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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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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中奸計、嬌娃遭劫

第四十六章 中奸計、嬌娃遭劫

馬光武高興地直哈腰:「您幾位的恩典,您幾位的恩典。」
門外一名戈什哈道:「我們知道,可是我們不得不來,我們貝勒爺得了急病,無論如何,都要請格格去一趟。」
白雲芳道:「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們這兒來幹什麼?」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收回手欠身說道:「是的!」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作難了,也急了,他怕事情張揚出去,可是看眼前的情勢不說又不行,剛下去的汗又上了腦門兒,他只有一咬牙道:「是這樣的,我們格格出了事兒,讓人綁了票。」
海容格格驚聲說道:「是你!」
左老五一仰臉道:「瞧你!又來了,摸摸手有什麼要緊。」
左老五道:「只是什麼?」
他說的是不折不扣的實話!
馬車穿過大街、走小胡同,最後停在一座大院落之前!
左老五搖搖頭,「嘖」了兩聲道:「寶貝兒!你這雙手真行,這筆字兒就是讓我描我也描不這麼好看,讓我瞧瞧你這雙手。」他伸手就要去抓海容格格的玉手。
馬老六道:「一句話。」
海容格格醒了,兩排長長的睫毛略一翁動睜開了眼,突然,她臉色大變猛地一掙:「放開我,放開我!」
他自己清楚,別把這幫殺人不眨眼的野蠻人當傻瓜,救誰的命?收留誰?眼前這件事兒打一開始就是他跟他帶來的弟兄在跑,頭一趟賺人雖然派個趕車的,但那是監視他們倆,不得不派,這些鬍子根本就是不擔一點風險的坐享其成。
剛才那一趟是暗的,馬光武自是不怕。
左老五把目光落在海容格格臉上,他又笑了:「寶貝兒!你插了翅膀也飛不了了。」
現在這一趟是明的,不知道會碰上怎麼個情形,馬光武心裡卻有點寒,可是左老五既然說讓他去,那就跟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樣,他哪敢說個「不」字!他只有咬著牙點頭了。
他拿著那封信出了大殿,身後緊跟個黑衣壯漢。
馬光武仍是那身打扮,帽沿兒仍壓得低低的,有他帶著,兩個人照樣通行無阻。
兩名戈什哈哈著腰、低著頭,左邊一名道:「回格格!爺得了急病,剛才正在書房看書突然暈過去了。」
訥郡王府戈什哈忙道:「不,不!你聽我說……」
馬光武道:「她在信末又寫了一句說讓她爹最好能派那個她今兒晚上剛提過的那個人來。」
趕車壯漢突然說道:「別打歪主意!留神我們幾位當家的剁你的手。」
馬光武滿臉堆著笑一步跨了過來:「五當家的,讓我唸給您聽聽怎麼樣?」
左老五擺手道:「管他派誰來呢,派誰來都一樣,只要把東西送來就行!」
「什麼人?」
門突然開了,一張臉,橫鼻子豎眼!
這座大院落很宏偉,很氣派,高高的石階,一對石獅子,兩盞大燈把門口照耀得光同白晝!
敢情左老五是個目不識丁的大老粗!
一輛雙套馬車劃破內城的靜寂,在夜色中飛馳!
馬光武忙賠著笑道:「六當家的,這倒是實情!」
門開了,開門的仍是那個戈什哈,他「哦」了一聲道:「是你啊,我們格格沒回來麼?」
馬老六冷冷一笑道:「自己家的下人會想不起他姓什麼,叫什麼?」
貝勒爺得了急病,裡頭那名戈什哈自不敢怠慢,應聲道:「兩位在這兒等等,我這就往裡通報去!」他轉身進去了,一陣急促步履由近而遠!
有兩名穿戴整齊的戈什哈押車,馬車進出內城自然通行無阻!
馬光武從外頭擠了進來,帶著好笑道:「格格!這兩位是關外龍家的五當家跟六當家的……」
海容格格厲聲說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你好大www.hetubook.com•com的膽子……」
馬老六冷冷說道:「我急著要東西!等東西拿到手之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嚥了兩口唾沫,突然抬起了眼:「老六!這個人兒跟那樣東西,要你選你要哪一樣?」
兩名戈什哈跳下了車轅!抬手摘下帽子扔在地上,其中一個赫然是馬光武,他賠著滿臉笑道:「您幾位的妙計,還能不得手麼?」
只聽坐在車轅上那趕車的壯漢道:「你們看她會去麼?」
一名戈什哈忙道:「我們是貝勒府來的,有急事求見格格。」
海容格格上了車,那名戈什哈放下了車簾跟同伴雙雙飛快登上了車轅。
「廢話!」左老五道:「東西得拿她換,東西來人去,我還惦記個屁。」
他這裡剛咬牙點過頭,忽然心裡一動,心頭跟著一陣猛跳,他打定了個主意,正好,趁這機會脫身,而且把那七顆珠子弄走,跑遠遠的找個地方一躲,逍遙這後半輩子去。
那人臉色一變,就要關門。
白雲芳道:「你們訥郡王府那麼多人,你們王爺怎麼會叫你來找我們中堂府的人?」
府裡有急事,趕車壯漢自然把輛馬車趕得飛快!
門裡出現位姑娘!一身黑色勁裝,外罩黑風氅,一張清麗的嬌靨上罩著一層濃濃的寒霜,臉色有點蒼白,正是白雲芳,她打量了咱郡王府那名戈什哈一眼道:「你是訥郡王府的?」
沒等馬車停穩,兩名帶刀戈什哈便從車轅上跳了下來,快步登上石階到了兩扇緊閉的大門前,其中一人抬手扣了門環。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就是今兒晚上,早先來了一輛馬車,兩個戈什哈打扮的人說是納蘭貝勒府來的,說納蘭貝勒爺得了急病,無論如何請我們格格去一趟!人在內城裡,那兩個人又是戈什哈打扮,我們格格不疑有他,起來就去了,哪知過不一會兒,那兩個戈什哈打扮的人裡的一個又來了,他拿了一封信,是我們格格親筆寫的,說是讓人綁架了,要我們王爺趕快派人贖她去……」
海容格格道:「八成兒是熬夜累著了,有請大夫了麼?」
左老五陰陰地看了馬光武一眼,道:「馬光武,你就再跑一趟吧!」
馬光武一怔,暗暗叫道:「對啊!我他娘的今兒個是怎麼了,連這一點兒都沒想到……」
門外那名戈什哈道:「就是剛才,老兄你別耽擱,快給通報一聲吧。」
左老五忙道:「寶貝兒!別忙,沒墨怎麼寫,我來磨墨。」
門裡那人一聽見這話聲忙回過身去道:「總座!這小子是訥郡王府的,半夜三更跑咱們這兒來搗蛋。」
門環響兩聲,裡頭有人問了:「誰呀又是……」
海容格格停都沒停就走下石階,身後兩名戈什哈要跟下來,她一抬手道:「你們不用跟了,回去吧,有他們呢。」她逕自走下石階,身後兩名戈什哈沒跟下來。
進了廟,大殿裡點著一盞燈,那盞燈放在一張破舊的小方桌上,桌上擺的有筆墨紙硯。
海容格格握筆端坐,冷若冰霜,臉上沒一點表情。
白雲芳跟沒聽見似的,理也沒理他,望著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你奉你們王爺之命來找費爺?有什麼事兒?」
馬老六冷冷說道:「我知道,你放心他,我不放心他!」
他馬上就膽氣壯了,鞍上騰身,直上石階,砰,砰,砰地又扣了門環。
左老五抱著海容格格進了大殿,卻不把海容格格放下來!
隨聽那名戈什哈在車裡帶笑說道:「格格不認識我了麼?」
前頭那位,是海容格格,她穿一套裙褂兒,一頭秀髮有點蓬鬆,嬌靨上也還帶點睡意,顯然是m.hetubook.com.com在睡夢中被叫起來的,跟在她身後的、是兩名戈什哈。
海容格格道:「看來我想不承認也不行了,我要是咬著牙不承認,那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我這就寫信。」她還是說寫就寫,走到桌邊席地坐下,伸手就拿起了筆。
轉眼工夫,那陣急促步履到了門口,兩扇門開了,裡頭一前二後走出了三個人!
馬老六笑笑道:「我們打從『遼東』就盯上了那七顆珠子了,半路上讓人伸手橫架沒落著,這回事兒假不了的,要沒有把握我們也不會冒這麼大風險跟到京裡來了。」
馬光武忙把那封信放在案桌上。
門裡那人道:「總座!他說他不認識費爺。」
門外這兩名戈什哈雙雙退下了石階。
那名戈什哈從車裡探身,翻身又上了車轅,嘿嘿笑道:「幾位當家的要的人,我怎麼敢?」
這片樹林佔地可真不算小,裡頭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坐落著一座廟宇,黑忽忽的,沒有一點燈光。
那名戈什哈一點頭道:「那好,兩位就在這兒等會兒吧,我會盡快的給兩位送話來。」
左老五笑道:「尊重!我姓左的從來不懂這個,別跟我提什麼東西不東西,現在就是把皇上給我姓左的,我姓左的也不稀罕。」他的手停也沒停地伸了過去!
馬老六突然冷冷說道:「還是讓我來說吧,我們是關外龍家的人,都是上馬掛注的,上馬掛注你懂麼?就是鬍子,鬍子你總該懂吧?我們這趟到京裡來是想跟你訥郡王府要點兒東西,所以把你先請到這兒來,現在請你寫封信,怎麼寫隨你,你訥郡王府的人天亮之前把我們要的東西給送來,我們當時就讓來人把你帶回去,如若不然我們就撕票,撕票你懂麼?就是把你殺了,聽明白了麼?這幾筆墨紙硯都有,勞您的駕動手吧,別耽誤了,多耽誤一會兒你就多一會兒回不了家。」
海容格格道:「你們聽誰說遼東總督給我阿瑪送了一份壽禮,是七顆珠子?」
他抱著海容格格往廟裡行去!
門裡那人不關門了,瞪著眼道:「費爺?你認識費爺?」
他讓出一隻手拍活了海容格格的穴道。
馬光武跟那黑衣壯漢兩騎快馬馳向內城。
那名戈什哈把那封信接了過去,道:「我這就送進去,二位要不要進來坐坐?」
馬老六道:「五哥!今兒晚上咱們得搶著把事兒辦好啊!」
「嗯!對。」左老五接著說道:「就是這樣,乖,別讓累著你這兩條嬌嫩腿,我抱你進去。」
兩名戈什哈轉身面向大門。
馬光武一驚,馬上又是一臉賠笑,他道:「五當家的……」
左邊那名戈什哈道:「回格格!奴才不清楚。」
兩扇大門開了一條縫,站在門裡的也是名穿戴整齊挎刀戈什哈,他上下打量了門外這兩名戈什哈一眼道:「這時候了,有什麼要緊事兒?格格早睡了。」
馬老六抬眼望向馬光武。
只聽馬老六冷冷說道:「五哥!別伸手,碰壞了可就換不來東西了。」
左老五道:「這不就結了麼。」
海容格格道:「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每一個王府裡的下人都上百,誰能記得那麼多人名?我們也懶得去記這個,這個人在官家當過差,你問問他是不是這樣?」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我奉我們王爺之命來找位費爺!」
低下頭目光又盯在海容格格臉上,道:「寶貝兒!咱們裡頭睡去!外頭涼啊!」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忙道:「謝謝您,謝謝您!」
左老五道:「得手了麼?」
那帶著冷意的甜美話聲輕「哦」了一聲道:「閃開!我來看看。」
馬老六冷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聲道:「我看五哥你八成兒忘了二哥是怎麼交代的了。」
他說著話,兩眼直盯在海容格格那張清麗的嬌靨之上。
馬光武在前頭等上了,他一點也不著急,一點也不揪心!
門裡那戈什哈一怔道:「貝勒爺得了急病?什麼時候?」
海容格格一邊聽臉色一邊變,等到馬老六把話說完,她卻突然趨於平靜,冷冷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你要跟訥郡王府要什麼東西?」
海容格格臉都白了,一下地便往後急退,圓睜著一雙美目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竟敢……」
馬老六道:「你不會到時候動動腦筋再把人截回來麼?就憑他們那些狗腿子,還攔得了你?」
白雲芳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海容格格冷冷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要明白,那七顆珠子都是無價之寶,我不能不讓府裡派個可靠的人來,要不然讓人半路拐跑了那七顆珠子,不但你們拿不到你們所要的東西,我也有殺身之禍,我跟我阿瑪提的那個人是我府裡一個包衣(下人),這個人很老實,三代都在我府裡當差,也很可靠,可是我一時記不起他叫什麼……」
馬車前這兩名戈什哈上前一步打下了扦去!
馬老六森冷一笑點頭說道:「好吧,就算是實情,你在信上再給我加一句,就說我們說的,最好別多驚動人,來贖票的人頂多不許超過三個,要讓我們發現多一個,訥郡王府就別想再見你這個格格了,寫。」
左老五縮回手回過了身,瞪著眼道:「我說老六你是怎麼了,摸摸又不會模掉塊肉,這一套你是出了名兒的,怎麼今兒個裝起了聖人!嘖,嘖,我明白了,眼地紅了是不是,那你倒是說啊,小意思,做哥哥讓你拔個頭……」
馬光武一怔,心隨即往下一沉,就這麼倒霉?不,來吧,一個不要緊,應付得了!
他這裡心念轉動,忽聽馬老六道:「老黑陪他走一趟。」
馬老六抬眼望向左老五,道:「五哥!你這就派人吧。」
只聽一個帶著冷意的甜美話聲起自門裡:「三更半夜的在這兒吵什麼?什麼事兒?」
左老五霍地抬起了頭道:「老六!你是怎麼了?」
馬光武道:「我帶來的弟兄知道!」
馬光武道:「快開門吧,開開門就知道了。」
她拿起筆照馬老六的意思又加了一句。
左老五一搖頭道:「他們去我不放心,一事不煩二主,也別讓別人分你的功勞,還是你去吧!」
白雲芳微愕說道:「費爺?可是費獨行費爺?」
門裡那人立即恭應一聲往後讓去!
馬車打個轉兒停在廟前,左老五跟馬老六帶著十幾個黑衣壯漢快步迎了過來!
左老五伸手拿起了那封信,看一眼皺皺眉道:「寫的這是什麼?」
轉過身臉上又堆起了笑:「寶貝兒,別動啊!讓我抱你下車。」
海容格格還掙,急道:「你們是……放開我,要不然我就……」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伸手一擋道:「我,我有……有急事要……要見費,費爺!」
他當真把海容格格放下了地!
話雖這麼說,他畢竟還是縮回手站了起來!
目光一凝,望著馬老六道:「老六!咱倆先把話說好,現在我聽你的,不碰她,可是到時候你得幫我個忙把她截回來!」
他探身進去把海容格格抱了出來,海容格格睡著了,睡得好沉,什麼都不知道。
左老五伸手搭在了他肩上道:「你怎麼跟我的寶貝兒這麼說……」
門裡那人臉色一沉道:「媽的!三更半夜你開什麼玩笑,不認識你找我們費爺子什麼?」
馬光武道:「不了,我們倆還趕著回https://m.hetubook.com.com去,就在這兒等王爺的話了。」
「不錯!是我。」那名戈什哈道:「難得格格還認得我,格格您一句話,害得我們幾個不敢回營,把飯碗砸了,差事丟了,幸虧有關外來的好心朋友仗義收留了我們幾個……」
馬光武可是真夠仔細,真賣力,他看著海容格格寫完最後一個字,一點頭道:「沒錯!六當家的。」
馬老六緊邁一步跟了上去!
海容格格跟沒聽見似的,伸筆蘸墨,提筆就寫,頃刻間一揮而就,她把筆往硯臺上一擱,道:「你們派人送去吧。」
馬車馳進空地,廟裡一擁出來了十幾個人,為首的兩個是左老五跟馬老六!
他話鋒忽然一頓,接著得意地笑道:「想叫麼?來不及了,乖乖的睡個二回覺吧!」
海容格格淡然說道:「寫就寫,我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兩人兩騎一直驗到了訥郡王府前,馬停住了,馬光武還有點猶豫,只聽黑衣壯漢在他身旁冷冷說道:「媽格巴子你怕什麼,有個肉票在咱們手裡,他們還敢動你麼?」
左老五眉鋒一皺道:「好,好,好!別拿二哥壓我,我不摸,行了吧,我抱她出來總行吧?」
剛拐過彎,車轅上站起一名戈什哈,手抓著車轅身子一翻便掀開車簾進了車裡!
海容格格道:「那咱們趕快走吧,有什麼話路上再說。」她走下石階往馬車行了過去!
左老五沒顧得再理他,大步走向馬車,抬手掀開了車簾,突然!他直了眼,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乖乖!沒想到這位嬌格格是這麼個花兒似的人兒,嘖,嘖!你們瞧瞧!到底是個嬌貴格格,這張小臉蛋兒有多嫩!」他把手伸進了車裡!
趕車壯漢冷冷說道:「不敢最好,這是一樁大功,只等咱們回到了關外,有你樂的,你放心就是了!」
他滿臉堆著邪笑,擄起一隻袖子走了過來。
海容格格看也沒看他一眼,任他磨!左老五手磨墨眼還不老實,一對充滿淫邪的眼珠子直在海容格格那張嬌靨上轉。
右邊那名戈什哈哈著腰低著頭趕前一步,掀起了車簾。
馬車出「正陽門」,順著大街往南疾馳,夜靜更深,驟雨般的馬蹄敲在石板路上,那聲音能傳出老遠!看看已近「天橋」,馬車忽然東拐,沿著一條河溝往東南馳,盞茶工夫之後,馬車馳進了一大片樹林。
馬老六道:「我們聽說前些日子訥郡王府做壽,遼東總督派專人送來了一份壽禮,那份壽禮是七顆珠子,挺不賴,我們就想要這七顆珠子,別的一樣也不要。」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忙點頭說道:「對!對!就是費獨行費爺!」
他又要關門。
「不,慢著!」馬老六抬手一攔道:「她想跟咱們耍花招,把這一句給她劃掉。」
馬光武答應一聲走過來就要拿筆。
兩名戈什哈沒說話,雙雙抬手又把帽沿往下拉了拉,拉得更低!
白雲芳臉色一變道:「傳話裡頭,讓人去叫費爺,要快!」
海容格格道:「這麼晚了還看什麼書,知道是怎麼了麼?」
訥郡王府戈什哈道:「我……我不認識……」
沒多大工夫,裡頭傳來了急促的步履聲。
門裡那人恭應一聲拔腿跑了進去!
左老五忙道:「哎喲!留神摔著。」他兩手一緊!海容格格動不了了。
可是沒多大工夫,有個戈什哈給開開後門出了訥郡王府,一出後門,撒腿就跑,跑得好快。
左老五笑著道:「寶貝兒!別掙,別掙,我這就放你下來,我這就放你下來!」
「沒什麼好說的。」門裡那人冷笑一聲道:「中堂府不是任人搗亂的地兒,把你的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拿開,要不然我夾斷它。」
只聽海容格格道:「你這是……」
馬光武剛拿起信,聞言一怔轉身:「我?」
左老五兩眼一睜,點頭說道:「對!好主意,媽格巴子我怎麼就沒想到。」
左老五一怔,旋即他笑了!
馬光武接過信賠著笑答應兩聲,忙把目光投向那張寫著黑字的白紙。
馬老六一指桌上那封信道:「信在這兒,你派人送吧,別耽擱了,咱們耽擱不起。」
門環剛響兩下,門裡響起個喝問話聲。
他拿著那封信匆匆行了進去!
馬光武臉色一沉道:「這兒不比別處,馬光武也不是官家的人了,你少跟我發官威。」
白雲芳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們王爺有急事兒,要不然他不會讓你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們中堂府來敲門,可是到底是什麼急事兒,你總得讓我知道一下,我是中堂府的護衛總領班,費獨行是我的下屬,我要是不知道是什麼事兒我不會放他出去!」
車轅上那趕車壯漢道:「那是最好不過,你們倆小心點兒,說不定待會兒會出來一大堆人。」
左老五沖他一咧嘴,道:「你老六是聖人,我可不是。」
左邊那名戈什哈道:「回格格的話!已經派人去請了。」
左老五磨好了墨,把墨一擱,突然仰頭大笑:「行!沒想到咱們這位嬌格格居然挺有膽氣的,我姓左的自上馬掛注以來,頭一回碰上這種好樣的,可正對我的胃口!」
海容格格這麼大膽,這麼爽快,大出這幫人意料之外,個個都看直了眼!
馬老六道:「沒人攔著你。」
盞菜工夫之後,訥郡王府的這名戈什哈跑到了和中堂府門前,跑得臉發白,氣喘如牛,可是他停也沒停便跑上去敲了門。
一名戈什哈道:「一定會去,有人來請,有車來接,她還能不去!」
海容格格連動都沒動,冰冷說道:「請你放尊重點兒,要東西可以!要是想侮辱我,到時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左老五抬手把信遞了過去道:「不用唸了,看看有沒有毛病就行了。」
高坐車轅趕車的,是一個親隨打扮的壯漢子,兩旁坐著兩個穿戴齊全、挎著腰刀的戈什哈,帽子都壓得低低的,再加上這麼濃的夜色,幾乎讓人看不見他倆的臉!
趕車壯漢道:「來了!人不多。」
他現在明白了,可是腳已踩進了泥坑兒裡來不及抽腿了。
馬老六一旁冷冷說道:「五哥!咱們是怎麼說的,你忘了?」
左老五臉上有了笑意,道:「行!這筆買賣做成,少不了你的功勞,回到關外之後我們弟兄幾個自會好好賞你。」
訥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遲疑了一下,然後賠著一臉強笑道:「我們王爺有急事兒,您是不是能請費爺……」
和中堂府不比訥郡王府,雖然馬上有人說話,可大不如訥郡王府和氣:「誰呀這是,三更半夜這麼個敲門法?」
匆匆忙忙地看完了那封信,他忙抬眼道:「沒錯!她讓她那個爹趕快派人帶那七顆珠子跟著送信人到這兒來讀她回去,只是……」
左老五道:「裡頭的路你熟,換別人去他們連訥郡王府在哪兒都不知道……」
趕車壯漢揮起一鞭趕著馬車馳去!
馬老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道:「我要東西。」
她到了最後頭一級石階上停了下來,看了車前兩名戈什哈一眼道:「你們爺怎麼了?」
馬光武抬手把信遞了過去,道:「格格讓我來給王爺送封信,格格交代,這封信一定要請王爺馬上看。」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喘著道:「對,對不起,我,我是鈉……訥郡王府……府來的……」
左老五道:「老六!我讓他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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