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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一個是我們給的，一個伊拉克給的。」

「你說這件事會有圓滿結局，你說我們應該互相合作，你說事情就該這麼進行。」

「跟那個無關。」

「不知道。」

「妳認為那是壞事？」

「所以，在位於蘭利的中情局總部的某處有一份人力資源檔案，紀錄著妳母親生病而妳替她張羅一切的事實。這應該是機密，因為有關中情局的一切都是機密。而在五角大廈的某處有另一份檔案，紀錄著二十年前被我轟掉腦袋的一個人的名字，我非常確定這也是機密．可是不知怎地，倫敦的軍情五處卻能取得兩份檔案，並且拿來做為我們的安全密碼。它們就像ＤＮＡ，或指紋。」

「你確定？」

「但要是你會，你會怎麼稱呼他？例如，我不該對某某做那件壞事。」

「可是假設大家曾經討論這件事，會怎麼稱呼它呢？我是說，這整件事，例如張三李四的案子之類的。」

我說：「說說妳母親的事。」

「相當罕見的名字。」

「和往常一樣的那一個。」

「我想的不是這個。我需要的只是資訊，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低調。沒必要敲鑼打鼓，就當是你我之間的事。像是主流之外的一次私人冒險，像小嗜好，不過要快。」

「所以有點擔心。」

「阿基博爾德。」我說。

「為什麼？」

她說：「你會不會半夜被嚇醒？」

「這個我們得問問班尼特。」

「肯定是姓。咱們美國陸軍的習慣，不是嗎？」

「很遺憾。」我第三次說。

「我們會不會把喬伊的房子燒了？」

「你是為了哪一個遭到調查的？」

「有空就過去。」

她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行刑目標。」

「這樣我才有事做。」

「毫無疑問。」

我沒說話。

「ＳＡＳ（英國特種空勤團）。他們不喜歡自己的官員，他們當然也絕不會替別人的官員工作。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獨當一面，他們顯然就是這麼做的。這招很不錯，因為他們確實也精於此道，況且他們在這局戲碼當中有個賭注，叛徒卡森。hetubook.com.com班尼特想逮他，就像我想逮科特一樣熱切。」

「那就放輕鬆，相信我，笑一笑，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地步。」

「例如，我們將會跟比較弱的對手廝殺。」

「想告訴我嗎？」

「他為何要那麼做？」

「沒錯。」

「當然能讓他們出來最好了，可是很難。事實上這是一個始終沒能得到解答戰術問題，我們在課堂上研究，要確保他們永遠出不來非常容易，可是問題不在這裡。要如何讓他們自動自發走出來？沒人知道，沒有一個知道。記得小時候我爹做過類似的實驗，要我們幾個小蘿蔔頭動腦，結果我哥哥喬想到一個類似巨大重低音音箱的大機器，對著他們放送低聲波，超大音量的超低頻率，他說有些科學家認為現代人很受不了這種東西。」

我回到休息室比我從這裡走出去的速度快了許多。班尼特盯著我看，我問他。「巴黎的防彈玻璃是新的，對吧？」

「闖進喬伊的房子。」

「為什麼？變成他欠你人情了？我是不是在狀況外？」

一小時後平板電腦來了，班尼特的手下送來的。電腦的外觀非常新穎，他的手下也和一般特勤人員沒兩樣，普通得很，但又不盡然。一男一女，兩個都早過了菜鳥階段，都很安靜自制而且能力很強，也都沒有對這種跑腿小弟的差事露出不愉快的樣子。不用說，是非常優秀的隊友，菁英中的菁英。他們說，以這類資訊的敏感性，通常他們都會要求簽收，不過這次班尼特先生交代說可以省略。他們說這部電腦需要兩組密碼，是奈斯小姐母親的社會保險卡編號，還有那名企圖脫逃時被李奇先生槍殺的人犯的名字。密碼必須區分大小寫，只能輸入一次，英國軟體沒有登入錯誤三次就被鎖住這套。

「一定每個人都想。」

「你了解這種玻璃嗎？」

「他姓什麼？」

「這顯然是選項之一。」

「也就是行刑目標。班尼特先生是英國人，很愛https://m.hetubook.com.com嘲諷，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假設他提起脫逃事件只是在挖苦，因此這又讓焦點回到主要人物，也就是第一個傢伙身上，我們該採用這人的名字。」

「是啊，」他說：「總之是最新型的。」

「我說放火把房子燒了，因為我敢說現代人一定受不了這個，我猜他們遲早會衝出來。」

「技術上來說，第二個。」

班尼特像一般人那樣把鑰匙交給服務員，然後我們三個搭電梯到頂樓餐廳，我們猜這裡應該還供應早餐。我們被帶到一個位在結構柱後方的包廂桌，景觀較差，但比較隱密。班尼特花了不少時間滑手機，他說他在替我們調資料，包括幾張官方的大比例地圖，以及區域規劃委員會留存的一張建築師藍圖，還有三組空照圖，一組是從太空衛星拍攝的，另一組是從一架說是意外其實是蓄意地脫離航線的觀光直升機上拍攝，第三組來源不明，他說這表示那肯定是美國空拍機拍的，只是根據官方說法英國沒有美國空拍機，所以才標示為來源不明。他說他的手下會把我們需要的資料上傳到一台加密平板電腦，然後替我們送來飯店。

我說：「一般人會知道自己母親的社會保險卡號碼嗎？」

他點頭，回頭看著走廊，從那裡應該可以通往其他走廊、樓梯間和房間。他說：「你還想看看別的嗎？」

「這也沒辦法。」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她說：「我的藥還剩一顆。」

「只是假設。」我說。

「你那位仁兄叫什麼名字？」

我們把電腦拿到奈斯房間。它就像筆記型電腦的一半，沒有鍵盤，只有螢幕，空白螢幕。奈斯說：「你記得他的名字吧？」

「你是說真的嗎？」

「而且妳不能去的時候也會擔心，就像現在。」

他沒笑。

「盡快。」

「當時可曾引起討論？」

「名或姓？」

「沒錯，想得慌，要是辦不到他們會瘋掉的。可是誰最輸不起？誰會不惜用大砲打小鳥，以免瘋掉？」

「你想出了什麼點子？」

「不，夠了，」我說：「我們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走了，不必再回來。就像當年高速公路完成時，達比家族揮別這裡那樣，我們不必再勘查瓦勒斯莊園了。」

「她怎麼了？」

她又點頭。「班尼特先生的駭客理論或許是真的，這麼說來他是在炫耀。」

「不知道，你知道你母親的嗎？」

「想過什麼？」

「因為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地步。」

「有一點。」

「在伊利諾州南部？那得常常搭機往返。」

「不了解，」他說：「只知道它是玻璃，還有，呃，可以擋子彈。」

「還不到時候，接下來該做的還是得照常進行。」

「事實上，他是唯一曾經企圖逃跑的。當時目標已經倒下，第二個人沒看見我靠近。」

「可是妳掛念著她。」

「她長了腦瘤，治不好，腦筋糊塗了。我替她辦理保險、失能給付之類的手續，她的基本資料，我說不定記得比自己的還要清楚。」

「也許我打算自己用，也許我想問他們有沒有公開銷售。」

「還是代號？」

「兩個人的名字我都記得。」我說。

他們說完就走了。

「畢竟不是扶老太太過馬路走到非洲的圖書館。」

接著他說：「我們擔不起額外損害，那裡不行。那條街的居民有些是無辜的，不多，但是有幾個，實在很可惜，不然我們老早以前就把問題解決了，我們可以埋設炸彈然後聲稱是瓦斯外洩。」

「沒有。」她說：「我是獨生女。」

「我替她辦過手續，當時她生病住院。」

「到時其他人會忙著把喬伊帶出來，單獨和他談判，提早一步，搶在我們行動之前。回到正題，這麼一來將會出現一段領導真空，我們正好利用。」

「這個我們也想過。」

「妳和史嘉蘭傑洛一樣壞。我們得盡早讓妳離開這單位然後進陸軍，免得太遲了。」

「他有代號？」

「不是擔心她。是不相干的事。」

「妳吃了一顆？」

「百分百。」

「沒錯，就是他。還是說另外一個也曾經企圖逃跑？」

「還不到糊塗的年紀。」

「和_圖_書妳知道她的社會保險卡編號？」

「可是我想密碼應該是用第一個人的，重點人物。」

「他屬於英國陸軍？」

「妳真的確定？」

我們開車回飯店，一路在車陣中糾結不清，這時是天亮後大約一小時，也許正好遇上清晨的尖峰時間，或者剛過尖峰時間，總之塞到不行。這個恣意蔓延的大城市依然接納了它們，但很勉強，而且非常緩慢。我們回到公園路，兩小時前我們離開這裡，四分之三時間花在車上，比洛杉磯更糟。

他沒回應。

「你說他們不會白白流血流汗，因為目前他們是受雇的，你說他們會消失不見。」

「我母親又不在這裡。」

「作最好的期待，作最壞的打算。」

「防彈玻璃到底有什麼重要？我說過了，我們不打算用。」

「很遺憾，」我又說：「當時她想必還很年輕。」

他說完離去，奈斯和我繼續待了一下，我喝咖啡，她小口嚼著吐司，然後她問：「你為什麼忽然間對防彈玻璃這麼感興趣？」

「向他們借那些防護盾，把它們從巴黎運過來，兩側各放一片。它們並不大，可是以街道的走向來看，它們每片應該可以減少大約百分之十射程。可是我們決定不這麼做。政客也是人，他們會龜縮在那些防護盾後面。也許是無意識的，但總是不太好看。況且他們不可能永遠待在那裡，這也給那些壞蛋百分之八十的機會盡情瞄準。總的來說，我們認為這麼做只是有弊無利。」

「哪一個？」

「大概吧。」

「這是小冒險，班尼特先生，只是個小冒險，無所謂重不重要。可是盡快，可以嗎？而且只能面對面討論，不要書面紀錄，不要呈報給上級，了解嗎？只是個小嗜好。」

「但還是免不了一場廝殺。」

「其他選項呢？」

「很遺憾。」

我說：「妳上司知道妳母親的事嗎？」

「低地蘇格蘭語，」我說：「受到古法語和古日耳曼語的影響。第三代道格拉斯伯爵人稱冷酷的阿基博爾德（Archibald the Grim）。可是我認識的這傢伙沒這種傳奇，他是人渣敗類阿基博和-圖-書爾德。」

「不知道。妳常去探望她嗎？」

「肯定是第一個。」

「到底會是哪一個？」

「妳有兄弟姊妹嗎？」

「那次行刑。」

「被什麼嚇醒？」

「是軍中兄弟的情誼，妳也該體會一下，會比較開心。」

「是什麼時候診斷出來的？」

「除非這兩份檔案是歐戴提供給他的。」

「不太會。」我說。

「闖進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說：「沒錯。」

「想想他常說的事情有不少變數這句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把許多特種單位湊在一起，菁英中的菁英，聚集各單位的幹員，就像全明星隊，這樣的隊伍會由誰來領導？」

她壓下一個按鈕，螢幕亮起同時出現一個對話方塊。她用指尖在上面點了一下，游標開始在行間閃爍，底下跳出一個螢幕鍵盤。她輸入Archibald，九個字母，大寫Ａ開頭，其餘小寫。她檢查拼字，Ａ─ｒ─ｃ─ｈ─ｉ─ｂ─ａ─ｌ─ｄ，然後抬起眉毛看著我，我點頭確認，她點了登入。螢幕略微停頓，接著一個綠色打勾符號出現在輸入名字的尾端，對話方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個同樣的方塊。她點了一個按鈕，字母鍵盤轉為數字鍵盤，她輸入三位數，一個連字符號，接著兩位數字，再一個連字符號，接著四位數字。她仔細檢查，然後點了登入，綠色打勾符號再度出現，對話方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幾列縮圖圖示。

「不想活了才會討論，畢竟這是關於一個美國公民在美國領土上遭到刺殺的事。」

「不上不下，不好不壞。」

「你怎麼說？」

「班尼特是ＳＡＳ成員？」

「我需要知道關於它的一切資訊，誰設計的，誰研發的，誰出資的，誰製造的，誰測試的，還有，是誰批准採購的。」

「別忘了我年紀比他小。」

她點頭。「這是規定，家庭狀況必須報告。這方面他們非常幫忙，總是盡可能在週末讓我休假。」

「昨晚，不然睡不著。」

「多快？」

「兩年前。」

「班尼特會查出你要的資料嗎？」

「月亮東尼是什麼時候開始去看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