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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任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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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二十六

可在哪兒呢?秘書符合人體工學的打字椅後面有一整排的抽屜,排滿了一面牆的下半部,上面是架子。穆勒溜到椅子後,彎腰看個仔細。沒貼標籤。他退出來,透過古利茲曼的門張望裡面的密室,也有一模一樣的抽屜,但上面沒有架子,很像餐具櫃,上頭擺著裝框的相片,是個女人和兩個小孩,顯然是古利茲曼的妻兒。還有個獎杯,應該不是運動的,看他那個體型就知道了。對面的牆上還有一排檔案櫃,所以房間裡總共有二十個抽屜,四個在外面。
「我不覺得我猜錯了。」
「沒有明說。」
「只不過他不是看見的,不算是,他是找到的,他查出了它的定位,這是計畫了很久的行動。他到德國來取得那樣東西,他事前就知道了。」
他背抵著櫃台,可以看穿大門的玻璃。
「懷利等不了一年。」華特曼說。「他已經逃兵四個月了,不容易,壓力大,風險也大,他需要安頓下來,我認為事情會來得很快。明天,或是後天,或是大後天。我確定錢都就緒了,隨時可以動用。可能是同一家銀行,同一台電腦上的兩個光點。」
不過華特曼倒是有好消息。他說懷利的母親找到了,也同意回答一些前男友的問題。她現在住在紐奧良,領福利金。已經通知當地機關,會派遣探員過去。第一梯次的結果會在七、八個小時內送到,因為時差的關係。
「好,謝了。」李奇說。「我得走了。」
「什麼畫像?」
「我很樂意給你一張影本。」
「一定是什麼東西。」
「最少六、七個,加上引你來這裡的人。」
秘書進入裡頭的密室,穆勒聽見有個抽屜打開了。然後她又出來,拿著一張裝在講義夾裡的厚紙,啟動影印機。穆勒聽見機器的聲響,聞到了熱熱的墨水味。他聽見電梯門打開,看見又兩名秘書走出來。皮包,大衣,輕快的早晨動作。兩人都走過去,禮貌地露出微笑,準備上班。古利https://www•hetubook•com.com茲曼的秘書掀起了影印機的蓋子,放上了畫像,按鍵。機器運轉,影本出現。
「好,」辛克萊說,「那就是貨品内容,地點,以及快了。」
「所以我要叫停,士官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證軍官的人身安全。」
「誰知道是哪一家,銀行有上百家呢。」
「很快吧。」
「我想知道他是如何付房租的。」李奇說。「他是一個大兵,沒有存款。查一查調派令跟什麼冷掉的偷竊財物案有沒有重疊,他的種子基金一定是從哪兒弄來的。」
電梯門又開了,不是古利茲曼,是個穿套裝的男人,穆勒隱隱約約認得。那人點頭道早安,走了過去。
古利茲曼的秘書說:「原來如此。」
「你一逮住懷利,他們的交易一破局,他就穿幫了,那會是幾時?」
「說不定那裡是個大雜院,住的是低收入戶。藏在城市深處的住宅,一堆看不見風景的房間,失業的人會住的地方,所以起碼可以讓你一個早晨站在門口,看著對街的飯店。」
「你應該跟畢夏說。」
「我覺得我應該去調查。」
「目前的線索都不是從信差那兒問出來的,我們完全漏掉了她。」
是歐洛茲科,聽聲音是從某個地窖打來的。
「他一定有。」
「畢夏負責接頭,可是他沒有權限把他抽出來。」
「我知道,可是我們需要讓他們擔心我們,我們需要繼續施加壓力。我們可能會需要讓他們放棄護照的買賣,我確定他是其中之一,我們需要懷利的新化名,好像只有這個辦法能問出來,給我兩分鐘,兩分鐘後我如果還沒出來,歡迎妳進來幫忙。」
「我們應該監視銀行。」華特曼說。
「找畫像。」穆勒說。
李奇和尼利直接到大廳.尼利說:「我們需要拿到懷利的調派令,全部的。這是問題的關鍵。他在德國兩年多一和圖書點,不假外出四個月,所以服役期不到兩年。在這段關鍵時間他看見了什麼,做了計畫,把東西偷到手。所以我們需要知道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每一天,從頭到尾,因為至少有一天他就在東西的旁邊,無論是什麼。說不定還能摸到,真正能接觸到。」
「就是。」
藍德利說:「最簡單的辦法是弄清楚他要賣什麼。」
「去找畢夏先生談,我們現在要去領事館,他幫我們準備了辦公室,十分鐘後大廳集合。」
古利茲曼的秘書。
兩人保持速度,落後十呎,隔著雙線道馬路,跟著那人。他穿羊毛大衣、沒戴帽子,體格健壯,比尼利大比李奇小。他在四線道馬路右轉。李奇和尼利在紅綠燈過街,再次跟上,拉開十呎的距離。
實在是個麻煩的比例。
女秘書把皮包丟在桌上,脫掉大衣,掛在鉤子上,再匆匆回來。她說:「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嗎,穆勒副隊長?」
驚訝中帶著點調侃。
「他不是古利茲曼的人,也不是畢夏的人,那他是誰呢?歐洛茲科才剛跟你說這地方山頭林立。我確定黑摩.克拉博就是開幫元老,他知道我們的長相,也知道我們的姓名。你把他們的四個小兵弄哭了,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現在他們想重來一次。」
「我?」
穆勒頓了頓。
「妳覺得他們帶了多少人?」
「妳覺得院子有多大?」
「廢話。」尼利說。
這時櫃台接起了電話,把聽筒放在胸前,高聲說:「李奇少校,你的電話。」
「有道理。」李奇說。
「你應該跟畢夏說。」李奇又說一次。
「他們是這樣教妳的嗎?」
醒來後李奇回自己房間沐浴更衣。他獨自走樓梯下去吃早餐。麥克連恩來的四個人已經在座了,搭乘夜班飛機來的。華特曼、懷特、藍德利、范德比爾特。尼利也跟他們同桌。四人一臉疲憊,她則否。藍德利說他追蹤到懷利的長輩了,卻不是好消息,大多已經作古了,而www.hetubook.com.com且沒有一個在他小時候住得很近的。雙方也沒有聯絡,連偶爾的噓寒問暖也沒有,他們也不見得是會去看晚輩的人。有兩個坐過牢,要說對他有什麼影響,只怕是不可能。
懷特說:「我們需要把伊朗人撤出來。」
穆勒副隊長默不作聲。
這時辛克萊進來了。黑色連身裙、珍珠首飾、絲|襪、皮鞋,她的頭髮濕的,藍德利和范德比爾特挪位子給她。她說:「我跟瑞特克里夫先生談過,我們假定談判階段已經結束,交貨階段即將開始,所以我們需要知道貨品內容、時間、地點。」
「救不了就完了。」
「那是陷阱,李奇。」
尼利說:「要不要看他去哪裡?」
穆勒跟自己盤算。成功機率五分之一,丟掉飯碗的機率五分之四。長遠來看,他現在的職位很管用。放眼大局的話。得把這一點考慮進去。所以他會搜查秘書站,不會闖進古利茲曼的辦公室。這是合理的折衷之道。於是他又溜到秘書辦公桌後面。他決定從左到右搜查,動作快速。畫像應該不難找,也許紙張較厚,從美術品專賣店買來的。可能不是標準的尺寸,可能夾在講義夾裡。
「如果是為長遠的布局就沒有,只限立即的危險。」
尼利先出去,然後是李奇,門洞裡的那傢伙嚇了一跳,隨即刻意打哈欠,伸懶腰,慢吞吞走上了人行道,彷彿悠閒得很。
「信差可能已經到家了。」尼利說。「她很可能直飛回去,不然也只是換了一班飛機。然後他們會派信差到瑞士,因為他們不相信電話。帶著各種瑣碎的資料和通關密碼,交易可能在兩個小時內完成,很可能就在明天。」
「那就監視機場。這裡的,和蘇黎世的。」
「我覺得至少兩天。」尼利說。「第一次是看見,然後搞懂了是什麼東西,再回來偷走。」
有個女人在他後面說:「哈囉?」
「地點要看是什麼貨。」李奇說。「如果是情報或文件,可以在銀行裡直https://m.hetubook.com•com接交貨。如果是大玩意,現在一定是存放或隱藏在德國的某處,所以他們得派一組人馬過來搬運。」
進了巷子,兩旁是建築物。
懷特說:「他們真的需要把伊朗人弄出來。」
「是什麼呢?他不能現在去提貨,他會立刻被逮捕,所以就是四個月前偷的或是得到的。可是紀錄上並沒有缺少什麼。」
「引我們來這裡。」
那傢伙又右轉。
女秘書問:「你在找東西嗎?」
「所以我需要把你們的畫像拿給我們的證人看,以便確認。」
穆勒挺直腰,向後轉。
「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他一言不發。
穆勒走逃生梯到古利茲曼的樓層。時間還早,不到八點,還沒有人來上班。秘書站仍空無一人。古利茲曼的秘書桌上的公文籃和昨晚一樣,穆勒小心翼翼把檔案都放回去。沒有讓人起疑的地方。可是畫像呢?可能美國調查員帶走了他們需要的影本,古利茲曼本人也可能留了兩、三份,以便建立他自己的自保檔案。他會把原稿存放在某個安全的地方,可能是某個特殊的抽屜。他可能有幾十張的影本,歸成一個檔。這裡畢竟是偵緝隊。
「搞不好妳猜錯了呢。」
「那是幾時?」
穆勒說:「如果不太麻煩的話。」
「大概吧。」
「兩者都有可能,甚至還有別的可能,他親自接觸過。」
「非常感謝。」
「沒事。」李奇說。「正在拯救世界。」
對街。
「救不了也就都無所謂了。」
「我又不是建築師,不過可能是三十乘三十,像個大房間。」
「妳覺得他們還在為那件事情生氣?」
「最少有一天。」李奇說。「他偷走的那天。」
「還不行。」辛克萊說。
歐洛茲科說:「我們有麻煩了嗎?」
穆勒說:「謝謝。」就走了,沿著走廊,打開逃生門,走逃生梯,回到他自己的樓層,他自己的走廊,他自己的辦公室,他立刻就著手捏和圖書造假肇逃案,自行車騎士受傷,駕駛逃逸,以防古利茲曼查對。
「瑞特克里夫的想法太褊狹了,要是他們在漢堡市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審查範圍會又深又遠,人人都會是嫌犯。他們又不笨,自然能歸納出事實來。變數有多少?兩個不同的信差,卻只有一棟屋子,伊朗人連五分鐘都撐不住。」
李奇說:「怎麼了?」
「我的一名員警碰巧在一個小時前見過古利茲曼隊長的手下,我的人以為是違規停車,其實他是在跟監。古利茲曼隊長的人車裡放了一張畫像,是個叫懷利的美國人,後來我的人想起來了,才發現就是自行車騎士的同伴描述的那個人。」
「我們應該折返。」
他彎下腰。
懷特這個中情局的對於飛來這裡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他的頭髮比以前長,人也瘦了。他扭來扭去,一直絞手,瞇眼。
「我剛跟比利.巴伯和吉米.李談過。他們證實了假證件的姓名隨他們挑選,可是只限德國姓名,以防部門內部抽樣核查。感覺上外國名字太顯眼了,可是德國姓名就沒事,隨他們挑選,只要好聽或是對他們有特殊意義。」
李奇掛上電話,吸引了尼利的注意,拿手一比。尼利站到了視覺角度,說:「我看見了,很難沒看見。」
隨即說:「昨天深夜發生了一起車禍,當然是我們交通科在處理。有名自行車騎士被撞了,肇事逃逸,騎士的同伴跟我們描述了肇事者的長相,五官很特別,頭髮也很不一樣。」
「顯然是陷阱。」尼利說。「可能是個封閉的院子,難怪那傢伙不掩飾行蹤,他的任務就是把你帶來這裡。」
「你覺得他是要回家?」
「而你覺得就是現在。」
「哪裡。」
「或是一年之後。」范德比爾特說。「他們準備好要行動了嗎?他們有錢嗎?」
門洞裡有個人。
「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古利茲曼的秘書把影本交給穆勒。肖像是用彩色鉛筆畫的。是個瘦皮猴,額頭突出,顴骨突出,眼眶深陷,黃色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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