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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盯著卡瑞特看，卻什麼話也沒說，直到服務生把酒端上來。接著他啜了一口梅洛特，若有所思地說，「我想都沒想到檢察官會把我視為佐潔命案的可能嫌犯。老實說，我還真有點愧疚感。有一段時期我還滿喜歡她的，只是她年紀越大，作風也就變得如你們所看到的。不管怎麼說，傷害人根本不是我的本性。我甚至沒有拿過手槍呢。」

他喝得比平常都猛，亨利心想，根本裝不出想要我認為的冷靜模樣。

星期二中午十二點半，亨利．派立從辦公室徒步走到黑馬粲酹去見泰德．卡瑞特，對方先打了電話堅持要一起吃個飯。他人到了餐廳，環視一下四周，就算雪萊或歐帝茲探員在也不會令他驚訝。這個週末，兩位已和圖書經分別造訪他的辦公室，再度詢問佐潔最後一晚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們還想從他身上問出，蘿嬪不小心聽到佐潔所說的「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認出她了」，不知道亨利是否了解其中的意思。

「以前或現在說好的就是賣地的協議。我有種感覺，認為你不一定會把獎金付給我。這個週末我和佐潔的姪子湯馬斯連絡上了。我跟他提到你開的價格很合理，過去幾年來也有人開過價。我跟他建議，我會先審核每個人的開價，和這些人連絡看看是否願意再跟我們討論。」

「你少裝腔作勢，」卡瑞特說，露出了滿臉的氣憤。

「泰德，你真認為我們見面是對的嗎？」他拉了椅子要坐下時說。

和-圖-書「我真的沒有裝腔作勢，泰德。是你在裝腔作勢。你怕死了，怕受到佐潔命案影響被逮捕。那天你還在荷蘭路附近騎馬，你又是萊福槍協會的榮譽會員，有持槍的資格。命案前一晚你和佐潔就在這裡吵了一架。現在要我繼續處理二十四號公路地產的事好呢，還是等你四十八小時內送上支票呢？」

兩個人一句也不吭，直到他們點的牛排三明治上桌為止，然後，亨利一派生意人的姿態又開口，「泰德，既然我已經說服了佐潔的姪子賣掉二十四號公路的地產，希望你能把說好要給我的紅利支票開出。記得我們協議好十萬美金。」

「我們說好的是你要說服佐潔賣地，而不是搞成現在這種情況。」

亨利在心中回想，https://m.hetubook.com.com我對他們兩個探員說起，不知道佐潔認出了誰時，他們居然表現出不相信的樣子。

「幫我再添一杯這個，」卡瑞特告訴服務生。然後當服務生拿起他的杯子，他激怒地又說，「我跟你的這筆帳還沒算完，你最好別提了。」

「我們點菜吧？」亨利說。「今天下午我還跟客人約好要看房子。佐潔去世反而給我們公司帶來生意，這點還挺有趣的。突然間有很多人進來，說要看附近的房子呢。」

「你這是在演練自己的辯詞嗎？」卡瑞特問。「如果是的話，省省吧，別對我說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亨利。你很老奸巨猾。難道你跟發生在老磨街屋子的事毫無相關？我倒認為你挺擅長做那樣的事呢。」和_圖_書

卡瑞特隔了張桌子盯著亨利說，「我確實覺得好過些，你知道為什麼嗎？我雇用了一名律師，吃這頓飯不只是要讓人看到我們之間沒什麼好隱藏的，也是要讓你知道你最好也去請個律師了。檢察官那邊希望能把這案子破了，他們用的一招就是想找出證據，證明我們倆都同意幹掉佐潔，包括了親自或雇某人開槍射殺她。」

「聽起來你對我那天留下資料的事，似乎沒那麼氣憤了，」亨利評斷著，發現服務生就站在他身邊。「一杯梅洛特，」他說。

卡瑞特手中揮動的刀子頓時停在半空中，「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他說。

餐廳如往常般的客滿，亨利倒放心不少，因為裡面沒看到雪萊或歐帝茲探員的身影。泰德．卡瑞特已經坐在角落的一張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com.ｃｏｍ桌旁。雖然他選擇坐在面牆的位置上，但是他的一頭白髮卻讓他更容易認出。亨利穿過餐廳靠過去時，心想著他酒大概已經喝了一半。

「沒有，我沒開玩笑。我們說好的，希望你履行你那邊的協議。」

亨利還沒等對方回應就站起身。「我真的該回公司了，泰德。謝謝你這頓午餐。喔，對了，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你跟蘿嬪有繼續往來呢，還是她已經成為你去年的黃花舊夢？」

「哈囉，亨利。要我說嘛，當然是對的，甚至認為這是絕妙好計，」卡瑞特說。「身為二十四公路地產的百分之二十股東，你可是有權去接觸想買地的人吧。只希望你沒有把我們說好的紅利分配寫成白紙黑字被那個檢察官給發現，不過他現在倒是沒什麼可以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