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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容格格抬手要叫，可是她只是口齒啟動了一下，並沒有叫出聲，她望著費獨行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她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她那美艷的嬌靨上浮現起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異樣表情！

白雲芳道：「我看這件事不簡單，帶那幾個『五城巡捕營』的人到那座『土地廟』去的只是一個人，而且那個人跟佈在『土地廟』外的樁卡曾有帶他們去偏殿歇息，善待朋友之語，根本就不像是被他們架去的……」

費獨行沉吟了一下道：「那麼他們又是怎麼找上那幫人的，他們怎麼會知道那幫人到京裡來了，而且頭一撥已經進了城。」

費獨行道：「我只敢說盡我的所能……」

他一躬身，轉身行去！

胖要飯的帶著一陣風溜了出去！別看他胖，動起來還真快，真利落！

費獨行道：「出去走了走。」

這間屋就剩了那位六當家的跟胖要飯的了，胖要飯的走過來道：「六當家的，您怎麼不把他們派用場？」

費獨行道：「您要是願意到『五城巡捕營』，或者是往關外去這條路上打聽打聽問一問，你就會深信不疑了！」

那另一話聲道：「那……會不會是……要說那幾個狗腿子是讓他們架來的，可又不像，七對一，再怎麼也不會讓那個胖子給架來呀？」

費獨行雙眉一揚道：「這麼說，他們跟『五城巡捕營』的人有勾結。」

白雲芳道：「至少此時此地他們尚有可供利用的價值。」

海容格格道：「我懂！你說你是響馬？」

費獨行笑了笑，沒說話！

海容格格冷然道：「誰的人都行，就不該是和珅的人！」

白雲芳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謝我，說給我聽聽，也好讓我先高興高興？」

白雲芳道：「一共是七人，有一個瘦瘦高高的，還留著兩撇小鬍子。」

白雲芳道：「在等你呀，上哪兒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費獨行道：「謝謝姑娘這句口采，要能如意我一定好好謝謝姑娘，要不是姑娘告訴我那幫胡匪要到京裡來，以及他們所以冒險到京裡來的目的，我根本想不到打這個算盤！」

費獨行道：「格格的意思我懂，您府裡的戈什哈來迎您了，我得走了。」

白雲芳目光一凝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能說給我聽聽麼？」

費獨行由衷的感激，道：「謝謝總領班隨時給我指點！」

六當家的陰陰一笑道：「不忙！等咱們把東西拿到了手，還怕他沒有飛刀嚐麼？走吧！走吧！我要睡了，真他媽的彆扭，在家裡有人暖被窩，一晚上換一個，跑到京裡來卻一個人地睡冷炕。」

「錯了！」白雲芳道：「第一撥已經到了，有二三十個，帶領的是馬老六，今兒晚上落腳在西城一座荒廢的『土地廟』裡！明天是不還在那兒就不敢說了。」

白雲芳道：「我缺什麼，少什麼，你能給我什麼？嗯！」

海容格格道：「你說完了沒有？」

海容格格微一點頭，「嗯」了一聲。

費獨行一怔停了步，扭頭望向白雲芳的屋！

靜靜和_圖_書聽畢，白雲芳揚起了拇指，道：「高明，這麼一來對頭除去了，而且建一樁赫赫大功，試看中堂府，甚至連整個內城都算上，哪一個比得上，咱們這位中堂怕不把你打個臺兒供起來。」

費獨行道：「說完了。」

低沉話聲道：「恐怕不是這麼回事兒，要是的話他們不會進去就不出來了。」

六當家的道：「我乾脆直說吧，免得嚇破了你們的苦膽，待會兒給我弄得屎尿遍地，我本來不管你們的事兒的，可是我的人既然已經把話說出去了，也已經把你們帶來了，我不便不管，也不能讓龍家的人在你們面前失信，如今這檔子事我管了，你聽清楚了沒有？」

費獨行道：「每個人所以隱瞞自己不名譽的過去，那是因為他怕什麼，而我沒什麼好怕的，而且我以前是這種人，現在是這種人，將來也是這種人，這輩子已經注定是這種人了，我怕什麼，又有什麼好隱瞞的？再說，我的所作所為天已知，地已知，一筆一筆地都給我記了下來，想賴都賴不掉，隱瞞又有什麼用？」

費獨行本不想把去「什剎海」的事兒告訴白雲芳，可是想想又覺得不應瞞他，沉默了一下道：「今兒晚上我到『什剎海』去了一趟，我在『什剎海』碰見了這麼一件事兒，姑娘聽聽看我碰見的這件事兒跟姑娘說的這件事兒有沒有關聯……」

費獨行呆了一呆道：「他們來得好快，總領班消息之靈通令人佩服。」

白雲芳道：「怎麼才半天不見就生分起來了，我要告訴你的不只是這個，我兩位師兄看見他們帶著幾個『五城巡捕營』的進了那座『土地廟』久久不見出來。」

費獨行站了起來，含笑說道：「好吧！姑娘就請拭目以待吧，這件事關係我的前途很大，我會全力以赴的，時候不早了，姑娘請安歇吧，謝謝姑娘隨時供給我消息。」

「言重了，言重了！」六當家的帶笑的臉色突然一寒，變得一絲兒笑容也沒了，兩道森冷目光直逼馬光武，眉宇間那股子陰鷙之氣凜人，只聽他冰冷說道：「姓馬的！你清楚，你們這些六扇門裡的人，跟我們這種人之間，打古至今就這麼一股樑子在，吃我們這碗飯的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寢你們的皮，一旦犯在我們手裡，留你們個全屍那已是天大的便宜……」

白雲芳道：「有什麼收穫麼？」

海容格格道：「我相信不相信並無關緊要，就算你以前……」

白雲芳搖頭說道：「不是這麼回事兒，他們來的目的在你，在『訥郡王府』那樣東西，現在頭一撥人剛到，八字兒還沒一撇兒呢，他們不會幹這種事兒、惹這種亂子，你說對不對？」

費獨行道：「七個人，人數不少哇，有一個瘦瘦高高的，還留著兩撇小鬍子，既有這麼一個特徵，那就不難查……」

費獨行搖搖頭道：「沒有，恐怕還沒到。」

她把費獨行讓了進去，沒點燈，兩個人就在黑暗中對坐，白雲芳問道：「是不是打聽關外那幫人的信兒去了？」

白雲芳道：「可能他們早就有了勾結www.hetubook.com.com！您想嘛，要不他們怎麼會知道那幫胡匪的頭一撥已經進了城，而且一找就找上了他們？」

費獨行道：「姑娘以為那幫人會要他們？」

一聲「走！」亂墳崗裡有兩條黑影閃了一閃就不見了！

離「土地廟」前幾十丈外有不少的小土丘，上頭長滿了雜草，那是片亂墳崗，這時候看上去好懍人，可是偏偏這時候在這片亂墳崗裡有人，沒看見人，不過有人聲，這就夠了。

「好吧！」費獨行點了點頭，道：「您聽說過響馬麼？」

費獨行道：「謝謝您。」

費獨行欠身說道：「謝謝格格！我由衷的感激。」

隨又聽白雲芳道：「你過來一下！」

海容格格道：「那就怪了，每個人都會隱瞞自己不名譽的過去，你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隱瞞？」

費獨行「哦」地一聲笑道：「那麼以您看我該是誰的人？」

這是逼上梁山，不由馬光武不點頭，他不是個傻蛋，他知道這時候想抽身會有什麼後果！

費獨行目光一凝道：「姑娘兩位師兄有沒有看清楚『五城巡捕管』的哪幾個人？要是知道是誰，可以到『五城巡捕營』查一查……」

海容格格揚起了眉，道：「費獨行，你……」

費獨行道：「總領班還沒睡？」

馬光武嚇白了臉，嚇破了膽！忙道：「六當家的！您……」

費獨行道：「我不跟您說過麼，這輩子已經注定是這種人了，好，減少不了多少罪孽！壞，也增多不了我多少罪孽！就是再糟下去，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怕！」海容格格道：「別看我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兒家，我的膽比誰都大，說說看？」

海容格格道：「我還是不信怎麼辦？」

費獨行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了過去。

「我覺得你不該是和珅的人。」

馬光武本不敢再吭氣兒，奈何他的舌頭不聽使喚：「六，六當家的……」

「中堂府」的人差不多都睡了，他哪兒也沒耽擱，進門就往後走，從白雲芳的住處邊兒上過，白雲芳的屋裡熄了燈，看樣子也睡了。

費獨行雙眉陡地一揚道：「他們一到就見血……」

胖要飯的一咧嘴道：「您要想我這就出去給您弄一個回來。」

費獨行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倒是不無可能，不管怎麼說，這總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要是『五城巡捕營』的人跟他們有勾結，他們在京城裡活動起來可就方便多了！」

費獨行道：「為什麼不會？我怕什麼，當初我不怕人知道，現在我更不怕人知道，現在我有這麼一座靠山，只要我不承認，誰也不敢動我，誰也動不了我，就拿前些日子來說吧，『五城巡捕營』裡有人認出了我，要拿我，可是一聽說我是和中堂的護衛大領班時，馬上道歉賠不是，直說他有眼無珠認錯了人，恨不得給我跪下！您說，現在我還怕誰？怕什麼？」

費獨行呆了一呆道：「這倒是，只是他們那幫人最恨的就是六扇門裡吃公事飯的人，以姑娘看會是……」

費獨行赧然一笑道：「這個我現在還沒想到！也許到時候我發現姑娘缺什麼，少什麼……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ｍ」

海容格格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要真是響馬你就不會說了。」

費獨行道：「可以這樣說，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

六當家的道：「難不成你們還想回去？也可以！誰不願留下，我絕不勉強。」

那另一話聲道：「也許他們還沒有嘀咕完。」

白雲芳道：「打這個算盤的要是別人我不敢說，既是你，就一定如意。」

費獨行笑笑說道：「您的意思我懂！只是您不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我這個人頭頂上長瘡，腳底下流膿，壞透了，江湖容不下我，官府也在後頭緊追不捨，沒奈何，我只有找這麼個地方棲身躲避，也只有這個地方要我這種人，在這種情形下既然有這麼個地方收留我，供我吃穿，還有錢拿，甚至能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我能不感恩圖報，竭盡所能？」

費獨行笑笑說道：「姑娘高明，不敢瞞姑娘，事實上我是知道海容格格今兒晚上要到『什剎海』去，有意跑去碰她的。」

白雲芳道：「進來吧，我有事兒告訴你。」

「媽格巴子！」胖要飯的突然間一臉狠相，一跺腳道：「就那麼巧，今兒晚上讓我碰見了那小子！可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走，當時我真恨不得給他一飛刀。」

費獨行本不想回「中堂府」去，可是他在京裡沒有朋友，有的都是對頭，唯一能去的地方是玩樂的「八大胡同」，他不想到那兒去過一宿，結果他還是回到了「中堂府」。

費獨行道：「您一定要聽？」

他把「什剎海」的事兒概略地說了一遍。

海容格格一雙明眸緊緊盯在他臉上，微一搖頭道：「我不信！」

白雲芳道：「應該不會錯，怎麼了？」

六當家的冰冷說道：「閉上你的嘴，聽我把話說完，你不吭氣兒我不會拿你當啞巴。」

只聽一個低沉話聲道：「走吧，老六！那幾個狗腿子不會出來了。」

費獨行微一搖頭，笑道：「還是別說的好，說出來您就不敢讓我送您了。」

白雲芳道：「我原也這麼想，可是據我兩位師哥說又不像，因為那幾個人，自進了那座『土地廟』後就一直沒見出來。」

海容格格道：「你這種論調我倒是頭一回聽到，不能叫自暴自棄，應該叫灑脫。」

馬光武怔了一怔，忙道：「怎麼？您讓我們在這兒留下？您是要收留我們？」

海容格格搖頭說道：「我不是要你為我做什麼，也不是要你對我有所報答，你有一身很好的武藝，有很好的才智，我是……」

馬光武嚇得一連應了幾聲「是」，硬是沒敢再吭氣兒了。

費獨行道：「姑娘別損我了，這是我的算盤！如不如意還很難說呢！」

費獨行抬手往前一指，道：「格格！那是您訥郡王府吧？」

白雲芳看了他一眼道：「你既這樣打算，一定有你這樣打算的道理，那我就看你的了。」

費獨行道：「格格，我剛才說過，論起我現在的作為，恐怕比起以前還要糟。」

海容格格沉默了一下道：「我認為有很多別的地方可以讓你伸展所長與抱負。」

兩條黑影不見了，亂墳崗裡也和*圖*書聽不見話聲了！

六當家的那毛茸茸的唇邊泛起了一絲陰森笑意，道：「既然把你們留個全屍那已是天大的便宜，我還會伸手救你們……」

馬光武連心裡都在發顫！一連聲道：「是！是！您請說，您請說。」

海容格格道：「我不要你感激，你……」

說笑間，海容格格突然轉過臉來，一雙清澈的目光盯在費獨行的臉上，嬌靨上一點地笑容也沒有了！

費獨行道：「對姑娘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費獨行道：「敢情您還是不相信……」

白雲芳輕拂著雲鬢道：「說的就是啊，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不急！」六當家的一搖頭道：「等大夥兒都到齊了之後再說，這檔子事兒不比別的事兒，大當家的交代下來了，只許成不許敗，這頭一樁事兒要是辦砸了，以後的事兒就不好辦了。」

低沉話聲道：「咱們在這兒等了不少時候了。」

馬光武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裡一鬆身子一虛，差點兒沒摔倒，他如逢大赦一般，忙躬身道：「謝謝六當家的，謝謝六當家的，這是六當家的恩典，我們幾個一輩子感激。」

費獨行笑笑，微一搖頭道：「像我這種人，什麼地方願意要我，什麼地方敢要我，權勢稍弱差一點兒的，那是給人家惹麻煩，也是給我自己惹麻煩。」

海容格格道：「響馬？」

隨聽另一話聲道：「怪不得他們敢到京裡來作案，原來狗腿子跟他們有勾結！」

費獨行笑笑說道：「格格！響馬的臉上不會寫著字兒。」

他認為白雲芳睡了，可是就在這時候白雲芳的話聲從屋裡傳了出來：「費獨行！」

費獨行跟海容格格談得很投機，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海容格格居然很隨和，一點架子都沒有，這一點跟納蘭貝勒截然不同！

海容格格道：「你明知道糟，為什麼還要讓它糟下去？」

忽又一凝目光望著白雲芳急道：「七個人，裡頭有個瘦高個兒，還留著兩撇小鬍子，沒錯麼，白姑娘？」

海容格格立即停了步，轉臉往前一看，可不？「訥郡王府」已在眼前了，宏偉氣派的門頭，高高的石階，一對石獅子，門口幾盞大燈照耀得光同白晝，只是站門的戈什哈跟親兵還沒看見她！

海容格格道：「長這麼大我還沒聽人說過自己壞透了的，你在江湖上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不錯！」那低沉話聲道：「這趟子事讓人費解，也不尋常，咱們告訴小師妹一聲去！讓她從裡頭查查，走！」

白雲芳道：「應變好快啊，不說了，到時候隨你給吧！」頓了頓道：「根據你剛才所說的，我做這麼一個大膽假設，你看有沒有可能，咱們這位嬌格格把話說了出去！那幾個人回去準是死路一條，於是乎他們找上了那幫人，乾脆不回去了，乾脆來個上馬掛注……」

六當家的道：「你緊張個什麼勁兒，我話還沒說完呢。」

六當家的一擺手道：「什麼恩典不恩典的，別把官場上那一套搬到這兒來用，我聽著刺耳，也別什麼一輩子感激不感激，兩片嘴皮一碰，誰都會，老掛在嘴上沒有用，等到將來再報答我吧，到時候看你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們的表現怎麼樣了，既感恩就該圖報，江湖上最恨的就是忘恩負義，只會耍嘴皮的小人，從現在起你們幾個算是龍家的人了，就在這兒住下，這兒少不了你們的吃喝……」

六當家的一擺手道：「給我滾一邊兒去，你想讓大當家的剁我的手？忍著點兒吧，我要一起頭崽子們就亂了，那什麼事兒都別辦了，全得讓人家留在京裡，還站這兒幹什麼？」

費獨行道：「不忙！現在談動還太早，我是以不變應萬變，等他們人到齊了，動起手來再說，有那樣東西在，他們不會先找我的！」

馬光武忙道：「六當家的您別誤會！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只是您說伸把手救我們幾個……」

海容格格目光一凝道：「費獨行！我是跟你說正經的。」

經過這一番長談，他對海容格格多了一層認識，他認為海容格格是親貴中唯一帶有俠氣的親貴，跟那位納蘭貝勒截然不同，可以稱得上是位宦門奇女子，難怪她為什麼老一個人往平民能去的地方去！

她轉過來正色說道：「費獨行！我是不忍看明珠暗投，誠心拉你一把……」

費獨行道：「格格！我何嘗不願意往正路上走，可是我深陷泥淖，無力拔足，恐怕只有候諸來生了，不過格格這番好意我仍然感激，我會盡可能的找機會為格格做點事來報答格格的。」

白雲芳的屋門本來是關著的，可是費獨行剛到門口門就開了，儘管黑，仍可以看得見，白雲芳穿一襲晚裝，秀髮披肩，當門而立！

白雲芳道：「那是同為我在外頭有耳目，你沒有，他們的主力還沒到，馬老六帶的這一撥就跟問路石似的，要是風聲不對，他們可能馬上回頭，要是城裡沒地方落腳，後來的可能停在城外找落腳處，不過只要風聲沒什麼不對，他們仍會往城裡來的，因為他們找的人、要的東西在城裡頭！」

六當家的道：「這不就是救你們麼？只要你們在這兒住下，成了龍家的人，誰也奈何不了你們，這麼一來，你們這幾條命不就保住了麼？」

他把他想趁這機會奪「訥郡王府」的那樣東西獻與和珅，以及一石兩鳥趁機把那幫胡匪留在京裡再建一功的打算，毫不保留地又說了一遍。

馬光武這裡一應是，六當家的馬上就讓門口那兩個大漢帶著他們往前去，給他們安置住處去了。

費獨行道：「就是強盜，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無所不為！」

費獨行道：「嗯！以前是，現在不是，不過論我現在的作為，恐怕比以前還糟。」

白雲芳跟著站起，道：「看起來咱倆還是時常見面的好，要不然會越來越生分！」

靜聽之餘，白雲芳美目中異采連閃，等到費獨行把話說完，她倏然一笑道：「今兒個怎麼突然到『什剎海』逛去了，而且到那兒就碰上了我們那位嬌格格，有這麼巧的事兒麼？」

其實，只要能把命保住，有飯吃，哪兒待不是一樣，又有什麼不能幹的？馬光武想通了，也不容他想不通，他將頭連點，連連應是，領班都點了頭，他身後那幾個自是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