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是很厲害的偵訊員，要是我們在找到箱子之前先找到懷利，得讓他說出箱子的下落。這時就得歐洛茲科上場，大家都會對他有反應。」

她看著李奇，說：「恭喜了，少校，又一枚勳章。」

歐洛茲科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們現在只需要抓到那傢伙。」

電梯門關上，向上移動。辛克萊說：「你覺得怎麼樣？」

「你有地址嗎？」

「我跟他們說要你過來當偵訊員，其實不是，你過來幫忙把伊朗人弄出安全屋，他們都把他忘了。不然就是打算要冒什麼愚蠢的風險，我們不能坐視這種事發生。他們會殺了他，所以一等我們有行動，立刻把他弄出來。」

古利茲曼就停在前一天停的地方，辛克萊坐前座，李奇和尼利坐後面。然後古利茲曼駛離，在城中穿梭，李奇記得這條街道。最後他們來到了十字路口，每一邊都矗立著高聳的磚樓，右轉是賣香檳的店，左轉是新的都會村。

「我要怎麼分辨哪一個是伊朗人，另一些是沙烏地人？」

他們四個人同時開車門，下了車。根據他的單位編號，懷利的大廳在左邊。兩部電樓供半棟公寓使用，而且都停在大廳這一層。早晨的尖峰時段過了。懷利的公寓在九樓。要奇襲公寓的標準作業程序是兩組人同時搭電梯上去，還有一組走樓梯，全面出擊，以免有漏網之魚。李奇看過這種事，他看過監視錄影帶，一個傢伙晃出門，坐上電梯，半秒鐘後警察從另一部電梯衝出來，時機沒算好，只能當上了一課。ｈttｐs://wwｗ.heｔｕboｏｋ.ｃom.cｏm李奇猜想要是讓古利茲曼走樓梯到九樓，八成會心臟病發作，所以他建議古利茲曼搭電梯，辛克萊搭另一部。尼利走樓梯，李奇跟辛克萊一道。她的手槍仍放在皮包裡，位置很不妥當，掏出來的速度會變慢，而且制式手槍唯一的缺點就是擊鐵附近的彈匣卡榫很突出，在皮包裡亂掏可能會把子彈退出來，很不理想。

「開車。」李奇說。「速戰速決。」

李奇說：「等歐洛茲科過來，告訴他我們的行動和去向，要他預備。」

德瑞姆勒說：「這個名字很常見。」

古利茲曼放慢車速。

「他能做什麼？」

「有十枚炸彈下落不明。」

他們左轉。

他離開了辦公室，下樓梯到大廳，在櫃台等，電話響了。警衛接了起來，起先一臉迷惑．但馬上就把電話交給了李奇。是歐洛茲科。10-16是憲兵的無線電代碼，意思是以座機電話報告。立即10-16的意思是立刻回電，用不同的電話號碼，歐洛茲科一聽就懂是為了隱私。

黃門上沒有窺孔，反而有一隻與頭等高的塑膠眼睛，跟雞蛋一樣大，向外凸出，煙灰色、是鏡頭，裡頭的牆上可能有螢幕。一幅魚眼圖。而在鏡頭下手肘高度有門鈴。凡是來按門鈴的人，他的臉都會直接對著鏡頭。很有道理。

「究竟是在哪裡？」

穆勒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用桌上電話打給德瑞姆勒，說：「ｍ.ｈetuboｏｋ•coｍ•ｃom古利茲曼用市府紀錄在查一個叫凱波納的人，在新開發區，他們認為懷利住在那裡，之前派過便衣警車監視。」

「你要行動了嗎？」

「他一開門我們就逮捕他，他不會有時間妄動的。」

「你得問你認識的人，有人租出去一間舊棚子或是倉庫嗎？可能是付現金，而且租的人絕對是個陌生人，他可能會編個狗屁理由，你們不老是在說那種事嗎？有人認識某個人，他又認識某個人？」

「要是他不開門呢？要是他從窺孔看見了，躲在臥室裡呢？」

「癌症是可以開玩笑的嗎？」

「盡量不要使用。」畢夏說。「萬一用了，拜託，除了懷利之外，別射別人。合法性就會讓我們焦頭爛額。」

畢夏帶路到他的辦公室，角落有個舊式的號碼鎖保險箱，就跟地下室洗衣機一樣大。他轉動撥盤，撳下門把，打開了門。裡頭有一堆東西，其中有四把手槍，槍托朝上，擺在長形厚紙盒裡。他拿出三把，遞給他們，一把給辛克萊，一把給李奇，一把給尼利。手槍是柯爾特制式點三八，七發射手型，藍鋼，塑膠把。槍管短卻精準，都裝了子彈。

李奇說：「還沒有。」

歐洛茲科說：「我們有麻煩了嗎？」

「必要的話，就算附帶損害吧。」

「沒開玩笑？」

「我們應該先想想。古利茲曼會去公寓，我們沒有辦法進去。不過用交警的角度來想，他有一輛廂型大貨車，會停在哪裡？不和*圖*書在馬路上，因為我的人都找過了，到處都沒有。也不在停車場，因為那種貨車的車頂很高，車身也太長了。所以一定是停在很大的棚子裡，可能是間小倉庫。距離他住的地方夠近，這樣才方便。現在就停在那裡等著我們，那才是我們要的東西，懷利不是。」

古利茲曼說：「我們是要停車走過去，還是直接開過去？」

「你要我做什麼？」

尼利看著他。

古利茲曼已經出去了，走廊上不見人影，每隔三十呎就有一扇門，單位編號標在門邊的直立長條鑲板上。鑲板上方有壁燈，下方就是號碼，都是不同的明亮顔色，號碼寫得像是小學教科書，懷利是9b，他的鑲板是綠色的，門是黃色的，像遊戲屋，我的第一間公寓。

辛克萊說：「打給他。」

頭一個小時電話沒響。第二個小時也是。李奇說：「我要讓歐洛茲科加入。」

「好冷血喔。」

「我保持樂觀。」

整裝完畢。

「我們需要人手，我們的時間不夠了。」

「我要拿沙烏地人怎麼辦？」

「他已經知道多少了？」

德瑞姆勒說：「我會讓你當上警察局長。」

電梯停了。

「哪種炸彈？」

於是李奇當場就打給了歐洛茲科，跟他說么洞洞洞祖魯和么么洞洞利馬他暫時調國安會，進一步細節以櫃台號碼立即10-16。

「核子炸彈。」李奇說。「跟廣島一樣大的原子彈。」

「一些。」

辛克萊把手槍放進皮包裡，李奇和尼利把手槍放進口袋裡。

他說：「就是左邊第二棟。」

李奇說：www.hetubook.com.com「私事還是公事？」

「十枚？」

尼利點了點胸膛，我先。她貼著牆，以九十度角接近魚眼，在一臂之遙處，她用左掌蓋住鏡頭，掏出柯爾特，以槍管按門鈴。

辛克萊掛上電話。

然後他說：「我要帶著我的士官。」

「裝在箱子裡。」

「懷利。」

「聽起來好像是有人剛跳樓。感覺怎麼樣？目前還好吧，像在飛行。」

「我這就出發。」歐洛茲科說。

「我們才剛查出來。」

他們沿著嶄新的圓環前進，取道中間的出口，筆直進入公寓區。這個環境的公寓就像摩天大樓，其實沒有一棟超過十五層。在美國外牆可能是玻璃或是鏡子，但在這裡有時是漆上明亮色彩的金屬。大樓似乎啟發了兒童的建築玩具，或是受了建築玩具啟發，或是原本就想讓兒童在這裡覺得自在，李奇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小時候就很嚴肅，無法無天的活潑歡鬧會把他逼瘋。

畢夏說：「沒問題。」

門打開了。

「能有多難？」

李奇掛掉電話，走樓梯回一般辦公室。他一進門電話就響了，辛克萊放擴音。不是白宮，不是北約有新命令，是古利茲曼，他說：「懷利的開發區裡有五位凱波納先生。四個剔除，年齡不對，第五個非常有可能，他的租約不到一個月就要到期了，他沒有工作紀錄，資金來源不明，登記的名字是以薩．赫伯．凱波納。」

李奇說：「還沒有。」

「就是他。」李奇說。「就是那個創建了帝國糖業的人，一ｗww.hｅtubook.com.ｃｏｍ模一樣的名字。我們找到懷利了。」

所以古利茲曼就加速，在懷利的大廳急停。路肩種了四棵樹。正前方還有一棟公寓，遠處有兩棟，公寓之間有寬步道，通往城市的保留地，再接上一條柚木與鋼構天橋，跨過水面，通向對岸。

「快抓到了嗎？」

畢夏問：「為什麼？」

「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嗎？」

辛克萊沒回答。

也是一模一樣的建築，像側躺的大鞋盒，彩色鑲板，點綴著窗戶，窗子比較小，窗框粗厚簡練。大廳像巨大的拱廊，像一二樓被人咬了一口，應該左右都有入口，電梯也有兩部。

「五分鐘後我來接你。」古利茲曼說。「可是拜託，只有你、尼利上士和辛克萊博士。不要中情局，我還沒通知柏林，我可是頂著風險的。」

李奇說：「我也猜到了。」

「我自己也查了，找到五個。三個是老人，一個是學生，第五個三十五歲，有駕照，剛好讓我可以查他的紀錄，什麼東西都沒有，白紙一張。沒有超速罰單，沒有逾時停車，沒有警告或口頭提醒，沒有保險，沒有證人陳述書，什麼都沒有。跟官僚世界一點接觸都沒有，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三十五歲男人，我覺得他不是真的，我覺得凱波納是懷利的新名字。」

「我相信像你這種文化敏感度那麼高的人應該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我在賣酒店的錄影帶上看過他，他的動作就跟戶外的耗子一樣快，而且他有槍。而且他就要做一筆世紀大買賣。不過沒關係，我喜歡挑戰。」

他說：「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