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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任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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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二十九

德瑞姆勒說:「當然,找到的人會有車馬費,或是諮商協定,或是乾脆就說是佣金。」
「我是要亂編一個名字,讓他瞎找去。」
「監視路肩的車輛,橋上的車輛。兩個人一組,就像一般的測速車,不過要帶著望遠鏡,而不是雷達測速槍。」
豁出去了。
「然後他就要兔脫了。」華特曼說。「他把備用證件都用上了,最後一張會用在機場。」
他撥給德瑞姆勒。
「二十分鐘前。」
「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這麼一來地點就清楚了。要是他會擔心臨檢,他就會在附近偷車,開最短的距離,再去偷東西,再開最短的距離,盡快把貨車藏起來。可能是藏在穀倉裡。東西仍然在貨車裡。路線會是個三角形,既快速又集中。最少的里程數,最少的風險。我們可以鎖定一塊小區域,就在法蘭克福附近。」
辛克萊說:「至少現在我們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不是文件,不是情報。它需要一輛有捲門的大貨車。」
他說:「信不信由你,剛才李奇打電話來,古利茲曼把問題丟給了我。李奇認為懷利要去法蘭克福,他答應等他確認之後就會把正確的地點告訴我。」
「好。」李奇說。「還有嗎?」
「那麼他就是到哪裡去載貨。這下可就更有趣了。隨時通知我情況,我一定要第一個知道。」
舒洛帕沒吭聲。
「不過你已經懂了我的意思。」
貓王頭,高額頭,高顴骨,眼窩深陷。
「我不會出賣你的。」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舒洛帕看著畫像。
領事館房間裡的電話響了。范德比爾特接起來,交給李奇,是歐洛茲科。他說:「我們有麻煩了嗎?」
「他還不知道情況有多糟。」
「德瑞姆勒說他會補償你的風險。」
德瑞姆勒再向裡插,爭取了更多空間,這才拿出畫像,在吧台上撫平。
舒洛帕說:「什麼樣的情報?」
「我說我不會,可是我不確定他信了沒,所以我猜多少算是吧,反正結果一樣。」
「馬上打電話給我,好嗎?這事非常重要,為了理念。」
他說:「紅色檔案夾。」
她的手指停住。
「我叫李奇,我相信古利茲曼偵緝隊長說過我會打來。」
他離開了大樓,走在微弱的中午陽光下,過了一條街、兩條街、三條街,到有光亮木門面的酒吧。從前這時間就午休大家都認為太早了,可是酒吧總是坐滿了人,因為新的彈性工時讓大家可以隨自己所願選擇午休時間,因此酒吧就像開流水席一樣,總是應接不暇。
「你這裡有紀錄?」
「我們想找到他。」
酒保說:「沃夫岡.舒洛帕要把你出賣給德瑞姆勒。」
「你有車牌號碼,我需要知道那輛車是否從本地前往法蘭克福區。」
「對理念很重要。」
「我發誓,兄弟,你錯了。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看過美國電視。」穆勒在便條紙上寫下要旨。
他等了整整一分鐘,為了確定。仍然沒有跳動。於是他用舒洛帕的襯衫把槍擦乾淨,拿起紅檔案夾,離開了。
「都是密碼。」
懷利說:「賣多少?」
「你幫一個美國人做了張駕照,可能還有護照。」
從調派令可以看出懷利抵達德國後,在交戰區的前進位置和後方的維護基地之間來來回回調動,剛好就在和圖書法蘭克福的東北方。另外也參加例行的自願小隊到西邊三十哩的倉庫,之前是補給站,那時變成了堆積廢棄物的垃圾場。懷利單位的人可以自願去拆除除役機器的零件,執行官管這個叫戰場維修的實地訓練,其實就是去搜刮再生輪胎,讓他的單位能夠蹣跚行動,李奇也承認這種說法比較好聽,可是這種任務並不受歡迎,只能強迫士兵自願。有四次機會,誰也不肯多自願一次。
領事館的電話又響了,藍德利接起來,交給尼利,她再交給李奇。是古利茲曼。他說:「我們的交通科要在漢諾威那麼遠的地方行動需要極詳盡的資料,要是你直接給他們詳細的說明,可以省大家夥的時間,最好是正確無誤的說明。我已經照會他們的副隊長了,他在等你的電話,我把號碼給你,他姓穆勒。」
骨頭碎裂,血液飛濺。
「等你們確定之後請通知我,我可以調派人手。」
「我不相信。」
剛才幫他送上一公升啤酒的酒保拿起了電話。
「我們應該告訴他嗎?」辛克萊說。「我們應該要正式請求協助嗎?」
李奇打給古利茲曼,他說會處理。
他掛斷了電話。
「是為了我們,為了理念。拿到手對我們有莫大的好處。」
「還沒有。」李奇說。「我們認為懷利的目標是法蘭克福,他在七個月前在基地附近的倉庫偷了東西,藏了起來,現在他正要去那裡拿。」
「這樣的結論很籠統,」辛克萊說,「不是嗎?誰都有可能去偷送家具的貨車。」
李奇把電話轉擴音,七個人全都圍攏過來,古利茲曼說:「有個分局剛才接到一家連鎖租車站經理的電話,就在你們的飯店附近。有個說英語、口音像美國人的傢伙剛才租了一輛大貨車。雖然他只會說英語,身分證卻是德國的。接電話的是櫃台員工,可是經理坐在裡間,聽到了對話。他認出了客人的聲音,那人之前也租過車,就在不久前。後來經理查了電腦上的紀錄,看到那傢伙上次使用的是不同的姓名,他的身分證號完全不一樣。」
「是假地址。只是地上的一個洞,在城另一邊的新公寓。」
頭三次。
德瑞姆勒從人叢中擠過,不時點頭招呼,最後看見沃夫岡.舒洛帕坐在吧台的高凳上,他那副尊榮可真稱不上賞心悅目,黑髮,黑眸,瘦削的黑臉,簡直就像一隻發抖的狗。不過他很管用,而且還會更管用。德瑞姆勒擠到他旁邊,肩膀先插|進去,背對著房間,說:「生意如何啊,舒洛帕先生?」
繫著厚重帆布圍裙的酒保過來,德瑞姆勒點了一公升啤酒。
「他使用的是哪裡的地址?」李奇問。
「你不記得?」
穆勒掛上電話,撕下了便條紙,撕成兩片、四片、八片、十六片,好像彩紙,然後丟進了垃圾桶。李奇可以說兩人通過電話,可是穆勒會說對方最後臨時打消念頭,所以取消了剛剛敲定的協議,反正無法證明,道地的各執一詞,而警察總是贏家。
「上一次也是德國姓名嗎?」
裡頭的空間大約是三十乘四十呎,十五呎高一點,很像是舒格蘭一棟漂亮郊區房屋的雙車庫,但是稍微腫大一點。右邊空著,左邊停著那輛家具卡車。七個月前他從法蘭克福開過來的,就在他偷車的同一晚和*圖*書。那一晚他也裝上了珍貴的貨物。其實他不必那麼急,因為他為了保險起見,換了車牌。他大可慢慢來,可是他想趕回他要去的地方,他想暫避風頭,而他差一點就來不及。卡車很舊,基本上是塊廢鐵。油料燈一路都亮著,引擎吵死人。他把車頭開進倉庫,車子已經奄奄一息,幸好沒在外頭拋錨。幸好不需要找拖吊車來,否則就難自圓其說了。他把引擎關掉,車子就再也沒發動過了。死透了,所以他只好再租輛車。他把貨車停在家具車旁,關上了綠門,再把掛鎖鎖好,然後是中間的鐵扣,再把鑰匙丟進口袋裡。他穿過了舊的鐵天橋到另一個碼頭去,再度過新的柚木與鋼結構天橋,從一處碼頭到另一處碼頭,再到他公寓的後方,走在兩幢建築之間,再經過一棟樓,到他的公寓大廳,搭上他的電梯,走向他的公寓門。
「這一次是例外,不會有人知道。這傢伙早就惹上麻煩了,可是我們想先找到他,現在他正開著一輛空貨車到某個地方去,去裝貨,可能是很重的一批貨,從貨車的大小來看,可能是武器,可能是納粹藏在鹽礦裡的黃金。」
「叫什麼名字?」
「他先算到了。他還帶了人,反倒突襲了我們的伏兵,我的人說一共有十二個人,都帶著軍隊的武器。加上他自己,我的人一點機會也沒有。」
「你幾時能查到?」
「不清楚,但可能是懷利。所以我才打電話來,我已經派了一輛車帶著畫像過去了,一兩分鐘後就會知道結果。」
「就快送來了。」尼利說。
他說:「我大概記得他,我接過一大堆美國人的生意,這個人好像選了三組姓名,頭兩組是身分證跟一張駕照,第三組應該是護照。」
「你幹嘛要知道?」
舒洛帕說:「你明知道我不能說,我說了以後還怎麼做生意?還會有誰信我?」
穆勒說:「我就是。」
「等我回家。」
舒洛帕不吭聲。
「你為什麼沒在酒吧裡編個名字?」
李奇說:「他不假外出之前三個月的事。」
「馬上就會送過來。」
第四次卻不是。
「你答應德瑞姆勒了。」
「這是幾時的事?」李奇問。
「那你為什麼沒在酒吧裡編個名字?」
「你拿到他的新名字了嗎?」
「二十分鐘。」藍德利說。「現在他可能已經離城十哩了,古利茲曼也不會有管轄權了,我們需要找聯邦幫忙。」
舒洛帕從頂樓樓梯上來,弓著背開鎖。懷利從陰影中現身,把他推進房間,槍藏在背後,踢上了門,推著他走過走廊,進了寬敞的客廳,客廳的裝潢是都會風,灰色磚牆,沒上漆。舒洛帕絆了一跤,跌在黑色皮沙發上,無助地躺在那兒。
李奇說:「我們需要知道七個月前懷利在哪裡,我們需要他的調派令。」
「我們沒有這類的經驗,李奇先生,高速公路沒有速限。」
懷利聽見他過來。他倚著牆,躲在消防栓箱和熱水立管之間的陰影中,手中持槍,他的貝瑞塔M9,陸軍的剩餘物資,跟兩個傻蛋買的,他們也是從供應商那裡偷的,交易就在大嘴巴的舒洛帕先生做買賣的同一家酒吧完成的。
「哪有。」舒洛帕說。「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不然我還怎麼做生意?」
他說:「畫像確認了,租車的人是懷利。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已經發出全境通告,交通科會追蹤車牌,他們可以在城外向我們通報,這是很平常的業務。我們現在畫出了一個十五公里的半徑,幾乎可以肯定www.hetubook.com.com他是向南或東移動。除非他是要到丹麥或荷蘭去。主要的道路和高速公路都有我們的車,監視的人手絕對足夠。那是一輛很大的車輛,而且速度慢。」
「慢著,我不做東西。」
沃夫岡.舒洛帕吃飽喝足之後就離開了酒吧,走了兩條巷子,坐上公車,在距離他家一條巷子的地方下車,再左轉兩次,就來到了一棟戰前的石屋公寓。他住在頂樓,公寓的年代久遠沒有電梯,可是房價倒滿高的。長久以來就有謠傳,說是大戰轟炸之後這一整排的房屋都維修不當,可是工程師的報告卻恰恰相反,所以房價在一夕之間翻倍。舒洛帕幸好搬來得早,多虧了他在酒吧裡聽到了一段話,他背後的兩名市府官員在聊小道消息。
「謝了。」李奇說。
「我覺得你記得。」
「好,謝謝。」李奇說。「等租車公司的人看過了畫像,再打過來。」
「我們在法蘭克福有很多人手。」
「方便倒車銜接另一輛類似的車輛。」尼利說。「為什麼?如果貨已經在卡車上了,為什麼還需要另一輛貨車?」
「才不是,根本是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呢?我要是做了,以後誰會信我?」
李奇掛斷電話,再拿起來撥打。
電話響了。
辛克萊說:「他很幫忙。」
華特曼說:「再說也太遲了,要等德國人反應至少得半天,要讓他們了解内情得花上一整天,甚至更長的時間,因為他們都還沒熱身,也就是說懷利會領先三十六小時,到那時他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現在的德國是個很大的國家。」
「他是在偷貨車的同一晚去偷他要賣的東西嗎?」
她說:「七個月前法蘭克福外圍一家小型家具店失竊了一輛有捲門的貨車,車牌號碼通知了當地警局,後來又通知了全國警察,可是車輛始終未尋獲。」
懷利把新貨車駛回城中,車速緩慢,小心謹慎,在車流中一寸寸往前挪,不闖紅綠燈,隨時檢查後視鏡。他繞過內阿爾斯特湖,龜速穿過聖喬治,彎向西,朝他住的地方前進,但還沒到就左轉,隆隆駛過一條四四方方的金屬橋,進入舊船塢,這裡的碼頭對現代的貨船來說太小了,也就是說倉庫也太小了,所以租金低廉。
「謝謝,我會的。」
德瑞姆勒的辦公室在他自己擁有的一棟大樓的四樓。他搭電梯下去,電梯是一九五〇年代的原裝品,可靠,卻遲緩,到大廳要二十秒。而德瑞姆勒利用這二十秒進口並且賣出了三十三雙巴西皮鞋,這數字令人安慰。一週就有一百萬雙,一年就超過五千萬雙。
「那又怎樣?」
懷利的電話響了,他在廚房接。他立刻從背景的噪音知道是哪裡打來的,那個和氣的酒保,而出手大方則讓他更加和氣,數額可以說是小費,也可以說是賄賂。再加上一疊以防萬一的鈔票。請他示警,或是收錢的人覺得付錢的人會感興趣的情報。這道理放諸四海皆準,雖然沒有擺明了講,大家卻心知肚明。
「他嚇到我了,他是個很麻煩的人。好吧,我是打算告訴他,可後來我又改變主意了。」
「可後來他回單位了,待了三個月。為什麼?」
沒有動靜。
穆勒挪動了一份檔案,找到了一疊便條紙,拿起了鉛筆,寫下日期、時間、來電者。他說:「你顯然想要監視漢諾威南部的高速公路。」
「好。」舒洛帕說。
懷利在卡車被偷那晚正好輪到九十六小時的休假,去處不詳。他的調派令上頭一條就這麼寫著。他休假前的駐和*圖*書地就是原先的軍營,就在那間家具店東北邊幾哩。不會太遠,李奇心想。十哩,不是幾百哩。他知道那一區,他去過許多次。範圍不是很大,就像舒格蘭到休士頓,坐公車就能抵達。
「還有更大的麻煩嗎?」
懷特說:「那會是政治災難,會反射出我們的弱點。俄羅斯差不多就在隔壁,我們不能讓家醜外揚。」
「不可能。」李奇說。「古利茲曼只要再遇上一個大麻煩就會丟下我們。」
「還有嗎?」李奇說。
「他在送貨。」德瑞姆勒說。「我們錯過了。」
「我是要去上廁所。」
「我剛問完比利.巴伯跟吉米.李,他們兩個還留了一手。原來他們賣了把九釐米手槍給懷利,所以記住了,他有武器。」
「好。」
「恐怕另一件事沒成功。」
他換手持槍,動作快速流暢,反手以槍托狠砸舒洛帕的太陽穴。他不想開槍打他。不能在這裡,聲音太大。他又打他,這次是正手,打他另一邊的太陽穴,那傢伙的腦袋像拼布娃娃一樣搖晃。等他的頭靜止之後,懷利再出手,由上往下重擊他的頭頂,像在揮斧頭或錘子。舒洛帕跪了下來。懷利又打他。舒洛帕向前一撲,面朝下趴地。懷利彎下腰來繼續打,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懷利矗立在他面前,手槍瞄準了他的臉。
古利茲曼。
他走上樓梯,穿過二樓大廳,再向上爬,再向上。
「相貌呢?」
德瑞姆勒滿意地點頭,怎麼來的就怎麼走,只是這一次是用另一邊肩膀頂,穿過人叢,一邊點頭招呼,穿過敞開的大門走入微弱的中午陽光下。
懷利說:「把紀錄拿給我。」
「我總不會拿自己的生意開玩笑吧?」
「我每天要聽幾百個名字。」
「好吧,你把顧客的訂單交給了你的柏林的合夥人,是他們做的。你只不過是留下一半的錢罷了。」
舒洛帕說:「我不記得他。」
「沒了,祝你們好運。」
「你勒索他了嗎?」
「不確定。」
舒洛帕說:「我可是在冒險。這一行就跟當神父一樣,大家都了解我不會多嘴多舌。」
「李奇?」
「不是,是之前。」
只有懷利例外。
懷利自願了三次。
穆勒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關上門,坐下來接。是美國人的聲音說:「穆勒副隊長嗎?」
李奇說:「目前是。」
「他是在避風頭,等著看有什麼情況。就躲在別人的眼前,很聰明。我們會鎖定逃兵和外面的壞蛋,而不是在崗位上的大兵。可是失竊的東西沒有人注意到,也沒有引起騷動,什麼情況也沒有。所以他一確定,逮著下一個機會就離開了。他躲在漢堡,花了四個月才把東西賣掉,現在他要去拿貨了。」
「幹嘛?」
舒洛帕指著一個高架子。
「太好了。」
「幹嘛?」
舒洛帕掙扎著站起來,兩人又上了走廊,這次比較慢,舒洛帕的背一路被手槍頂著,兩人來到一個充當辦公室的小房間。
「都幾個月了,我得查一查。」
說時遲那時快,電傳機響了起來。
「這個人弄了個什麼名字?」
「既然要亂編名字,幹嘛不就在酒吧裡編?何必還回來查紀錄?」
「租車公司的職員說懷利很在意裝貨地板的高度,而且他需要後車門是捲門式的,不是對開的,因為他說他打算要倒車,跟另一輛車接得越近越好,方便上貨。」
「我沒聽他的。」懷利說。「和_圖_書我聽的是酒保的。德瑞姆勒問你,而你回答了。你說要出賣我,如果你不願意,你就會當場捏造一個假名字。好吧,也許你愣了一會兒,可是一分鐘之後你就會想通,說,對,我想起來了,他說他姓舒密德之類的,可是你沒有。」
舒洛帕說:「你要什麼?」
他檢查舒洛帕的頸子脈搏沒有動靜。
辛克萊說:「這是最後階段了。從現在開始。貨車是要送貨的。」
「百分之十,德瑞姆勒說你是要去找納粹的黃金。」
穆勒說:「你知道他要去哪裡嗎?」
尼利轉身翻閱電傳紙。德國發生的財物竊盜冷案,在懷利服役期間靠近軍事設施的。她以手指拂過淡灰色清單。
「他計畫很久了。」
懷利停下來,吸口氣。
懷利說:「哪一個是我的?」
他掛斷了電話。
「不,貨車是空的,他才剛從租車店開走。」
他說:「我聽說你要出賣我,沃夫岡。」
跟三環公文夾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環。事前打好孔洞的紙張上頭寫滿了一排排的密碼,個別欄位上寫著沒有意義的非文字,可能是舊姓名、新姓名、護照、駕照、身分證。
「所以你想要。」
「誰說的不重要。你想出賣我,你回來查紀錄,德瑞姆勒叫你立刻打電話給他,因為對理念很重要。」
她的手指又動了起來。她舔了舔拇指,翻頁。她說:「沒有了。很多車輛,但都不是捲門。」
「在你看到我的時候?」
懷利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老兄。」
穆勒關上了辦公室門,用桌上電話撥給德瑞姆勒,說:「畫像上的那個人開貨車出城了,我們剛收到古利茲曼那邊的協助要求。我們針對車牌發出了全境通告,十五公里的範圍,必要的話會發布全國通告。」
「德瑞姆勒完全搞錯了,兄弟。他以為你現在開著貨車深入德國,在找納粹的黃金。可是你顯然沒有,所以他猜錯了,也就是說他別的事情也都想錯了。這樣很合理吧?所以幹嘛聽他的?」
「是德瑞姆勒跟你說的嗎?」
尼利說:「顯然他就是在那裡看見的,無論是什麼。在倉庫裡。一定是。搞不好是第一次,他東翻西找;第二次就找到了。第三次他做了計畫,然後偷出來,在七個月前。也就是說他不需要再去第四次,那時那玩意已經不在那兒了,早被他弄到手了。」
「希望能持續下去。」
「謝謝。」
李奇說:「通訊必須即時,我這邊需要時間安排。」
「說不定第一輛貨車是偷來的。」李奇說。「說不定他是擔心臨檢。」
「根據妳的說法,東西就藏在附近,我們需要確認,我們需要有人監視公路。四個人帶著望遠鏡,組成一視覺陷阱。說不定是在漢諾威南邊的高速公路上,他不可能超過那裡。」
他說:「這傢伙。」
「情報。」德瑞姆勒說。「為了理念,新德國就靠它了。」
他停在一扇普普通通的綠色對開門前,跳下了駕駛座。對開門的頂端與下端都有掛鎖,中央還有鐵扣,也加了掛鎖。他有三把鑰匙。他把右邊的門打開,頂住,走進去打開了左邊的門,也頂住。
「你究竟是要我們做什麼?」
「對,不過跟這次不一樣。上次叫恩斯特,這次叫格伯哈特。」
「我知道。」李奇說。「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他們。」
「風險的大小當然會反映在車馬費上。」
「等舒洛帕到家,你就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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