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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胡匪哪受過這個？一剎時刀全出了鞘，眼看他們就要行兇！

孫繼承急嚷道：「老爺子留神，雷二當家的要耍飛刀了。」

那半大小子卻劈手一把搶過駱駝，拉著就往東拐，嘴裡還說：「您記錯了地兒了，歇腳地兒在這邊兒。」

這小子的嗓門兒奇尖，尖得透著怪！跟根針兒似的，能扎人，這一嚷嚷馬上引過來不少目光，連城門口那些步軍都望了過來。

孫震天挺身站起來，道：「好吧！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晚上見。」

雷老二神情震動了一下，旋即他臉色一寒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扯旗兒道兒上的頭一位，我雷老二的福氣更大了，只是我雷老二有點糊塗，關外龍家一向沒吃過界，就算這一回到了京裡，咱們喝的水也不是一條河的，你孫大聖這是……」

孫震天道：「謝謝三當家的解圍。」

孫震天笑笑道：「在我沒說這話之前二當家說不知道，那是真不知道，如今我說了這話二當家的還說不知道，那就是裝糊塗了，我姓孫的看在咱們人不親道地親分上都能開誠佈公掏心窩子，二當家的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彆彆扭扭的？」

雷老二為之一怔道：「莫非是扯旗兒道上頭把手『齊天大聖』？」

那半大小子身子挺滑溜的，一擰身已經退出了尺餘去，拾糞的一抓落了空！

白雲飛道：「雖然大家都是要宰姓費的，姓費的不管倒在誰手下該都一樣！可是我們弟兄幾個發過誓，非手刃姓費的不可，而且來的時候我們幾個已經在我們大哥面前誇下海口，要不能提著費慕書的六陽魁首回去，我們幾個就提著頭回去……」

那半大小子嘿嘿一笑道：「雷二當家的！你說著了，這位正是扯旗地道兒上的頭一位，齊天大聖孫震天孫老爺子，我是老爺子唯一的心肝兒寶貝兒好徒弟，我叫孫繼承，就是繼承老爺子衣缽的意思，二當家的你聽明白了麼？」

那半大小子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影兒！

這當兒就是掉根針在地上也聽得見。

只聽五短身材壯漢子冷笑一聲道：「相好的！別裝神扮鬼了，光棍兒眼裡揉不進砂子，是什麼意思擺開了說吧？」

初更剛過，「土地廟」前出現了五條人影。

孫繼承笑道：「真是啊，您老人家想得可真周到，恐怕從沒有人給雷二當家的這麼打過下手！」

孫震天輕咳一聲道：「咱們都是道兒上混的，上馬掛注跟扯旗兒手法雖不一樣，但目的卻完全相同，照這麼看咱們的祖師爺也該是同一個，咱們是人不親道兒親，既是這樣咱們就該打開天窗說亮話，據我所知，你雷二當家的這趟帶著人到京裡來，是沖著那個姓費的來的，對不對？」

五短身材壯漢子一點頭道：「不錯，我就是左老五，我姓左的眼拙……」

那白淨俊漢子冰冷一笑道：「姓孫的！你少跟我白雲飛來這一套！你姓孫的棋高一著，逼著我們弟兄非往梁山上不可，那也行，不過咱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壞了我們弟兄的事兒……」

那半大小子嘿嘿一笑道：「瞧見了麼？你那兩個人在那兒練打坐呢。」

孫震天冷冷說道：「留神，前頭有坑。」

那黑衣壯漢一咧嘴：「就是有口油鍋我也不在乎，能多看一眼死了都值，孫大聖這兩位是……」

背後響起了個話聲，伸過來一隻髒兮兮的胖手搭上了那半大小和圖書子的左肩，胖嘟嘟的五根指頭一扣，那半大小子身子往下一縮，不吭氣兒了！

「土地廟」外圍近處明樁暗卡遍佈，黑衣壯漢帶著這五個一通過，一個個明樁瞧直了眼，一個個暗卡也都冒出來了，聽吧，到處是「嘖」、「嘖」之聲，低低的口哨聲東一聲來西一聲的！

雷老二道：「以我看出賣咱們倒還不至於，孫震天是扯旗道兒上的頭一把手，是賊裡的賊，他們是一向不輕易伸手的，一旦伸了手也絕不會空著手走，別忘了咱們還有件事兒。」

孫繼承一指孫震天，道：「我們老爺子想跟二當家的你見見面，有件事地想跟二當家的你商量商量。」

後頭那話聲帶笑對那拾糞的道：「這位大爺別在意，這小兔崽子沒事兒專愛跑出來惹事，我帶回去會好好收拾他，你請往西城去吧，準包你不會白跑一趟！」

走在頭一匹駱駝旁的是個五短身材壯漢子，他怔了一怔！

也就在這時候，那半大小子說了話：「好吧！你們這樣對我，我找你們掌櫃的去！」

雷老二臉上變了色，他剛要說話。

孫繼承咧著嘴道：「雷二當家的，想到了也罷！沒想到也罷！我看這件事沒什麼好商量的，你們之間只有這條路可走，要不然這筆生意誰也別想做。」

孫繼承突然說道：「老爺子！我忽然想起了個主意，這兩方面都是為姓費的來的，這個姓費的又不是什麼珍寶，似乎用不著你爭我奪的，要是咱們這兩方面為這個姓費的先交上了手，那可是正中姓費的下懷，他求之不得，再說姓費的現在有權有勢，咱們這麼一鬧，驚動了他，那不但是打草驚蛇沒第二次機會，而且咱們誰也別想再在京裡待下去了，這麼一來誰都得空著手回去！那是讓江湖上看笑話，以我看咱們也別分什麼公私，反正咱們都是要姓費的伸腿瞪眼嚥氣，乾脆，咱們兩方面拉起手來幹，兩個人比一個人強，四隻手比兩隻手好，人多好辦事，別說打了，壓也把他壓爬在那兒，您看怎麼樣？」

左老五神情剛一震！只聽頭一匹駱駝身上那個大皮口袋裡傳出個冰冷話聲：「人家招子亮！都瞧穿了咱們了，別讓我這兒爬著難受了，把我放下來吧。」

孫震天笑道：「你小子真行，真不愧是我的心肝兒、寶貝兒好徒弟。」

左前方不遠處一處暗隅裡閃出一條黑影，一掠到了近前，是個手提大刀的黑衣壯漢，他一怔，旋即瞪大了眼咧嘴齜牙笑了起來道：「乖乖！沒想到孫大聖還有這麼兩位標緻大姑娘，就沖著這兩位不用通報了，跟我來吧！」他轉身當先行去，邊走還邊回頭！

雷老二道：「什麼事兒？」

那半大小子往城門口一指，咧嘴又道：「拾糞的不要糞這是稀罕事兒，當心那些吃糧拿俸的動疑啊。」

左老五往後一偏頭，後頭幾個人一個讓駱駝臥下，兩個伸手把那個大皮口袋放了下來，解開大皮口袋口，裡頭出來個人，四十左右個中年人，瘦瘦高高的身材，長眉細目刀條兒臉，他跨步越前，森冷目光直逼瘦老頭兒。

孫震天靜靜聽畢，微微點頭道：「沒想到你小子能想出這種主意來……」

矮個子臉上變了色，一圈黑衣壯漢都不笑了。矮個子抬手抓上了刀把！

雷老二雙眉一揚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們弟兄撒手？」

「別和*圖*書人進城都沒事兒，沒想到我姓雷的一進城就碰上了高人，看來還是我姓雷的福氣大，朋友！你亮個萬兒給姓雷的聽聽？」

「媽格巴子！沒種，滾一邊去，讓我來，準是幾位當家的瞧咱們悶得慌，給咱們找來解……」

五短身材壯漢子，兩眼殺機暴閃，抬手就要抓。

孫震天道：「要你小子說，別看你師父入土半截了上年紀了，眼神兒可不比你差！你沒瞧見麼，我連靶子都給雷二當家的打點好了。」

孫震天淡然笑笑道：「雷二當家的！是你小家子氣呢？還是我姓孫的剛才話說得不夠清楚？」

五短身材壯漢子，忍不住轉眼望了過去，這一看又把他看怔住了。

說話的是個矮個子，他話還沒說完，孫繼承一根手指頭已碰上了他的喉結，孫繼承笑嘻嘻地道：「朋友！你這張嘴怎麼比毛房還髒！別這樣，忘了麼？你娘也是女人。」

這時候城外又進來一隊趕駱駝的，好長的一支駱駝隊，約莫有幾十匹，趕駱駝的人不多，只有三五個，可是駱駝身上駝的東西可不少，大包小包的，有的是革囊，有的是麻袋，不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

孫震天一點頭道：「不錯！關外龍家有的是本錢，向來不跟人合夥做生意，只是這一趟得例外，雷二當家的知道為什麼嗎？」

五短身材壯漢子定過了神，這當兒後頭那幾個趕駱駝的都跑到前頭來了，一個個臉上都變了色。

白雲飛道：「二哥是指……」

五短身材壯漢子臉色一變，可是，旋即他笑了，笑得卻有點不大自在：「行！你小子想怎麼玩兒都行，等大叔把貨卸了陪你玩兒個痛快，現在咱們什麼都別提，先跟大叔一塊兒到歇腳地兒去！」

雷老二往孫震天那兒掃了一眼，冷笑道：「沒有惡意？」

白雲飛這句話還真有用，胖要飯的跟拾糞的沒敢再動一動，乖乖地走了過去。

五短身材壯漢子直了眼，他沒敢伸手去搶，只有跟著那半大小子往東拐去！拐是拐了，可是他眉宇間掠起了一股子凜人的熱氣，那半大小子卻讓駱駝擋著，沒看見。

那漢子瞪了眼，張了嘴，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雷老二兩道長眉跳動了一下，道：「沖個姓費的，我不懂你孫大聖何指？」

那半大小子一咧嘴道：「進城半天了，這句話倒還像句話，老爺子，人家亮出來了，您也開開金口吧。」

他拉著駱駝就要往西拐！

他們倆剛走近，白雲飛突然一聲冷叱：「沒用的東西，我們弟兄幾個的威風都讓你滅淨了。」

只見他仰著臉咧著嘴對那拾糞的道：「嘿！大個子！我那兒有一大堆糞！你要不要？」

他正在發怔，一聲輕笑卻笑自駱駝的那一邊：「大叔！您找我啊，我在這兒呢！」

孫繼承一轉身，五指已扣上了說話那漢子的喉管，道：「怎麼樣？說呀！我聽著呢？」

孫震天目光一凝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白三當家的，對！還是白三當家的乾脆！」

那黑衣壯漢馬上回過頭去，一聲沒敢再吭，也沒敢再回過頭！

那半大小子抬手往前一指，笑著道：「大叔別忙抓我，快瞧你那兩個人。」

孫震天道：「二當家的！你們這趟出來掌舵的是哪一個？」

那拾糞的一臉的毛鬍子，長相好兇，一瞪眼就要說話。

「哎呀！這麼嬌，這麼嫩，這才叫女人，這一趟咱們ｍ.heｔuｂｏｏk.ｃom•ｃoｍ是來對了。大狗熊！過去聞聞香不香？」

孫震天唇邊泛起了一絲笑意，是冷笑。

雷老二沒說話！他臉上也浮現起一片驚人的煞氣！

白雲飛道：「咱們都是江湖上有字號的，天大的事兒也只憑一句話，孫大聖你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那半大小子寒著臉道：「給臉不要！你要是再敢亂伸爪子，我可要嚷嚷了。」

抖手唰唰兩鞭，打得胖要飯的跟拾糞的抱頭躲避，連看也沒敢看他一眼！

孫繼承一旁截口說道：「看來雷二當家的是誤會了，我們老少倆並沒有惡意。」

那拾糞的身邊多了個胖要飯的，兩個人臉上都變了色，但卻眼睜睜的望著那半大小子沒敢動。

孫震天道：「既是這樣，幾位當家的就更應該跟找師徒聯手！」

孫震天一點頭道：「一句話！我要他的腦袋幹什麼？我又不缺夜壺。」

「對！砍他！把這幾個傢伙砍了，這兩個咱們抬進屋子裡……」

孫震天聳聳肩道：「那就麻煩了，看樣子咱們倆是將上了，雷二當家的，你沖著姓費的來是為了私仇，我們這老少倆沖著姓費的來則是為了公恨，姓費的棄宗忘祖，賣身投靠，而且投進了權奸之門，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孫雷天一點頭，道：「不錯！雷二當家的你看怎麼樣？」

雷老二臉上泛起了一絲陰鷙之色，右手緩緩抬到了腰際。

孫震天冷冷說道：「這個白三當家的你放心，我要是想壞你們的事兒，剛才你們就進不了城，西城那座破『土地廟』裡的人也不會那麼安穩睡一夜了，姓費的棄宗忘祖，賣身投靠，尤其他投進權奸之門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江湖上凡是有血性的朋友無不恨他入了骨，這一點也絕假不了，而且眼前這座『北京城』裡要宰費慕書的人還不在少數！咱們兩方面不拉起手來，恐怕姓費的他就要落進別人手裡了。」

突一個冰冷話聲從後頭傳了過來：「二哥！這檔子事我代你點頭……」

只見他身子突然往下一縮，居然讓他掙脫了那隻胖手，他根本沒回頭看背後是誰，扯著喉嚨嚷嚷著迎向那支駝駱隊：「大叔！你們怎麼這會兒才到，我都在城裡等了你們一天了！」

雷老二道：「這個我知道，我們弟兄這趟到京裡來並不是為捧他的場來的。」

孫震天道：「我們這一邊不只我們老少倆，還有幾個人兒呢，幾位當家的今兒晚上在什麼地方歇腳，我帶他們跟幾位當家的，見見面去！」

白雲飛目光從孫繼承臉上掠過，落在了孫震天的臉上，道：「你怎麼知道『神州七俠』也要宰姓費的？」

雷老二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轉，道：「你是奉命來搭線兒的，搭什麼線兒？」

突然！那些粗野慓悍的黑衣壯漢圍了過來，一個個臉上都堆著邪笑，你一句我一句，剎時又是一片亂哄哄的：「乖乖！這是哪兒來的？」

瘦老頭兒慢條斯理地兩眼一翻，沖著那五短身材壯漢子道：「在關外龍家的那些人裡，你行五，我沒瞧錯吧？」

五短身材壯漢子勃然色變，一閃身又回到了駱駝這一邊，可不！那半大小子正在眼前，還笑嘻嘻地望著他呢。

瘦老頭地抬手往頭一匹駱駝上一指，道：「五當家的！這件事你做不了主，還是把你們二當家的放下來，讓我跟他說吧。」

孫繼承聳聳肩沒說話。

孫繼承笑笑說wｗｗ.hｅｔ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道：「雷二當家敢情是指那兩個啊？二當家的你可以問問他倆，我是奉命來搭個線兒的，哪知二當家的這兩個手下竟沖我動起了手，這能怪我們老爺子請他倆歇會兒麼？」

孫震天道：「有號稱『神州七俠』的顧蒼松兄弟幾個。」

他抬手指了指胖要飯的跟拾糞的。

五個人在黑衣壯漢帶領之下進了「土地廟」，這時候天還早，院子裡都是一個個粗野慓悍的帶刀黑衣壯漢，有的躺在地上，有的三幾個圍在一起在低聲談笑，五個人一進院子，躺著的路讓針扎了一下似的，馬上跳了起來，那些低聲談笑的也不說了，剎時鴉雀無聲靜悄悄的。

那拾糞的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抓半大小子！

白雲飛道：「我們弟兄幾個歇腳的地方還沒一定，你要是想見我們弟兄幾個，起更以後到那座『土地廟』去就行了。」

胖要飯的跟拾糞的好生驚慌！頭一低，雙雙快步進了東邊一條小胡同裡！

孫繼承一挑拇指道：「老爺子！好話。」

白雲飛抬眼望向孫震天道：「孫大聖！往後咱們怎麼聯絡？」

孫震天冷冷說道：「問你們三當家的吧，我會告訴他的。」

雷老二沉默了一下，然後微一點頭道：「孫大聖！是又怎麼樣？」

白雲飛眉宇間陰鷙之氣大盛，兩眼之中也出現了殺機，也冷笑說道：「二哥放心！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打主意打到咱們的頭上來了，我看他是耗子取貓鼻梁骨，活得不耐煩了，他們不是向不空手麼？這回我非讓他們空手不可，不但讓他空手，我還要他偷雞不著倒蝕把米。」

城門剛開，挑挑兒的、背包袱的、賣菜的、拾糞的、賣柴草的，一擁全過了城！城門口這一陣子最擠，最熱鬧！

孫震天一咧嘴道：「現在說也不遲，走三步退兩步，雷二當家的你看行還是不行？」

孫震天道：「話是不錯！可是我們老少倆也不能白跑這一趟！」

胖要飯的跟拾糞的都在前頭不遠處坐著，面向這一邊，他兩個中間還坐著個瘦老頭兒，大馬猴般個瘦老頭兒。

孫繼承道：「這是假不了的，日後咱們總會碰得見他們。」

他轉身先走了。

孫震天突然冷笑一聲道：「幾位當家的，夠了，別坐在包廂裡看戲了，這齣戲要是唱成了三本鐵公雞，對咱們兩邊可都沒好處！」

駝隊往東走沒多遠，來到一片屋後，屋後是一片荒涼，而且擋住了城門口。

有個背著糞筐，拿著糞叉的拾糞的，剛進城就被攔住了，攔他的是個半大小子，瘦得跟個猴兒似的。

雷老二忽然笑了，笑得有點陰：「是啊！這位小兄弟真不愧是你孫大聖的心肝兒寶貝兒好徒弟，你孫大聖的心意全藉他的嘴說出來了，孫大聖！你既有這意思何不早說？」

白雲飛沒理會孫震天，唰的一鞭子抽了下去！那帶路黑衣壯漢抱頭便退！

孫震天伸出兩隻手各在胖要飯的跟拾糞的腰後擰了一把，那要飯的跟拾糞的雙雙擰身竄起，抬手就要往腰裡探……

那半大小子人滑溜，腳下快，沒兩步便迎上了頭一匹駱駝，抬手照準駱駝身上那個大皮口袋拍了一下！一咧嘴道：「乖乖！這趟運的貨可真不少，我看只跑這一趟夠咱們吃一年的，往後這幾個月好過了，我要在京裡好好玩玩兒再回去！」

瘦老頭兒坐在他們倆中間，一雙手袖著，他們兩個卻閉著眼坐著，跟https://ｍ•hｅｔｕｂook•ｃoｍ.coｍ入定的老僧似的。

雷老二冷漠的道：「我雷老二沒那麼靈通的消息，不清楚！」

白雲飛冷然說道：「不許動，給我滾過來！」

孫震天道：「這還用得著問麼，顧蒼松兄弟七個幹的就是這種事兒，近幾十年來白三當家的不妨打頭兒看看，哪一個棄宗忘祖，賣身投靠的逃出過他兄弟七個的手？」

孫震天道：「雷二當家的可知道我師徒到京裡來，是來幹什麼的？」

白雲飛神情一震道：「怎麼說，『神州七俠』也在京裡？」

孫繼承一咧嘴道：「我知道！老爺子您發起橫來一嚷嚷，這筆生意誰都別想做，是不是這樣兒？」

雷老二望著那漸去漸遠的背影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孫震天號稱『齊天大聖』，他這個徒弟也一臉的猴兒相，這師徒倆都夠奸滑的，咱們已經領教了，往後可得多提防點兒。」

雷老二冷然說道：「辦不到，姓雷的奉了我們大當家的之命，臨來之前在大當家的面前誇下了海口，要不能帶著費慕書的六陽魁首回去，就讓崽子們抬著我們弟兄幾個回去，再說姓費的跟龍家結有大樑子，我們這麼多人從關外冒大風險跑到了京裡來就是為了他，說什麼也不能空著手回去……」

白雲飛這聲冷喝還真有用，那些個黑衣壯漢一個個都成了耗子，刀歸了鞘，全散了。

「你嚷嚷什麼？」

雷老二已然抬到腰際的手又放了下來，一臉狠相道：「好吧！姓孫的！算你行，等我們弟兄幾個商量商量看……」

瘦老頭地慢吞吞的道：「我姓孫叫孫震天，雷二當家的聽說過麼？」

雷老二道：「孫大聖！我雷老二是個急性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別在這兒繞圈子了。」

孫震天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雷二當家的是個急性子，我也不願婆婆媽媽，光棍不擋人財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我們這一老一少也是沖著那個姓費的來的！可是我們這一老一少比你雷二當家的先到了一步，雷二當家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那是孫震天、孫繼承、駱明珠、樂敬正跟樂素馨。幾個人在十幾大外停了步，孫震天輕咳一聲道：「煩哪位往裡通報一聲！說姓孫的跟朋友們到了！」

雷老二道：「那是我姓雷的，可是我們沒想到這件事會節外生枝……」

白雲飛道：「好，咱們就這麼一言為定，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將來一旦放倒了姓費的，我們弟兄幾個要他的頭。」

孫繼承沖雷老二、白雲飛招了招手，快步跟了上去。老少倆一前一後，很快地走遠了！

隨著這句話，一個白淨俊漢子走了過來，這白淨俊漢子提著一根銀絲纏的馬鞭子，一臉的驕狂陰鷙色！

雷老二臉色一寒，道：「姓孫的！你可聽說過，關外龍家的人什麼時候跟人合夥做過生意？」

白雲飛雙眉微微一揚道：「如今這座『北京城』裡要宰費慕書的還有誰？」

「住手！」正殿門口傳來了一聲冷喝，白雲飛提著馬鞭冷笑站在那兒：「你們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別這兒給我丟臉了，都給我滾進去！」

五短身材壯漢子臉色變了，一矮身，繞過駱駝就要去抓那個半大小子，哪知，等地繞過駱駝之後，他就怔住了！

只聽白雲飛道：「我怎麼交代你們的，為什麼不通報，非讓人家瞧見你們這下作相不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