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百萬分之一的機率便足以翻天覆地。」

「誰認為會的？」

第八人說：「六票對一票，過半數。這判斷算相當中肯，我認為你們的決議非常正確，我非常以你們為榮。他們跑來，他們什麼都沒查出，只知道一點皮毛，然後就走了，只有一丁點機率會回來。」

另外六個人看著第八人，等著他開口駁斥。看他沒反應，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明智而識大體地。

下一段路由李奇負責開車，沒有執照的非法駕駛，可是在兩小時當中他們只看見兩輛車子，而且都不是警車。接著由張接手，車子繼續行進，直到金色地平線轉為灰暗，這表示文明也不遠了。他們開始討論該如何處置基佛的行李箱。李奇對私人物品不太留戀，贊成把它丟棄。可是張把它看成護身符，希望的指標之類的。他們在科羅拉多泉市邊界的一處大賣場的聯邦快遞商店停車，把行李箱寄回位在奧克拉荷馬市北邊的老舊開發區的，那棟死巷子裡的黃色房子。張填寫了表格上的地址，然後猶豫好一陣子，勾選了不須簽和_圖_書收的方塊。

第八人說：「我們應該表決一下。所有人都贊成展開監視行動？」

「你老弟情況如何？」

第八人說：「他們在這裡真的沒有半點斬獲？」

只有凱迪拉克駕駛舉手。

他說：「他們會回來嗎？」

凱迪拉克駕駛說：「我們共同的看法是，他們沒有一丁點頭緒。他們最後跑到我店裡來，打聽一個叫馬洛尼的。他們沒有半點進展，但他們還是會回來。他們知道基佛來過。」

豬農說：「要我們出面是很大的一步。」

莫納罕說：「什麼樣的協助？」

凱迪拉克駕駛說：「他們會回來，因為這裡是基佛最後現身的地點，他們會一而再，再而三回來。當他們查不出半點名堂，除了這兒，還有哪裡可以讓他們重新來過？」

「我們應該是局外人，」旅館管理員說：「不是嗎？我們付錢不就為了得到清靜？」

「我們的什麼？」

店內一片安靜。

「所以，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們的共識？」

第八人點頭。「監控手機、網路，還有實地跟監。」

大夥兒和_圖_書沉默下來。

「是啊，沒錯，」第八人說：「有不少壞處，但也有好處，我們應該討論一下。」

獨眼人說：「這點我們都同意。本來就該讓他們覺得他遊蕩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們從沒否認他到過這裡。」

「他們會回來嗎？」

「下一次我們絕不會失手。」

第八人問：「他們去了哪裡？」

他單刀直入。

「你改變想法了？現在你認為還有下一次了？」

「可以到所謂的一勞永逸解決方案。」

參加會議的第八人在五分鐘後到場。一個健壯的傢伙，剛沖澡，氣色紅潤，穿著燙過的藍色牛仔褲和套裝襯衫。他比莫納罕、零件商和凱迪拉克駕駛年長些，比汽車旅館管理員和乾貨店主年輕，大約和豬農和櫃台服務員年紀相仿。他的頭髮像電視新聞主播那樣用吹風機吹乾定型。當他走進店裡，另外七個人紛紛繃緊、坐正，安靜下來，等他率先開口。

「百萬分之一的機率，」莫納罕說：「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該找什麼？魏斯伍德又怎麼知道自己掌握了什麼？」

第和-圖-書八人說：「他們離開時是什麼態度？」

「是的，沒錯。還不只這樣。我付錢也是為了必要時能得到協助，就像小聯盟的３Ａ球隊。算是部分的好處。」

「最高檔可以到什麼程度？」

這天下午，母之安息鎮乾貨商店的櫃台前聚集了八個人。穿了兩件襯衫、頭髮蓬亂的店主已經在場。率先到達的是販賣灌溉系統零配件的老闆，接著是凱迪拉克的駕駛、汽車旅館的獨眼人和餐館的櫃台服務員，還有被踢中要害、手槍被搶走的莫納罕。

「所以他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

「我說不會。」

豬農說：「那傢伙有點耍威風，算是自我安慰吧，我猜，想讓自己心裡好過點。裝出一副硬漢的樣子，因為他知道他累斃了，那小妞似乎也被那場面搞得有點尷尬。」

第八人說：「大家說說看正反意見。」

笑容轉為莊重點頭，七個嚴肅的男人對這睿智的警語沉重地表示贊同。

「你們共同的看法。」

侷促不安的氣氛稍微高漲了點。胸膛挺出，嘴巴下彎，露出牙齒自嘲又尷尬地笑。

莫納m.hetubook.com.com罕說：「這是菜單上最低檔的？」

店主說：「我認為我們起碼該從監視行動開始。萬一他們找上報社的魏斯伍德，我們應該要馬上知道，好準備應付接下來的局面。萬一機率對我們不利的話。」

「有一份菜單，我花錢該得的東西，從少到多不等。」

七個聳肩，七張茫然的臉孔。

「很高興你們都贊同，」第八人說：「因為我已經聯絡他們，監視行動一小時前就開始了。他們派了個叫海克特的人，一等一的高手，他們說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這個我們可以自己來。」

第八人說：「誰贊成派人監視？」

第八人說：「其實這不重要，除非他們打算去洛杉磯。那名記者是我們唯一的弱點。根據基佛透露的種種訊息看來，他們若想挖掘真相，那裡是唯一的破口。」

櫃台服務員說：「沒人和他們談過，半個字都沒有。」

第八人說：「可是一丁點機率便足以翻天覆地。」

店内再度陷入沉寂，直到零件商接續話題。他說：「好吧，你付錢不就為了得到清靜？」

店主說：和圖書「他們只打過一次付費電話，試了三個號碼，可是全部沒人接聽，然後就走掉了。那樣子可不像是得到了重要訊息的反應。」

一陣靜默、蠢動不安，接著零件商說話了。「他們不會回來，因為我們做得很好，他們在這裡毫無斬獲，沒有證據，沒有證人。他們回到這兒來有什麼用處？」

沒人答腔，七張茫然的臉孔。

他們開了三小時車，然後停下來加油和用餐。手機仍然收不到訊號。他們推測他們可能得一直等到接近二五號州際公路走廊，深入科羅拉多州之後，才能恢復通訊。也許還有四小時車程。這樣的話他們不如就直接前往科羅拉多泉市，這輛福特車就是在那裡租下的，而且從那裡往洛杉磯的航班相當頻繁。兩人同意洛杉磯是下一站。電話是很棒的發明，但有時稍嫌不足。這表示機場安檢是免不了的了，於是他們把兩支史密斯手槍拆開，將一堆組件分別丟進休息站周邊的幾只垃圾桶。好來好去。

「你們沒付錢，付錢的是我。」

七隻手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