到了姓姚的瘦老頭兒身邊,他往下一坐,低低叫道:「師爺,師爺。」
杜毅只好沖大帽黑衣客不自在地笑了笑,喝道:「走。」
瘦老頭兒有動靜了,嘴動了幾動,含混地道:「等會兒再走,咱們又不急。」
姑娘素君道:「等您嘛,怎麼樣,他有什麼動靜沒有?」
大帽黑衣客一笑說道:「杜兄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麼才一夜工夫就不認得我了,我姓費。」
濃眉大眼漢子道:「這回你又為他們拉了幾個?」
夜相當深了,「張家口」好多地兒都熄了燈,連「馬蹄胡同」裡的燈都剩沒幾盞了。
馬車躲開了,趕車漢子一瞪眼剛要罵。
車裡瘦老頭兒「嗯」了一聲道:「辛莊子一帶有大片的樹林子,是得歇歇了,再不歇人跟牲口都受不了,咱們趕一陣吧。」
杜毅忙道:「那怎麼會,張家口混了多少年的都不知道素君姑娘是咱們的人,再說咱們是頭一回來張家口,誰又會認識咱們。」
駱明珠遲疑了一下道:「大爺,您說他會不會也知道那個女人在京裡?」
幾個人都下了馬,把座騎往林裡一撒,全都找棵樹坐了下去,有個一臉絡腮鬍、神色粗暴的大漢更三把兩把把上身脫了個精光,道:「這樹林子裡要有一池水,脫|光了在裡頭泡會兒,讓我少活幾年我都幹。」
姑娘素君一襲晚裝,正在對鏡梳頭。一頭柔而黑的秀髮披散在香肩上,加上那襲雪白的晚裝,她顯得更美,而且高雅拔俗,真像挺立於污泥中的一朵白蓮。
也難怪,旅途勞累,在車裡悶了一上午了,碰上這麼涼快地地下車一歇,擱誰誰也困。
天知道他揪不揪心,他這是安慰自己,倒不是安慰瘦老頭兒。
外頭覺得沒風,樹林裡有風,而且是涼風陣陣,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讓人覺得身子發軟,骨頭都酥了。
車馬往東去遠了,客棧對門兩扇窄門開了,裡頭走出個人,是個濃眉大眼壯漢子,他飛一般地走了。
孫震天輕輕咳了一聲道:「孩子,據我所知,當年害費慕書那個女人在散了綠雲班之後就跑到京裡去了,據我猜想,趙麻子跟丁禿瓢兒既是專幹缺德事兒的,很可能他倆也把那個叫秀姑的姑娘賣進了綠雲班,要找這個叫秀姑的姑娘只有先找著那個女人,能找著這個叫秀姑的姑娘,也算為這個當世唯一配稱俠的人盡了一點心力,所以我打算到京裡去找和_圖_書那個女人去,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張家口,你是回承德去,還是跟我到京裡跑跑去?」
車馬馳進了樹林子,瘦老頭兒頭一個從車裡鑽出來,解開衣裳猛吸了幾口氣,然後矮身坐在了一棵樹下。
瘦老頭兒道:「咱們這些人當中只你跟他最熟,利用路上這段工夫多跟他套套交情,順便探探他的口氣,到時候也好說話,你去吧,告訴紀子星千萬別露聲色,千萬別再讓多一個人知道。」
濃眉大眼漢子道:「那你看怎麼辦,是不是……」
日頭正在頭頂,能烤出人的油來,一點風也沒有,即或偶爾吹過來一陣,也是熱的,那股子炙熱兒幾乎能讓人窒息。
素君點點頭,道:「您說的很對,他要確是費慕書,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沾上這個邊兒,他會壞咱們的事兒。」
這五個漢子一手提著兵刃,一手提著簡單的行囊,出門逕自在五匹健馬的鞍旁掛。
杜毅又何嘗願意現在下手,忙點頭說道:「您說的是,您說得是。」
濃眉大眼漢子道:「事都辦妥了?」
瘦老頭兒道:「這麼說他並不是要上京裡去?」
瘦老頭兒道:「別是他已經摸清了咱們?」
杜毅兩眼發了直,道:「弄了半天原來是他,那就難怪了,這麼看毀趙麻子跟丁禿瓢兒的一定是他。老紀,你敢不敢去看看他馬鞍旁那個革囊裡有沒有東西。」
素君道:「不多,只有五個,可全是黑道兒上狠出了名的。」
瘦老頭兒一皺眉道:「什麼事兒非在這時候說不可?等會兒再說會憋死麼?」
一盞熱茶工夫之後,遠遠望見前頭一片蒼翠,這當兒望見一片濃密的樹林子,跟在大沙漠裡望見綠州沒什麼兩樣,別說人了,連牲口都為之精神一振。
素君道:「您放心,我自有主意。」
陰沉臉瘦高個兒一怔,凝目道:「尊駕哪位?」
孫震天一點頭道:「那好!那你就跟我到京裡跑跑去,咱們過會兒就走。我讓你繼承兄弟找個人往承德給你爹送個信兒去。他再糊塗總是你爹,你不能讓他這麼著急,去,猴兒。」
大帽黑衣客道:「昨兒晚上有點事兒耽誤了,杜兄這是要上哪兒去?」
瘦老頭兒往黑衣客坐處沒過一瞥道:「他是誰?」
瘦老頭兒道:「他又怎麼知道他是費慕書?」
姑娘素君道:「我也知道她不簡單,可是咱們到這兒沒幾天她的班子就散了,我根本沒機會去踩她的來路,甚至也沒打聽出她哪兒去了。」
大帽黑衣客「哦」地一聲道:「那真是太巧了,我也要上京裡去,正好跟杜兄做個伴兒,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杜毅含混地「哦」了一聲道:「是麼?」猛然睜開了兩眼,身子一挺離開了樹幹,霍地轉眼望著慘白臉,慘白臉抬手摀住了他的嘴,道:「杜爺,小聲。」他手放了下來。
孫震天乾咳一聲道:「孩子,你以為我讓你跟我上京裡去,是幹什麼去的?」
濃眉大眼漢子道:「希望她不是,要是咱們可得留點兒神。」頓了頓道:「這主兒呢?你看他是不是費慕書?」
杜毅沉吟道:「那……師爺,拉他恐怕不大容易啊。」
和圖書杜毅一點就透,忙朝那邊望了一眼,然後急急說道:「你說他是誰?」
駱明珠嬌靨一紅,好在胡同裡太黑,孫震天看不見,她忙搖頭說道:「不,我只是隨口問問。」
駱明珠嬌靨飛紅,倏然低下頭去。
素君坐著沒動,眼裡看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濃眉大眼漢子點點頭笑了:「小妹,還是你行,難怪幾位老人家把令符交給你執掌。」
慘白臉漢子嘴裡說著話,眼往黑衣客坐處瞟,突然間他那雙目光像落在了烙鐵上,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他忙把目光收了回來,臉色都變了。
杜毅答應著站起來走了回去。
濃眉大眼漢子沉吟了一下道:「你看她會不會也是這個窩裡的,她走了,所以他們把你調到這兒來……」
趕車漢子把罵人的辭兒嚥了下去,抖韁揮鞭又趕動了馬車。
杜毅臉上有了難色,道:「這個……」
一個慘白臉,神色比杜毅還陰沉的漢子冷冷說道:「別不知足了,有這麼一片樹林子歇歇腿,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了。」
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得當,孰不知孫震天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十足的一塊老薑,她不找費慕書,但她明知道費慕書會到「張家口」來,她也來了「張家口」,孫震天還能不明白?不明白也不配稱齊天大聖了。
素君一搖頭道:「不會。這個窩裡都有哪些人,我最清楚不過。他們瞞不了我,也不會瞞我。」
「不忙,」瘦老頭兒搖頭說道:「等回到京裡之後再說,到了京裡就算進了咱們的地盤兒,到那時候就算萬一不成,咱們也不怕他了。」
瘦老頭兒目光一凝道:「到底是什麼事兒?」他話聲已經放低了不少。
杜毅伸手搖了搖他,又叫了他兩聲。
後窗忽然開了,颳進了一陣輕風,這陣輕風颳進了一個人,是個中等身材,利落打扮的中年漢子,膚色黑黑的,濃眉大眼,透著一股子逼人的英氣。
杜毅道:「那,咱們怎麼下手?」
杜毅道:「咱們想拉沒拉的那個姓費的,您知道他是誰?」
孫震天截口說道:「那就可以放心,他既然是費慕書就絕不會往賊窩裡鑽,即使他真往賊窩裡鑽,他一定是別有用心。」
素君道:「我知道,我什麼時候辦砸過事兒?」
杜毅一怔道:「怎麼,師爺,您要拉他?」
瘦老頭兒道:「這麼說他真是費慕書了,在張家口他透出口風想找事兒,現在又盯上了咱們,他,他想幹什麼?」
杜毅的臉色頓時似乎也有點白,道:「真的,你沒認錯?」
透過紗窗往裡看,小樓上外頭是間精雅小客廳,裡頭是間香夢噴噴的臥房,香冷金猊,被翻紅浪,牙床玉鉤,繡花枕,床前地上還有一雙襯飾工絕的繡花鞋。
杜毅道:「這個……對了,師爺,他是個響馬,又是個越獄重犯,如今官家一定在到處緝拿他,跟咱們走在一塊兒準保平安,他上哪兒找您這個護身符去,誰又想得到,費慕書在您這位和中堂府的首席師爺身邊兒呢?」
車轅上趕車漢子抖韁揮鞭趕動了馬車,那五個漢子也m.hetubook•com.com翻身上馬隨著陰沉臉瘦高個兒跟在馬車之後馳去。
曬在大太陽底下的人不好受,坐在車裡的人更是熱上加悶,那滋味兒更讓人難受,把車簾掀開都不行。
素君道:「九成九是,費慕書在遼東越了獄,張家口來了個身手高絕,機警多智的費獨行,算算日子,夠他從遼東跑到張家口的,不過我還有一點摸不透他,他為什麼想往這個窩裡鑽呢?」
幸好這條路緊挨著洋河,可以時常歇歇馬,要不然連牲口也受不了。
大帽黑衣客頭上有頂大帽遮著還好點兒,杜毅跟那五個漢子沒一個不大把大把的摟汗。
就在這時候,一匹潑了墨般的健騎從一條胡同裡馳出,馬上是個手提馬鞭的大帽黑衣客,他的座騎剛好截住了馬車,嚇得趕車漢子連忙拉偏套車牲口往一邊躲。
他們這邊一直嘀咕,可沒留意黑衣客唇邊掠過一絲笑意。
瘦老頭兒道:「怎麼不?費慕書只這麼一個,求都求不到,有他一個勝過紀子星這些人千個。」
杜毅忙接口道:「不是催您走,我來稟報您一件事兒……」
孫震天道:「何止見過,簡直就讓他耍了。」
一大早,「張家口」大部分還在睡夢中,家家戶戶都還沒開門。只有拾糞的背著糞筐,拿著糞叉滿街跑。
杜毅變色道:「師爺,他可是個大響馬,越獄的重犯啊?」
車轅上趕車漢子揮起了一鞭,車後七個人也都磕了馬。
濃眉大眼漢子哼哼兩聲道:「又添了一批爪牙,做吧,做的孽越大越好,你早點兒歇著吧,我走了,明兒個一早我會盯著他們上路。」
他隨著那陣輕風落在了姑娘素君身後,往鏡裡看了一眼道:「小妹,還沒睡?」
素君道:「明兒個一早。」
瘦老頭兒臉色猛然一變,睡意全消,剎時間,兩眼瞪得比雞蛋還大,他飛快的向著黑衣客坐處又投過一瞥,伸手抓住了杜毅,手直發抖,道:「你,你怎麼不早說?」
只聽大帽黑衣客道:「喲!那不是杜兄麼?」
大帽黑衣客也熱,可是他還能談笑自若:「天兒真熱啊!」
濃眉大眼漢子道:「他不是跟你打聽過綠雲麼,趙麻子、丁禿瓢兒當初跟綠雲勾搭過,只怕就是為這。」
瘦老頭兒兩眼一睜道:「什麼事兒,說?」
那瘦老頭兒則在陰沉臉瘦高個兒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瘦老頭兒上了馬車,陰沉臉瘦高個兒放下車簾,然後翻身跨上車後一匹健馬,一揮手道:「走。」
慘白臉有些怯意,道:「這個……」
慘白臉道:「費慕書,當年的大響馬,前些日子在遼東越獄的費慕書,您聽說過麼?」
杜毅道:「我也是才知道,剛聽冷面殃神紀子星告訴我的。」
瘦老頭兒「唉」地一聲道:「錯了,錯了,這回辦砸事兒了。早知道他是費慕書,在張家口說什麼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看來,有時候過分小心也會出錯兒。」
駱明珠道:「大爺,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兒麼?」
杜毅臉色為之一白道:「不會的,師爺,那時候他連名字都是假的,找事兒幹又怎麼會真。」
南街一家相https://m.hetubook.com.com當大的客棧前停了一輛單套馬車跟六匹健馬,只有車轅上高坐著一個黑衣漢子,車簾掀著,車裡沒人,六匹健騎也是空鞍。
姑娘素君霍地轉過頭去道:「這是為什麼?」
杜毅為人機靈,馬上轉移話鋒道:「算了,毀趙麻子跟丁禿瓢兒的是不是他,並不能證明他是不是費慕書,你坐這兒別動,我去稟報師爺一聲去。」
孫繼承道:「您說,他毀了趙麻子跟丁禿瓢子,把他倆的私藏撈的一點兒不剩,這又是為了什麼呀?」
杜毅道:「他叫費獨行,是個剛出道兒的,一身功夫很俊。」
杜毅道:「兄弟護送敝上回京裡去。」
他站起來走向後窗,一翻身便竄了出去,一點兒聲息都沒帶出。
轉眼工夫之後,客棧那半掩的兩扇門裡魚貫走出了七個人,最前頭一個是個穿著氣派講究的瘦老頭兒,他身邊是個穿黑衣的陰沉臉瘦高個兒,後頭五個都是中年漢子,高矮胖瘦不等,穿著互不一樣,但有一樣是相同的,五個人眉宇間都有一股子兇殘慓悍色。
濃眉大眼漢子道:「小妹,當初我就跟你說,綠雲這個女人不簡單……」
杜毅忙道:「我告訴您之後您可千萬鎮定,要不然咱們這幾條命說不定都得留在這兒。」
孫繼承答應一聲,一溜煙般沒了影兒。
濃眉大眼漢子道:「小妹,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武功好,人又機警,是眼下江湖上數得著的人物,想對付他可不容易。」
他把跟費慕書朝面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個明白,最後說道:「他到『馬蹄胡同』去不是找趙麻子跟丁禿瓢子的,是為找當年害他的那個女人的,當年害他的那個女人自從他吃了官司下了獄之後,就跑到張家口來幹起缺德事兒來了,組了個綠雲班跟趙麻子跟丁禿瓢子兩個勾搭,趙麻子跟丁禿瓢子專門拐人家的姑娘,拐來之後就賣到了綠雲班,這個我清楚,我本來想告訴他的,可是他偏不承認他是費慕書。」
杜毅道:「不會的,紀子星說他要是認錯了人,願意把眼珠子掏出來。」
杜毅苦著臉道:「可不麼,這條路真不是人走的,連棵樹都沒有。」
孫震天搖搖頭道:「不知道,我要想盯誰,他就是個螞蟻也逃不出我這雙老眼去。獨他,我摸不著他的邊兒,當年那麼些日子,官府到處緝拿他,那些個鷹爪狗腿子就找不著他,明知道他在哪兒,到哪兒就撲了個空,並不是沒有道理,他的確是夠能耐,夠機警的,怎麼?孩子,你要找他?」
濃眉大眼漢子道:「不管為什麼,只要他確是費慕書,咱們就絕不能讓他進這個窩裡來。」
黑衣客閉著眼,拿那頂大帽一下一下地扇著,可沒留意那麼多。
慘白臉道:「當年我見過他一面,只那一面就夠了,他一個人,一把劍,沒幾個照面,不可一世的燕山七狼全躺下了,他身上連一點兒血腥兒都沒有。我絕不會認錯人,我要是認錯了人,您可以把我的眼珠子掏出來。」
慘白臉道:「杜爺,您走眼了,他不叫費獨行,他叫費慕書。」
只聽車裡瘦老頭兒道:「快到辛莊子了麼?」
姑娘素君皺眉說道:「他找綠雲幹什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