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他總是對的。」
「妳有住過那種床大到不行的飯店嗎？大約七呎長的床？如果我們公開露臉，妳至少得和我保持那麼長的距離。因為最樂觀的情況是，科特和這事毫不相干，當你們的空拍機過去偵察時，他正出海去釣魚，現在已經返家，門前有一條又長又直的車道，廚房窗口擺著一支上膛的手槍。難說他會有多激動，第一槍或許會射偏六呎，但絕不會有七呎的誤差。」
他說：「沒什麼大不了。就像你說的，如果科特是我們要找的人，他未必會自己到那裡去。可是如果真是他，他們很可能會派人到那裡去監視我們的作業進度。那是明顯的第一站，我們無論如何都會進行的。我們得確認他是否又開始重操舊業。如果沒有，咱們就安全了。瑜伽和冥想只能讓你撐到現在，你還需要練練打靶。他們或許ｍ.ｈetｕbooｋ•ｃom.ｃｏｍ也料到我們會去調查，那些人都是二流角色，你可以輕鬆應付，但我們或許能從他們身上查出點什麼來。」
「我連租車都有問題，我沒有駕照，也沒有信用卡。」
「妳還是和我保持七呎距離比較好。達瑟夫、羅贊和卡森還是可能受雇於人，私人軍隊或保全，也可能他們在經營有機書店，可是遇上了瓶頸，或者因為退休金花光了，也可能他們才剛為了互不相關的罪名服完刑出獄。科特在殺手市場中待的時間可能比他們都來得長，儘管他剛出獄一年。」
「不知道。」
「好吧，就算人數減半好了。我們有一百個持有極高機密工作許可的叛徒，國家安全可說全面失控，而且十年來都是如此。因此眼前這計畫非常機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歐戴上將希望能託和-圖-書付給他信得過的人。」
「她很清楚自己從事公職的目的，她可不像外表那麼柔弱。」
我對她說：「許梅克告訴我，妳很清楚自己從事公職的目的。」
「那就好。」我說。
「這是歐戴的說法。」
「到目前為止妳爭取到多少亮相機會？」
許梅克說：「瓊．史嘉蘭傑洛告訴我們，你已經充分了解你的角色。」
她說：「應該是吧。」
「什麼目的？」
「如果真是他的話。」
「那麼他們一定會挑中他，因為他經驗最老到。目前他在倫敦，這點我很有把握，我一點都不擔心阿肯色。」
「是他們的一個理論，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全都在一起工作。這個理論是說，將來我們會徹底銷聲匿跡，意思是說退到幕後。所以我們必須爭取亮相機會和_圖_書，這很好，我必須做好準備，我的事業目標主要是放眼未來。」
「為什麼是他？其他人比他厲害多了。」
我說：「你是說真的？」
「我一點都不擔心亮相機會太少，如果你是這意思。」
我也是，原本是。
「你可知道有多少美國人擁有極高機密工作許可？」
「我認為他不在家，我認為他在倫敦。」
「應該擔心嗎？」
「凱西．奈斯會跟你一道去，」許梅克說：「她已經到了開車年齡。」
「那她也會成為誘餌。」
「萬一不是，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會議結束後，他們要我到李察．許梅克的辦公室去。他要求我開始擬一份阿肯色州之行的細部戰術性計畫。真可笑，去阿肯色根本不需要什麼細部戰術性計畫。而且也搞錯了方向。我說：「他應該是住在歐洲，說不定已經到了倫敦，如果真是他的www•ｈeｔuｂooｋ.com.ｃｏm話。」
「達瑟夫年輕時就加入紅軍，接著俄國陸軍，一直到五年前。他已經不受雇於國家了。羅贊離開以色列國防軍的時間更早，至於英國的卡森，更是多年前就離開了英國陸軍特種部隊。可是這次的巴黎事件屬於全新領域，達瑟夫、羅贊或卡森為什麼等了這麼些年才又重出江湖？這案子看來比較像是一個花一年熱身然後大展身手的傢伙，一個剛剛退休的人。」
最後我的細部戰術計畫報告歸結到了：帶走浴室裡的牙刷，影印存檔的科特最後地址，也就是位於阿肯色州的左下角邊界，和奧克拉荷馬、德克薩斯或路易斯安那州接壤地帶的某棟出租房子。凱西．奈斯則是一身黑色套裝進了她的白色方塊屋，五分鐘後穿著藍色牛仔褲和棕色皮夾克走出來，我同意這樣的裝束的確比較適合阿肯色的左下角偏鄉。
他們m.hetubook.com.com安排我們搭之前的同一架飛機，由同一組機員服務。我讓奈斯超前爬上登機梯，當你們當中一個是穿牛仔褲的二十多歲女孩，而另一個不是，大概也只能這麼做吧。我坐在老位子，她坐對面。這次空服員非常清楚我們要飛往哪裡：特克薩卡納機場，一個附帶租車服務的民用機場。不是大圓航線，只是往西、往南，經過喬治亞、阿拉巴馬和密蘇里。大概喝完一壺咖啡的時間便可到達，除非奈斯也想來一杯。
「也總是充滿妄想。」
「為什麼找我？到處都有聯邦探員，他們可以充當誘餌，說不定比我更稱職。他們可以亮警燈、鳴警笛去執勤。」
我就只是扮演誘餌。
「將近一百萬，其中半數是平民，公司主管、生意人、包商和分包商。而樂觀地看，每百萬人口當中也總有數百人是極度狡猾不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