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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知道。」她的手輕輕碰觸胸部。「他不可能對我說謊，而且凱西說他跟他爸長得一模一樣，瑪麗亞阿姨也這麼說。」
「我連說都不願意說，太糟糕了，反正之後他會跟你講。我知道我爸想要你做什麼事，他昨晚不小心漏了口風。」
她純潔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我愛約翰，我想他也愛我。」
「什麼事？」
她說得很模糊。「他想要自己有點作為。他很有企圖心，而這輩子最重要的事當然就是找出殺父凶手。他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不久，霍爾醫師那刻板的聲音響起：「接到您的電話我真高興，亞徹先生，您還記得吧，我們在蓋爾頓夫人家碰過面。我想請您吃頓午飯。」
「妳也要為自己想想。」我說。「我知道不太可能，但如果他真是假冒的，那妳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痛苦和麻煩。」
親愛的亞徹先生：
看完其餘信件之後，我打電話給電話秘書，電話那頭的女孩很驚訝我還活在世間，她說有位霍爾醫師在找我。我照著他留下的號碼打過去。
「我會讀心術，妳對約翰．蓋爾頓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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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的是個女孩子。「霍爾醫師公館。」
「拜託，」她說，「別當我是小孩，這種口氣我熟到都煩了。我爸每次都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不明白我是個大人，下次過生日就要十九歲了。」
「妳父親找我。」
「大一的社會科學？」
「妳想對我說的就是這個？」
「我很高興妳明白這點，最好牢記在心。」
早上看完牙醫之後，我打開我在日落大道的辦公室。信箱裡滿是信封，多半是帳單和廣告，有兩封信是幾天前從聖塔泰瑞莎寄來的。
「我們都有看錯人的時候，再老的人都會犯錯。」
「謝謝。」
「你們該不會正在計畫結婚吧？」
她笑得很迷人。我隨著她穿過陽光普照的機場航廈，上了她的車，那是輛收起了篷子的敞篷車。席拉一進駕駛座就轉頭對我說：「我就實話實說吧，我聽了你們的對話，想趕在我爸之前先跟你說說約翰的事。我爸是個好人，但他鰥居十年，有他的盲點，不了解現今的世界。」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純潔的雙眼和藍天同一個顏色。「你怎麼知道的？不過和-圖-書，我現在已經上大二了。」好像大一和大二差別很大，等同從少女躍升為熟|女似的。
「妳了解？」
「關於這事，他有所行動了嗎？」
她臉微微紅了，像陽光下的桃子。「比我爸了解。我在大學讀過社會科學，現代人不會告訴別人該對誰有興趣，那種事就跟諺語一樣是老掉牙的東西，甚至更過時。」她說這話時點了點頭，以資強調。
「除了午餐還有別的事。」他壓低聲音，怕別人聽見。「如果您有空的話，我想聘請您做點事情。」
我輕聲說：「哇。」
「不客氣，我來是有目的的。」
「那我得大老遠去吃一頓午餐。」
「好啦，你就繼續瞧不起我好了，也許我真的不夠成熟，沒本事分辨好人和壞人。」
「但是我不會錯看約翰。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男孩子。」
「我想當面談，您今天能來嗎？」
「時間看您方便……越快越好，地點的話，對我來說最方便的地點是聖塔泰瑞莎鄉村俱樂部。」
「就算他是假冒的，我也不在乎！」她放聲大喊，然後哭了起來。
另一封由約翰．蓋爾頓親手細心寫就：
「還沒。但我hｔｔps://wｗｗ•hｅtｕｂoｏk•ｃoｍ•com知道他有計畫。他沒把心裡想的全告訴我。反正我可能也無法了解，他比我聰明得多。」
「我會搭午班飛機過去。」
謝謝你，為了我，你辛苦了。我父親過世的消息對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個痛苦的打擊，這是悲劇，我必須學會面對。但對我來說，要面對的除了悲傷，還有機會。我希望能夠證明自己值得我所繼承的一切。
「噢，好。」
「行，一點鐘，鄉村俱樂部見。」
約翰手腳真的很快。
「記得我嗎？我是席拉．霍爾，我就知道我認得出你。」
賽博先生說你「落入賊手」，但願現在已經康復，奶奶也跟我一樣，希望你一切都好。我勸奶奶額外多寄一張支票給你，以表謝意。我們都希望你身體大好，可以旅行時，再來我們家玩。我個人非常想和你聊聊。
起初看時，這像是單純講場面話的感謝函，但再想想，他把賽博寄來的那張支票說成了自己的功勞。自從和賽博在醫院談過之後，我一直心存懷疑，這封信又在我心裡攪了一下。無論約翰到底是和圖書誰，他都是個聰明的孩子，手腳很快。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企圖。
「還沒啦。」她好像認為那樣太保守了。「約翰有很多事要先做，我當然也不能違背爸爸的意願。」
「約翰想做什麼事？」
「我是盧．亞徹，妳是霍爾小姐嗎？」今早新裝的臨時牙冠頂到了上嘴唇，害我口齒不清。
「我好高興。」她伸手輕觸我的胳臂，就像小鳥輕輕落下又飛走。「約翰喜歡你，否則我也不會把秘密告訴你。」
「噢，他剛剛才出門，要去醫院，我去追追看。」
我說：「我也喜歡他。」
我的飛機轟隆隆飛走，轟隆聲漸漸弱成北方天際的蟬叫。席拉的眼淚像夏日驟雨，一洩而過。她發動引擎，開車載我進城，很有效率，就像一個又聾又啞的司機。
「開三個小時的車開不到啊。」
「約翰有沒有跟妳提起他的過去？」
「是的，亞徹先生。」
「不，」她一下子慌了，「我原本沒打算說這個。但這是事實。」她的眼睛有不悅之色。「我爸所相信的不是事實。他是典型德高望重的那種人，對我喜歡的男孩子充滿成見和歧視。他相信一些可怕至極的事，或者www.hetubook.com.com假裝相信，好用來抵制約翰。」
約翰．蓋爾頓敬上
「他想要我做什麼？」
她小聲問：「什麼意思？」但其實她明白我的意思。「那不是真的。我爸說約翰假冒身分，那不可能是真的！」
第一封裝著一張幾千塊美金的支票和一張短箋，是賽博寄的，打在公司的信紙上。雖然安東尼，蓋爾頓之死令人悲傷，但他和客戶都覺得整體來說結果已經超出期待。他希望並相信我已經康復，請我在收到醫療帳單之後轉給他們。
「好啊，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哪些事？」
「為什麼這麼肯定？」
我聽見他掛斷電話，隨即又聽見另一個掛電話聲。有人用分機偷聽。我在聖塔泰瑞莎一下飛機，就明白偷聽的人是誰了。那年輕女孩有雌鹿般的眼睛、蜂蜜色的頭髮，她在海關等我。
這下子她更討厭我了。「你講話又像我爸了。你不該問我約翰的事，這對約翰不公平。」
有個穿航空公司工作服的年輕人走出航廈，狠狠瞪我。我居然讓漂亮女孩哭，這簡直違法。我裝出十分守法的樣子，他才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