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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外卮言

作者:姚君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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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集諺

金瓶集諺

早晨不作官,晚夕不唱喏。
兜壯斷了帶子——沒得絆了。

第八十八回

落得河水不洗船。
狐狸打不成,倒惹一屁股臊。
甜言美語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荳芽菜兒——有甚捆兒。
人人有面,樹樹有皮。
不把將軍為神道。
老米醋,挨着坐。

第十四回

兵馬司倒了牆——賊走了。

第四十一回

醜寃家,怪物勞。猪八戒坐在冷舖裏。
打談的弔眼淚——替古人擔憂。
將的軍去,將的軍來。
路見不平,也有向燈向火。
火裏火去,水裏水去。
綿裏針肉裏刺。
臘鴨子煮到鍋裏——身子兒爛了,嘴頭兒還硬。
捉奸見雙,捉賊見贓,殺人見傷。
再來的紅娘——倒會成合事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第九十八回

先說斷,後不亂。
雲端裏老鼠——天生的耗。
騎着木驢兒磕瓜子兒——瑣碎昏昏。
新酒放在兩下哩,清自清渾自渾。
三個黄梅四個夏至。
泥佛勸土佛。
養兒靠兒,無兒靠婿。
身子小眼兒大。

第三十一回

大人不責小人過,那個小人沒罪過。
着緊處却是錐扎也不動。
從頭看到底,風流實無比,從頭看到腳,風流往下索。
瓮裏走了鱉——左右是他家一窩子。
有心算無心,不備怎隄備。
哄了一日是兩晌。
要打看娘面。

第十七回

賈瞎子傳操——乾起了個五更。

第二十九回

第七十九回

剜去眼前瘡,安上心頭肉。
三隻腿的金剛,兩個鯨角的象。
南京沈萬三,北京枯樹灣——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表壯不如裏壯。

第八回

塌了天,還有四個大漢扶着。
吃了橄欖灰兒——回過味來了。

第八十五回

燈草拐杖——拄不定。
無事不登三寶殿。
當行厭當行。
穿青衣抱黑柱。
何仙姑,人人說他有丈夫。
婆婆口絮,媳婦耳頑。

第三十五回

第六十一回

生有地兒,死有處。
老兒不發很,婆兒沒布裙。

第六十六回

好酒好肉——王里長吃的去。

第六十九回

第九十四回

寃殺旁人咲殺賊。

第二十四回

第三十回

眼淚留着洗脚後跟。
不着家神,弄不得家鬼。
求爹爹告奶奶。
屬麪觔的——倒且是有霸道。(第三十五回)
籬牢犬不入。
曹州兵備——管的事兒寬。
來是是非人,去是是非者。

第五十二回

手暗不透風。
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賣鹽的作雕鑾匠——鹹人兒。
機兒不快梭兒快。

第十一回

第九回

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和*圖*書

第五十三回

有了原物在,省得兩家賴。
心高遮着了太陽。
唐胖子吊在醋缸裏——把你撅酸了。
硝子石望着南兒丁口心。
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
胡(鬍)子老兒吹燈——把人了了。
三日不吃——眼前花。

第五回

第二十一回

偏染的白兒——不上色。
養兒不在痾金溺銀,只要見景生情。
張公吃酒李公醉,桑樹上吃刀柳樹暴。
兩脚踏住平川地。
家有患難,隣保相助。
王十九,自吃酒。

第九十九回

人惡禮不惡。

第九十六回

奴才不可逞,小孩兒不宜哄。
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
大暑無過未申,大寒無過丑寅。
得不的風兒就是雨兒。
拔了蘿蔔地皮寬。
漢子家臉上有狗毛。
厮打没好手,厮罵没好口。
分明指與平川路,錯把忠言當惡言。
東凈裏碑兒——又臭又硬。
過後知君子,才是好人。
吃不了包着走。
物見主不索取。
心頭一點無名火,些兒觸着便生烟。
賣蘿蔔的跟着鹽担子走——好個閒嘈心的小肉兒。
宰相肚裏好行船。
飯來張口,水來溫手。
花枝葉下猶藏刺,人心怎保不懷毒。
網巾圈兒——打靠後。
漫地裏找栽桑——人不上。
天不着風兒晴不的,人不着謊兒成不的。
畫虎畫龍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見棺材不下淚。

第八十二回

牆有縫,壁有耳。

第八十七回

第十回

肏遍街搗遍巷。

第四十二回

匾担大蛆(不見字書《竹坡本》作叮)口袋。

第五十九回

醃韭——已是不入畦了。
雷聲大雨聲小。
沒了王屠,連毛吃猪。

第四十九回

第七十三回

漢子臉上有狗毛,老婆臉上有鳳毛。
閻王賣荳腐,人硬貨也硬。
閑時不燒香,忙時抱佛腿。
愛奴兒掇着獸頭城以裏掠——好個去醜兒的孩兒。
媒人婆上樓子——老娘好耐驚怕兒。

第五十八回

母狗不掉尾,公狗不上身。
娶淫|婦,養海青,食水不到想海東。
久慣鬼牢成。
欲求生快活,須下死功夫。
情人眼裏出西施。
剪草不除根,萌芽依舊生;剪草若除根,萌芽再不生。

第九十二回

龍鬥虎傷,苦了小張。

第一回

人受一口氣,佛受一爐香。
沒絲也有寸,交官兒也看喬了。
鳳凰無寶處不落。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
要的般般有,才是買賣。
船多不礙港,車多不礙路。
是親不是親,便要做喬家公。
小爐匠跟着行香的走——瑣碎一浪湯。
一夜夫妻百夜恩。
葷不葷素不素。
人是苦蟲,不打不成。
王媽媽支錢一百文—和*圖*書—不在于你。
衆生好度人難度。

第六十七回

吃人家碗半,被人家使喚。
求張良拜韓信。
打狗也看主人面。
世間海水知深淺,惟有人心難忖量。
五男二女,七子團圓。
其中如硝子石望着南兒丁口心,及女又十撇、鴉胡石影子布兒朶朶雲兒了口惡心,卽望江南巴山虎漢東山斜紋布之一類也,然尚未得確解,容俟考証。如蒙閱者見教,幸甚幸甚。靈扉附白。

第三十七回

提傀儡兒上場——還少一口氣呢。(第一回)
得命思財,瘡好忘痛。
指桑樹,罵槐樹。
隔牆掠肝能——死心塌地。

第二回

男兒沒性,寸鐵無鋼,女人無性,爛如麻糖。
借米下得鍋,討米下不的(得)鍋。
砍一枝損百枝。
怪門神,白臉子。撒根基的貨。

第八十回

惡人見了惡人磨,見了惡人沒奈何。
什麼話,檀木靶。
牡丹雖好,還要綠葉扶持。
促織不吃癩蝦蟆肉——都是一鍬土上人。
媒人嘴——一尺水,十丈波的。

第七十六回

先下米的先吃飯。
老和尚不撞鐘——得不的一聲。
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
得了些顏色兒,就開起染房來了。
老鼠尾巴生瘡——有膿也不多。(第一回)
鹽也是這般鹹,醋也是這般酸。
饒你有錢拜北斗,誰人買得不無常。
蒼蠅不攢那沒縫的彈。
隔牆掠鬼臉——可不把我諕殺。

第三十二回

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見砍頭的,沒見砍嘴的。
旋(鏇)的不圓砍的圓。
雀兒不在窩兒裏——我不醋了。
乖不過唱的,賊不過銀匠,能不過架兒。

第六十八回

第十六回

作官不貧,賴債不富。
老娘成年拿雁,教你弄鬼兒去了。
家鷄打的團團轉,野鷄打的貼天飛。
寃有頭,債有主。
漏眼不藏絲。
眼望旌節至,耳聽好消息。

第七十回

雪裏的死屍——自然消他出來。
施揑佛施燒香。
打三個躬,唱三個喏。
便得一片橘皮吃,切莫忘了洞庭湖。
黨太尉吃匾食——照樣兒行事。
急水裏怎得下槳。
東廟裏打齋,西寺裏修供。

第六十四回

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第八十一回

鄉裏媽媽拜千佛——磕頭磕夠了。(第二十回)
路上說話,草裏有人。
劉湛兒鬼兒——不出村。
東瓜花兒——醜的沒時了。
木杓火杖兒短,強如手撥剌。
不說這一聲,不當啞狗賣。
此書方言俗諺,索解甚難。賞奇析疑,殊饒興趣。先此拋磚引玉,初非貴櫝輕珠也。俟有增補訂正時,再將《金瓶梅》之批評,前人記述,西門慶、潘金蓮之紀事年表,書中人名表,書中時代宋明事故封照表,暨《金瓶寫春記》,《詞話》本刪文補遺等,一併付刊,以成完璧。
賣糞團和*圖*書的撞見了敲板兒蠻子叫寃屈——麻飯肐胆的帳。
寫字的拿逃軍——一身故事兒。
驢糞毬兒面前光,却不知裏面受恓惶。
點根香怕出烟兒,放把火倒也罷了。
三層大兩層小。
頭醋不酸到底兒薄。

第四回

仇人見仇人,分外眼睛明。
君子不吃無名之食。
離城四十里見蜜蜂兒揦屎,出門交癩象絆了一交——原來覷遠不覷近。
拾了本有,吊了本無。
小花不結老花結。
賈媽媽——與我離門離戶。
洒土也瞇了後人眼睛兒。

第四十三回

話頭兒包含着深意,題目兒暗蓄着留心。
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
鴉胡石,影子布兒,朶朶雲兒,了口惡心。
三拳送不得四手。
此處不留人,也有留人處。
惹虱子頭上撓。
人善得人欺,馬善得人騎。

第九十五回

宮外有株松,宮內有口鐘,鐘的聲兒,松的影兒。
船載的金銀,填不滿烟花寨。
山核桃——差着一隔兒。
毬子心腸——滾上滾下。(第二十六回)

第三十四回

要飯吃休要惡了火頭。
家無營活計,不怕斗量金。
打牆板兒翻上下,掃米却作管倉人。

第二十回

一塊好羊肉落在狗口裏。
賤里買來賤里貨,容易得來容易捨。
鬼酉上車兒——推醜。
爭破臥單——沒的蓋。

第五十一回

第四十六回

打面面口袋——這回才到過醮來了。
老媽睡着吃臘肉——是恁一絲一絲的。(第二十七回)
天也不着餓老鴉兒吃草。
雙三不搭兩么兒。
人無剛骨,安身不牢。
寧可賣了悔,休要霉了寶。
咬人的狗兒——不露齒。
割股也不知,撚香也不知。
寧可折本——休要饑損。
一壁打鼓,一壁磨旗。

第七十八回

做了泥鰍,怕污了眼睛。
肐膊兒往外撇。
買金偏撞不着賣金的。
媒人婆迷了路兒——沒的說了。

第二十五回

一在三在,一亡三亡。

第二十七回

咽喉深似海,日月快如梭。
夾道賣門神——看出來的好畫兒。
好男不吃分時飯,好女不|穿嫁時衣。

第二十八回

一鷄死一鷄鳴,新來鷄兒打鳴不好聽。
增福神着棍打。
八十歲媽媽沒有牙——有那些唇說的。
幼嫁由爹娘,後嫁由自己。
一不做二不休。
吹殺燈擠眼兒——後來的事看不見的勾當。

第三回

快眉眼裏掃人。
女又十撇。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兩隻脚還赶不上一張嘴。(第一回)

第八十一回

當面鑼對面鼓。
左右的皮靴兒——沒番正。
關大王賣豆腐——鬼兒也沒的上門了。

第十二回

經還沒念,就先打和尚。

第六十二回

打人休打臉,罵人休揭短。和_圖_書
臘月裏蘿蔔——動了心。

補遺

出籠兒的鵪鶉——也是個快鬪的。
路見不平,向登向火。
三分似人,七分似鬼。

第七十五回

砍了頭就是債樁。
冷鍋中豆兒爆。
坐家的女兒偷皮匠——逢着的就上。
三行鼻涕兩行眼淚的哭。
經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後之言豈得全信。
虔婆勢喬作衙。
鷄兒不撒尿,各自有去處。

第八十六回

乳兒老鴉笑話猪兒足——原來燈台不照自。
妻大兩,黃金日日長;妻大三,黄金積如山。
從頭看到脚,風流往下跑;從脚看到頭,風流往上流。
齊腰拴着根線兒——只怕肏過界兒去了。
雀兒只揀旺處飛。
簷頭雨滴從高下——一點也不差。
不圖打漁,只圖混水。
泰山遊到嶺(油到領)。(第三十五回)
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
王府門首磕了頭——俺們不吃這井裏水了。
石佛寺裏長老——請着你就是不閑。
蛇鑽窟洞蛇知道。
千差萬差,來人不差。

第二十三回

花木瓜——空好看。
猪八戒走在冷舖中坐着——你怎的醜的沒對兒。
狗吃熱屎——原道是個香甜的。

第七十四回

第七十一回

揚州雖好,不是久戀之家。
關着門兒裏坐,禍從天上來。
囷頭兒上不算計,圈底兒下却算計。
養兒人家熱騰騰的,養女兒家冷清清的。
媒人婆拾馬糞——越發越晒。
一鍬撅了個銀娃娃,還要尋他娘母兒哩。

第六十五回

一頭放火,一頭放水。
孫武子教女兵——十捉八九着。
腌子甚麼紫荊樹驢扭棍,單管外合裏差。
噙着骨禿露着肉。
一個氣不憤,一個好不生。
婆兒燒香,當不的老子念佛。(第一回)
屁股大,弔了心。
風老婆不下氣。
銅盆撞了鐵刷走帚。
且得寃家離眼前。
先生迷了路,在家也是閑。

第九十一回

出頭椽兒先朽爛。
䠕小板凳兒糊險道神——還差着一帽頭子哩。
木邊之目,田下之心。
常信人調丟了瓢。
冷灶上着一把兒,熱灶上着一把兒。
三尸神暴跳,五臟氣冲天。

第三十六回

打着羊駒馿戰。
我不是風,他家自有親老公。
家無主,屋倒豎。
牽着不走,打着倒退。
火到猪頭爛,錢到公事瓣。(第四十七回)
今早脫下鞋和襪,未審明朝穿不|穿。

第十三回

第四十五回

生血弔在牙兒內——怎生改得。
黑頭虫兒不可救,救之就要吃人肉。
鼻兒烏嘴兒黑。

第九十三回

險道神撞見那壽星老兒——你也休說我的長,我也休嫌你那短。
幼嫁從親,再嫁由身。

第五十七回

三打不回頭,四打連身轉。
行記中人只護行記中人。
失迷了家鄉——那裏尋犢兒去。
兒子花——看樣兒www.hetubook•com•com也沒有。
遠不一千,近在一磚。
饒你奸似鬼,也吃洗脚水。
一床錦被——遮蓋。
為馿扭棍,傷了紫荊樹。
千里長棚沒個不散的筵席。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當家三年狗也嫌。
東溝犁西溝霸。
日頭常晌午,如何也有個錯了的時節兒。
前車倒了千千輛,後車倒了亦如然。
有勢休要使盡,有話休要說盡。
外頭擺浪子,家裏老婆啃家子。

第十九回

馬回子拜節——來到就是這專性急。(第十一回)
三窩兩塊,大婦小妾,一個碗內兩張匙,不是湯着就抹着。
屬米倉的——上半夜搖鈴,下半夜丫頭似的聽好梆聲。
醜是家中寶,可喜惹煩惱。
狗咬尿胞——虛喜歡。
禿子包網巾——饒這一抿子兒。

第七回

天驚地驚人驚鬼驚貓驚狗驚。
風不搖樹不動。
冷手撾不着熱饅頤。
上梁不正下梁歪。
破紗帽,債殼子。

第三十三回

十指咬着一樣疼。(第七回)
良善被人欺,慈悲生患害。
黄猫兒黑尾。

第十八回

當場者亂,隔壁心寬。
人家說着耳邊風,外人說着金字經。

第九十回

不怕官,只怕管。
賣了兒子招女婿。
佯慈悲,假孝順。
人面咫尺,心隔千里。
院中人家娃娃,做臉兒快。
打了送上門的風月兒,白丟了。
養蝦蟆得水蠱兒病。
丢下塊磚兒,一個個也要着地。

第四十七回

君子不羞當面,先斷過後商量。
虼𧒮臉兒——好大面皮兒。
痴人畏婦,賢女畏夫。

第三十九回

搬着大引着小。
兎兒沿山跑,還來歸舊窩。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真人。
要好不能夠,要歹登時就。
有錢買了稱心貨。

第二十六回

城樓子上的雀兒——好耐驚耐怕的蟲蟻兒。
遠親不如近鄰。
馬蹄刀水杓裏切菜——水泄不漏,半點兒不落地。
一客不煩二主。
相隨百步也有徘徊意。
棺材出了,討挽歌郎錢。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是非來入耳,不聽自然無。
事情許一不許二。
親不親故鄉人,美不美鄉中水。

第七十二回

學到老不會到老。

第三十八回

千朶桃花一樹生。
沒舅不生,沒舅不長。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清的只是清的,渾的只是渾。
走殺金剛坐殺佛。

第六十三回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物定主財,貨隨客便。

第六回

王媽媽賣了磨——推不的了。
破着一命剮,便把皇帝打。
旣在簷底下,怎敢不低頭。
吃着碗裏看着鍋裏。
門背後放花子——等不到晚了。
只怕睜着眼的金剛,不怕閉着眼的佛。
敢笑和尚沒丈母。
賣瓜子兒開箱子打嚏噴——瑣碎一大堆。
羊角葱靠南牆——越發老辣。
順情說好話,幹直惹人嫌。
醜媳婦怕見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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