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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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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耻為伍

第二十七章 不耻為伍

身軀忽又一震,住口不言。但是一轉眼工夫之後他又冷笑說道:「我多慮了,他並沒有跟來,沒人能救得了你。」他邁步逼向了嚴淑嫻。
嚴淑嫻道:「人家為你受苦受累八年,這你也能冷靜麼?」
費獨行飛撲而至,揮掌便抓,他抓住了矮胖黑衣蒙面人的後衣領,「嘶」地一聲把矮胖黑衣蒙面人的衣裳扯下一大塊來。
嚴淑嫻道:「每當風起時,古老人家到老龍河邊去一趟,他把辛苦獲得的珍貴之物交給孫掌櫃,然後由孫掌櫃賄賂奉天府上下,就這麼一年一年地保住了你的命,他們原想劫獄,可是他們知道你的脾氣,他們不敢,只有選了這條路。」
嚴淑嫻冷笑道:「既有八年後的越獄,你何必讓人家兩個殘廢人為你受苦受累八年,孫掌櫃以為任何人都會變,只有你不會變,這麼看來你並不是個聖人,你也是個世俗中的凡人,你將傷透他二位的心、讓他二位失望,你憑什麼讓他二位敬佩,你不配。」
費獨行道:「姑娘身上只有一塊水晶圖?」
嚴淑嫻道:「不錯……」
費獨行道:「我身受令尊活命之恩,理應為嚴家十幾口報仇雪恨。」
費獨行道:「姑娘現在也可以離開江湖。」
費獨行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一定的,留他並沒有用,他說的是實話,那個神秘組織會派人暗中監視他們,這是極有可能的,他們知道他四個沒把事情辦成,一定不會再給他四個解藥,耗到今夜子時,軒轅奇仍是死路一條……」
跑了一陣之後,她漸漸趨於冷靜了她胸中的氣憤。
費獨行沒理他,腳下仍舊繼續加力。
嚴淑嫻道:「那我姨娘哪兒去了,難道她插翅飛了不成?到了這時候你還想狡賴,我,我恨不得一腳踢死你。」
費獨行懊惱地猛力把那截衣裳扔進了河裡。
費獨行道:「我做事仰不愧,俯不怍,我不求人敬佩,毀譽褒貶也一任世情。」
嚴淑嫻道:「那你就應該知道東西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嚴淑嫻道:「我明知道他躲進哪一家去了,可是我總不能挨家挨戶找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兒,一聲朗喝劃空傳來:「住手。」
嚴淑嫻掃了地上幾具屍體一眼道:「我並不願意在江湖上走動,我是沒辦法,等為我嚴家十幾口報了仇之後,我就會離開江湖的。」
嚴淑嫻叱道:「胡說,你剛才明明說我姨娘讓你逼死了,費爺也聽見了。」
費獨行道:「嚴義老人家讓姑娘去找費慕書?」
那矮胖黑衣蒙面人帶著一陣得意獰笑撲到。
軒轅奇開始掙扎了,兩手在地上亂抓,頭也不住地擺動著。
嚴淑嫻微一搖頭道:「人在人情在,這話你總該懂。再說我爹是為什麼丟官的你也清楚,我能投靠誰?誰又敢收留我?」和*圖*書
軒轅奇一連急喘了幾口氣,臉色也隨之漸漸地恢復了正常。
軒轅奇身子直往上挺,臉上的顏色都變了,兩眼睜得老大,似乎眼珠子隨時會奪眶而出。他急叫道:「你就是踩碎了我,我也是這麼說,我們真沒看見嚴夫人,真沒有……」
「你錯了。」費獨行冷冷說道:「剛才救嚴姑娘的不是我。我本想出手救下嚴姑娘再擒你,那位快了我一步,我不願讓那人看見我,所以我又跟你到了這兒,套你一句話,現在誰也救不了你,先取下你的覆面物,然後告訴我……」
費獨行道:「姑娘,關在牢裡七八年,你不知道牢裡的情形,無法體驗那種滋味,任何人也受不了,任何人也會的。」
嚴淑嫻一怔道:「和中堂府?你怎麼會把我安置在那兒?」
矮胖黑衣蒙面人翻上城牆躍向城外,費獨行也跟著他翻上城牆躍向城外。
費獨行道:「姑娘的意思我懂,可是練武學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下可成的,要等到姑娘覓得名師把武練好,江湖上的情勢已經有很大的變化了,說不定嚴家的仇人都已經做了鬼了。」
費獨行道:「孫瘸子已告訴姑娘我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兩個人腳下都夠快的,一轉眼工夫,矮胖黑衣蒙面人已奔到河邊,騰身往河裡躍去。
矮胖黑衣蒙面人四下看了看,道:「嗯,這兒遠離人家,夜色又這麼濃,在這兒殺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矮胖黑衣蒙面人一口氣奔出了老遠,身軀一轉隱入一棵大樹後,探頭往來路上望去。
嚴淑嫻道:「是孫掌櫃指點我的,孫掌櫃說若是殺我家十幾口的兇手為的是水晶圖,而軒轅奇知道水晶圖的珍貴處,又知道我身上有一塊水晶圖,這裡頭就大有文章了。」
嚴淑嫻驚聲說道:「你可是那個什麼使者?」
矮胖黑衣蒙面人落地狂奔,不遠處有一條河。費獨行怕矮胖黑衣蒙面人借水遁走,加速身法追了過去。
矮胖黑衣蒙面人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也不能讓你活著,你不是要為你嚴家那十幾口報仇麼?讓你活著終是個禍害。」他突然揚掌向嚴淑嫻劈出。
「噗通」一聲,矮胖黑衣蒙面人一頭扎進了河裡,水花一濺沒了影兒。
矮胖黑衣蒙面人道:「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跟著你到這兒來。」
費獨行冷冷說道:「我相信你們沒看見嚴夫人,答我問話,你說你四個中了一種不知名的毒,每隔三十天要服一次藥?」
費獨行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道:「我給姑娘安排個去處,不知道姑娘是不是願意去?」
嚴淑嫻道:「我打聽過了,那條胡同叫作香串胡同。」
「姑娘,」費獨行道:「冷靜並不是冷酷無情,而是不動聲色。」
嚴淑嫻道:「你好和-圖-書像很冷靜。」
一條黑影鷹隼般撲了過來,一片威猛無倫的勁風襲向矮胖黑衣蒙面人天靈。
忽然機伶一顫,臉色大變,急道:「姓費的,你害了我了,打從我們中毒那一天起,我們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在他們監視之下,今兒晚上這件事他們不會不派人在暗中監視,他們一定知道我們事沒辦成,他們還會給我藥吃麼?」
嚴淑嫻看了他一眼,道:「他何止沒有忘記你,他為你在老龍河邊住了八年,另有位兩眼失明的古老人家,則為你在江湖上奔波了八年。」
身後突然響起個冰冷話聲:「是麼?」
軒轅奇道:「你沒聽那使者跟我們說麼,事成之後他自會跟我們聯絡,他們從不讓我們知道他們的行蹤,而我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隨時都在他監視之下……」
嚴淑嫻道:「是的。」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他還沒有忘記我?」
軒轅奇道:「我可以賭咒兒……」
費獨行道:「你還跑得了麼?」他騰身追了過去。
費獨行目光一凝道:「難道是他二人……」
嚴淑嫻道:「我明白,你是說讓我離開江湖,你替我報仇?」
嚴淑嫻道:「你也配說這種話,有人寧餓死不食周粟,有人寧渴死不飲盜泉之水,而你……」
費獨行道:「令尊生前有些至交好友……」
嚴淑嫻道:「有人跟蹤軒轅奇四個到那座廟裡看見你的……」
嚴淑嫻道:「我知道,我也早想到了,可是我不會永遠這樣,是麼?」
矮胖黑衣蒙面人身軀一震道:「就是殺軒轅奇四人,壞我大事的那個人?」
費獨行道:「那麼你告訴我,下一次你們該在什麼時候吃藥?」
嚴淑嫻冷笑一聲道:「沒想到你現在倒是有了辦法了,居然在和珅府當起差來了,可惜孫掌櫃跟古老人家救錯了人,我就是死在江湖上,也不願踏進權奸的大門一步。」
費獨行正色說道:「姑娘宦門千金,是個讀過書的人,應該知道通權達變,我越獄潛逃,官府追捕甚緊,我不得不在和中堂府暫時避一避……」
嚴淑嫻沉默了片刻道:「我這趟到京裡來,行動極其小心,沒想到還是讓他們知道了。」
嚴淑嫻道:「我不信,我家那老家人明明告訴我,我姨娘讓你們擄去,難道他還會騙我不成?」
倏然住口不言。
嚴淑嫻氣極冷笑,道:「孫掌櫃又看錯你了,他說你不會越獄,更不會殺那種看牢的,誰知道你竟……」
矮胖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道:「我說他怎以會趕得那麼巧,原來……」
嚴淑嫻道:「我是暗中跟蹤一個人到京裡來的,我在熱河、小奇溝碰見了這個人,他的行動很詭秘,曾經跟另一個人接過頭,而且話裡提過軒轅奇,我覺得他可疑,所以暗中跟蹤他到了京裡,哪知這個人到和*圖*書了京裡之後,拐進一條胡同裡就不見了。」
嚴淑嫻道:「行走在江湖上勢必得這樣麼?」
費獨行道:「姑娘……」
他機伶一顫,霍地轉身,眼前站著個人,正是連斃四怪的那個人,他不由心膽欲裂,脫口說道:「果然是你……」
畢竟是宦門千金,最重的話也不過如此。
矮胖黑衣蒙面人突然閃身橫掠往城牆撲去……
嚴淑嫻道:「不用你管,我自己會報,就是報不了這血海深仇,我已經盡了心,盡了力,我嚴家十幾口也不會怪我。」
猛地一掙,掙脫了費獨行的掌握,掉頭飛奔而去。
軒轅奇道:「我不敢說府上那老家人是騙姑娘,可是我們的確沒看見嚴夫人,姑娘要是不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嚴淑嫻心裡憋著一口氣拚命地往前跑,她沒辨方向,似乎連什麼都忘了。
不遠處暗影裡掠出一條頎長黑影,向著矮胖黑衣蒙面人奔去方向飛掠而去。
費獨行道:「你還怕死麼?你們殘殺嚴家十幾口,償一條命也是應該的,我不願讓你等到毒性發作受盡折磨再死,我幫你個忙吧。」
費獨行道:「是的。姑娘,事非得已……」
來路上沒有人影。矮胖黑衣蒙面人吁了一口氣,道:「好險。」
費獨行沒動,也沒說話,嚴淑嫻跑得看不見了,他緩緩俯下身去提起了那個白布小包,打開了白布小包。一塊水晶圖,一根紫玉釵呈現眼前,他看了一眼,然後又抬眼望著嚴淑嫻逝去處,臉上浮現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
軒轅奇苦著臉道:「我那是故意逗姑娘的,天地良心,嚴姑娘,我們真沒有看見嚴夫人。」
費獨行「哦」地一聲道:「那條胡同近崇文門大街。」
費獨行道:「不瞞姑娘,我現在在和中堂府當差。」
她停了下來,舉袖擦了擦臉上的汗一怔。這一陣狂奔發洩了不少目光所及,她忽然為之一怔。
嚴淑嫻道:「怎麼說?你,你當真是越獄?」
嚴淑嫻搖頭說道:「我嚴家的仇還沒有報。」
費獨行道:「誠如姑娘所說,我不是聖賢。」
矮胖黑衣蒙面人適才隱身遠處看見了費獨行連斃四怪,他怕的就是費獨行,此刻只以為是費獨行趕到了,嚇得一縮身往後翻去,落地後連看也沒敢多看一眼便騰掠飛遁而去。
嚴淑嫻臉色一變道:「怎麼說?你現在和珅那兒當差?」
費獨行道:「姑娘可記得那是哪一條胡同?」
費獨行道:「是的。假如姑娘今後在江湖上行走,勢必先得學會這個,其實也用不著學,日子一久自然而然也就會了,不過我不希望姑娘學會這個,不希望姑娘在江湖上走動,因為江湖不適於姑娘的。」
嚴淑嫻道:「是的,那天晚上我不在家,我回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個老家人還有一口氣……」
和_圖_書嚴淑嫻把臉轉向一旁,道:「你怎麼把他殺了?」
嚴淑嫻冷笑著道:「你大概以為我嚴家很稀罕你送的這紫玉釵、水晶圖?告訴你,我們不稀罕,不是你說我倒忘了……」另一隻手探懷取出個白色小包,往地上一扔道:「還給你,你自己去稀罕吧!」
軒轅奇喘著道:「是的。」
費獨行道:「姑娘所以到京裡來,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費獨行道:「人各有志,無法相強,姑娘既是恥於跟我為伍,我也只有讓姑娘走了。不過在姑娘走之前,我要把水晶圖跟紫玉釵的珍貴處告訴姑娘,免得姑娘回後找著另一塊水晶圖後,由於不知道它的珍貴處把它藏諸高閣,而且我建議姑娘現在把這兩樣東西藏在一個地方,這樣姑娘縱遭遇什麼兇險,一時也不會遭到殺身之禍……」
費獨行微一點頭道:「是的。」
嚴淑嫻一驚忙又停了步。
費獨行腳下一鬆。
費獨行道:「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比姑娘多得多,而且我能夠活到如今,再說,我已經殺了軒轅奇四個,就是我不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姑娘留在江湖上對姑娘有害無益,對跟他們周旋來說,姑娘甚至是個累贅。」
嚴淑嫻道:「我起先認為我爹救過你,你該幫我嚴家這個忙……」
她發現置身處四周比西城根兒更荒涼,西城根兒還能看見人家,還能看見燈火,這兒一戶人家也沒有,一點燈光也看不見,濃濃的夜色裡,只能看見一座座墳頭。
費獨行道:「姑娘不要動氣,讓我再問問他。」話鋒微頓,轉望軒轅奇,道:「你們真沒看見嚴夫人?」
嚴淑嫻身邊落下個人,一個穿黑色勁裝的英武年輕人。
費獨行道:「嚴義老人家?」
費獨行微一搖頭,道:「賭咒兒沒有用,江湖人不信賭咒這一套,我自有辦法測知你所說之話的真偽。」他腳下用了力。
嚴淑嫻道:「當我從孫掌櫃口中得知你是個怎麼樣的人時,我認為我爹當初應該救你,你並不欠我嚴家什麼,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改變了主意,我要自己為我嚴家報這血海深仇。」
費獨行道:「我說句話姑娘別在意,憑姑娘現在這身所學,別說報仇了,恐怕連自衛都不容易。」
費獨行道:「姑娘是根據老龍河邊孫瘸子店裡,軒轅奇截過姑娘,從而猜想他跟殺害府上十幾口這件事有關?」
腳下猛一用力,軒轅奇嘴裡湧出一口鮮血,兩手在地上抓了幾抓,兩腿踢彈了幾下就不動了。
軒轅奇道:「今天夜裡子時,他們時間算得好好兒的,在沒到京裡來之前,我們服過一次藥,從吃藥的地方到京裡這條路不近,差不和圖書多得一個月工夫,害得我們在路上急趕,連多停一會兒都不敢,想到京裡恰好第三十天的上午,當天晚上就得為他們辦事兒。這件事兒要是辦不成,下一回藥我們就別想吃了,也就是說事辦不成,我們別想多活一天。」
費獨行兩眼放光,一陣激動,但是一剎那間又恢復了平靜,淡然說道:「沒想到我是這麼樣在獄中活了八年,更沒想到我費某人當年只伸了伸手,結果卻救了自己一條命。」
費獨行道:「和中堂府。」
沒想到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她往後倒退了兩步,轉身要走,忽然她又一驚,急忙收回了邁出的腳。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矮胖的黑衣蒙面人,兩道刀光一般的銳利目光正逼視著她。
嚴淑嫻忙往後退去,道:「剛才你是不是看見那個人殺軒轅奇他們了?」
她扭頭就走。費獨行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硬把她拉了回來,道:「姑娘……」
費獨行訝然說道:「孫瘸子為我在老龍河邊住了八年?古瞎子則為我在江湖上奔波了八年?姑娘這話是……」
費獨行腳下加力。
費獨行道:「一個久走江湖的人,勢必得學會冷靜,要不然他是活不長久的。」
費獨行道:「軒轅奇一個人已難成大事,他也沒拿到水晶圖跟紫玉釵,跟他見面有害無益,跟蹤他又有什麼用。」
嚴淑嫻一擰嬌軀躲了開去。她躲是躲開了,可是一腳踩進了墳坑裡,站立不穩摔倒了。
嚴淑嫻道:「為什麼不把他放了,暗中跟蹤他?」
嚴淑嫻道:「你可知道你為什麼能八年不死?」
「是的。」嚴淑嫻道:「他交給我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塊水晶圖,一樣是根紫玉釵,他叫我找爹生前唯一的江湖朋友……」
矮胖黑衣蒙面人開了口,嗓門兒有點沙啞:「再退就掉進墳坑裡去了。」
突然,他嘴角流出了一股鮮血,他道:「姓費的,我們真沒看見嚴夫人,我們真沒看見嚴夫人……我們……」
嚴淑嫻道:「什麼地方?」
「高明。」費獨行道:「他們控制人的手法很高明,那麼你們怎麼跟他們聯絡,在哪兒跟他們見面?」
嚴淑嫻臉色大變,厲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別讓你那拿權奸薪俸的手,髒了我的衣裳。」她猛力一掙,卻沒能掙脫。
嚴淑嫻道:「那你就放開我,我恥於跟你為伍。」
軒轅奇兩眼一睜道:「姓費的,你……」
費獨行微一點頭道:「好吧!我放開姑娘,只是嚴家這血海大仇……」
嚴淑嫻厲聲說道:「放開我。」
嚴淑嫻沒說話,沉默了一下才道:「也許你說的對,可是一時間你讓我上哪兒去?」
矮胖黑衣蒙面人兩眼精芒暴射,道:「你怎麼知道的?」
人家都欺到了她身後,她居然還茫然不覺,她倒抽一口冷氣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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