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詩人生活

作者:樸人
詩人生活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風流風趣說板橋

風流風趣說板橋

一往情深的小令柳梢靑,題曰「有贈」,云:
「乾隆己未(一七九九),京師伶人許雲亭,名冠一時,羣翰林慕之,糾金演劇。余雖年少,而敝車羸馬,無足動許者,許流目送笑,若將暱焉。余心疑之,未敢問也。次日侵晨,竟叩門而至,情款綢繆,余喜過望,贈詩云:笙清簧煖小排當,絕代飛瓊最擅場。底事一泓秋水剪,曲終人反顧周郎。」
近人覺堂,寫板橋軼事,引前人筆記云:
板橋落拓揚州,先後凡十餘年,每年臘盡冬殘,回家度歲,過了新年,再返揚州,雖不乏風流艷事,但窮酸如故,其七歌有句云:「爨下荒涼告絕薪,門前剝啄來催債。」他的書畫,在這個時期並不值錢,正像他所說:「十載揚州作畫師,長將赭墨代胭脂,寫來竹柏無顏色,賣與東風不合時。」
「一日,板橋出遊稍遠,聞琴聲甚美,循聲尋之,則竹林中一大院落,頗雅潔。入門,見一人鬚眉甚古,危坐鼓琴,一童子烹狗肉方熟。板橋大喜,驟語老人曰:汝亦喜食狗肉乎?老人曰:百味惟此最佳,子亦知味者,請嚐一丈臠。兩人未通姓名,並坐大嚼。
長干女兒年十四,春遊偶過南朝寺,
髻髮纖鬆拜佛遲,低頭墮下金釵翠。
寺裏遊人最少年,閒行拾得翠花鈿,
送還不識誰家物,幾嗅香風立悵然。
一生惓惓於早年那些戀愛對象,爲她們所吟詩詞,均錄入集中,不欲捨棄,眞是他的坦白可愛處,其詞鈔自序云:「燮年三十至四十,氣盛而學勤,閱前作輒欲焚去,至四十五六便覺得前作好,至五十外讀一過,便大得意。」大約不僅覺得少作可存,那些情詩情詞中的女子,喚起回憶,更使他覺得可愛。
唱道前行忽掉頭,風情疑是舊從遊,
問渠了得三生願,細雨空齋好說愁。

口輔依然性亦溫,差他吮筆墨花痕。
可憐三載渾無夢,今日輿論遠近魂。

小印靑田寸許長,抄書留得舊文章,
縱然面上三分似,豈有胸中百卷藏?

乍見心驚意便親,高飛遠竄未依人,
楚王幽夢年年斷,錯把衣冠認舊臣。
袁子才,隨園詩話云:
「李桂官與畢秋帆尙書交好。畢未第時,李服事最殷,病則稱藥量水,出則受轡隨車。畢中庚辰進士,李爲購素册,界烏絲,勤習殿試卷子,果大魁天下。
硯上花枝折得香,枕邊蝴蝶引來狂,打人紅豆好收藏。
數鳥聲時癡卦算,借書攤處暗思量,隔牆聽喚小珠娘。
有時,不相識或偶爾邂逅的女子,板橋亦寄以無限想望。偶春遊寺,拾得拜佛女子所遺翠花鈿,板橋有詩記之,題曰「長和-圖-書干女兒」。按長干爲金陵古里巷名,詩中有「春遊偶過南朝寺」之句,則所言必指金陵。板橋於四十歲參加金陵鄉試,中式舉人,惟金陵鄉試,例皆舉行於秋季,與「春遊」時間不合,詩又有句云,「寺裏遊人最少年」,則知非中年參加鄉試之時,豈板橋於年輕時亦曾有金陵之行乎?詩曰:
調寄賀新郎,有贈云:
自有人類以來,大約卽有這種畸形的性關係,不過承認它合法化,却是曠古所未有。有人說,同性戀大都發生在隔離異性的生活環境裏,或由一種變態心理,羞澀或畏怯,不敢與異性接觸,遂有此種性|愛的畸形發展。
此一說法,也許適用於少數特殊例子,若說普遍如此,則不免玄之又玄了。清末燕都士大夫「狎優」與「男色」的盛行,有時也不祇是逢場作戲,却動了眞愛情,若用弗洛依德的學說去分析其原因,恐怕很難解釋得通。而上面另一種所謂異性隔絕,羞澀畏怯的說法,也不完全把握了事實。人類是最怪異的動物,其行爲與心理的變態發展,有時神乎其神,莫名其妙的。
不能臆斷對象何人,可能是青樓佳麗,而戀情熱烈,是可以斷言的。

清初已早開風氣

縣令派人把賭徒送去,不料發現他既不諳剃髮技術,貌亦不佳,子才失望之餘,又給縣令寫了一封頗帶幽默感的書札,云:
其後三四年,返鄉結婚,復數年,遭父喪,在鄉間教書,再到揚州爲雍正三年(一七二五),年三十三歲,這一次居揚州時間較長,賣畫收入有限,經濟雖仍困窮,但結交了若干畫友,偶到青樓尋歡,如果從他的詩詞集去搜剔,或爲當時吟詠,或爲後來追憶,可以發現板橋所眷戀的幾個妓|女或歌姬。
這一闋所吟,是否也是那位中表姻親,難作斷定,然而必爲少年時戀人。
「板橋素有斷袖癖,一日,聽事,見階下有一小皂隸,執板遙立,戴紅牙帽,面白衣黑,頗覺動人,遂見愛嬖。有友戲問曰:侮人者恆受侮於人,使其行反噬之謀,倒戈而相向焉,何以禦之?鄭曰:斯受之耳,未必其血流漂杵也。」
板橋晚年在揚州聲名日隆,時江西張眞人晉京入覲南還,道經揚州,商人交相結交。一商欲得板橋書聯獻眞人。使人婉求板橋書,並撰句,問價,板橋索銀一千兩,來者允五百,板橋欣然奮筆疾書,成上聯云:「龍虎山中眞宰相。」求書下聯,板橋笑曰:「言明一千金,只給五百,我亦衹能書此一半。」其人急往告商人,不得已,如數付之,卽書次聯云:「麒麟閣上活神仙。」

不偽不飾真情流露

性|愛的畸形發展

又,虞美人「無題」云:
論者謂其「詞」,尤勝於詩。其書於行楷中筆帶隸篆之法,意之所之,隨意揮灑,遒勁古拙,別具高致。畫長於竹、蘭、石,無所師承,學自天然。他題畫自云:「凡吾畫竹,無所師承,多得於紙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但並非抄襲自然,尤重意在筆先,趣在法外,所謂「化機」是也。他題和*圖*書畫竹云:
「荷校者來,僕擁髻而出,急令沐薙,誰知奏刀茫然,髮未落而頭先傷,竟是以怨報德,方知彼固店家之酒旗,以貌招,以體薦,而非以技奏者也。磁能引鐵,而欲其牽瓦也,不亦難乎?且諦視之,貌亦不佳,自覺前書之無謂。雖然,彼雖技不佳,貌不佳,而能遇霧裏看花之老叟,又能遇肯聽下情之好官,則其流年月建,固已佳矣,順天者昌,於余心終無悔焉。特再布知,同爲一笑。」
板橋有一首浣溪沙,題曰「少年」,寫與一位隔鄰少女的調笑,却透露了她的名字,叫小珠娘,詞云:
板橋十七歲考取秀才之前,熱戀一位女子,是他表親,可能是表妹,踏莎行「無題」云:
「老人曰善,遂出紙若干,板橋一一揮毫竟。老人曰:賤字某某,可爲落款。板橋曰:此某鹽商之名,汝亦何爲名此?老人曰:老夫取此名時,某商尙未出世也。同名何傷?清者淸,濁者濁耳。
板橋疎曠灑脫,天性眞率,張維屏、松軒隨筆云:「板橋大令有三絕,曰畫、詩、書,三絕之中有三眞,曰眞氣、曰眞意、曰眞趣。」
板橋第一度到揚州賣畫,年僅十九歲,賃居於賣花翁汪髯所築的「李氏小園」,後來曾作「懷揚州舊居」一律,自註:「卽李氏小園」,詩云:「樓上佳人架上書,燭光微冷月來初,偷開繡帳看雲髻,擘斷牙籤拂蠹魚,謝傅青山爲院落,隋家芳草入園蔬,思鄉懷古兼傷暮,江雨江花爾自知。」
這故事說:
「次日,鹽商宴客,丐知交務請板橋一臨。至則四壁皆懸己書畫,視之,皆昨日爲老人所作,始知老人乃鹽商所使,而己則受老人之騙,然已無可如何也。」
板橋戀一名招哥的妓|女,十年後任官范縣令的時候,尚念念於懷,寄錢給她,有七絕云:
乾隆三年(一七三八)舉進士,五年(一七四〇)任山東范縣知縣,十一年(一七四六)調灤縣知縣,先後十二年,然後掛冠,解官再返揚州,此時已五十七歲了。他的名望地位,方使一般附庸風雅的人,爭相購買他的書畫,他們化錢買的是名望,藉以標榜自己的風雅不是買藝術。

「嚼花心紅蕊相思汁」

舊作吳陵客,與日向小西湖上,臨流弄石,雨洗梨花風欲軟,已逗蝶蜂消息,却又被春寒微勒。聞道可人家不遠,轉畫橋西去蘿門碧,時聽見,高樓笛。
緣慳覿面還相失,誰知向海雲深處,慇懃款惜。一夜尊前知己淚,背着短檠偷滴,又互把羅衫披濕。相約明年春事早,嚼花心紅蕊相思汁,共染得肝腸赤。
「從尊署歸,過北門橋,見荷校者,嫣然少年,饒有姿媚。問何修而獲此,曰爲賭博耳。僕記漢書列侯功臣年表,以博揜失侯者十餘人。可見天性好賭,自古有之,王侯將相,且然矣,况里巷子弟乎?且造物雖巧,生人易,生美人難,談何容易,於千萬人中,布置眉目,略略妥當,而地方官不護惜之,反學牛羊從而踐踏之,忍乎哉和-圖-書!問何業,曰修髮匠也。余云如此種種矣,可速釋之,命原差送來一試其技。唐人詩曰:休將兩片木,夾殺一枝花。敬誦之,爲若人請命。」
「大幅六兩,中幅四兩,小幅二兩,書條幅對聯一兩,扇子斗方五錢。凡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爲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現銀則中心喜樂,書畫皆佳,禮物既屬糾纏,賒欠尤爲無賴。年老神倦,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畫竹多于買竹錢,紙高三尺價三千,任渠話舊論交誼,只當秋風過耳邊。乾隆己卯(二十四年,一七五九),板橋鄭燮。」
盈盈十五人兒小,慣是將人惱,撩他花下去圍棋,故意推他就敵讓他欺。
而今春去花枝老,別館斜陽早,還將舊態作嬌癡,也要數番憐惜憶當時。
「板橋見其素壁,詢其何以無字畫?老人曰:無佳者。此間鄭板橋雖頗有名,不知其果佳否?板橋笑曰:鄭板橋卽我也,請爲子書畫可乎?
越縵本人,也未嘗不好此道,其日記所記優伶名字,上述者外更有錢秋蓮、時琴香、梅蕙仙諸人,高拜石古春風樓瑣記,說他:「自說自話,肉麻之極,他自贊心猶五尺之童。」
清人筆記夜雨秋燈錄,載板橋軼事一則,甚風趣,略云:
「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氣,皆浮動于疎枝密葉之間,胸中勃勃,逐有畫意。其實胸中之竹,並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總之意在筆先者,定則也;趣在法外者,化機也。獨畫云乎哉?」
「溧陽相公,康熙前庚辰進士也,重赴櫻桃之宴,聞桂郎在座,笑曰:我揩老眼,要一見狀元夫人。其名重如此。戊子年,畢公官陝西,李將往訪,過金陵,年已三十,風韻猶存,余作歌贈之,序其勸畢習字云:若敎內助論勳伐,合使夫人讓誥封。」
鄭板橋也有此癖,他在未第時,落拓揚州,曾眷愛男僕王鳳,不幸早死。後爲官范縣令縣中有一吏酷肖王鳳,一見黯然,移情此吏,並作七絕四首,題曰:「縣中小吏,有似故僕王鳳者,每見之黯然。」詩云:
集中有賀新郎一闋,題曰「贈王一姐」,王一姐是板橋少年時青梅竹馬的戀人,也許是一生第一個鍾情對象。二十年後重又相見,那時王一姐或已出嫁而綠葉成蔭子滿枝,回憶當年初戀景况,而賦此詞,細膩融貼,不落俗套,詞云:
他自幼貧困,到四十四歲方及進士第,從他一往情深的詩詞去看,戀愛故事大都發生於早年,讀書興化原籍,或流寓附近鄉村教書之時,而結識青樓女子,則在三十餘歲先後兩度賣畫揚州的窮酸潦倒期間。
十五娉婷嬌可憐,憐渠尙少四三年,
宦囊蕭瑟音書薄,略寄招哥買粉錢。
玉笛聲遲,琶琵索緩,幾囘欲唱還停。撚花微笑,小立繡圍屏。待把金尊相勸,又推辭宿酒還酲。秋堂靜,露華悄悄,銀燭冷三更。
輕輕喉一轉,未曾入破,響迸秋星。又低聲小疊,暗裊柔情。試問青春幾許?是莫愁,未嫁芳齡。吾慚甚,髭黃鬚苦,未敢說消魂。
和-圖-書
「興化鄭進士板橋善書,體兼篆隸,尤工蘭竹,人爭重之。性奇怪,嚐食狗肉,謂其味特美。販夫牧豎有烹狗肉以進者,輒作小幅報之,富商大賈雖餌以千金不顧也。
詩話另一則記當時名公畢秋帆與優伶交好事,云:
變態心理學大師弗洛依德(Sigmund Freud)却另有一種說法,他以爲此事的出發點,在所謂「伊底普斯情意綜」(Oedipus Complex)。伊底普斯是古希臘一個弒父妻母的王子,這種不正常心理進一步的轉變,漸漸把自己看作母親的替身,同時又要尋出一個對象來可以替代他自己,使他愛這個人,像他母親愛他一樣,於是發展成男性的同性|愛,他說這是「伊底普斯情意綜」帶着假面具求滿足。
此時板橋刻了一方圖章,曰:「二十年前舊板橋」,很有感慨和諷刺的幽默感。
「時揚州有一鹽商求板橋書畫不得,雖輾轉購得數幅,終以無上款不光,乃思得一策。

「乍見心驚意便親」

小橫室主人輯清朝藝苑野史,錄板橋軼事,謂附庸風雅的鄙俗市儈,有時化了銀錢,也未必能買到他的書畫,有一鹽商爲了得到他的墨跡,巧設「狗肉計」騙局,以達目的。
中表姻親,詩文情愫,十年幼小嬌相護。不須燕子引人行,畫堂得到重重戶。
顛倒思量,朦朧刧數,藕絲不斷蓮心苦。分明一見怕銷魂,却愁不到銷魂處。
最奇特的,他偶爾見到一位青樓女子,便向鄰居探訪她的身世蹤跡,憐香惜玉,竟動了爲她贖身脫籍的狂想,板橋此時貧困乏貲,結果自然人謀成空,徒喚奈何,不得已以「有所感」爲題,寫詞一闋,調寄玉女搖仙珮,云:
稱優伶爲夫人,雖友朋戲謔,但可見士大夫的心理和當時風氣。且所好對象,初不以優伶爲限,凡面目佼好的少年,那些大人先生們都可動心。袁子才於金陵,一日途中見一賭博枷犯,卽爲致函上元縣令,要求釋放,函見小倉山房尺牘,云:
竹馬相過日,還記汝雲鬟覆頸,胭脂點額。阿母扶攜翁負背,幻作兒郎妝飾。小則小,寸心憐惜。放學歸來猶未晚,向紅樓存問春消息,問我索畫眉筆。
廿年湖海常爲客,都付與風吹夢杳,雨荒雲隔。今日重逢深院裏,一種溫存猶昔,添多少周旋形迹。回首當年嬌小態,但片言微忤容顔赤,只此意,最難得。
「丁蘭谷邀飲福興居,招芷秋、心蘭數郞。丁士彬醜穢之狀,更不可堪,至與心蘭互脫其袴……,地獄變相,乃至於此。」又云,「都中士和-圖-書夫,風氣掃地,深可歎也。」
以上所記,爲晚清同光間事,士大夫的戀態性|愛,在清初似乎已開風氣。歷康、雍、乾三朝的鄭板橋,以及較他年輕二十一歲的袁子才,二人皆以進士出任知縣後退居林泉,鄭以詩書畫三絕,爲當時名士,袁則以詩著,兩人却都有「斷袖」之癖。
梅蕙仙名巧玲,蕙仙其字。他是梅蘭芳的祖父,藝名早著,艷麗亦爲當時狎客所傾倒。蕙仙二子,長名大瑣,次名二瑣,二瑣爲蘭芳之父,早死。沈南野、宣南零夢錄,記其招大瑣侑酒,說他:「旣至則斂襟默坐,沉靜端莊,類大家閨秀,肥白如匏,雙靨紅潤,若傅脂粉,同人擬以荷露粉垂,杏花煙潤八字,謂其神似薛寶釵也。」
綠楊深巷,人倚朱門,不是尋常模樣。旋浣春衫,薄梳雲髩,韻致十分娟朗。向芳鄰潛訪,說自小青衣,人家廝養,又沒個憐香惜媚,落在煑鶴燒琴魔障。頓惹起閒愁,代他出脫,千思萬想。
究竟人謀空費,天意從來不許名花擅長。屈指千秋,青袍紅粉,多以零骯髒。且休論已往,試看予十載醋瓶齏盎。憑寄語雪中蘭蕙,春將不遠,人間留得嬌無恙,明珠未必終塵壤。
韻遠情親,眉梢有話,舌底生春。把酒相偎,勸還復勸,溫又重溫。
柳條江上鮮新,有何限鶯兒喚人,鶯自多情,燕還多態,我只卿卿。
筆者年前寫「帝王生活」,談古昔帝王所謂斷袖分桃的變態性生活,提及英國下議院於一九六七年七月四日,以九十九對十四票三讀通過法案,成年男子的同性戀愛,成爲合法。曾加按語云,「英國成年男子間的同性戀,較爲流行。這個所謂開發國家,在性生活方面已開發到不毛之地,而爲法律所承認,這是開發中國家和未開發國家所望塵莫及的。」
板橋詩詞鈔,爲他中年後自選自梓,詩鈔序雖很謙抑的說,「余詩格卑卑,」又云,「古人以文章經世,吾輩所爲風月花酒而已。」且不談他那些詠嘆生民疾苦的歌行,藹然仁者之心,慷慨激昂,不讓老杜的「三吏」諸篇。卽以回憶早年情愛之作,所謂風月花酒,不虛偽,不諱飾,眞情流露,亦可傳也。
滿庭芳贈歌兒云:
「板橋卽聚款而別。

「二十年前舊板橋」

清末燕都男色流行,有一種卑之無甚高論的解釋,似乎還切合實際一些。有人說,清代禁官吏狎妓,於是那些朝貴和士大夫,轉其柔情,以向伶人。在清末拳亂之前,京師尙無女伶,那些面目俠好的年輕男伶,濃妝艷抹,修飾容貌,眉聽目語,易弁爲釵,稱爲「像姑」,音訛俗呼爲「相公」,其接客的寓所,稱「相公堂子」。狎優旣爲法律所不禁,於是朝貴名公,不相避忌,互成習慣,每逢宴飲,可招「相公」侑酒,在酒酣耳熱之下,難免作些猥褻勾當。李慈銘越糧堂日記有云:
他自己寫了潤格筆榜,張貼門上,曰: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