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茱麗葉坐在鞦韆上一動也不動，把對策在腦中重新想了一遍。最後，她把身子挺直一點說：「嗯，好吧！那這傢伙做什麼事情都先計畫過，對不對？」
「啊？」
是茱麗葉那輛破舊的老福斯金龜車。
「媽，這裡還是沒有人。」
茱麗葉和安妮並肩坐在鞦韆上，巨大的糖楓樹叢擋在她們和馬路中間，遮蔽著她們。安妮把一切都吿訴茱麗葉，所有她知道的、猜想到的。
「妳會怎麼辦？」
「我的小木屋。」
也許我可以裝做沒看到她，在奧立佛下車時馬上開走——
痛苦哪裡去了？
「是嗎？我們去看看。」
他跳下車，似乎沒有注意到茱麗葉的車子，跑向樹林中通向另一片球場的小徑。
「這是個圈套，對不對？妳不是偶然碰到我的。是我兒子教妳這樣做的嗎？」
過了一會兒，他翻到她的身上，判斷是時候了。他開始更快速地抽動，打鼓般擂敲進她的身體，每一次撞擊都勾住一點在裡面，粗暴地摩擦她的骨盤，把她帶上高峰，然後再一次帶上高峰，然後再一次——這次他讓她達到高潮。他讓她的呻|吟漸漸變成尖聲的哭喊。她痛打他，用指甲抓他的胸部。
「如果是我有麻煩了呢？」茱麗葉問。
「妳去找法官，吿訴他妳要退出這件案子；吿訴他，吿訴他妳的孩子生病了，說他被診斷出患了白血病。」
茱麗葉聳聳肩：「我不知道！因為我是不太服從命令的；對那種畜牲，我更是一點都不甩他。但那只是我的做法，而且那不是我的孩子。」
「操他娘的壞東西？」他說。他幾乎笑出來。她也幾乎笑回去。
這是每次安妮出門就會害怕的事：她怕撞見茱麗葉。她前傾一些，讓眼睛看不到鏡子。
「噢，求你！」她說：「我現在就要。」
然後一分鐘過去：「我是說，我不能繼續這樣做。」
他斜眼看了一下，把眼睛轉開一會兒，然後再次注視她說：「嗯，不是！」
「噢，老天！艾本，求你，讓我達到高潮。」
「快來吧！」
「安妮，妳要保護他，這是有道理的。」
他們去看漢娜和騎在她身後戴帽子的骷髏骨。奧立佛只等著她開口說出主題。說：也許該讓你去接受一下治療了，小子！
「有沒有車子？」
說完後，她問她的朋友：「那麼妳覺得怎樣？妳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他點頭。
安妮在樓上房間裡，奧立佛站在門口，她正吿訴他他腦筋短路了。「別想！」她說：「如果真的那麼重要，你應該記得早一點問我。」
「妳認為我是個膽小鬼？」
「妳確定只有我們？」
「我也是！」她說：「但是我也，我也很高興我要做點事情了。我不能就這麼聽那畜牲的話。我原以為我能，但是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很高興你去找茱麗葉，奧立佛。老天，我但願，我只但願我們能殺了他；我但願我們能殺了那個操他娘的壞東西！」
「是的。」
沒錯，你這油腔滑調的大騙子！那麼，現在你打算再說什麼說來掩飾？
沒有燈光，沒有蠟燭，只有這粗陋床上的星光，頭上是屋椽的暗影。好久好久，他們躺著幾乎不動，四唇交纏，吸吮著對方的氣息。他的手指輕摩她的眼尾、她的耳垂。
「或是在家裡。」
她ｈｔtps://ｗｗｗ.hetuｂｏok.ｃoｍ.coｍ笑出來。
門鈴響起。
他放下她，舒伸手腳，躺在她身邊。
她駛經騎馬的漢娜．史東雷銅像，然後說：「那是什麼？在銅像後面的，那是什麼？」
她不耐煩地把鑰匙甩出聲音，下樓到車子那裡等他。
「去你的！你從你的高級住宅打給我的？」
關於艾本的事，他發現一些關於艾本的事，艾本！艾本！艾本！別再提他的名字了，小姐！不然妳會再度大喊大叫的。
從開著的屋門看出去，底下的河流上，有艘遊船——淡如螢火蟲的點點船燈構成一片菱形光影——慢慢從一邊的門柱移動到另一邊。外面那廣大純粹的夜幕，此刻完全圍繞住他。標題明確：我的宇宙。過了許久，他滑下去跪在她前面，用舌尖在她的陰|蒂旁繞了一圈——然後滑進那段深溝。玄之又玄，老子說：眾妙之門。他再畫一個圈圈。她發出呻|吟並把屁股拱起來頂上他的嘴。但是他撤退。她放下身子。他又回來，但是只給她舌尖的輕摩愛撫。
莎莉．瑙爾絲在家裡，替自己弄了份沙拉卻吃不下，只能輕輕咬著一片萵苣葉。她只希望斯拉夫寇能接電話。
最後她說：「嗯，我不能……」
奧立佛的媽媽坐進車子來，銳利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想開口說話時，她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她開離停車場，駛向鳴空路。現在他確定自己闖了大禍了。至少會禁足一個月，日子要難過了沒錯，但更糟的是，她一定認為他是個精神分裂的妄想症病患。她和茱麗葉——她們一定認為最好在他發病傷人之前，趕快把他鎖起來。
「這是個美麗的夜晚，莎莉！到那裡我會借妳一些衣服穿。趕快走吧！」
「好。」
「披薩？」
「我絕不會在車上談論這件事。」
老天爺，那傢伙真不該沒打電話就來，不過我反正也不在意，跟他講講話也不錯。我的新朋友、我的安慰。我們可以再喝醉一次。她穿上浴袍，跑去開門。
「我從另一個家打給妳的，莎莉。」
「看什麼？」
「我們可以到遊樂場去，我們可以去玩你的電動玩具；你可以浪費一堆銅板，我會跟你一起浪費。」
「是的。」
她瞪著他。
是艾本。
「你是對的！是路易．鮑芬諾的人。他說我必須說『無罪』，否則他會傷害我們。很抱歉之前我沒有把這事告訴你。你能瞭解我為什麼沒辦法吿訴你嗎？」
「你不會真有個小木屋吧？」
「沒有。」
他對她說：「看看外面。」
「沒有。」
「只有我們。」
「你還吿訴了別人嗎？」
「噢，少來了，茱麗葉！他不會信的。」
但是茱麗葉已經拉住安妮的手臂，緊緊抓住並命令：「跟我走。」
「我們不能去找警察。」
「當然。」
「他對妳做了什麼？」
「但是，我必須，我必須穿些衣服——」
「那妳為什麼還——」
「那是個骷髏骨架，媽，萬聖節用的。」
耐心！他想。然後他認真地進行工作。
「你確定？也許你，也許你覺得害怕，於是打電話給傑西——」
不！不要笑。
「我打個電話給傑西。我的頭盔在他那裡，我得叫他帶去。」
安妮下來，站在車門邊對他喊：「奧立和_圖_書佛，回來！」
他點頭。
茱麗葉搖搖頭，輕聲說：「我無法吿訴妳該怎麼辦。」
安妮疲倦地問她：「那就是妳認為我應該做的？」
老師在他小木屋外的繁星柔月下。他站在莎莉後面。她正搖著頭，讚嘆這景致。他看著她呑嚥這些美景。黑暗中豐實纍纍的果園。村裡的燈火，遠處的點點霓虹。哈德遜河上漂游的三艘帆船滿載星光。
「我很想談，茱麗葉——現在不行！我太晚了，我得走了，但我們——」
茱麗葉等著。安妮盪了盪她的鞦韆：「噢，老天！噢，不，老天，我不知道！」
他點頭。
茱麗葉陡然停住，轉頭看著安妮：「妳會吿訴我嗎？」
「嗯！有點。」
安妮說：「我不知道！這聽起來有點瘋狂。」
「是的。」
他碰碰她。她轉過身來。他問：「妳冷嗎？」
她看看安妮的眼睛。安妮只是望著她的車。茱麗葉也往那裡看過去，什麼都沒看到。看不見奧立佛，除了他吊在窗外的手臂。
「看在老天爺份上，快走吧！」
「是什麼？某個男人嗎？妳的工作嗎？」
「什麼樣的麻煩？」
「為什麼不打該死的電話給我——」
「不！」
「收起你的花，」她說：「滾開這裡！」
她模糊記得有那麼一大堆傻痛苦；而謝天謝地，那些現在都過去了。
「那走吧！」
然後她聽見她的車道裡來了一輛車子。她想，艾本？有可能是艾本嗎？不會。但很可能是斯拉夫寇，他會吿訴她一些關於艾本的事——於是她很快走出來，抓條毛巾擦頭髮。
「好的，媽！我們可以到遊樂場去嗎？」
「沒有。」
「什麼時候？」
她朝外看。長曲棍球場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臺上也沒有。
安妮停下腳步，舉起一隻手遮住臉。「噢，老天爺！」她說，仍然不抬起頭：「有人在看我們嗎？」
「我真的，我真的不行——」
她低下眼睛。她可以感覺到心裡的恨意正逐漸瓦解。但她不要它瓦解，她想保持那面憤怒堅固的圍牆。她想，不！他又在說謊了；他沒有任何祕密小屋。這些全是胡說八道！
「他必須相信，因為妳會拿給他一封醫師的信，我的信。他就必須讓妳走。然後我們把奧立佛送到長島，跟我的親戚們住一段時間。然後，嗯，對了，我們送個口信給那男的，妳跟他在某個地方見面。比如說再到水庫那邊去。然後妳就說：『你敢再來找我，我就把所有事情吿訴警察。或者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朋友會去找警察。』然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會說什麼，也許他會大笑，但是妳就說：『我現在有一些朋友。』然後我和亨利，我們會在湖的對面，我們會跟他招手，我們會讓他看見我們有個照相機，還有我們已經錄下所有對話。好嗎？然後那就，嗯，我的意思是那就，那就好了。」
「原因在於妳是陪審員，對不對？」
「住口，奧立佛！」
安妮低著頭不讓茱麗葉看到她在哭泣。「別管我！」她說：「該死！別管我！」
但是她說的卻是：「奧立佛，我們不能在車上談話，絕不能。他們也許也在我們的車上裝了竊聽器；我很確定我們的屋子已經被竊聽了。你知道什麼是竊聽器嗎？」
「左和*圖*書右看看，確定一下，看看路上——」
「吿訴我，發生什麼事？我知道有人在傷害妳，我們要怎麼阻止他？」
但是他不想表現出孩子氣的自信滿滿，所以留了點餘地：「是的，我有點害怕。」
「我沒說之前不准出來。」
他們轉入運動場旁邊的大停車場。此刻它幾乎是空的。她瞄一下後照鏡，茱麗葉正跟在她的屁股後面開進來。
「家裡。」
「妳問我，我會怎麼做。」
「吿訴我妳會怎麼做，茱麗葉！吿訴我！」
「他有條不紊？吹毛求疵？」
你休想休想休想回來找我！我會吐口水在你臉上，我會挖出你的眼睛，我發誓我會！
「是的。」
他牽起她的手，開始拉她出來。
「噢，媽。」奧立佛說：「什麼？我又搞錯了嗎？等等，也許他們使用後面那塊場地。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看看！等我，我馬上回來！」
老實說，他現在絲毫沒有恐懼的感覺，反而覺得現在媽媽和茱麗葉並肩作戰了，這下可穩操勝算了，再大的危險，都有辦法解決。
「我沒有孩子。」
老天爺，別這麼快就投降，別！但是她憋不住笑容，任由他拉她一起出去；就這樣穿著睡袍，光著腳。他關上她的房門，拉她走過冰冷的碎石到他的車子去，替她開了車門。她笑得更多了。
「不，奧立佛，我不要——」
媽媽繞遠路回家。走雷特納街，然後是老柳街。日暮染黑了所有無花果樹的樹葉。
她回頭四望。先看看寂靜的運動場；然後是她停在停車場裡的車子，車裡面有奧立佛的影子，耐心地等她回去。
茱麗葉想出這個辦法後，在幾次惡夢驚醒之間把它反覆思量，今天一整天都覺得它是個有魄力、有空間且冷靜的計畫。危險性低，高理性。融化那個冰雪惡魔。現在只覺得這個計畫既天真又危險。跟那人招手，給他看照相機？怪異！失眠造成的癡呆症！
我必須跑一趟斯拉夫寇的事務所，她心裡想。今晚；現在。如果他不在，我也可以留個字條。
「沒有！媽，我昨天晚上才想到的。」
「就這麼一次！這是特別練習。我是說，媽，如果我不去，他們會罵我沒用的菜鳥。」
「能。」
她說：「噢！」
「什麼？」莎莉說。
「那就說吧！」
「那麼，如果他認為他是個理智的人，妳就可以打倒他。知道嗎？妳表明傷害妳是要付出代價的，確實讓他知道那代價；而妳得把那代價說得很高。」
「好像是。」
他們開上學院路。她一如以往，瞄一眼後照鏡——自從發生這件事後。但是，後面沒有人。她開上山，在鳴空路右轉，在草地與秋天燄紅的闊葉樹間開了四、五哩。快開到學校時，她再看一次後照鏡。而這次有了一輛車。
「或是在家裡。」
她搖搖頭。但是的確，那會有什麼差別？她可以坐著擔心，強壓住情緒，在車裡和在房間裡都一樣。
「那些人！奧立佛，他們不怕警察的；他們還是能殺了我們。」
「噢，老天爺！」這事兒太突然了。她逐漸崩潰，逐漸失去控制：「我不能……我不能吿訴妳。」
她進去沖澡。但是，當她一把頭放到水柱下，就覺得聽到電話鈴聲。於是必須關掉水龍頭聆聽。安靜無聲。那只是蓮蓬頭的聲音。她再打開水龍頭，又再次覺得自己聽見鈴聲，她知道那不是電話和_圖_書——但是仍然，有可能是。於是關掉水，又一次安靜無聲。這種生活，真該死！她濕淋淋站在那裡，沒有開水。這種痛苦。老天！艾本，太痛苦了！這種該死的寂靜籠罩住我，艾本！你這害人的王八蛋，看看你對我做的好事！
「他做什麼事都有理由？」
「那沒什麼好處；如果電話被竊聽。」茱麗葉說。安妮的背脊僵直起來。「那麼，是什麼事，安妮？」
「去那裡？」
更晚的時候，過了午夜，她坐在他的膝蓋上，兩人看著門，他的陽|具深深在她的身體裡面。他從南面的窗戶看出去，可以同時看見獵戶座和金牛座七星團。獵人的強硬模式，和它旁邊昴宿星的漫亂迷濛。就像我和安妮，他想。這個半球上所有在今晚望著天空的人，都看見獵戶座的秩序和金牛宮七星甜美狂野的混亂。而這些星宿代表什麼呢？它們代表我們。我和安妮，老師和陪審員。縱觀整個世界，不管人們給他們的星宿神話命什麼名，它們事實上是老師和陪審員的神話。他大笑起來。
「我有個小木屋，靠近蓋瑞森路，眺望著河水。我從來沒有帶人去過那裡，那是我一個人的地方。它只不過是個單斜面的小屋。但在我有壓力時，都會到那裡去。上個禮拜我每天都在那裡。妳怎麼知道我沒有在高級住宅裡？」
艾本怎麼了？別的女人嗎？
「好吧！」安妮閉上眼睛：「好吧！他說如果我不幫他，他會殺了奧立佛。他說，茱麗葉，他說他會殺了我的孩子。」
「哇！」安妮舉起雙手退了一步：「這到底算什麼玩意？」
「你會搭便車回來？」
她恨他。甚至連他的聲音、他的一切都令她厭惡。她說：「前幾天，你最後一次打電話給我時——你是在哪裡打的？」
「是真的。」
他問她：「妳不信任我嗎？妳應該信任我的，莎莉。」
她說：「我們要做一些嘗試。我是指我要做一些嘗試，但那是茱麗葉的點子。我會去，我也許會去找法官，試著躲開這件事。也許明天我們的生活就會改變。也許我們會搬離法老鎮再也不回來。你害怕嗎？」
「媽，我不知道練習改成這麼晚。我一下課就去，但那裡沒有半個人，於是我打電話給教練，他說練習要五點才開始。等到它結束時天就黑了。我可以騎腳踏車去，但是我知道妳不希望我在天黑以後騎車。」
老師也被感動。他已經有一個月沒來這小木屋；他總是忘記這裡有多可愛。
他輕聲吿訴她：「還不行。」
她問：「你餓了嗎？」
「另一個家？你到底以為你能——」
不管他早就多麼豐富地想像過這些事——聽到她親口確認，仍然使他非常驚訝。
「不！」
「我不知道該不該吿訴妳。」
安妮仍然望著她停車場裡的車，那雙大灰眸睜得大大的。她在思考嗎？茱麗葉看不出來。
茱麗葉說：「我們得談談。」
金牛宮七星甜美狂野的混亂……
「我不懂妳的意思。」
更晚的時候，一隻蝙蝠飛進小木屋。莎莉很害怕，但他對她細語：「沒事的！牠不會來碰我們，牠很快就會走了！有我在！」然後他繼續抽動，節奏不被打亂。她屏住呼吸。他們聽著那蝙蝠翅膀的奇怪機械聲在屋內繞來繞去，然後牠再次找到了門。
然後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躍和_圖_書起，腳纏住他的腰。身上仍是那件睡袍，敞了開來，然後她赤|裸的私處壓在他腰帶的金屬扣上。他把她抱回木屋，她的臉頰摩挲著他下巴上的短鬚。
「沒有人。」
「是啊！是啊！那是你那時候的說法。」
「我不希望你加入那個球隊！」她說：「星期三是一回事，如果連星期二也要，如果我必須開車載你——」
於是他們下車到銅像那裡。
「我得找出方法跟妳談談。」
「是的，妳說得沒錯。妳現在的處理方式可能是較聰明的。」
「如果我是真的碰上了很嚴重的麻煩呢？」茱麗葉問她。她把安妮帶到停車場邊一叢老楓樹那裡。
她說：「據我所知，也許他們現在也在竊聽。也許他們已在我們的鞋子裡或某個地方裝了竊聽器，但我願意冒一下這個危險。不過我們一回到車子上，你就得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別提，什麼都別問。只要洩露一個字，一切就完蛋了，懂了嗎？」
她一聲不吭。她還跟我們在一起嗎？她在思考嗎？或者只是在出神？
他帶了一朵蘭花，穿著一件帥氣的布萊恩尼外套，和康渥斯球鞋，臉上帶著那個吊兒郞當的笑容。他說：「對不起！」
他溫柔地說：「我以前從沒這樣問過人，但是，好吧，妳願意去看看它嗎？」
他同時宣吿射出。在他開始沸騰時，他張開嘴大吼，向著黑暗中找尋安妮，看到她站在黑暗裡，正笑著，用他在她的工作室裡的那種方式笑。那次她笑得如此開懷，因為他將要使她富有且快樂了，而她正逐漸愛上這個男人。然而他再也看不到她這樣的笑容了。還能嗎？他很痛苦，狂吼起來。受傷的，帶著憤怒的，在征服的光耀中狂吼起來。
這惹怒了安妮，「妳是什麼意思！該不該告訴我？妳說的是什麼話？妳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如果妳有麻煩，就必須吿訴我！」
「老天爺，艾本，不要！」
獵戶座冷靜的秩序，
他點頭。
再晚一點。他輕輕用舌頭輕輕地舐著她的乳|房，把乳|頭拂成尖峰，讓她心癢難耐，慢慢引出她的狂熱。她蠕動著，想要更多。她試著把他的手拉到兩腿之間，但他只用指尖若有似無地沿著她的陰|唇撫摸。不要有壓力，讓那花瓣在適當的時候自己張開。
「別怪我他們說了什麼，媽。」
他強拉她：「跟我來。」
「很抱歉我沒有打電話。我一直在想念妳。這是我這輩子最困難的生意了，莎莉。若成功了，就會是最快樂的勝利。但是我每分每秒都在想念妳。」
他昨天留言說他發現一些關於艾本的事，但是她現在怎樣都聯絡不到他。她打了又打，他就是不在。
「一樣！妳愛他。妳幾乎跟我一樣愛他，不是嗎？」
她的聲音提醒了他身邊的人不是安妮，不是安妮本人，現在不是。他正跟這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不過這不要緊。他對她說：「這個夜晚！」
「說什麼？」
但他是那麼慢。總是那麼慢。她按喇叭。終於，他來了。
她轉身走向車子，但是她的好友很快抓住她。
「說！說：『我絕不會在車上談論這件事。』」
但是他跑掉了，而茱麗葉已經停好她的福斯金龜車，正走向她。安妮看別無選擇了，只好轉頭跟她笑了一下。
「吿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