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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任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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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三十九

古利茲曼問為什麼。
李奇說:「你應該現在就行動,我們在這兒設了路障,交易不可能會完成。遲早他們會知道。」
「會為我們帶來偉大力量的東西。」德瑞姆勒說,他認為這種說法模稜兩可,卻有可能是真的。
信差走過了提領行李處,到了中央大廳。她躲開擁抱的人眾和氣球,走到外面的馬路上,馬路像在地下室,出境大廳就在上層,他們跟她說她會在遮蔭區的左邊盡頭找到她要找的兩個人。
「搞不好他是想要蓋公寓。」
「我們可以再增加一個因素。我覺得他換了門鎖,或是加了新鎖,這可是筆大買賣。」
從外太空都能看見。
他順著左扇門的角度,背貼著門板。尼利等在一碼外,等他移動她就會填補他的位置。
髮型,額頭,顴骨,深陷的眼眶。
李奇走近些。
於是古利茲曼又出發,速度緩慢,梭巡這個地方,四個人全都伸長了脖子,尋找堅固的對開門,上頭釘著電話號碼,門前有迴轉的空間,以及新的鎖。
並不是一片死寂。
信差說:「賓士是以一位客戶的女兒命名的。」
舊船塢區仍然有公用電話,而且因為是在德國,所以都還能用。懷利撥到蘇黎世,投入一堆硬幣,給了對方密碼,問今天他的戶頭是否有存款匯入。
懷利不作聲。
他掛上了電話,默默佇立。他能聽見背後是古利茲曼的賓士車,在路邊怠速。他能聽見市區模糊的嘈雜聲,在一哩之外,以及河的下游的船笛聲。他聽見近處有壓縮機和-圖-書在運轉,可能是某人在噴漆。偶爾有引擎的噪音,在中距離,彷彿在來回運輸什麼。
左邊的人說:「妳是女人。」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古利茲曼穿過了一處裝卸貨區,在碼頭那一頭。原則上第三區會超過一千碼長,是一哩路的三分之二,縱深也差不多,大小如同一座頗具規模的城鎮的商業區。
古利茲曼說:「你要從哪裡開始?」
他從門邊移開,從門板邊往裡看,看見了一塊可停兩輛卡車的空間,一半有車,另一半空的。是一輛舊的運貨卡車,滿是灰塵,輪胎扁了,車身漆著Möbel,也就是家具的意思。後門捲起,裡頭是個空蕩蕩的條板箱,大約十二呎長、六呎寬、六呎高,老木材,跟金屬一樣堅硬,深紅棕色。
「妳應該要告訴我們的。」
李奇點頭。
懷利說是。
他聽著呼吸聲。
這樣的門有許多。有的告示又老又舊,令人卻步。有的嶄新清晰。可是除非是返回辦公室,一個一個查,否則無法知道哪些號碼仍在使用,哪些則否。李奇左顧右盼,在腦海中想像他看過的地圖,在古利茲曼的辦公桌上,在發黃的資料庫文檔上,布滿了墨跡,密密麻麻的標記。
「目前一帆風順,跟飛行一樣。」
「還用說。」李奇說。
他躺在血泊中。
古利茲曼說:「我們要回去看中間的第三區嗎?」
李奇坐在後座看見轉角有公用電話亭,說:「我得打個電話。」
李奇走回賓士車旁,說:「尼利上士跟我用走路的。」
「那你們最好要信任我,我們要hetubook.com•com搭計程車去舊碼頭,有個人會交給我們一輛長軸距廂型車,你們要把車子開回機場,裝上飛機,了解嗎?」
懷利就在某處。
他睜開眼睛,掛上了電話,然後從來時路走回去。
德瑞姆勒從穆勒那兒弄到了出租貨車的牌照號碼,再請賓士經銷商的一位朋友從車輛識別號追查它的安全碼,再請另一位在汽車零件店的朋友複製了一把鑰匙。然後德瑞姆勒把鑰匙給了第三位朋友,是他特地為這件事調動的兩支小隊之一。他們都是彪形大漢,都精明能幹,也都老謀深算。他們當過兵,現在一個是機車技|師,一個為來訪的俄國人當保鑣。
懷利就在某處。
鍵盤啪噠響。
「不會的。」
「橋那邊的交警是我的人。」德瑞姆勒說。「他會當自己是瞎子,沒看見你們,可就算如此,也粗心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進去再出來,你們知道該找哪裡,也知道該送到哪裡,還有問題嗎?」
兩人繼續前進,停在每一區的尾端,感覺,選擇,左或右前方。李奇停在一個轉角,向左瞧,只見一扇對開門。堅固,深綠色,老舊卻沒有腐朽。還有電話。左扇門敞開了一呎,掛鎖歪斜地吊在門栓和一個鐵扣上,右扇門完全打開。是間小倉庫。外面陽光太強,所以往裡看只是一片漆黑。
「了解,先生,阿根廷計畫,要我們立刻執行嗎?」
他說:「我覺得懷利也是這麼做的。」
他閉上了眼睛。
有鑰匙的人說:「裡頭裝了什麼貨?」
「一億美金整。」
李奇說:「我們去繞一圈吧。」
「不是這裡。」李奇說。「無論他是為了什麼要租第https://m.hetubook.com.com二輛貨車,他都得找個地方停。不管是偶然或是他的計畫,他都需要一個能停兩輛車的倉庫,所以不是一扇堅固的門釘著洽詢號碼而是一扇對開的門,其中的一片門板上釘著電話號碼。」
李奇和尼利走對面的人行道,一扇一扇門檢查,站在角落窺視。他們盡量把自己想像成慢動作版的懷利,駕著汽車偵察,停在每一區的盡頭,感覺,選擇,左邊、右邊、前方,哪個感覺最好、最安全,而且隱密又孤立。
這時他們已經深入了中間第三區,而且幸運女神眷顧,這邊感覺最好的倉庫都有同一組電話號碼。都是清晰的一片塑膠板,看來釘上沒多久。懷利會喜歡,他會覺得有信心,塑膠板告訴他這是家小型的房地產商,可靠、專業。而且他會是眾多承租人之一,不會顯得突出。
在蘇黎世,信差從銀行出來,穿過光亮但隱匿的門,走到街上,走向轉角,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她坐進後座,以仔細練習過的德語說:「機場,國際航廈出境處,漢莎航空到漢堡。」
信差又一次排在漢堡機場的入境隊伍中,同樣的四個檢查站,仍然是兩個歐盟,兩個外國籍。她使用同一本巴基斯坦護照,但這一次她一身黑衣,頭髮也放了下來,她從玻璃看見自己的倒影。他們說如果又遇見同一個海關關員不要擔心,他不會記得的,他每天都要看一百萬人。
「哪一邊?」古利茲曼說。
懷利說:「我已經做好安排了。」
咻咻咻,咕嚕嚕,赫哧赫哧。
古利茲曼駛上街道,輪胎輾壓著鵝卵石路面,越過方形金屬橋,橋板嗡嗡響,然後又是鵝卵石路面,接著是兩條主要通道,可從最近到最遠探索這個地方www.hetubook•com•com。一條通碼頭,另一條如動脈繞到後面。
是荷瑞斯.懷利。
「同一個電話我已經看過三十次了。」尼利說。「這傢伙可買了好大的一塊地啊。」
一陣停頓。
他說:「懷利在德州長大,在歐洲開車他會有什麼感覺?」
她走過去時就看見了他們,與事前的描述一模一樣。矮小的男子,勁瘦、蓄鬍、黑髮黑膚。他們穿著連身工作服,腰部以上的鈕釦都沒扣,底下穿汗衫,頸子上掛著耳罩,手肘套著護肘,腿上有護膝,二頭肌套著透明的名牌,全都以厚塑膠帶固定。名牌是機場的,是一家貨運代理公司,跟許多中東航空公司的貨運部門關係極為密切。
裡頭有動靜。快速急促的呼吸,咕嚕咕嚕的聲音,最後都會有輕輕的倒抽氣的聲音。是某個人肋骨斷裂,喉頭有血的呼吸聲。李奇掏出了柯爾特,拉開了保險栓,手指勾著扳機,緊貼著牆,想從樞鈕的縫隙看見裡面。一團烏黑。
「是的。」懷利說。
他的地方。
他們發現一輛黑白色的警車停在方形金屬橋前,車裡的人搖下車窗,跟他們說正反兩個方向都沒有車輛通過,無論是卡車、廂型車、轎車、自行車,也沒有行人。一點動靜也沒有。李奇要古利茲曼跟那人說如果看見有輛廂型貨車過來,就用警車把路口封住。可能是白色的,可能掛著原來的車牌,但兩者都不確定。車輛可以重新噴漆,或另外偽裝過,所以還是小心為上。只要是廂型車,就先擋住路口,之後再問問題。
李奇說:「反正我們時間多,只要你的交警沒打瞌睡。」
「後面那條。」李奇說。
「這是一件重要的事,還有什麼偽裝更好?」
「不怎麼舒服。」辛克萊說。「路又窄又怪,彎度也太小hetubook.com.com。」
「你呢?」
李奇說要趁北約插手之前趕緊了事,據他推測,古利茲曼可能會認為這是個爭取個人榮耀的機會,說不定這傢伙有一天會想競選市長。
兩個男人點頭,跟他們預想的差不多。他們是飛機的裝卸工,配戴的證件可以讓他們穿梭任一扇機場門。要把事情辦妥,就得要找對人,他們可不認為會被叫到醫院去為腦部手術操刀。
「你想知道金額嗎?」
而這樣的街也很多。他們周而復始,像建築計畫。有些橫街也很寬,供較重的車輛和較大的貨物通行。古利茲曼停在其中一條,說:「這樣找太耗時了。」
古利茲曼停車,李奇下了車,撥到領事館,范德比爾特接的。李奇問他歐洛茲科到了沒范德比爾特說到了,就把電話交給他。歐洛茲科說:「我在待命了,老大。」
她向前移動,從第三位到第二位。
而空著的停車位上倒著一個人。
「找到他了嗎?」
「用他的角度來想。他有一輛貨車要藏,他會看見什麼?他會往哪兒走?」
古利茲曼吩咐了交警該怎麼做。
小荷瑞斯.懷利。
「快了。」
「是的,先生,」對方說,「剛存入了一筆。」
「我們應該把這種感覺考慮進去。他得駕駛一輛商用汽車,他不會想覺得被困住,我覺得他租的倉庫會在比較寬的街上。」
四處都有人跡。有間車庫的門開著,有個人在給一輛跑車焊接。另一個人開了間電子產品店,但整體來說這地區已經沒落了,這點非常清楚。從最近到最遠總共是兩哩,而商店數兩隻手就數完了。
古利茲曼放慢車速,轉入兩間倉庫之間,是條窄路,前面有庭院,左右兩邊都是倉庫,門是狹窄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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