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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任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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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三十五

「是妳要我賭的。」
「我們的腳步比預計的要稍微快一點。」
「等你犯了法,我們會嚴陣以待。」
古利茲曼偵緝隊長搭電梯到德瑞姆勒的辦公室,電梯非常慢,顯然是原始的裝置,是重建的一部分。不過再慢也還是會到的。一分鐘後古利茲曼不舒服地坐在一張過小的訪客椅上,桌子對面就是德瑞姆勒,他先請秘書送咖啡來,古利茲曼判斷她是南美人,然後德瑞姆勒才問有什麼他可以效勞的地方。
「打給誰?」
「憲兵的說法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賭運氣。」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奇說:「我需要他的新名字。」
「凱波納?」
「凱波納。」
「他們認為利佛摩一定是有那麼多炸彈才會訂購額外的箱子,箱子是標準系統的原型,內部是特地為裝載炸彈改良的,但是外面就跟一般的條板箱一樣。所以可能是在運送的文書作業上出了紕漏。箱子可能離開了柏克萊,送錯了目的地,或是雖然送對了目的地,產品說明卻弄錯了。庫存單的代碼非常複雜,只要錯一個數字就可能很要命。」
「我們可以做個假設。」
他想起了舉起手以指尖輕拂她的額頭,手指插入她的頭髮,從髮根梳到髮梢。他記得頭髮的質感,時而濃密時而柔軟,如一波波的海浪。他記得把頭髮向後撥,別在她的耳後,另一些頭髮則自由地垂落著。
「是起訴,不是迫害。」
「所以我才會來。」
古利茲曼說:「是沃夫岡.舒洛帕的事。」
德瑞姆勒又愣住了。他的記性很好,判斷力也絕佳,他也敏捷有創意,像他這種地位的人就需要這些特質。他在腦子裡重播隔了一天的談話,從頭開始,他問生意如何,而舒洛帕說他要什麼。他快速掃過,挑出重點,也就是情報、理念和新德國、駕照、美國人的新姓名,還有賄賂,還說了很重要,還有第四次理念。
「我們知道客戶可以選擇他們想要的名字,我們知道懷利在租車時使用了恩斯特和格伯哈特,為什麼選這兩個名字?如果是名單上的三跟二,那麼一是什麼?」
完蛋了。
他對古利茲曼說:「我需要你去查懷利住的那個開發區的紀錄。」
辛克萊https://m.hetubook.com.com說:「賭一賭,李奇。」
「聽過什麼紕漏嗎?」
古利茲曼。
「為你自己著想,古利茲曼先生,你面對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很快就會更強大,也許該是放棄對你的主子愚忠的時候了,你應該站到我們這邊來。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你沒有什麼好怕的,你的飯碗仍然是鐵飯碗,即使是新德國也會有小罪犯。」
「不,不,不。只是應酬,人情往來嘛。」
「只是閒話家常。我在一次生意晚餐上見過他,跟他是點頭之交,就這樣。我不過是跟他打聲招呼,商場上的禮貌,我實在跟他不熟。」
懷特說:「他們應該封閉港口。」
蘇黎世的銀行已經開始營業了。
「可是第十一箱一直沒送到戰場。」
「我們到處都找過了,真真正正找遍了世界各地,就是找不到。所以主流派的觀點占了上風,炸彈一開始就不存在。發票是蓄意偽造的,可是這個人臨陣退縮,所以沒有寄出去。」
當時他就在賭。
古利茲曼相信他,料他也不敢說謊。
「為什麼是恩斯特和格伯哈特?懷利在德州舒格蘭長大,多年後的某一天他得要想出三個德國名字來。什麼會先浮上心頭?德州有一大堆的德國傳統,那是個古老的社會,很多人功成名就,很多的故事。據說第一個抵達的德國人就叫恩斯特,他建立了殖民地,我敢說懷利聽過他的故事。多年之後又有一個人創造出一種辣醬,現在可以在軍中福利社或超市買到塑膠瓶裝的,全德州都有。我相信懷利吃什麼都會配這種辣醬,那個牌子就叫格伯哈特。」
「還沒有。」
「聽起來完全不可能。」
「戰術指揮官。」
「有部電影,而且我在搭車的時候讀過《休士頓志》。帝國糖業是以薩.H.凱波納創建的,他也是舒格蘭鎮之父,那裡是他一手打造的。我相信他在那邊也是家喻戶曉,搞不好還有條馬路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呢。」
「搜索的效率呢?」
德瑞姆勒說:「沒有。」
「起初也是這個結論。」漢斯沃茲說。「不幸的是,條板箱製造商卻有矛盾的證據,來源不是很可靠。一名學徒的日誌上寫著實際製https://m.hetubook.com.com造了十一個箱子,領班全都簽了名,第十一箱不在條板箱工廠裡,也不在利佛摩。如果多製造了十枚炸彈,也不在利佛摩,那麼會在哪裡?是否真的存在?一半人的想法純粹是理論,另一半的認為寧可信其有,於是他們開始搜查。什麼也找不到,無論是在國內或是在海外。說不定是那個學徒記錯了,可是學徒錯的話,難道連領班也會一起錯?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拉鋸。」
「這一招把萬福瑪利亞遠遠丟在後面,妳連看都看不見。這全得看你帶不帶種,就像閉上眼睛揮棒。」
李奇說:「我還不確定你能不能幫忙。」
「這樣是比萬福瑪利亞好還是壞?」
「這種猜法可跟大海撈針一樣。」
「一有結果就打電話給我。」李奇說。
「同意。」
古利茲曼說:「查哪個名字?」
辛克萊從一般辦公室打電話到白宮。漢斯沃茲離開了。畢夏來了。華特曼仍重複他消極的預測,認為已經來不及了,要德國人反應得等半天,再花一整天給他們簡報,搞不好時間還要更長,因為他們完全是在狀況外。接著他們聽說北約援引了某條款,可以說是雪上加霜,辛克萊預測會延遲許久。李奇打給古利茲曼,秘書說他開車外出,說等他回來會請他回電,聽她說話倒像是個非常討喜的人。
「懷利非常以他的故鄉為榮,原始的不假外出檔案中就寫了。一位柯曼技術士也證實了,他是懷利的欉樹飛彈裝甲車的隊友,懷利的家鄉就是帝國糖業公司,一九〇六年創立,舒格蘭是公司創建的城鎮,從頭到尾都是。」
「也就是說,誰也沒犯法。」
「委員會一分為二。主流派說曖昧的數字應該要反過來解讀,所以第十一箱炸彈一開始就沒有生產,發票弄錯了,不然就是偽造的。」
德瑞姆勒愣了愣。他記得他插|進了舒洛帕的旁邊,肩膀在前,背對著房間。誰在他後面?他想不起來。
「假設的情況還真多。」李奇說。「這是一連串三個個別的錯誤。送貨單出錯,庫存代碼出錯,還有發票一直沒寄出去。」
古利茲曼說:「舒洛帕在死前打電話告訴你美國人的新姓名了嗎?」
她看了看牆www.hetubook.com•com上的掛鐘。
「你們談了什麼?」
「九成九是。別忘了,那已經隔了幾年了,那些傢伙很清楚自己要找的是什麼。」
「某個在德州東南部長大的人。」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才能。」李奇說。「也許阿諾伯伯給了他半條線索,也許他想出了一個別人都想不到的好點子,也許他剛好就有那麼聰明。」
漢斯沃茲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阿諾.梅森會是搜查人員嗎?」
「試試看。」
好一陣子誰也不說話。
「我一點也不知道。」
「那是貨運單上寫的,出貨一百,收貨一百,跟軍隊的一切文書都吻合。可是多年之後利佛摩實驗室裡的某個人找到了一張未寄出的發票,是第十一箱的,多出了十枚大衛.克拉克。找不到一致的運送文件。出貨的數字曖昧不明,很可能填了第十一張訂單。」
「那麼你的個人意見呢?」
最後辛克萊說:「好,一分鐘後我就得打電話給總統,通知他我們可能有十枚遺失的原子彈,連同完整的發射密碼,每一個都像轟炸廣島一樣威力強大,也就是說世界上會有十座城市很快被徹底毀滅。有人可以給我一個不要打電話的理由嗎?」
李奇說:「將軍?」
「那天為何去?」
他掛上了電話。
「企業家啊,民間領袖,生意人,將本求利的人嘛。」
「根據什麼?」
「後來呢?」李奇說。
「我們?」
「你還真是豪賭。」
「我還不確定,還躲在我的腦子裡面,沒辦法把它弄出來,我可能得去參考一本書或是打個電話。」
「那你最好很有把握,這可能是你們唯一的希望了,現在可沒時間再來摩擦油燈了。」
漢斯沃茲說:「長官,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那時是冷戰,冷戰就是某種的瘋狂。有一次他們把麥克風和發送器縫進一隻貓的脖子裡,一支非常細的天線穿過牠的脊椎,一直伸到牠的尾巴。他們打算訓練這隻貓,讓牠跑進蘇聯領事館裡,竊聽隨意的閒談,牠第一天出任務就被一輛車撞死了,所以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而且不管是什麼事早晚都會出紕漏。」
「迫害我們只會增加我們的成員。」https://www•hetubook.com•com
辛克萊說:「為什麼是凱波納?」
李奇說:「那是哪裡出錯?」
「那得花上好幾個小時,你在趕時間嗎?」
「我希望能準備好。」
「去露個面。我有好幾個地方,輪流去,我們都是這樣的。」
「聽起來像是在放話,想讓問題消失。」
「也就是說密碼裝在最高機密檔案裡,放在箱內後壁的特製容器裡。那個學徒就是負責做這個部分的,做了十一個。」
漢斯沃茲說:「出貨單上寫利佛摩送出了十箱,每一箱裝十枚大衛.克拉克。十乘十是一百,也是我們訓練的數量。後來貨單上的紀錄是十箱送回了國内,每一箱都有十枚炸彈,十乘十是一百。每箱都數過了,都妥當地運送回美國,安全地貯藏了。後續的核對、檢查、清點都有見證人,一百枚一枚不少。」
「我相信他們會。」辛克萊說。「我相信他們已經在討論了,白宮會覆電,通知我們情況。」
辛克萊說:「懷利是逃兵,跟你在同一個城市裡。」
「你是想賣他鞋子嗎?」
「我們是在歐洲準備要跟紅軍在陸上開戰,我們在德國有上百個供應站,最大的供應站比他們的某些城市還要大,最小的也比一個足球場大。我覺得主流派是把手指插|進耳朵裡,假裝聽不見。」
看起來很美。
「我們每年都花幾十億一九五〇年代的美金在數以百萬噸的設備上,樣品的數量就極其龐大,簡直就亂成一鍋粥,各種的錯誤都有。你在軍中多久了,少校?」
「巧合。」辛克萊說。「兩個都是。」
「那你幹嘛找我?」
「祝你好運。」
「原來年輕的荷瑞斯.懷利聽到的就是這個故事,失蹤的條板箱,十個威力像廣島一樣大的炸彈,埋藏的寶藏。」
古利茲曼說:「是一個快要惹上稅務官的傢伙,他聽到了整段對話,說得非常仔細。」
德瑞姆勒說:「哎呀,我今天早一點還跟他說過話,完全是碰巧。」
「有可能嗎?」
「單身男性,三十四、五,一個人住,除了檔案紀錄之外沒有什麼活動。」
「十二年。」
漢斯沃茲說:「在我們的歷史中,總共有三十五枚飛彈意外發射、爆炸、失竊或遺失。找和圖書到了二十六枚,結案,另外六枚始終下落不明,現在仍是失蹤狀態。這個數字我們很確定,絕不會錯。另外十枚炸彈不在可能的範圍外,特別是鑑於炸彈的特質。大衛.克拉克是小型炸彈而且大量製造,不是眾所矚目的武器,而是當作一般的軍械看待的。」
「可能是。」
「那他的新名字是什麼?」
「卻沒有付錢,這不可能。也就是說發票可能就是弄錯的,所以才沒有寄出去。」
尼利說:「武器失蹤重要嗎?誰知道發射密碼?發布過嗎?就算發布過,也由兩個人分別保管,這是核武的基本安全措施,十枚炸彈就要二十個老兵,究竟是哪些人?」
「我要我的軍需官告訴我們的軍械士把完整的密碼用黃色粉筆寫在炸彈上,這麼一來揹炸彈的人戰死了,別人也能夠完成任務。那時是冷戰。現在回顧我們都知道大戰並沒有爆發,可是當時感覺卻可能會開戰。」
「不是很常去。」
他說:「我們現在談的可是核武。」
「誰這麼認為?」
漢斯沃茲一言不發。
電話響了。
他說:「要我幫什麼忙?」
「那麼少數派怎麼說?」
「你看過諾曼第登陸的電影,防空砲火,誤判地圖,風和天氣,沼澤和河流,立即的地面戰鬥。讓兩名人員同時在同一地點降落的機率是零,最後只會剩下一百枚等於是廢物的金屬殼。可是我們必須是有生力量,所以分開密碼的安全措施就被認為是戰術上的障礙。」
電話沒響。
「他沒說什麼值得注意的事,當然更沒有辦法為他後來發生的事提供什麼線索。」
他掛斷了電話。
古利茲曼說:「你注意到背後的人嗎?」
「你經常去那家酒吧嗎?」
「很普通的名字嘛。」
他說:「我認識的人可能會讓你很意外,少了他們這座城市只怕會動不了,而且他們誰也沒犯法,包括我本人。」
「比如說是你?」
李奇低頭瞧了瞧長褲,陸戰隊的卡其褲,一九六二年縫製,一九六五年出貨,完全送錯了單位,而且三十年都沒有人察覺。
辛克萊說:「大家都找不到,憑什麼他會覺得他能找到?」
一片沉默。
「如果不是呢?如果恩斯特和格伯哈特是因為在德州東南部長大的下意識聯想,那麼下一個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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