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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狀況不錯？」

她說：「還剩五顆。」

對街的黑色廂型車還在那裡。

「這裡是英國，可能會下個沒完。」

因此他們一定會聚在一起，接著當他們認為各媒體已有足夠八卦可炒作，便會在階梯上排出隊伍，挺起胸膛，一動不動地站著。

奈斯說：「相信我，科特和卡森一定能清楚看見他們的標靶。」

「是的，」她說：「既然是路障，我們就該把它排除然後繼續往前走。我們不能被雜事絆住，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條通路，不希望它又關閉了。」

沒有任何東西阻擋。

她說：「他們會一直等到雨停。」

她說：「沒有。」

「我想這得看情況。」

「合理的謹慎也不行嗎？」

「妳是說，萬一我們遇上問題，應該wwｗ•ｈeｔubooｋ.ｃｏｍ•coｍ快速果決地把它解決掉？」

對街的黑色廂型貨車在路邊等著，沒人下車，沒人上車。

我說：「萬一下雨呢？」

我點頭，在腦子裡想像著八個人到處走動的情景，假定他們從院子的某一道門走出來，所有人裝出一副對於原本高尚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轉為必須面對媒體的粗鄙提問感到不知所措的樣子。不會吧？現在得面對記者？好吧，咱們速戰速決，好回去繼續辦正事。於是許多人露出虛假的靦腆笑容，許多人善意地擠到後排位置。基於對權力共享、平等性和互相沾光的要求，這種事大概只在這一小群人當中發生吧。他們之中肯定沒人願意被孤立，萬一有一張七個人站在鏡頭一邊，另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另一邊的照片流出去，那可不太好看。那位領袖本國的新聞頭條一定會這麼狠批：被撂在一邊涼快，自命清高，不肯跟人打成一片。htｔｐs://ｍ.ｈｅtuｂooｋ.coｍ•cｏm

黑色廂型車還在那裡。

「怎麼說？」

她說：「什麼樣的路障？」

奈斯還說他們到戶外並不單為了拍照，他們會不時三三兩兩在草坪上走動。要是義大利來的傢伙有國債和歐元方面的問題，他就必須被看見和德國人一起漫步，埋頭深談。事實上他們或許只是在聊孩子或足球，可是義大利民眾會買帳。同理我們的總統也會刻意和俄國領袖走在一起，法國人和英國人也會在一起m.hetubook.com.com，日本人則會找加拿大人談話，可能的排列組合數也數不完。加上他們平常其實很不對盤，有些人私底下還是癮君子，因此休息時間是必要的。

她說：「後院。那裡有平緩的階梯，矮個子用得著。」

我問：「有沒有可能取消會議？」

「兩邊有不少建築物。」

「他們用不用防彈玻璃？」

「那房子後面對著公路，還好不是對著市區。」

我問奈斯關於大合照的事，她詳細解釋給我聽。她說，就和所有和政治、外交相關的事情一樣，這事也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它不單是一種禮儀形式，其實裡頭大有文章。這事攸關形象和權力共享，小咖有機會站在大咖旁邊，真的是在平等的立足點上。這也攸關地位、身價，以及本國媒體和圖書。換句話說，事關曝光度，比喻和實際的曝光度都有。露天的拍照背景相當重要，因為你必須被世人看見和一群政要在一起談笑風生，勾肩搭背，討論政策，和所有人平起平坐。

我搖頭說：「凡事作最好的期待，作最壞的打算，戶外的拍照位置是不是事前就選定的？」

我問：「大合照不能在市内拍攝嗎？」

「好，」我說：「咱們回旅館吧。」

「是因為簡報順利，這次任務又有不錯的開始？」

她點頭。「相當好。」

「給人膽小的感覺就不行。」

「因為我漸漸看出這件事的端倪，我感覺情況越來越清楚了，科特和卡森會想要勘查那房子的後院，也許還有後草坪，這麼一來約有六成房屋可以不列入考慮。我們知道到哪去找他們，我是說，至少約ｗwｗ•hｅｔuboｏk.cｏｍ•cｏｍ略知道個範圍。」

我說：「妳的藥吃得如何了？」

她說：「理論上可以，不過以目前的狀況不可能。」

她沉默好一陣子，像是非常認真地思考這問題。她說：「如果不會妨礙我們的行動，那就沒問題。」

「沒那必要，」她說：「那種玻璃板只能保護演說台上的個人，不適合用在八個人到處走動的場所。」

「這就是政治。必須讓世人看見他們盡自己的職責，而且其中有些人的選舉就要到了，這類報導十分重要。」

「太奇怪了。」

透過熱氣蒸騰的咖啡館窗戶，我看見一輛黑色廂型貨車在我們旅館外面停下。

我說：「假設我們順道去清除一下路障？」

「意外出現的。妳沒問題嗎？」

對街的黑色廂型車還在。

「最近沒下雨，要不要我查一下氣象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