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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任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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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十九

「沒有,那樣很不妥當,而且通常會讓人皺眉,尤其是她。」
「妳要聽老實話?」
她把房間鑰匙輕拋過去,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形,辛克萊單手接住了,一點問題也沒有。
盡速。
李奇接過袋子,交給辛克萊。套裝男走樓梯下去。李奇和辛克萊回到她的房間,另外兩人仍在等待。
「不是這樣的。如果結果很好,我就會得到軍功勳章。」
黑色連身裙、珍珠、絲|襪、皮鞋。
「結果會是哪一種?」
李奇說:「要是結果不好,妳就把我交上去,妳會在軍事法庭上作證,我了解,而且妳會很樂意,我也了解。妳指揮我們,可是妳不贊成我們的做法。我之前玩過這種遊戲,不會往心裡去。」
李奇看著畢夏,一位意想不到的盟軍。
「現在呢?」
辛克萊說:「我們有四十八小時可以查出來。」
她說:「你違反了命令。」
「我會查指紋。」
她說:「跟我來。」
臉孔和頭髮,以手指梳理的。
「我可以說我的遣詞用字非常謹慎。我說我會查指紋,就這樣。我沒說我會分享成果。當然是騙局,可是嘿,歡迎到現實世界來,我可以說像我這樣的人,總是一樣的賭局。得先打破雞蛋才能做蛋捲,要是成品美味可口,別的都會被遺忘。」
「交換條件呢?」
「不監視我們就跟瞎子一樣,我們會白白浪費一個大好的機會。」
影印的缺點讓照片有種手繪的性質,就像炭筆畫。就像那張用鉛筆繪出的素描。同一張臉,同一個人,毫無懸念,毫無疑問。高額頭,高顴骨,和圖書眼眶深陷。鼻子窄得像刀刃。臉頰上的一道紋,完全平行。緊繃的下巴,好像緊咬著牙關。嘴巴,像一條窄窄的裂口,毫無表情。
那人說:「給辛克萊博士的。領事館送來的,是她要求的檔案。」
辛克萊說:「得考慮未來。」
李奇問:「哪裡不對勁?」
比一般人高,但不會比較胖。
「大概是今天下午。」他說。「要看他的時間。」
「當然。」
「什麼?」
「另外你也把四十年的法律前例一把火燒光了,有的資料庫是機密,有的不是,這是累積了四十年的前例,你這樣已經該送軍事法庭了,這是聯邦罪。」
辛克萊臉色蒼白。主要是憤怒吧,李奇想。
「無論結果好壞,你都有罪。」
「如果是好結果呢?」
「目前可能有困難,他們可能都聚在一塊。別忘了,他們對這件事很興奮。」
「所以呢?」
「那得要他們遵照相同的做法。」尼利說。「也可能不會,這就像大樂透,旅行可能會延遲。我想他們現在正在忙著聯絡,包括第三世界國家。所以我認為他們會擠出額外的時間。如果班機準點,那他們就有兩天的時間,可如果班機誤點,他們多少就得立刻會面,或是再折衷行事,這是我的估計。」
第二頁有他的相片,就夾在右上角。不像舊時那種護照縮圖,而是放大版,可能是三乘二吋。影印過程把頭髮漂白了,像液態的霓虹,陰影變得更黑。連影印到的迴紋針都顯得是相機拍出來的,但也一樣具放射性。
「私下談。」
m.hetubook.com.com夏不肯讓他們親自去看,他說他駕車經過,立刻又再繞回來一次,已經嫌太多了。可是他不得不,因為有點不對勁。但即使如此,他仍不能允許第三次。他知道該看哪扇窗,他們則否。他得龜速通過,再指給他們看。連續經過三次,車速緩慢,車裡擠了四個人,伸長脖子。太明顯了。不行,不能冒這個險。
李奇說:「不,我是在賭博。目前為止,我押的是安全屋。信差回漢堡了,最多十分之一的機率,可是剛才證實我押對了。我們應該要趁著浪頭,繼續贏下去。古利茲曼沒問題,他不會害安全屋曝光的。裡頭的小子都非常自滿,根本就不會注意。他們有個室友打秘密電話,為傳遞情報寫機密信息,而且完全沒理由就跑到公園去,而他們卻什麼都沒發覺。所以他們怎麼會去注意有輛汽車停在一百碼之外?」
「古利茲曼隊長同意監視公寓,便衣警察坐在汽車裡,他們滿厲害的。我們見過他們工作,也可以說,沒看到。」
很好看。
「沒辦法。」辛克萊說。「不能害安全屋曝光。」
「他為什麼這麼做?」
「如果不是呢?」
辛克萊揮揮手,好像他沒抓著重點。然後她說:「查指紋這件事很嚴重,無論是在法律上或是政治上,沒有人能夠一筆抹殺掉。」
李奇說:「妳不就正在談?」
畢夏說:「我們需要有人監視公寓。」
李奇乖乖聽命,沿著走廊來到尼利的房間。辛克萊筆直往裡走,走到窗邊,轉過來,燈光在她的後面。
是一名年和_圖_書輕的美國人,穿著百貨公司買的套裝,打了條「布魯克斯兄弟」領帶,拎著一個有拉鍊的橡皮袋,看似裝了半吋的紙,尺寸一樣,硬度也一樣。
「那第三個可能呢?」
「我們等。等某個穿粉紅色衣服和尖頭鞋的沙烏地小子出來散步。」
辛克萊沒吭聲。
既不是尼利也不是畢夏。
李奇說:「我不記得是命令,在國家安全顧問說我們需要什麼只管開口之後,我就都不太記得了。而且我們需要監視,可以幫我們省下一年的時間。不監視我們就只能追著人跑,找一個已經不假外出四個月,還拿著一本全新的外國護照的人。不然的話,我們可以讓一個穿粉紅衣服和尖頭鞋的沙烏地小子直接帶我們去找他,就在此時此刻。這麼划算的買賣誰會不做?要是我們活不到明天,將來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好,」李奇說,「要是結果很糟,我就認罪。」
「那妳就不會把我交上去,也不會有審判,妳的檔案裡會多出一張光彩的信,我會再得一枚勳章。」
李奇說:「幸虧有某個人為了某通電話做了筆記,在輾轉送到美國政府之前大概闖過了七個不同等級的官僚機構。我們一直不遺餘力要減少文書作業,也許我們應該要重新考慮一下。」
「接下來呢?」
「更自信了。」
「我們合得來,是朋友也是同袍。」
尼利說:「用我的房間,在這裡聽不見。」
「不行。」辛克萊又說。
辛克萊不作聲。
辛克萊拉開了袋子拉鍊,李奇聞到影印紙的味道,還是新鮮的。有人打了一連串的電和_圖_書話,他猜,然後某單位,不是國內的人事指揮部,就是斯圖加特這邊,用高速數位傳送器直接送達漢堡領事館,然後再由高速機器列印,那個打「布魯克斯兄弟」領帶的隨員接住一張又一張飛出的紙頁,裝釘好,裝袋,跳上計程車。國家安全委員會。比陸軍的新聞室還有效率。
「我們把相片拿給克拉博先生看。」辛克萊說。「其實已經沒有疑問了。恭喜了,少校,還有上士。表現得很傑出,能從二十萬人中篩揀出嫌犯來。」
長久的訓練。
有人敲門。是尼利,李奇猜,來得正好,來查看辛克萊有沒有宰了他。不然就是畢夏,來看他有沒有宰了辛克萊。他打開門,讓到一旁,離開火線。
影印檔清清楚楚複印了標準的陸軍人事檔案。上等兵荷瑞斯.(無中間名)懷利,三十五歲,德克薩斯州舒格蘭人。第一次三年役即將期滿,他是一個三十二歲的新兵。五呎八吋高,體格偏瘦。像長跑選手。
「有三個可能。一,也許他的時間不夠。進來出去,時間太短。或是也許他覺得把檯燈挪到中央太顯眼了。也許其他人一直在他的房間進進出出的,他們可能會注意到。誰會在他們的老朋友又出現的那天特意去移動檯燈?這些人又不是室內設計師,心裡還惦著別的事情,這麼做說不定很不智。」
「你總是這麼有自信嗎?」
「你跟你的士官上床嗎?」
「我們已經在監視了。」李奇說。
「她很迷你。」
「以前是。」
「我請求他的www.hetubook•com•com。」
「所以你就違法,只因為你認為你的理由很好,你跟別人都一樣。一大堆的好理由,太多好理由了。所以我們才會有個特殊的結構來作決定,在各種好理由互相角力的時候,那個結構就叫做國家安全委員會。我們評估情勢,我們判斷輕重緩急,你剛剛把一年的辛苦都毀了,少校。你應該退出,在行動後報告出爐之前,那樣對你比較有利。」
「有什麼狀況改變了,什麼新的因素。他好像是在說是又不是,比方說信差到漢堡來了,可是會面是在別的地方。也許那傢伙跟他們說他得搭火車去不來梅,或是柏林。他們可以在火車上會面,會是很聰明的做法,他們可以假裝偶爾相遇,聊個一分鐘,也可能是全然不同的情況」
「我對新經驗總是敞開心胸的。」
「絕對會成功,就這麼簡單。這是個不假外出的軍人,他跟我在同一個城市裡,根本就是探囊取物。」
「他沒打電話?」
她說:「幾時開始的?」
「好。」李奇說。「我會,如果結果很糟糕。」
「你是在開玩笑嗎?」
還真他媽的快。
辛克萊說:「少校,我需要跟你談一談。」
「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
是同一個人。
只有頭髮不一樣。相片是三年前拍的。荷瑞斯.(無中間名)懷利入伍時剪的是一般的平頭。完全遵照軍規670-3-2的要求。那種極端的、古異的、流行一時的髮型還沒有出現。
「那小子應該把檯燈從窗台的邊緣挪到中央,可是檯燈只在一半的位置上,離中央遠著呢。跟事先說定的信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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