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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任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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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十三

李奇掏出了一捲零用錢,領出的公款,一直沒歸還,數量尚可。尼利也有。
「跟她說兩個小時之後。」李奇說。
「看不出來。」尼利說。
「因為他是奉公守法的公民?」
午餐後古利茲曼駕車送李奇和尼利到他們之前住過的飯店。他們謝過他,揮手道別,卻沒有入住。李奇不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老習慣。有人說沒必要,他卻說他三十五了,還能活到現在,所以一定有它的道理。
「房間裡,妳的或是我的。」
「緊急嗎?」
「古利茲曼傳送了一份警方報告,給領事館。」
「我們不會有房間,沒有錢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入住的。」
「瑞特克里夫和辛克萊。」
「五十碼後的角落。」
他們繼續前進,跟李奇和尼利經過酒吧的情況一樣,腳步既不慢也不快,筆直看著前方,以眼角打量。嚴謹的大臉,風霜的手。可能是士官。看樣子像職業軍人。兩人緩緩前進,一個對另一個低語,另一個點頭,隨後躲進了二十碼外對街的那家咖啡店裡。汽車駛過,雙向都有,逛街的人和上班的人行色匆匆。那兩人選了靠窗的桌子,坐下來,假裝不看李奇和尼利,就跟李奇和尼利假裝不看他們一樣。
「這樣的人也會傳送一份警方報告說有兩個軍方人員出現在命案調查現場,自稱是觀光客,我們的名字就白紙黑字寫在上面,所以他不得不送上去。可能直接送到了斯圖加特美軍指揮部。有人會調查我們,看到最近的紀錄是一一〇特調小組,就偷偷按下什麼秘密警鈴,跟銀行裡的一樣,沒人聽見警報聲,可和圖書是城市就會有人動起來。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誰?誰都有可能,我們會驚動各式各樣的人物。」
「陸軍部有郵件要給尼利上士。」
「毫無頭緒。」
李奇說:「哪裡?」
「你們呢?」
李奇說:「我們開一個房間,暫時的。等國安會打電話給他們。」
「那他們是誰?」
他們的房間貼著深綠色壁紙,到處都是白鐵裝潢,但是電話管用。李奇找到了值班的國安會職員,由他負責聯絡領事館,支付他們的食宿,接著懷特接電話。「范德比爾特追查了四年前的瑞士紀錄,再交叉比對,總共有一百名在德國的美國人在此之前在那天去了蘇黎世。」
兩人把盤子裡最後的一些糕點吃完,喝完咖啡,只剩下杯底的咖啡泥,然後一下子站起來,衝出了門口。
「他不知道我們在這裡。」
「辛克萊想跟你講話。」
他們去找黑摩.克拉博說看見第一次會面的酒吧。只二十分鐘的路程,從安全屋走來也是,只是不同向量,就如輪子上的兩根輪軸。兩人走過去,腳步不快不慢,筆直看著前方,悄悄審視酒吧。酒吧在一棟較舊的石屋一樓,之前可能是廉價公寓或工廠,可能是在戰時的暴火中焚毀,後經過修復。酒吧的門面是木板,中央設門,卻不是鄉村風味。側壁不像偏遠鄉下的穀倉,木板接得很緊密,而且表面平滑,暗金色的,塗了厚厚的漆,閃閃發光,有如公園湖中的划艇。酒吧有小窗戶,上半部掛著奶白色蕾絲窗帘。紙旗串上全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德國國旗,室內的燈光昏暗琥珀。
兩人進去了。
兩人漫步前行,仍是那種懶洋洋的步調,進了一家糕餅點,食品櫃裡擺滿了甜點,還有一台義式咖啡機,四張小桌子,每桌有兩張椅子,都是漆成銀色的金屬桌椅。兩人選了靠窗的位置,可以飽覽街景。尼利坐下來,李奇走向櫃台,點了兩杯雙份濃縮咖啡,高聲說:「要蛋糕嗎?」
「是他說我們應該要賭一把的,沒必要待在同一個地方。」
「還是謝范德比爾特一聲。」
「顯然是軍人,最多是士官,可能不是戰鬥部隊。戰鬥區的老士官樣子不一樣,這兩個傢伙不是這一類的。」
這時美國人就在三條街外,放緩車速,停在他們剛剛看見的租車店外。他提早在格羅寧根停下來吃午餐,喝了杯紅酒,所以盤桓了一會兒,等酒力消退,只是為防萬一。酒駕法令很嚴苛,所以他去散步,格羅寧根滿漂亮的。接著他繼續上路,通過了名義上的邊界,轉上高速公路,穿過不來梅。每一里路都讓他心曠神怡,像是懷鄉之情提早浮現。再見歐洲得等到很久之後了,或許不會有下次了。
接著是華特曼說:「他們對你很緊張。」
懷特說:「了解。」
他沒回頭。
「他們不是我們要的人,我雖然運氣很好,可還沒那麼好。」
「兩份。」李奇對收銀台的女店員說。軍隊的老規矩,能吃的時候就盡量吃,下一次可能是在幾天之後,女人示意李奇回桌位,她會把餐點送過去,李奇卻示意他想立刻買單,是他自己的規和-圖-書矩,他可能需要一聲不響就離開,而他可不願害一般的勞工大眾吃虧。他找回了零錢,走到窗前坐下,尼利伸長了頸子,但非常謹慎,說:「他們看到我們進來了,加快了速度,馬上就會看到他們。」
「同意。所以他們不是從飯店開始跟蹤的,是我們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們是在這裡等。」
兩人查看尼利的地圖。她用手指按著安全屋,說:「當然,可能不只一間。」
「跟我們一樣。」
「他們也不是坐辦公桌的。」
「來了。」尼利說。
「如果這兩個就是我們要的人?」
「不,因為他想保住他的大屁股。」
「妳對付左邊的,還會領到軍功勳章。」
「我們會打電話給他,反正也應該打。」
「我們是怎麼找出黑摩.克拉博的?」
「美國人怎麼走路?」
「從哪兒打?」
尼利說:「有兩個人在跟蹤我們。」
「猜猜看。」
「兩個男的,三十到四十歲,比我大,比你小。可能不是德國人,走路像美國人。」
「不確定。」
「同意。他們是某種的後勤部隊,可能是運輸,可能是給卡車上下貨的。」
「可以敲定一個時間嗎?」
「他們是誰?」李奇問。
兩人徒步出發,找到了之前看過的那條街,之前停過四輛警車的,妓|女被殺的地方。他們左轉,朝安全屋前進,靠近卻又不太近,一路還查看了小巷道。不容易,不像世界的別的地方這裡沒有大招牌,沒有閃爍的霓虹燈,沒有木瓦板隨風搖晃,可能是明文禁止吧。出於審美觀。每一間店鋪都必須要能個別看見。他們看見了一家連鎖租車店占和_圖_書了兩間店面,其他的商店也都一目了然。有些卻不是,李奇走入一處大廳,有單人沙發和櫃台,以為是飯店,結果居然是日光浴沙龍,隔間都在後面。櫃台的小姐哈哈笑,又忙著掩飾她的失禮,好心地說出一條街外有一家精品酒店。他們到了之後發現是棟漂亮的建築,有個戴高帽的傢伙,站在門口幫客人開門。
他說:「誰?」
「有線索了嗎?」
李奇說:「誰?」
「可能。」李奇說。「這件事就是個機率的遊戲。」
「跟她說我等會兒再報告。等領事館傳消息來以後,那應該會給他們一點刺|激。」
他歸還了鑰匙,徒步離開,出了這一區,朝水邊而行。往他的地方前進。租來的,還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勤儉節約,吃穿不缺,時機抓得剛剛好。
「你怎麼看?」
李奇檢查了左右兩邊,對街還有一家咖啡店,二十碼外。窗邊有餐桌,視野很好,有腦筋的人都會進去那裡,需要的話可以慢慢等,不會引起懷疑,而等獵物移動,他們又可以繼續尾隨。
「看不出來。」李奇說。
尼利愣了一愣,才說:「好。」
「不對,也太高。」
「為什麼?」
「我們也一樣,而且也沒必要待在同一個地方漫無頭緒。」
「瑞特克里夫會付。」李奇說。
「可是我們沒住那家飯店,他們不是從那兒跟蹤我們的,因為我們並不是從那裡出發的。」
「那就等到我跟辛克萊談過以後再說。」
「顴骨?」
「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麼在這裡。」李奇說。「他們是怎麼知和圖書道的?」
「可能酒吧不只是一個物以類聚的地方,可能是三教九流的人會面的地方,可能錢是在那邊賺的。所以兩個神秘的憲兵冒了出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們就設下了哨兵,以防萬一。結果我們就跑來了,踩到了他們的警戒線。」
李奇看見兩個傢伙,就跟尼利說的一樣,三十來歲,比尼利高大,比他矮小,可能六呎高、兩百磅重。短頭髮。走路像美國人,穿著像美國人。他老練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尤其是像下班後的美國軍人。叫個老百姓換上軍服一個小時,去拍電影,或參加化裝舞會,就是看起來不對勁,好像很不舒服,或不習慣。同樣地,叫穿了十年軍服的人去穿牛仔褲和外套,他也一樣不對勁,一樣不習慣。姿態不對,太有精神了,衣褶太銳利,不彎腰駝背,也不拖著腳步。
「跟多久了?」
「資料不錯,」李奇說,「可是不夠明確。他可能會利用開曼群島,或是盧森堡,或是摩納哥,他也可能是去蘇黎世度假,我就去過一次,可是我當然不是去銀行。」
「古利茲曼?說不定他打了電話,把我們在飯店放下之後。」
「應該不是。」
「好,」李奇說,「我們去喝咖啡。」
「你有錢嗎?」尼利問。
「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憲兵,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名字,甚至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德國。」
「也就是說是國安會有漏洞,只有他們知道我們住哪家飯店,太扯了。」
「好啊。」尼利說。「蘋果捲。」
「對,是用肌肉的。」
「軍功勳章是不會頒給士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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