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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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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幸不辱命歸完璧

第三十章 幸不辱命歸完璧

白雲芳目光一凝,道:「費獨行,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白雲芳不掙了,一雙美目瞪得老大,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費獨行目光落在几上那個小包袱上,剛要說話。
俏丫頭忙答應道:「你進來吧。」
她掙是掙了,卻沒能掙動分毫。
費獨行後頭伸手一把揪住了他,揚手一掌把他打暈了過去。
費獨行正色說道:「我只要東西不要人,費某人向來說一句是一句,我帶著東西回到中堂府,馬上放您那兩個人。」
白雲芳猛力一掙,厲聲叱道:「放開我,我打不得你?有人給你撐腰?就沖你這犯上,今天我就非斃了你不可。」
白雲芳冷冷說道:「我自然有話要跟你說。」她坐了下去,目光冷冷一掃費獨行,道:「你好像在兩面兒討好,是不是?」
黑衣人兩眼一睜,挺身從箱子裡跳了出來。費獨行沒容他站穩,一步跟著抓住了他,道:「小兄弟,走吧!那條小黑胡同裡有你一個朋友,別忘了把他一塊兒帶走。」
孫震天笑了笑搖頭說道:「你老弟真是高抬我了,不錯,以前我確在扯旗兒道兒上混過,只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這把年紀,這把老骨頭,連手腳都不聽使喚了,還能幹什麼?不瞞你老弟說,我早就破瓦盆兒打水、洗手歇工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現在這條路上跑的年輕小伙子,怕連一個記得我的都沒有了。」
茶剛放在費獨行面前,珠簾一掀,小客廳裡頓時為之一亮,白雲芳出來了,頭髮梢兒還有點兒濕,似乎是剛洗過澡,一襲晚裝,蛾眉淡掃,她本來就美,現在更美、更動人,跟以往的她也有一種截然不同的風韻。
那脆生生的話聲道:「等著。」
姚師爺忙不迭地走了過來,打開包袱一過目,立即點頭說道:「沒錯,沒錯,一樣也不少。」
白雲芳邁步走了過來,往椅子上一坐,道:「拍活他的穴道。」
「姑娘。」費獨行背負著雙手,淡然說道:「江湖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少,姑娘的幾位師兄一再逼我,我都忍讓了,姑娘不應該再逼我。」
白雲芳嬌態上浮現起一片輕蔑神色,道:「我羞於啟齒,可是必要時我會在和珅面前全給抖露出來。」
費獨行道:「是這樣。」
悄丫頭怯生生地抬了抬手道:「你坐。」
白雲芳道:「你有什麼話?快說。」
白雲芳冷笑說道:「你別得意,我有個辦法自然讓中堂府容不了你。」
費獨行淡然一笑,說道:「孫老爺子,這您錯了,您落在我的手裡,我要用您威脅,駱姑娘是不是得乖乖的把東西交給我,要不我要是把您帶走,駱姑娘是不是也得乖乖的把東西送到中堂府去呢?」
費獨行提起了空箱子,道:「別讓姚老久等,咱們走吧!」
白雲芳嬌軀震動了一下,旋即冷笑說道:「你不要得意,我也知道你的底細。」
進門看去,好雅緻的一個小客廳,較諸他那大領班的住處又漂亮上了一等,小客廳過去是扇門,垂著珠簾,往裡看什麼也看不見。
杜毅也滿臉堆笑,拍了費獨行一下道:「兄弟,你真讓人佩服,這差事要是落在我頭上,我連根賊毛也摸不著,咱們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你給姚老爭了一口氣,https://m.hetubook.com.com找回了面子,沒說的,明兒個『東來順』,哥兒倆暈暈去。」
白雲芳冰冷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費獨行鬆了孫震天,打開包袱看過之後,又把包袱包好,沖孫震天一抱拳道:「多謝老爺子,臨走奉告一句,人各有志,老爺子不可再生事端,今夜這種事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他提起包袱掠了出去。
「不,老爺子。」費獨行道:「我要先見東西。」
費獨行一手提著包袱,一手提著那名領班,輕捷異常地進了姚師爺的屋。
他跟杜毅抬著那口箱子出去了,兩個人到了後牆暗處,費獨行掀開了箱子拍活了黑衣人的穴道。
費獨行含笑說道:「託老爺子的福,剛在和中堂府找到了一份差事。」
他包好包袱揣進了懷裡,轉身望著費獨行一揚拇指,滿臉驚喜地道:「老弟,你真行,我看巡捕營的人得多跟你學學,我沒為中堂府拉錯人,追回失物有功……」他轉望白雲芳道:「白總領班,是不是該有個獎賞啊?」
費獨行道:「總領班還有什麼吩咐?」
白雲芳道:「那要先問問姚老你是什麼意思?」
費獨行道:「稟總領班,這件案子是內賊勾結外頭的宵小幹的,府裡這個領班就是主犯。」
費獨行道:「那是因為沒有總領班的指示,屬下不敢貿然開口。」
費獨行剛要說話,忽然白雲芳的話聲從裡頭傳了出來:「沒你的事兒,讓他進來。」
白雲芳是位姑娘家,又是位總領班,人不同,身分也不同。她住在後院,後院一進門往左拐,那兒有間小巧玲瓏的精舍,那就是白雲芳的香閨、總領班的住處。
孫震天一掌拍在几上,把張條几都拍碎了。
姚師爺何等樣人?自然是一點就透,他沒再張羅去了。
姚師爺臉色大變,霍地轉過身來道:「白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轉身要走,忽又停步說道:「對了,這是哪兒來的賊這麼大膽,敢跑到咱們中堂府來偷東西?」
費獨行道:「那倒不必,我拿孫老爺子的高足,還有跟他同去那人換那幾樣東西,只問你幹不幹。」
那名領班機伶一顫,轉過身來跪倒在地,顫聲道:「總領班,屬下知過,屬下該死,您開恩,您開恩。」
姚師爺道:「還有什麼事兒,老弟?」
費獨行道:「總領班可以問他,假如屬下是曲枉塞責,屬下願領重罰。」
費獨行道:「沒錯,要走就快點兒,再過一會兒想走就走不掉了。」
「說的是,」白雲芳冷冷說道:「我一向都在張家口,府裡這些護衛沒人管就要造反了,說不定范富春還是受誰的指使呢!」好厲害的姑娘。
白雲芳眉梢兒跳動了一下,淡然說道:「不勞姚老費心,我自有安排。」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姑娘顯得小氣。」他鬆開白雲芳的皓腕,轉身要走。
費獨行淡然說道:「總領班,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撐腰。總領班這麼鬧,對屬下不見得會怎麼樣,對總領班可沒有什麼好處,一旦鬧起來,在這兒待不下去的是總領班你不是我。」
姚師爺未免下不了臺。費獨行給了他個臺階兒,道:「姚老,玉器不比別的,碰壞一點兒就全完了,還是趕快拿回庫房m.hetubook.com.com去吧。」
白雲芳沒動,也沒說話。容得費獨行出了門,她嬌靨煞白,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裂了。
費獨行道:「是這樣的,前兩天夜裡有道兒上的朋友進府去借走了些東西,上頭把這件事交給我,限我三天之內把東西要回來。辦不成這件事就砸飯碗,到今兒個已經是第三天了,眼看期限已經到了,我一點線索也沒找著,正在那兒急呢,突然間福至心靈想起了老爺子您……」
白雲芳遲疑了一下道:「玉春,你到裡頭去。」
震天跟著坐下,一揚手道:「明珠,倒茶。」
黑衣人詫異地看了費獨行一眼,沒再說一句話,騰身竄起,一下子翻了出去。
只聽白雲芳冰冷叫道:「范富春。」
費獨行道:「姑娘,我很想聽聽你那高明辦法。」
俏丫頭如大夢初醒,驚應一聲忙往裡去了。
一陣急促步履聲傳了過來,姚師爺匆匆忙忙地進來了,進門便道:「聽說賊逮住了,在哪兒,東西找回來了麼?」
白雲芳道:「中堂府或許容得了你,可是官家容不了你。」
白雲芳柳眉一剔,抬眼望向費獨行。費獨行回望著她,沒說話。
費獨行道:「託總領班之福,幸未辱命,特來把人贓呈交總領班。」
姚師爺忙打開包袱,一點,沒錯,一樣不多,一樣不少,他算是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抓住了費獨行,激動的手都發顫,道:「老弟,你真行,你真行。」
孫震天臉色大變,揚手一掌劈了過去。
費獨行到了門口,把手中提的人往地上一放,輕輕敲了敲門。
兩名護衛身軀一震忙躬身答應,拖起范富春退了出去。
費獨行道:「老爺子別客氣了,我坐坐就走。」
白雲芳一指地上那名領班,道:「你說他……」
白雲芳道:「你就那麼聽我的麼?」
「我說的是不折不扣的實話。」孫震天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老弟這個忙,實在是有心無力……」
費獨行看了駱明珠一眼,沒說什麼,默默地坐了下去。
費獨行聽出不是白雲芳,心想必是總領班身邊的丫頭,他當即應道:「請代為通報,費獨行求見總領班。」
費獨行彎腰伸手,在那名領班腦後拍了一下。那名領班身軀一震睜開了眼,旋即他臉色大變,轉身要跑。
費獨行道:「您先在屋裡等我一會兒。」轉望杜毅道:「老杜,幫個忙。」
白雲芳冷冷一笑道:「你會說話,你真會說話。你明白,我也承認。不錯,我是存心整你,我沒能整著你,並不意味我輸了。」一拍茶几道:「告訴你,我不需要人同情,我也不領你這個情。」
遠遠望去,屋裡還亮著燈,白雲芳顯然還在等著費獨行回來。
費獨行道:「您是眼下這條路上輩分最尊的老前輩,只要您肯出面說句話,我相信那位借東西的朋友一定會把東西歸還,您放心,我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過兩天『東來順』擺上兩桌酒,我請朋友們喝兩盅。」
「慢著。」孫震天伸手一攔,道:「老弟怎麼說,你逮住了一個?」
兩個人回到了姚師爺的屋,姚師爺就要去找白雲芳,費獨行又攔住了他道:「姚老,咱們別讓她抓住錯處,我hetubook•com•com先去,您隨後跟來。」
白雲芳臉色大變,道:「你,你在說什麼?神州七俠顧大先生怎麼了?」
費獨行搖頭說道:「姑娘錯了,我從不犯人,我這純屬自衛,要是我有犯人的意思,說句話,姑娘可別不愛聽,姑娘那幾位師兄早躺下了,姑娘應該相信我做得到。」轉身往外行去。
費獨行微一欠身道:「謝謝總領班誇獎。」
他要走,費獨行伸手攔住了他道:「不忙,姚老,辦完了咱們的事兒再說。」
費獨行臉上卻笑容不減,道:「老爺子,我怎麼敢,要是沒失風,算算工夫,令高足該回來了,是不?」
白雲芳冷冷一笑,然後道:「不懂那就算了,其他的我羞於啟齒,你要是想聽,就等別人來告訴你吧!」
費獨行道:「總領班正要去見您,人讓總領班下令砍了,東西在茶几上,您點點吧。」
費獨行道:「老爺子您請放心,費某人不會對不起您。」
孫震天兩眼一睜,哈哈大笑:「論我的年紀我長你一輩都有餘,沒想到你卻把我當成了三歲小孩子兒。」
孫震天威態一斂,顫聲說道:「姓費的,一句話。」
白雲芳道:「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費獨行停了步,但並沒有轉過身。
費獨行一笑站起,道:「既是老爺子您有為難之處,我不敢勉強,我,只有回去把逮住的那個交上去,讓他們去動刑追贓了,告辭。」
一見費獨行進來,姚師爺、杜毅雙雙迎了過來,姚師爺急不可待地道:「怎麼樣,老弟?」
費獨行把那名領班往地上一扔,把小包袱往几上一放,道:「託您的福,幸不辱命,您點點件數,看對不對?」
姚師爺毫不在意,連連點著頭道:「那好,那好。我這就去稟報九夫人去,也好讓九夫人安安心了。」
只聽孫震天道:「好些日子不見了,沒想到費老弟到了京裡,怎麼樣?好吧,現在在哪兒得意呀?」
費獨行心神猛震,他明白了,丫頭慧香是白雲芳的人,他知道慧香負有監視他的任務,可絕沒想到慧香會是白雲芳的人,他表面上力持平靜,道:「什剎海別業,九夫人?我還是不懂姑娘的意思。」
姚師爺冷笑一聲道:「這倒好啊,府裡居然出了內賊了,這是只丟了幾樣東西,要是割了誰的腦袋去怎麼辦?這幸虧費老弟幹練破了案把人拿住了,要不然哪……那張紙條兒上不寫的很清楚麼,再偷就要偷腦袋了,護衛原是幹什麼的,現在居然當起賊來了。這?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張揚出去,怕不讓人笑掉大牙?」
那名領班機伶一顫,竄起來撲向白雲芳。
費獨行明白姚師爺的用心,要在片刻之前他一定會接話,可是現在看白雲芳這樣,他卻有些不忍,他沒吭氣兒。
白雲芳道:「我要告訴你,今後,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駱明珠頭一低,轉身到床後頭拿出個小包袱來放在了几上。
費獨行仍然是一手包袱一手人,大踏步往白雲芳那兒去了。
孫震天鬚髮俱顫,道:「姓費的,你,你……我孫震天在這條路上走了幾十年,從沒出過錯,沒想到臨末了栽在了你手裡,好吧!我認栽,你把我那兩個人送回來……」
費獨行淡然一笑道:「總領班看我不順眼,是麼?我記得在張家和-圖-書口『馬蹄胡同』時,總領班跟我挺投緣的。」
孫震天一指鼻尖道:「我?」
費獨行心頭一陣猛跳,但他表面上卻是平靜的道:「我不懂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白雲芳似乎餘怒未息,酥胸起伏得很厲害,臉色也有點白,她抬眼望向費獨行,沉聲道:「這件事你辦得很好……」
白雲芳道:「那麼姚師爺剛才問賊是哪兒來的,你為什麼不說話?」
費獨行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要明瞭真相。」
費獨行道:「我跟姑娘提個人,神州七俠之首顧大先生。」
姑娘厲害,錯非姚師爺別有用心,話中有話,他不會懷疑人家話中有話,別有用心。他能承認自己話裡有話,別有用心?
費獨行眼角餘光看了旁邊嚇呆了的俏丫頭一眼道:「總領班可屏退左右?」
「站往。」白雲芳一聲輕喝。
費獨行道:「姑娘,這你就不聰明了,中堂府既然容得了我,只要我對外不承認我是費慕書,哪一個敢動我?」
他說他的,駱明珠還是倒了杯茶端了過來,從過來到退回去,她始終低著頭,費獨行說了聲「謝謝」,她也沒答理。
兩名護衛走了進來,剛一躬身,白雲芳揮手喝道:「拉到前頭去給我斃了。」
姚師爺屋裡只有姚師爺跟杜毅在,那口大木箱就放在茶几旁。
不能,因為姑娘白雲芳說的是實話。她一直在「張家口」,不在府裡,她並沒有責任,怪不到她頭上去。所以,姚師爺他只有被頂回去吃了啞巴虧了。
費獨行道:「總領班明鑒,屬下並沒有意思要討好誰。」
費獨行謝了一聲,坐了下去,俏丫頭還給他倒了杯茶。
姚師爺臉色一變,道:「怎麼說,是范富春?」
費獨行揚了揚眉道:「總領班話既然說到這兒,屬下斗膽,敢請總領班明示,屬下哪一點不對了,總領班這麼整屬下?」
費獨行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道:「我沒想到顧大先生的傳人還會編造故事,好吧!那我就只好等別人來告訴我吧。」他轉身又要走。
費獨行淡然說道:「駱姑娘,最好別近我,別逼我傷人。」
杜毅忍不住輕喝一聲道:「好身手,怪不得他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費獨行側身讓過,伸手扣住了孫震天的腕脈,道:「老爺子,幹本行沒人比得上您,玩這一套您恐怕不如我。」
孫震天臉上變了色,道:「姓費的,你可別跟我來這一套。」
忽聽白雲芳一聲冷喝:「來人。」
費獨行道:「總領班是頂頭上司,屬下理應聽總領班的。」
費獨行提起人進了門。
白雲芳臉色一白,怒笑說道:「你好大的膽子。」閃身欺到,揚起玉手一個嘴巴子抽了過來。
費獨行只得說道:「姚老,是內賊,府裡的領班范富春。」
只聽裡頭有個脆生生的話聲問道:「誰呀?」
駱明珠大驚,喝道:「姓費的,你放手。」她隨話就要欺過來。
「站住。」白雲芳再度喝住了他。
白雲芳道:「是這樣麼?」
白雲芳冷笑道:「你非要讓我說不可,我說透一點給你聽聽,什剎海別業,九夫人,你明白了麼?」
他一抱拳,要走。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怎麼說,你放我走?」
費獨行笑笑說道:「老爺子這是損我,這份差事不好當,這碗飯也不好吃,www.hetubook.com.com剛進去就出了麻煩,所以今兒晚上不揣冒昧跑來請老爺子您伸伸手幫個忙。」
姚師爺忽然冷冷一笑道:「我這就找白雲芳去,看她還有什麼說的。」
白雲芳霍地站起,厲聲道:「你這是質問我?」
費獨行笑笑說道:「不瞞老爺子您,出事的第二天我到庫房看過,我發現那位道兒上的朋友是從屋上進去的,而且他有內應,做得乾淨利落,漂亮極了,不但是個能手,而且是個老手。我當時沒動聲色,也裝作沒發現什麼,他留話說要再來,我料他仗著有內應,仗著藝高膽大也一定會來二回。於是我假裝帶著人到處騷擾,其實我每天晚上都躲在庫房等他,果然我沒料錯,他今天晚上天一黑透就又去了……」
白雲芳一擺手道:「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去歇息去吧!」
白雲芳本來是一臉寒霜的,一見地上那名領班為之一怔,訝然抬眼,惑然地望著還在躬身行禮的費獨行,張口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費獨行轉過了身子,笑笑說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可以當著姑娘的面承認我就是費慕書,但中堂府容得了我費慕書,可不見得能容得了神州七俠的傳人?」
費獨行橫跨一步攔住了他。
費獨行道:「是的。」
費獨行道:「那是老爺子您客氣。」
費獨行指指眼前那口大木箱,道:「姚老,江湖上重的是個『信』字,我就是舉著這個『信』字把東西要回來的。」
孫震天目光一凝道:「你這話……」
白雲芳卻道:「費獨行,告訴姚師爺。」
費獨行聽得見步履聲往裡去了,過了一會兒,步履聲又從裡頭傳了出來到了門邊,門開了,果然,是個十七八的俏丫頭,她一眼瞥見地上躺了個人,嚇了一跳,忙往後退兩步道:「你?你這是幹什麼呀?」
孫震天轉望駱明珠道:「明珠。」
孫震天老眼一睜,「哦」地一聲道:「好哇!京城裡首屈一指的大府嘛,和中堂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老弟你算是上了高枝兒了,憑你老弟,飛黃騰達、榮華富貴那是指日可待,我們這些跑江湖混飯吃的苦哈哈朋友,往後還要仰仗老弟你多照顧啊!」
姚師爺走了,費獨行也一躬身道:「屬下告退。」
他是中堂府的首席師爺,白雲芳不得不站起身來。
他倒是挺會演戲的,唱功好,做功也不賴。
他要走,白雲芳突然說道:「你等會兒。」
姚師爺道:「我說的是實話。」
孫震天兩眼一直道:「剛進去就出了麻煩?出了什麼麻煩,我能幫你老弟什麼忙?」
姚師爺何等樣人,還能不懂趁機下臺,他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駱明珠硬生生剎住了撲勢,神色一淒,悲聲叫道:「我求你……」
白雲芳一巴掌拍上茶几,喝道:「你們聾了麼?」
姚師爺忙道:「行,行,行,老弟,您看著辦,您看著辦。」
費獨行轉過身來道:「姑娘還有什麼教言?」
兩名護衛一見地上是領班范富春,為之一怔,也遲疑了一下。
費獨行一翻手便抓住了白雲芳的腕脈,冷笑說道:「總領班,別人都打得,只有我打不得。」
白雲芳一點頭道:「你要明瞭真相?好,我告訴你,我看你不順眼。」
費獨行不禁為之呆了一呆,很快地欠身而起,趁勢一躬身道:「見過總領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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