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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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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黑道尋仇

第十九章 黑道尋仇

費獨行道:「等到了京裡再說吧,怎麼說我不能白出來跑這一趟,等到京裡逛逛八大胡同之後我就回去。」
杜毅心裡猛又一揪。
白淨漢子指著杜毅身後的展森,厲聲說道:「姓展的他是我的磕頭五哥,半年前他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糟蹋了我的老婆,這理由夠不夠?」
瘦老頭兒臉色一變道:「是江湖黑道尋仇?跟咱們沒關係吧?」
那矮胖漢子道:「我叫雷清,聽清楚了麼?」
展森道:「杜爺,您要是這樣護著我,往後我就別混了。」
趕車漢子嚇了一跳,忙把手收了回來。
費獨行道:「哪條路我也沒走過。家裡做生意,我學了幾手把式,既不願意撥那算盤子兒做生意,又不願待在家裡吃閒飯,所以跑到外頭來找飯吃。」
紀子星一笑抬手道:「姓的姓夠響亮的,可惜我沒聽見,來,來,來,姓雷的,咱倆一邊地聊聊去。」他拉馬就要走。
趕車漢子戰戰兢兢地爬上了車轅,趕動了馬車。
這場搏鬥的情勢很明顯,這邊的幾個都是黑道上出了名的兇徒,可是那邊也不乏好手,而且人多勢眾,一轉眼工夫便佔了上風。
他沒敢支使費獨行。費獨行也跟個沒事人兒似的,逕自在車旁走他的。
杜毅本來是既急又氣捏著一把冷汗的,及至聽出費獨行是在逗絡腮鬍大漢,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裡不覺有點好笑,可是他並沒有笑出來。
費獨行道:「這還成什麼世界,江湖上不是有道義麼?」
瘦老頭兒在車裡下令,鞍上用點乾糧喝點水,趁涼快趕路,等到更是到了居庸關再打尖歇腿。
雷清怒笑一聲道:「放你娘的屁,大哥,你還跟他們囉嗦什麼?砍哪。」
展森兩眼睜得更大,叫道:「姓費的,你……」
杜毅目光一凝道:「什麼差事兒?」
「娘的個×,這還算人麼,砍他。」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一名黑衣漢子悄無聲息地撲向馬車。
杜毅一怔道:「三五天,那夠幹什麼的,怎麼不多待些日子?」
杜毅一點頭道:「聽見了。」
這當兒誰分得出身顧他?
杜毅是個機靈人,他不敢惹費獨行,可也不願輕易惹這班玩慣了命的黑道兇徒,這班兇徒如今是為一個「利」字,所以才「杜爺」長、「杜爺」短的聽他的,要不為這個「利」字,誰認識他杜毅是誰?惹翻了他們可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車馬已進了居庸關。進關一條大街,兩旁人家早都上了門,黑漆漆的,在兩旁廊簷下隔不遠便是一個黑影。
展森道:「當然有話說,我×了那騷婆娘了,你們看著辦吧。」
馬車避開那一堆石頭緩緩馳向了居庸關。
官太極道:「不錯,叫他過來跟我說話,別縮在車後跟個烏龜似的,要怕剛才就不該露頭拔棒子逞能。」
展森臉色一變道hetubook.com.com:「姓紀的,我姓展的不是懦種,刀裡槍裡的事兒我見多了,我可沒把這檔子事放在眼裡,我也沒讓你伸手。」
杜毅伸手攔住了他,喝道:「站住。」
紀子星笑笑說道:「無名小卒,紀子星。」
杜毅的一顆心又漸漸鬆了。
官太極一點頭道:「好,我就沖你姓杜的。」抬手一招,喝道:「叫老七過來。」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多謝杜兄好意,遼東那方面是個朋友介紹的,也等於是去幫朋友的忙,不好推辭。」
紀子星目光一凝,含笑說道:「官當家的,你這位兄弟可真會說話啊,紀某人眼拙,不認識,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讓我交交這個朋友?」
馬車來近,杜毅喝令停車,然後一馬馳向車前,到了紀子星身旁,鞍上一抱拳道:「在下杜毅,請教哪一位帶頭當家?」
這一鞭正抽在那黑衣漢子臉上,那黑衣漢子大叫一聲丟刀捂臉蹌踉後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兩個八齒鋼輪一分,一手抓了一個,不用他再說什麼,圍在周圍的近二十個黑衣漢子立即掄兵刃撲了過來,酒館兒裡那十幾個也竄出來了。
他說他的,杜毅沒再理他,望著費獨行道:「費兄這趟打算在京裡待多久?」
杜毅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只要他姓展的有虧欠朋友的地方,我姓杜的拍胸脯定會給諸位一個公道。」
杜毅策馬轉了回來,鞍上微一欠身,滿臉凝重神色道:「姚老,是江湖黑道尋仇,您別驚慌。」
幾個人連同費獨行在內,沒一個說話。絡腮鬍大漢突然磕馬馳過去拔起了那根木棒,兩手抓著木棒抬腿一頂,「叭」地一聲木棒斷為兩截。
杜毅「哦」地一聲,抱拳說道:「原來是山東道上的奪命飛輪官當家的,久仰,兄弟可真是有眼無珠。」
杜毅伸手攔住了他,望著官太極道:「官當家的,正事沒談,別讓小事攪和了,諸位找的可是展森?」
官太極兩手一抬攔住了那些人,望著杜毅道:「姓杜的,你可聽見了?」
那瘦削小鬍子還沒說話,紀子星已然說道:「這位是山東道上的瓢把子,展森的把兄弟,奪命飛輪官太極。」
絡腮鬍大漢催馬到了費獨行身邊,道:「你以前是在哪條路上走動的?」
冷面殃神在黑道上是數一數二的兇徒,他很聽杜毅的話,沒露一點兒聲色,可是他也躲得黑衣客遠遠的。
費獨行跟著一聲大喝:「住手。」
忽然壓低話聲道:「費兄,別的不提,單提一樣,『北京城』裡的八大胡同,可比張家口的『馬蹄胡同』強不止千百倍啊!」
杜毅道:「是這樣麼?」
隨見一條黑影,鷹隼般從樹林裡掠出,撲向了居庸關。
白淨漢子撲向展森,雷清撲向杜毅,一名持刀黑衣漢子撲向紀子星。
和_圖_書杜毅道:「好,兄弟我是老北京了,到時候讓兄弟盡盡地主之誼,陪費兄逛個痛快,京裡的吃喝玩樂不但是應有盡有,而且樣樣都是天下之最……」
費獨行道:「到京裡還差一大段路呢,杜兄這不是逗我麼?」
車馬過了雞鳴驛,杜毅忽然問道:「費兄這趟到京裡去是……」
費獨行笑笑說道:「玩兒固然是大樂子,可是我不能勒緊褲腰帶玩兒,遼東有個差事兒等著我呢,那是我今後的飯碗,不能砸了。」
近十丈外街左一戶人家有燈,門敞開著,燈光直照到街上,橫著一條。
只聽那個穿青衣的馬臉漢子冷冷說道:「要進關了,留點神兒吧!」
雷清帶一聲冷笑撲了過來:「狗的,你也太狂了。」
街道兩旁廊簷下的,官太極身邊的,一下子都竄了過來。
杜毅當即又回到展森身旁,望著費獨行道:「費兄,可否麻煩照顧一下敝上。」
杜毅道:「往後我也不打算讓你混了,既然跟了姚老,還混什麼?」
費獨行道:「我讓你看看,憑我這兩手能不能吃這碗江湖飯。」沖官太極一揚馬鞭,道:「來吧!」
燈光下,街道中央,並肩站著三個人,清一色的黑衣漢子,手裡都握著兵刃。
費獨行道:「早知道江湖上是這麼一個強欺弱,眾凌寡,沒有道義,沒有公理,充滿了險惡,瀰漫著血腥的世界,我倒不如安分守己在家裡學著做生意呢!」
杜毅一馬趕到,抓住趕車漢子把他揪了過來,道:「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你呢,你不想活了?」
趕車漢子踉蹌著往後退去,驚愕問道:「怎麼了?杜爺。」
費獨行道:「我還能騙杜兄不成?」
絡腮鬍大漢唇邊泛起一絲輕蔑笑意,道:「那怪不得我沒瞧過你。」他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官太極身在那名手提雙刀的矮胖漢子,突然冷冷說道:「紀子星,你少在那兒冷言冷語的,你的名氣大,可是山東地面上聽不見。」
杜毅吸了一口氣道:「我剛說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展森現在是我們這個門裡的人,我們這個門裡自有人治他的罪。」
杜毅奉有命令任務在身,不得不跟黑衣客接近,他跟黑衣客並轡前馳,沒話找話,儘管嘻嘻哈哈的,可就那麼不自在。
絡腮鬍大漢接著又道:「我要是你,我寧願在家裡待著,你初入江湖道兒不知道,江湖上這碗飯不好吃,你不踏進江湖沒事兒,只一踏進江湖,隨時有人找你的麻煩,江湖生涯刀口舔血,走腿闖道的也一直是路死路埋,溝死溝葬,要是沒本事防身,那就得死在人家的手底下。」
絡腮鬍大漢淡然一笑,道:「眼下這幾個都是走腿闖道多少年的老江湖,你可以隨便拉一個問問看。」
杜毅道:「不知道,讓我問問。」抬眼望向紀子星等,道:「大家m.hetubook•com•com都是道兒上混了多少年的,這種事兒應該用不著我多說,是找哪位的最好打個招呼,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亮著燈,敞著門的地兒是個酒館兒,酒館兒裡還有十幾個黑衣漢子,這當兒鐵青著臉,滿臉煞氣的走出個卅剛出頭的白淨漢子來。
費獨行道:「我不惹人家不行麼?」
日頭下了山,上頭不烤,下頭不蒸了,連風吹起來都是涼的,車馬走起來也就輕快多了。
矮胖漢子雷清冰冷說道:「姓杜的,你這是蹚渾水,架樑子?」
這聲大喝,就像晴天霹靂般,震得人血氣翻騰,耳鼓生痛,也震得幾匹健馬昂首長嘶,猛地一陣亂竄。
「砍,一個也別放過。」
官太極望著杜毅冷冷一笑道:「姓杜的,你是把我們這幫人當成了三歲小孩兒,既是這樣那就怪不得我官某人了。」
絡腮鬍大漢樂了,怪叫一聲道:「娘的,到時候我可要用這嘴鬍子好好扎扎那細皮嫩肉。」
絡腮鬍大漢策馬馳了回來,道:「姚老,杜爺,道兒上的朋友是沖著展森來的,這件事自有我展森一個人當,二位儘管放心,他們不會動別人的。」
奪命飛輪官太極冷冷看了紀子星一眼,道:「恕官某人眼拙?」
紀子星始終沒敢挨近費獨行,他一個人不是落在後頭,就是一馬當先走在前頭。
「對。」杜毅一點頭道:「兄弟我現在說句話擱著,到時候準保費兄一百個相信,到了京裡不逛八大胡同,那不能說到過北京,不逛八大胡同這輩子也算白活了。」
杜毅道:「好說,幹什麼都得有個理由,姓展的他現在已經是敝上的人了,我姓杜的跟他是一個門裡的,不能不問個清楚。」
人影一閃,官太極撲過來,兩個鋼輪纏上了紀子星。
絡腮鬍大漢道:「江湖上本就是這麼一個世界,道義,什麼叫道義,屁,誰的本事大誰就有理,懂麼?」
二更天望見了居庸關的燈火,等近居庸關已經快三更了,眼看就要進關,趕車漢子突然收韁停住了馬車:「媽的,這是哪個狗入的在路中間埋他爹,想害人不成,幸虧我眼尖,要不然這不就撞上了?」
紀子星沒等杜毅說話便得:「我去,值當的豁出命去我都幹。」
展森暴叫說道:「放你娘的屁,是你那騷婆娘自己往我懷裡送的。」
官太極冷笑一聲道:「展森,江湖道上最忌諱的是這個,朋友妻不可戲,何況是你磕頭兄弟的老婆,你的弟媳婦兒,就算她自己願意,你也不應該碰她一指頭,你還有什麼話說?」
費獨行道:「我這兩套莊稼把式恐怕派不上用場,萬一貴上有點什麼閃失,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我看杜兄還是分出哪一位到車前去吧!」
費獨行道:「杜兄高抬我了,我那兩手莊稼把式對付幾個混混兒還可以,但卻不能派大用和_圖_書場。」
絡腮鬍大漢不知道是聽不出來,還是認為費獨行不敢逗他,兩道粗眉一揚,傲然說道:「那當然,要沒這身本事,我活不到如今。」
他跳下車轅往前走去。
費獨行帶笑說道:「說了讓杜兄笑話,遼東有個財主聘護院……」
絡腮鬍大漢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官太極一指杜毅道:「老七,把展森對得起朋友的地方,說給這位杜爺聽。」
杜毅一擺手道:「你不用再說了,今兒個你們跟了這輛馬車,任何人有事都自有我來安排,你只管跟在馬車後頭走你的,老劉快上車去,趕著馬車避開那堆石頭走。」
杜毅「唉」地一聲道:「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差事兒呢,敢情是個護院,咱們怎麼能幹那個,太委屈了,太委屈了。別人不知道,兄弟我清楚,憑費兄你這身能耐,哪兒找不到碗飯吃。費兄用不著往遼東去,差事兒包在兄弟我身上,準保比那個護院強上個千百倍。再說在京裡待機會多,出路也大,京裡臥龍藏虎,到處是識貨的行家,就憑費兄你,還怕沒有那長著一雙慧眼的?」
瘦老頭兒掀開了車簾,問道:「怎麼回事兒?」
又歇了一會兒工夫之後,上路了。
杜毅道:「不是兄弟我愛說話,費兄這位朋友也真是,這麼個差事兒也好往朋友肩上放,這不是大材小用麼?」
趕車漢子過去伸手就要拔。
馬車前近丈處黑忽忽一堆,藉著月光看,那是一堆石頭,上頭還插了一根木棒,木棒頭上還掛著一塊白布,跟面旗兒似的。
費獨行「哦」地一聲道:「江湖道上真是這樣糟麼?」
展森也探手摸向鞍旁,暴聲說道:「老子不懂,你怎麼樣?」
費獨行馬鞭揮了出去,快著一聲沉喝:「回去。」
杜毅大喝道:「不要動。」
費獨行道:「待不多久,頂多也只是三五天。」
忽聽一個冰冷的話聲從左前方一片樹林裡傳了出來:「相好的,是漢子,朋友們前頭等著你了,咱們關裡見。」
杜毅拉馬到了他兩個中間,沉聲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人家在前頭等著,咱們自己先起內鬨。既然跟了姚老,這種脾氣以後就得改改。」
杜毅道:「老展你這是什麼話,假如他們早一天找上你,姚老可以不管,現在你是姚老的人了,咱們就是一個門裡的弟兄,你的事兒我們怎麼能不管?」
杜毅道:「尊姓大名,怎麼稱呼?」
紀子星探手摸向鞍旁,冷冷道:「姓展的,你懂不懂好歹?」
費獨行話鋒微頓之後,忽然問了一句:「你閣下能在江湖上闖東闖西這麼久,一定有一身過人的能耐?」
官太極臉色一變道:「原來是冷面殃神當面,官某人這雙招子真不靈啊。」
杜毅道:「費兄跟我還客氣?費兄的身手我又不是沒見過。」
杜毅跟紀子星睜大了眼。
費獨行翻和圖書身下了馬,一步跨到官太極面前,道:「展森在路上告訴我,江湖上強欺弱,眾凌寡,沒有公理,沒有道義,所以,我不問誰是誰非,你們這些人可以一起上,只要能放倒我,展森就是你們的,要不然你們讓讓路,就此回山東去。」
紀子星冷冷瞟了展森一眼。
瘦老頭兒看見了,大叫道:「快來人……」
杜毅奉命先探探費獨行的口氣,費獨行沒有長久留在京裡的意思,已經是沒有結果了,再經絡腮鬍大漢這麼一打岔,也就不了了。
費獨行笑了:「我慕名已久,如雷貫耳,這趟非去領教領教不可,不瞞杜兄說,我這趟上京裡去,有一大半是為了這個地兒。」
杜毅哈哈大笑,絡腮鬍大漢過來插了一句:「杜爺,您可不能厚彼薄此啊,到時候得多捎上我一個。」
展森還待再說,紀子星突然冷冷說道:「姓展的你就少說一句吧,不是沖著你已經跟了姚老,你就是沖我幾個磕頭,我幾個還懶得管呢。」
趕車漢子一聽說是這麼回事兒,馬上嚇白了臉,一聲也沒敢再吭。
費獨行道:「我剛不說麼?我這兩手莊稼把式,對付混混兒可以。」
車後的七人騎也趕了過來。
居中那個身材瘦削,凹眼高鼻梁,唇上留著兩撤小鬍子,手握一對八齒鋼輪的漢子,舉手答了一禮,冷冷說道:「我,有什麼見教?」
圍在周圍的全叫了起來:「對,砍。」
紀子星一腳踩出,正踢在那漢子心口上,那漢子連吭都沒吭一聲便噴口血倒了下去,紀子星趁勢從鞍旁掣出了長劍。
趕車漢子嚇得直打哆嗦。
官太極道:「你怎麼說?」
展森催馬馳了過來,暴聲叫道:「姓官的,誰是烏龜,展森在這兒,你劃下道兒吧。」
紀子星冷冷一笑道:「好說,官當家的雄踞一方,勢力遍山東,跺跺腳連泰山都會顫一顫,眼睛裡哪放得下紀子星這個無名小卒。」
官太極道:「問個清楚之後又怎麼樣?」
他夾馬馳向了車前。
費獨行也不知道是沒留意還是怎麼,根本就沒怎麼樣,杜毅可禁不住有點驚急,他看了絡腮鬍大漢一眼,剛要說話。
杜毅一點頭道:「不錯,你放心,姓杜的也是外頭常跑的。」
杜毅走在車後外側,緊傍著展森,他又讓紀子星跟另外三個成半弧地把展森圍在了中間。
官太極道:「姓杜的,這話可是你說的?」
費獨行笑道:「我是久仰京城熱鬧繁華,到京裡逛逛去。」
絡腮鬍大漢哈地一聲道:「要是不惹人就沒事兒的話,江湖上也不會整天死人了,江湖生涯也不會叫刀口舔血了,我告訴你,你不惹人家人家會惹你,你要殺不了人,人就要殺你。」
剎時,全場都停住了,目光都投射了過來。
展森還待再說。
杜毅笑著說道:「當然,當然。一定,一定。到京這個頭一回,我統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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