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可是你睡得還好吧?」
歐戴點頭。「這是B計畫,早就擬好了。A計畫是找到約翰.科特,同時期待倫敦、莫斯科和特拉維夫方面也都能順利找到他們的人。」
歐戴說:「這你應該告訴國務院。」他抬頭,凱西.奈斯的手又溜進外套底下,就像之前她把大使報告拿給我看那樣,這次掏出一本薄薄的藍色小冊子,橫過桌面推給我。和上次一樣,也是溫熱的。
「只是比喻。」我說。
「倫敦,」歐戴說:「估計會在戶外舉行,豪華宅邸、古堡之類的地方。」
因此我掉頭回紅門,發現凱西.奈斯在一個備有一張桌子的房間裡,桌上擺了幾盤糕點,還有好幾大餐盒的外賣咖啡。唐恩都樂甜甜圈連鎖店,不是軍中伙食,私人買單。改革,就得不計一切掐緊預算。
我說:「比睡在中空木材裡好多了。」
「他對我們的用處比他殺掉的那個小步兵大多了。」
我說:「G8在哪裡召開?」
「我不清楚。」
「他們非看重不可,你
和_圖_書不覺得嗎?」這肯定是個蠢問題,因為他們全開始不安扭動,沒人答腔。最後凱西.奈斯說:「我們和加拿大,英國和法國,德國和義大利,還有日本和俄國。」
我說:「我要問的是,參加G8的有哪些人。」
凱西.奈斯說:「住得還習慣嗎?」
我說:「這些國家不是八個最大工業國。」
早晨會議在歐戴的高樓辦公室的隔壁房間舉行。十分簡樸,四張桌子合併成正方形,四周擺著八張椅子供我們五個人使用。許梅克、歐戴和史嘉蘭傑洛已經入座。凱西.奈斯在她旁邊坐下,我選了個兩邊都是空椅子的位子。我倒好咖啡,咬了一大口鬆餅。
「她到底是誰?」
「昨晚你有沒有和誰見面?」
「我們對他們的人了解多少?」
我沒說話。這時史嘉蘭傑洛走進來,她點頭招呼,拿起一塊鬆餅、一杯咖啡,然後就走了。我拿了兩塊鬆餅、一只空杯子和一整個餐盒的咖啡。我想我可以把它放在會議桌m.hetubook.com.com邊緣,讓吸管對著自己,必要時再裝滿。就像吧台前的酒鬼。
「糟透了。」
許梅克首先發言。他又穿上制服了,佩著星星徽章,這不令人意外,不過他的開場分析相當精闢,顯示他或許真的有些本事。他說:「波蘭政府正著手舉辦一次倉卒的選舉,希臘或許也一樣,看來像是要推動民主,可是如果你仔細鑽研歐盟憲法,你會發現其中有個條款規定,萬一遇上兩、三個國家同時展開選舉,可取消會員國首領的會議。換句話說,這些人溜的溜,逃的逃,歐盟會議肯定是開不成了。因此我們要面對的是三週後的G8峰會,看來應該會照計畫進行,這給了我們時間和目標。」
「聽起來他們都比科特來得厲害。」
「我見了一個叫做瓊.史嘉蘭傑洛的女人。」
「也許他們該挖一條。」
史嘉蘭傑洛點頭。「歐洲最大經濟體,也是該地區唯一財政收入成長的國家,以及一種靠著政治人物不被暗殺來維繫的新民hetubook•com.com族魂。情況是有瓦解的可能,而德國一旦崩壞可就難以挽回了。」
我吸口氣準備開口,可是歐戴伸出一條手臂,手掌朝著我,像要一隻狗別動那樣地,然後說:「你想警告我們,這樣的臆測太超過,真正的目標還很難說。這很正確,可是請你了解,我們對其他目標一點都不在乎。如果是其他人被暗殺,我們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在那之前,為了作戰目的,我們還是得假定,針對某個大國首領的刺殺行動是已獲確認的事實。」
「作戰部副主任的代理人。」
「以前是,」瓊.史嘉蘭傑洛說:「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史嘉蘭傑洛說罷便離開了,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香水味,我沖了澡然後上床睡覺。歐戴喜歡一大早開會,因此我打算吃完早餐就過去,可是沒看見早餐。曙光下,我發現我們位在佔地廣大的教皇機場的偏遠角落。我推測這裡距離最近的一家餐廳起碼有一哩遠,說不定有五哩,而我又無法自由活動,未經許
和_圖_書可在布拉格堡到處跑並非明智之舉,在目前情況下不宜,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宜。
「反正我也幫不上忙,我的護照過期了。」
「你常這麼做?」
「你這話好像是說我不該逮他。」
「所以就是我們、俄國和德國。簡單,只要限制這三個人的行動就成了,不准他們出現在公開場合,讓另外五個人去撐場面。或者讓副總統跟著去,要他負責上鏡頭。完全行得通。我們很有種,可以把正副元首都派去。」
「不,他們只是差不多厲害。一千四百碼對科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稀鬆平常。當然,被你逮到之後他就沒戲唱了。」
「有沒有護城河?」
「很好。」
那是一本護照,上頭有我的名字和照片,日期是昨天,有效期限十年。
「相當透徹。英國那位姓卡森,是前SAS(英國陸軍特種部隊)隊員,曾經在全球各地執行五十次暗殺任務,當然沒人會出面承認,其中一次的射程有兩千碼遠,有書面紀錄可供驗證。俄國那位叫達瑟夫,他的啟蒙導師是史達林和-圖-書格勒戰役,非常嚴酷的一所學校。以色列的人叫羅贊,他們前所未見的使用五〇口徑貝瑞塔手槍的高手,連以色列國防軍(IDF)都不敢輕忽。」
聽起來很資淺,其實不然。在中情局内部,作戰部副主任的代理人是最高層小圈子的一員。全球消息最靈通的三、四人當中的一個。她的自然棲息地肯定像世外桃源蘭里的辦公大樓,足足有這間貨櫃套房的八倍大,辦公桌上或許擺著比我這輩子見過還要多的電話機。我說:「他們真的很看重這件事,對吧?」
「這麼做就有點過頭了。」
「所以,如果這事是民族主義者的個人行為,任一個國家都可能是目標。但如果是恐怖主義者的某種重大宣言,那麼恕我直言,應該不會是義大利。我是說,誰會注意到他們?這個國家每三個禮拜就換一個領導人。也不會是加拿大,因為就算你在雜貨店遇見他們的元首也絕不會認得的。日本也一樣,還有法國和英國。某個時尚型男倒下,不至於造成世界動盪,德國或許有點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