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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惹我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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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四十一

「你會免費看診嗎?」
沒有回答。
他說:「還有她。」
沒有回應。
英語不錯,很接近一般的美國口音,但是帶著點呆板的斯拉夫腔調。肯定是東歐人,烈性子,常遭人利用,一生波折重重的傢伙。
「不過關於事發經過,告訴他們壞蛋只帶了兩把槍。」
那人看著張。
換句話說,全憑運氣。
他說:「臥房在那裡。」
「你是說真的嗎?」
「他八成也死了。」
艾蜜莉死命往沙發裡鑽,擠壓著方格羊毛毯,膝蓋抬起,兩條手臂緊緊環抱著小腿。整個人一下子短了一大截。張同樣哪裡都沒去,待在原處不動,兩手平放在兩側的沙發上,兩腿向外伸直,一雙綁帶鞋子大剌剌攤在她跟前,鞋跟深深陷入地毯裡,好像在飛快衝刺中煞住雙腳的卡通嗶嗶鳥。
張說:「是的,先生,我也會這麼建議,你必須盡快處理。」
「可是酬勞是事先談好的,他該向誰拿錢?那些人一個子兒都不會多給的。這對我們是壞消息,對你們卻是好消息。我們拿多少錢做多少事,沒有免費招待,你們還有活命機會。」
「別放心上。」
射程短加上麥格農子彈的威力,這一槍顯然完全穿透了。那人後方的牆面立時出現一個大酒杯尺寸的坑洞,可怕的是一轉眼,那人的腦殼已經飛來把它填滿,濕淋淋啪地黏住,又紅又灰又紫的。在這同時那傢伙整個人垂直下墜,就好像一腳踏進電梯豎井,李奇則是微微轉身,肩膀緊繃,尋找距離最遠的三壘那傢伙,因為他的後腦袋經過一番推算,告訴他那傢伙開槍回擊的機會較大,而且他不像二壘的傢伙那麼飢渴,對於即將到來的餘興節目或許也就沒那麼投入,因此比較可能動手掃射,即使有造成貨品損害之虞也無所謂。
「因為我要帶走一把,有些條子算數還不錯。」
他說著跟在張後面離開,她停下來擁抱麥肯的妹妹,來回應她無聲地質問。「非常遺憾妳失去親人。」
「抬出去時恐怕不會太好聞,他們會叫它正當防衛開槍,侵入民宅,消音槍械,性暴力威脅。我們不會因此去坐牢,甚至還會得到讚許,只是這種事我實在不怎麼在乎,只要不被提起我就滿足了。就當我不在場,這事的功勞就歸你,最好熟悉一下那把槍的手感,重新在上面留下指紋,他們會讓你免費加入鄉村俱樂部一年,你會有一批新病患,硬漢醫生。」
「我們家裡有死人。」
李奇將伊凡推到一旁,把張推到另一邊,一把將艾蜜莉從人群拖出來。他將她拉近,不理會她手腳亂踢亂舞,把她一個轉身然後用力推向前,推進掛著許多生面孔親戚銀框照片的走廊。
四成機率,如果是隨機開槍的話,李奇的後腦袋這麼告訴他,自動而且迅速。可是他們怎麼會隨機開槍呢?他們得到的指令是一男兩女。這樣的話伊凡的存活機率上升到了五成,https://m.hetubook.com.com而張則是下降,從四成降到三成三。
「講好了做三件事卻做了五件,他該不該多拿一點錢?」
因為那傢伙沒有回擊,一團紅色從他的頸子飛出,大得足夠餵飽一家子。
三人沒有動作,到了這關頭,眼看整個情況急轉直下,這樁狡猾交易應該已開始潰敗,當場徹徹底底瓦解了。可是這時,他們已經一頭栽進他們自己設的局裡,戲已經開演,無法抽身了,前面有絕妙的肉體享樂在等著,可是提供這即將到來極樂的兩個元件,卻正被一夥人七手八腳地團團圍住。如果這時開槍,附帶損害肯定會發生,而他們可不希望她們受到損害。不急。他們希望她們能保持原狀,完整無缺,有知覺,能反應,光滑的棕色皮膚和比基尼,T恤和低腰牛仔褲。因此他們按兵不動,他們沒思考,總之沒用大腦思考。
不朽的棒球紀錄。
艾蜜莉把襯衫拉緊了裹住身體,弓起膝蓋,拚命往沙發裡縮。伊凡傾身護在她前面。站中間的男子狠狠盯著他,說:「要是你想當好人,我們就先斃了你。要是你不當好人,我們就饒你一命並且讓你旁觀。」
二壘上的傢伙說:「咱們開始動手吧。」
「如果我有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省得我必須親手海扁你一頓。」
「妳們當中哪一個是和那個妹妹談過話的?」
「我們沒聽說。」
接著李奇吐了口氣,舉起手掌做了個別開槍的安撫手勢,然後蹲站起來,緩慢、平靜而不具威脅性地,總之和唐突急躁正好相反。他保持側身對著那些槍手的姿勢,側身對著沙發上的幾個人說:「快點,艾蜜莉,咱們就速戰速決吧。反正他們遲早都會逮住妳的,妳乾脆自己送上吧。」
那人別開頭,轉向沙發的另一端,轉向坐在那裡的三個女人。
李奇說:「哪方面?」
伊凡沒說話。
「我怎麼想重要嗎?」
那人看著艾蜜莉,說:「妳叫什麼名字,小妞?」
「因為他做的工作。」
他們沒有動作,也沒說話,或許帶著一絲笑意。接著中間那人說:「我們被告知會在這裡找到一男一女,還有另一個和他們說話的女人。」
眼珠溜來溜去。
「他們對付了他,現在要來對付我,因為他們認為他把知道的,或者生前知道的,都告訴了我,大家都這麼認為,你們也一樣。」
李奇突然把槍朝下,類似反手抽鞭,主要為了增加速度和力道,但因為那傢伙全身上下最寬的部位在肩膀,瞄準目標已是李奇擔不起的奢侈。這把蟒蛇左輪是雙動式手槍,意思是每次扣下扳機,都會帶動擊槌往後接著釋放,因此他提早動作,讓套筒在手槍移動的同時轉動,看著擊槌向前推,感覺凸輪和槓桿的轉動,等著,接著擊發。仰賴僅有毫秒的時機、動力、偏斜度和四度空間精算。
伊凡數度開口又閉和圖書口,到了第三次終於說了出來。「我是醫生。」
伊凡吸氣,吐氣,內心掙扎著。
屋內一片沉寂。
沒人回應。
「你們當中,哪一個是和那個妹妹談過話的男人?」
「因為什麼?」
萊爾說:「我們應該報警,我們有法律義務。」
他的蟒蛇左輪只差一呎就對準了。
「什麼?」她說。
三支魯格,三個槍手,黑色勁裝,光頭,白皮膚。夠高大也夠分量,同時又相當瘦削。緊實的顴骨,體内帶有多災多難的基因。不算太久遠以前的事,也許是歐洲來的,多沼澤的東歐內地。一千年來,每個人都和自己的鄰居為敵。他們站在那裡,穩若磐石,先是評估一下狀況,核對一下交辦事項,接著努力思考著不知什麼新問題。正常情況下李奇會說他們看來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事實上他認為眼前這些人並不知道。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再有把握了。他們打算臨機應變,或者正準備應變,或至少正在考慮。就好像他們的棋局正走到一個岔路,一些箭頭往左,一些箭頭往右。正面臨抉擇,選擇的自由總是充滿著危險。
沒人回應。
「人受驚需要這麼久才會恢復。」
三個人,馬里科帕郡的地方檢察官無疑會稱他們叫入侵者。例如:一樁今晚發生在東北郊某個高級獨立社區的入侵民宅案不幸以悲劇收場,夜間新聞報導。警察會叫他們犯罪嫌疑,他們的律師會叫他們客戶,政客會叫他們人渣,犯罪學者會叫他們反社會型人格,社會學者會叫他們被誤解的一群。
「你有妹妹嗎,老油條?也許你該告訴我她住哪。」
那人看著伊凡說:「你是做什麼的?」
「我不在乎結果如何,他們永遠找不到我的,不過如果能搶先一步離開那就更好了。張小姐和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希望你能幫我們,忍耐個三十分鐘再報警。故事情節隨你編,但是記得告訴他們你太過震驚,因此延遲報警。」
二壘的傢伙說:「我開始不耐煩了。」
「為什麼?」
那人說:「你們當中有一個是某人的妹妹。」
艾蜜莉說:「真是太感謝你了。」
接著伊凡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應該是不會。」
李奇輕扣扳機,感覺機構——齒輪、凸輪和槓桿——毫不費力地轉動,接著手槍發射。在他腦子裡是深思熟慮的一擊,和第一槍有相當間隔,然而在現實中差不多是雙擊手機螢幕的速度,迅速的砰——扣——砰,一個運用天賦,冷靜從事分內工作的藝匠。無可避免地,又是完全穿透的一槍,從那人的上嘴唇射入,從頭骨底部穿出,把拉門玻璃擊碎,還轟爛了外面院子裡那堆放在桌上的結婚禮物,無數白色、銀色的碎紙片飄散在半空,像提早了好幾天的婚禮五彩碎紙。碎玻璃像水瀑那樣垂直落下,受了重力的支配,下墜的速度和三壘傢伙是一樣的,他同樣受了重力的和-圖-書支配。李奇只瞥了一眼他們的同步下降,接著迅速抽身,往右邊去尋找二壘的傢伙。
沒人回答。
急了。
沒人回應。
接著嘶嘶聲和轟鳴聲降低了點,大家開始活動。張走向艾蜜莉,伊凡將妻子扶起,然後擠過來察看起居室的狀況,隨即又轉身,將大家趕回臥房,一邊斷然搖著頭,說:「我們不能到那裡去。」反覆不停地說。不是因為他自己覺得不舒服,李奇想,那人是個醫生,什麼場面沒見過?他是不想讓家人目睹那景象,儘管他猜想他們都進過肉鋪,也都撐過來了。雖說三個死人加起來是很大一堆肉,也可能他是擔心破壞了犯罪現場,電視看太多。
她悄聲說:「李奇,這個還在呼吸。」
張說:「我是美國人,不是中國人。我們一直在談話,互相對談,每個人和其他人談,彼此輪流交談。現在請你告訴我們,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希望大家都能服氣,希望大家有個共識。一個人做多少事就該拿多少酬勞,我需要你替我背書。」
她突然停住。
「好吧,一個人應該得到酬勞。」
萊爾一家人坐在床上,不知怎地感覺好像變小了,眼睛除外。全都喘個不停,全都極力想保持鎮定。張來回踱步,李奇將那把大型舊柯爾特擦乾淨,放回伊凡.萊爾的床頭桌。
「好吧。」
伊凡說:「不行。」
「醫生,我不是要你支付自己的槍決費用,這樣就太超過了,我是要你橫向思考,在目前的情況下,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和我的夥伴多少獲得一點補償?」
「這是個蠢問題,對吧?要醫生免費看診?」
「有些醫生會提供義務服務。」
「應該吧。」
到目前為止相當順利。
三人出局。
沒人回應。
「你們當中哪一個是某人的妹妹?」
麥肯的妹妹說:「彼得死了,對嗎?」
兩人把房門帶上,進了走廊,經過成排照片來到起居室。首先看見的是一壘的傢伙,他以怪異的角度倒在地上,他的滅音器浸在一灘從他殘破的頭部流出的血泊中,許多消音材料塞在腦子裡頭,或者該說是非常細小的消音綿,但無論如何都會讓血滴個不停。於是他們略過他,走到三壘傢伙那裡要繞一點路,因此張在二壘傢伙——就那個負責交涉談判的傢伙——旁邊蹲下,撿起他的魯格手槍,管他是不是上班族。
伊凡跌跌撞撞越過他,抓住女兒,麥肯的妹妹幾乎同時把他擠開,張也尾隨著她衝過去,三壘的傢伙在後面跟著,臉上乍然浮現對這場新爆發的混亂的擔憂,在他背後,那個負責談判的二壘傢伙也擠了進去,三壘的傢伙也殿後跑了過來。總共八個人,笨手笨腳,東倒西歪,幾乎是被迫排成一列縱隊,鑽進一條陰暗狹窄的走廊。
他越過伊凡,抓住那孩子的手腕,一把將她拉起來。伊凡見狀,立刻站起來抵抗他,張也一樣,還有麥肯m.hetubook.com.com的妹妹,所有人氣急敗壞、慌亂而且難以置信。突然間一夥人全部直立著,活躍又積極,在兩張沙發之間的地毯上簇擁著,不斷搖擺晃動,碰來撞去,無助地東張西望。
李奇看著艾蜜莉,說:「小姐,非常遺憾妳的大事被破壞了。」
張說:「關於彼得的事,我們並沒有證明或者第一手證據,我們沒有立場對妳說什麼。況且第一個接獲通知的應該會是邁可。」
嘴唇濕潤。
李奇在混亂中彎下身,抓起那把蟒蛇左輪槍,用兩隻手,以免它擦過光滑的木頭地板。他讓槍托抵住掌心,穩穩當當地,然後將手指伸入扳機護環,扣住扳機,結結實實地,然後他把足足有三磅重的槍舉起,左手放在麗迪亞的頭頂,迫使她彎曲膝蓋蹲下,接著他越過張的右肩瞄準了,對著一壘傢伙的臉部中央開槍。
那人說:「可是我們卻發現這裡有兩男三女,其中一個還是中國人,實在讓人傻眼。所以快告訴我,你們當中究竟是誰曾經和誰談過話?」
那人說:「當然,這個計畫的缺失是我們可能會錯放了兩個人,這是絕對不行的。相信你們也都有自己的職業準則,這問題總得找個法子解決。我們必須橫向思考,我們必須想個辦法來獲得酬勞,你們得幫我。」
「不是我。」李奇說。
一片沉默。
「三十分鐘。」伊凡說。
那人說:「有好幾種排列組合。就像數學訓練班的考試,我需要多少隻襪子才能保證湊成一雙?可是再駑鈍的學員也看得出來,在這情況下至少有個答案是確定的。我們可以把你們全部殺了,這樣的話就會有圓滿的結局,襪子的數量非常足夠。可是這麼一來,等於解決掉五個人卻只拿解決三個人的酬勞,而酬勞是事先談好的,找零請在離櫃前點清,離櫃後恕不負責,這是那個胖子訂的規矩。」
「發揮一點創意,醫生。輕鬆一下,來點不一樣的點子。如果不是金錢,還有什麼?」
那人回頭看著另一邊。
一一〇特調組會叫他們活死人。
沒人回答。
沒有助力。
在那人背後,子彈一路穿進一間女化妝室而後穿出,打碎走廊裡的一盞燈。他本人則是軟軟癱倒在地上,發出應該是重擊和金屬碰撞的聲音,可是李奇什麼都沒聽見,因為麥格農子彈有個壞處,就是會讓你耳聾,起碼一陣子,尤其在室内。在他周遭,所有人驚駭莫名,像是被照相機閃光燈或閃電嚇呆了,動彈不得。麥肯的妹妹跪在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的,發出李奇聽不見的尖叫,艾蜜莉縮在走廊牆角,可以理解。在室內一發麥格農子彈的威力相當於一枚閃光手榴彈,更何況三發。
影響一把手槍的精準或不精準的因素很多,子彈速度和槍管長度最為重要,加上空氣動力上的微妙差異,例如膛線所賦予的旋轉角度,這可能有效也可能無效,取決於子彈。製造的精密度非常關鍵,最好是用hetubook.com.com高品質金屬進行機械加工製造,而非用礦渣廢料壓鑄而成。倒不是說這會對七呎遠的射程造成什麼影響,往左偏一個毛孔或者往右偏一條皺紋其實都沒什麼差別。人的臉是相當大的目標,在近距離通常不會打不中,一壘那傢伙也不例外。
這時候競賽才真正開始,而李奇眼看就要輸了。一個不算什麼,兩個也從來不是問題,可是三個就有點棘手了。兩名同夥砰砰接連倒下應該會讓那人回過神來,更糟的是會讓他有空檔把注意力拉回現實,作出反應,終於發覺對哦,我手中有槍,然後舉起槍枝,會比平常慢一點,因為多了粗大的滅音管,也因為槍身比他的肌肉記憶長了一倍,也因此較重而且較難操控。這些對李奇來說都是好事,因為那人需要穿越的距離比李奇短了許多。他差不多已經走近了,只差了幾吋,輸贏幾乎已成定局。可是李奇不斷移動,感覺像慢到不行的慢動作,像在寒冷的冬天硬是讓手背在糖漿裡滑過,左眼瞄著蟒蛇左輪槍口的前準星,右眼緊盯對手的滅音管末端的圓孔,準心此時還是橢圓形的,但只微微偏斜,只差一吋就對準了。
「可是你不會,對吧?」
那人說:「我們不清楚那個人是不是中國人,要是知道就好辦多了。」
那三個人沿著四分之一圓的弧線,等距離站在那裡。類似滿壘的狀況,只是近得多。畢竟他們是在屋子裡,不是棒球場。屋子十分寬敞,但仍然有限。站在右側一壘的傢伙距離李奇大約七呎。在左邊過去的三壘,距離最遠的傢伙大約在十五呎外。站在二壘、負責談判的傢伙位在另外兩人中間,正好在李奇和大門口之間的直線上,約有十二呎距離。
那人說:「醫生,這是很簡單的問題,我沒有要你提供醫療建議。你從不免費看診,那你認為我應該免費辦事嗎?」
伊凡說:「這屋子裡沒錢。」
但顯然成功了。
從院子進來的傢伙繞了個彎走向前,從大門過來的兩人也進來了,各就定位,三人排成一個間隔寬鬆的弧形陣仗。張猛地被推向前,東倒西歪地衝向萊爾一家所在的沙發,撲倒在上頭,但她立即穩住身體,翻轉過來,在沙發邊緣坐定了。李奇從容不迫地在扶手上坐著,想讓自己看起來少一些威脅性,看起來想安分地待在客廳的一角,因為他們會要站著的人坐下,而且往往會指定他坐在哪裡,然而坐著的人很少會需要移動。張身體前傾坐著,喘得厲害,麗迪亞則往後靠。坐三個人十分寬敞的沙發坐了五個人就嫌擠了。他們集結成一個大標靶,三把魯格對著他們,成扇形大大展開,好像舊時步兵手冊裡的射程圖解。
他說:「妳們到底哪一個是某人的妹妹?」
「是的,應該不會。」
「那你認為我應該免費辦事嗎?」
「好吧,三十分鐘,兩把槍,我盡量,我對穿制服的有點沒轍。」
真相揭露的時刻。
沒人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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