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私人恩怨

作者:李查德
私人恩怨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二十三

二十三

「藥效已經消退了,但是我沒問題。」
「當年妳多大年紀?」
我說:「有用嗎?」
「還是可能失敗的。」
「所有人。」
「話不能這麼說。」
「那我們上哪兒弄槍?」
「一樣,起碼七呎距離,起碼我還有五成勝率。」
我說:「妳很拚?」
「歐戴讓妳看了檔案?」
「我有一點不確定感。」
奈斯去打包行李,我再次洗了澡,再次穿回衣服,把牙刷放進口袋。我們在灣流飛機的機艙內會合,她穿著她的阿肯色裝束。「歐戴上將說你對這事有點猶豫不決。」她說。
「妳剩下幾顆?」
「妳打算這麼做?」
「這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吧?」
「妳唸什麼學校?」
「現在還焦慮嗎?」
「稍後再解釋。」我說,因為在這節骨眼上我也沒有答案,而她又只剩五顆藥片。
「九一一事件。」
她說:「多明妮可.柯爾遭遇的不幸不能怪你。」
「你數了?」
她說:「歐戴上將。」
「美國還派了多少不公開的幹員出這趙任務?」
「我沒帶槍,這次任務不公開,政府不能配槍給我,你也一樣。」
「妳這麼稱呼她?」
「還有什麼事讓妳焦慮?」
兩小時後,我們吃喝完畢,機員把溫度調高,讓所有人沉沉昏睡過去,也讓自己能喘口氣。這叫熱棍子伺候(thermal coshing),我聽過他們私底下聊天時這麼說。不過我無所謂,我在更糟的情況下也睡過。我的頭枕有兩片活動的小翅膀,於是我像戴著某種醫療器具那樣把頭塞進去,閉上眼睛。
她說:「我盡力。」
我睜開眼睛。
「忙什麼?」
「耶魯。」
「一般人大都吃這東西好多年,有的甚至吃一輩子。」
「誰告訴妳的?」
他唸出名單上的四個名字,一個幫派頭子加上三名心腹,懷特、米勒、湯普森和葛林,聽www.hetubook•com.com來像法律事務所,接著他描述一支三十多人組成的核心小組,什麼時候或在什麼地方會由一群急著證明自己身價的契約工遞補。他說這伙人素來有「羅姆佛小子幫」的稱號,因為他們出身在一個叫做羅姆佛的地方,這裡位在倫敦東區,泰晤士河北邊,就在環城公路内側。他說他們主要是本國出生的白人,他描述他們的經營項目,也就是販毒、色情和槍械,和里柏相同,外加收保護費、放高利貸等額外收益。他沒有駭人聽聞的故事要告訴我們,陰森可怕的謀殺事件、恐怖的懲罰和殘虐的拷問,他說多年來許許多多他們的受害者都已經人間蒸發,消失了蹤跡。
「忙著交易,補貨、批發、零售之類的。」
「不一樣。」
「五顆。」
「我已經在科特房間牆上看過了,那不是你的錯,任誰都料想不到的。」
「據我所知,十三個。」
「我同意,」我說:「這類事情通常是例外,不是常態。」
「不能讓什麼事再發生?」
「為這種事吃藥太划不來了。只要努力、專心、不停動腦,這樣就夠了。況且又不是只有妳一個人,有好幾千個,和妳一樣優秀、一樣努力、一樣專注。」
我沒説話。
「青春期。」
機長說飛行時間大約是六小時四十分鐘。
「妳在焦慮什麼呢?」
「我知道我必須做點什麼,參加招募是最理想的決定,畢業後就被錄用了。」
「這表示妳只是有那麼點不守常規,這是妳必須做到的四件事當中的第四件。四個條件妳全符合,應付這次行動非常足夠了。聰明、努力、專心、橫向思考。」
「放輕鬆,」我說:「過幾週以後再說。這和九一一不一樣。我知道史嘉蘭傑洛非常悲觀,可是萬一她錯了呢?某個政客挨了一槍,他的國家可能會有一半人會高興得開派對,買啤酒和標語旗,說不定能創造經濟奇蹟。」
「因為早上吃了藥?」
「看情hetubook.com.com況。」
我沒說話。
「什麼旅館?」
「根據標準程序,我們得自己到當地軍火商店去買。」
次晨,我和凱西.奈斯會合。她已經接獲通知,滿面紅光,她解說著工作程序。「我們的手機裝有衛星導航系統,因此他們會密切注意我們的每一步行動。我會透過語音、文字和電郵接收最新情報,我們的手機內都預設了對方的號碼,還有歐戴上將和許梅克的,供緊急聯絡用。所有通話都會加密,不怕被追蹤。」
我在我的醫療頭具裡點了點頭,耶魯可說是中情局的人才搖籃,就像英國劍橋大學替軍情六處培育新血。恐怖分子只要研究一下畢業名冊,或者轟炸校友聯誼會。我說:「妳一定很聰明,才能進耶魯。」
「另外六個國家呢?」
「有,有用。」
「我們投宿的地方,還是妳打算到別的地方拿槍?」
「要是我反應慢一點,他們對我開火?」
「分別。」
「所以妳打算聽誰的?」
「我也不知道。」
「可能比我們早吧,我們會遲一點加入。」
她說:「我是說,和我一起出任務。」
「我說了。」
歐戴說:「那是歐洲之星鐵路大廳,往倫敦的列車十分鐘後出發,可以推測他在那班列車上。」
「歐戴一拿到他們的資料就會傳給我們的,我們不會有事。」
「我想上面也會希望我們往這方向去考慮。加上許梅克上將認為和羅姆佛小子幫的外圍防線接觸本身就是一種不錯的戰術,以進行交易做為假藉口,他提議。如果我們能突破第一層,我們便可以分進合擊進攻第二層,進而了解核心的所在,也就是科特和卡森的所在。」
「有。」她說。
「九月十日那天,這些條件我們也都具備。」
「全員到達是在什麼時候?」
「分別或者一起?」
「因為妳很焦慮?」
奈斯說:「我吃藥是因為我很焦慮。」
她沒回答。
「你太武斷了。和圖書
「昨天吃晚餐時妳還有七顆。」
歐戴說:「我們應該假定他們是分開行動的,這樣比較安全。他們不會甘冒兩人同時倒大楣、雙雙被逮到的風險。」
「多少有點忙,對吧?毒品、色情和槍械不外乎買進賣出,而市場上總是會不時出現一些價格更好的新面孔,不管是對買方或賣方而言,因此他們經常得跟不認識的人洽談,而且早就習以為常。所以,如果突然冒出個滿口生意經的彪漢,他們大概也不會想太多,出現第二個或許也不會,可是妳剛說總共有三十七個人全都抱著和李察.許梅克同樣的想法,到了第三個、第四個,他們的警戒線肯定會見一個殺一個,因此我們不會去做拉扯蜘蛛網的事,我們得採取別的方式。」
她又說:「我不會去逮捕任何人,我不會貿然行動,不會讓歷史重演的。」
我問:「妳的槍已經送到旅館了嗎?」
「不會。」
「我相信他們研究過這個可能性,不過我覺得副主任代理人史嘉蘭傑洛的立場代表了大多數人的觀點。」
奈斯說:「卡森為什麼沒跟他一起?」
「羅姆佛那些傢伙會有多忙?」
「他們全都說了同樣的話嗎?」
「如果我問妳一個問題,妳會不會老實回答?」
接著我們在會議室會合,因為歐戴有兩件最新情資要給我們。首先是一張照片,是擷取自巴黎鐵路北站維安監視系統的靜止畫面,上面所標示的時間顯示,這是肯飲遭到槍殺之後五十分鐘的畫面,失焦而且有點模糊,但夠清楚了。照片中有一名男子,中等身高、體格精瘦結實。他側臉對著鏡頭,混在人群中,可是突出的顴骨洩漏了他的身分,是約翰.科特。他眼睛低垂,嘴巴緊抿成一條線,單從一個鏡頭很難說得準,不過從他的肢體語言和臉部表情看來,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相當不自在。這也難怪,在李文渥斯監獄蹲了十五年,接著在阿肯色鄉下住了一年,而巴黎北站是全球最繁忙的火車站之一,對他來說這生和_圖_書活步調的變化太大了。
我沒說話。
「當時妳就決定加入中情局了?」
「相信一定是的。」
「很好,」我說:「因為好戲還沒開始呢。」
「英方有多少秘密人員?」
「月亮東尼的醫生難道不擔心他怎麼老是沒好轉?」
接著他打開一只檔案夾,抽出一疊文件。倫敦軍情五處所做的幫派分析報告。他說:「他們確定是當地那幫英國人。目標地點周邊的街區是他們的地盤,因此他們迅速逼近卡雷爾.里柏一票人馬,快得里柏先生的死訊都來不及透過正常管道傳到他們耳中,當然他們事前就知道那會發生,因為是他們設的局。」
「我同意,」我又說:「我可能會慢一點,這麼一來將會有人拿步槍對我開火,所以妳最好和我保持七呎距離。」
「五個。」
「什麼方式?」
「我們不可能同時搶第一。」
「我不清楚。」
「而且妳還花二十二塊錢支付交通費。」
「對啊。」
我說:「我也是,任誰都一樣,不管是哪一方,這是好事。這表示誰反應快,誰就是贏家,妳只要迅速反應就沒問題。」
「我知道。」
我說:「他們有沒有告訴妳交戰守則?」
「妳專不專心?」
「妳這口氣才真叫猶豫不定。」
「一向專心。」
「不,我們沒有,」我說:「真的沒有,就像一九四一年我們沒有像樣的軍隊,因為我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打仗了,我們只有一群落伍的人做著落伍的事。可是我們進步得很快,就像妳,所以絕不會再發生不幸。」
亞特蘭大機場太大了,我們得搭計程車從通用航空辦公大樓前往登機航廈。奈斯在一個看來像自動提款機的機器前報到,可是我到普通櫃台去,櫃員瞄了下我的新護照,給我一張用舊式紙板做成的登機證。我們坐的是讓人覺得語意自我矛盾的豪華經濟座椅,奈斯說它意謂著比較寬敞的腿部活動空間。她解說著政府為了節省納稅人的錢和圖書而採用的一長串複雜的計算方式。基本上大家出差都是坐經濟艙座椅,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而我們符合規定的唯一理由,就是我們落地後必須馬上展開工作,因此獲得了優惠。
「也許我們還沒到那裡問題就解決了,英國人一定卯足了勁在辦事。」
許梅克給我們許多實用的東西:手機充電器、信用卡、一疊英鎊現鈔、旅館預約單,從亞特蘭大到倫敦希斯洛機場的達美航空機票。灣流小飛機將帶我們南下喬治亞州,可是在那之後我們就只是普通旅客,和一般市民一樣。
我把頭向左向右擠壓,推開頭枕的小翅膀。我說:「其實很簡單,因為羅姆佛小子幫應該會保持警戒來保護科特或卡森,我們遲早會和他們的外圍警戒線接觸,就像拉扯蜘蛛網的邊緣,而這些外圍警戒線的人應該都配有槍枝,這麼一來我們的槍就有著落了,因為我們要奪走那些傢伙的槍。」
「也不是,只是剛好注意到。那是處方藥,黃色的,很小,妳放在口袋裡,總共七顆。」
「昨晚我吃了一顆,今天早上又吃了一顆。」
「他們會分別派出兩位,俄國除外,他們和我們一樣派出七個。」
「掌握簡報還有執行任務。」
結果也沒有多優惠,我們進入安檢程序,脫去鞋子、外套,口袋掏空。接著我們晃過一個像大賣場的空間到了候機室,順道買了我的咖啡和她的果汁。她帶了一只小登機箱和一只介於手提包和購物袋之間的袋子。做為普通市民,她看來比我自在得多,坐在薄墊椅子上等候。最後,等所有有著普通腿部活動空間的座椅全坐滿之後,我們總算上了飛機。我們的座椅其實很普通,所謂椅子前方的多餘空間顯然只對她有用,對我則不然,如果我把後腰的脊椎骨緊貼著椅背,還勉強可以讓小腿稍微往前伸出一點點,但最多也只能這樣了。
「這本來就是她的職銜。」
她先是沉默,接著說:「風險吧,我想,就只是這樣。當中的風險太高了,我們不能讓它再發生。」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