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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作者:約瑟夫.皮斯托尼 理查德.伍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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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談判

第十七章 談判

「安托尼.墨拉說,你擺脫了羅基,從毒品裡面弄到了錢!」勒菲蒂的口氣顯然有所控制,「他們這兒胡說八道的話我都聽膩了。」
「能。」我在採取非常危險的行動。「合法的人」就是指入盟黨徒。我想出席談判會議,而那種會議很嚴格,只有入盟黨徒才能出席。我並不想和羅基當著面,因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可能會怎麼說,也不知道這對我們倆可能會有多大的危險。但是,我也冒險地估計:墨拉不會把羅基帶到談判桌上。
「什麼也沒有。」
「我知道。」
「多尼,一旦我們把這件事搞清楚,我們就合法地搞營業,上帝都不會碰你。那個混帳。」
「就在那一段時間嗎,我說不準。」
「是你把他放到了那兒,多尼。現在問你,他那個租車買賣歸誰所有?」
「有人要對你們倆查一查。」
我猜不出是什麼道理,這對我倒是一樁新聞。「這倒是一樁好事嘛。」
「他對你沒有使壞,也沒有幫你忙。換句話說,他隨時都可能變化。我挑了重擔。你為什麼不一蹦三丈高,你為什麼不對羅基發火啊?」
「多尼,我對你瞭如指掌,你每幹什麼,我心裡都有一本帳。在密爾沃克那裡,你的點點滴滴我都能一句不差地說出來。你看,別人都小看我。我知道,你很懶,你又有衝勁。可是眼下,你處在不同的類型裡。你涉及到了一些我們駕馭不了的事。這種事是駭人聽聞的。你別忘了,我們和拉鏈那些人在一起混過。他們會不停地找碴兒。那幫外國佬是混帳王八蛋。一個拉鏈分子吻了你,你別把他當回事。他們恨美國人,恨美國的家族黨徒。我發頓火,他們就反對我。你呢,他們一下子就能把你咬得粉碎。因為你和羅基的關係,他們把我們弄得很被動。所以孫尼.布拉克要我放棄羅基。他感覺到這事兒有問題,想求得平安,想調和折中。孫尼不想你插|進來,原因也正是在此,因為你回答不了所問的問題。
「勒菲蒂,我在那兒只工作過一回。」他要找到我是否為墨拉幹事的證據,這樣,墨拉在說我是他的人時,勒菲蒂就可以和他爭辯。「我在那裡連一個子兒也沒有拿過。你知道我得到什麼?不花錢喝點飲料。」
西西里迪斯可舞廳,墨拉有一份。幾年前,我和他經常在那裡出沒。我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把戲,也不清楚怎麼樣回答比較合適。究竟是回答去的次數多或是次數少,哪一種說法好一些,我心中無數。我得聽出問話中的弦外之音,還要迅速作出反應。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說:「大概去了兩三次吧。」
「我也不怕墨拉。」
「不過這事兒不是現在就幹,可能再等一個星期。」
「不,不,你不能那麼說。你要是說那樣的人是叛徒,你得收回你的話,否則必死無疑。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告密者,可是你能這樣指責一個老練黨徒嗎?你不能照我的方式回答那樣的問題。但是,我一旦弄清楚我就能。因此,我現在要搜集一切證據。我正在這麼幹。孫尼甚至還不知道我在幹些什麼。我找到的伙計,就是聯邦調查局的東西他大都能弄到手。我要弄到每個細節的帳目,因為有人向羅基詐錢。他們拿他的錢包。這些我的朋友都知道。你,我知道,你的運通信用卡號碼,一切東西我都知道。托尼在密爾沃克,我通過邁克.沙貝拉都知道了。我指望上帝,樣樣都來得光明正大。今天晚上,他在搞交際活動的時候,我一直都在動頭腦子。他們今天在談判桌上撒謊。在談判桌上撒謊的傢伙一定得死。不過這扯得離題了。我要談的事,事關重大。我在船上碰到了那傢伙。那艘船究竟從哪兒來的?我要把那張照片給他們看,他們會怎麼幹?這正是事情的結局了。」
「那傢伙歸你的人?」
「我以為這事已經解決了。兩個星期以前,你就對我講過了。」
「問題不是你擺脫嫌疑,我在這兒還沒找到正確的答案。我對你還不是很滿意。」
「你猜猜看嘛。」
「同安托尼.墨拉及其一夥——難道你還不懂,你這笨蛋?我拔腿就離開了。」
「我惹了麻煩。後來我罵我上司的時候,孫尼說:『你要注意。』我說:『我注意個屁。』我和孫尼大https://m•hetubook•com.com幹了一場。我堅持我的意見。我有證據。斯蒂夫顧問也在場。另外一個像孫尼一樣的大人物(即喬伊.馬西諾,另一個山頭大王)對我說:『勒菲蒂,你要是堅持不改,我就要去告訴牢房裡的那一位。』」
「罵得對,那個屁用沒有的混帳。勒菲蒂,我現在真想搶劫一場,連他的屁股都塞得滿滿的。」
「我告訴你吧,你他媽的混蛋王八蛋。你那個羅基,真弄得我火冒三丈。」
「真不可思議。是羅基幫他出牢房。」
「多尼,你在和危險的人打交道啊。我要這個人的腦袋,因為他也要我的腦袋。他對自己的人說;『我和勒菲蒂住在一幢房子,他住在八層,我住在六層。我要是少了咖啡,沒有黃油或什麼的,哪天早上我就到他們口,敲他的門。』他就當著他的人的面這麼說。我說:『我對你說啦,安托尼.墨拉,你要是站在我門口,我立刻就砍掉你的腦袋,因為你不是我的朋友。』我想羅基也是壞東西,我想搞他一頓,就因為他說謊。我對墨拉說:『你告訴他那個王八蛋,他是我的人。我要是在你的車裡逮住了他,我就敲掉他的腦袋。你要是從中作梗,也會同樣下場。』多尼,這裡有竊聽,但我說的話不得不說。我說,我要用兩顆子彈射到他的兩隻眼睛,我在確定選什麼樣口徑的槍。今天在布魯克林,誰也別想管得了我。出席那樣的一種會議,容不得你喝什麼飲料。你可知道,和政治家們在一起坐四個半小時那是什麼滋味?」
「當然不是。」
「為了什麼?」
「別睡覺,仔細想一想。在那兒坐一坐,喝喝咖啡,待會兒給我回電話。」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幹?就讓這個傢伙瞎說,讓他到處對人謊話連篇?」
「好的。孫尼今晚是什麼態度?」
「你能證實?」
「你不是以為,墨拉是個告密者嗎?我說他就是個叛徒。他同某個人作了交易。」
「我不在乎。你要是這輩子幹了什麼錯事,還是由我處理。墨拉不能管。孫尼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你看看,你鬆鬆垮垮,鬧成了什麼樣子?這裡是不會罷休的。老板,這個家族裡的主要人物,要談一談。就是他也不能怎麼樣。多尼,你對我說過,是你把羅基帶到了那裡,這些事都要傳開了。你還有什麼事瞞著嗎?」
放下了電話,我有一種孤單之感。我不知道墨拉要幹什麼,也不知道羅基要幹什麼。我不能到紐約去,只好等待。
「突然間,墨拉帶著兩個伙計走了進來,大家又是接吻親熱什麼的。究竟接下來要幹什麼,孫尼事先也不同我講。是又一次重要的談判。他們弄來了從加拿大來的人,聲稱,你是代表這個王八蛋,因為他們聽說有大量的錢,懂嗎?我提出警告,我絕不肯把你放給他們,說什麼也要和你在一起。如果那個老人不在,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問題。薩利什麼話也說不上來。他身體不好,雙手還包紮著。他只能聽,他們都在謊話連篇。今天我對墨拉動了火。我從桌子旁站起來,對著酒吧那頭的墨拉大罵,什麼媽的話都罵。我抓住了他。他說:『我從來沒有說你拿了錢,而是多尼與這個伙計分了錢。』我說:『你別再提什麼毒品錢了,你這王八蛋。』就這樣,後來孫尼說:『算了吧。』我又罵了副官。他的副官——就是刊在報紙上的那個伙計,那老人歸命的報紙——他把手拉著我的手。我說:『別碰我。』他說:『你可知道你在同誰說話?』我說:『你媽的別碰我!我根本就不認得你。』整個場子的人都聽得見。我說:『我不是他媽的好惹的!』」
「羅基已經先說過了。」
「你在那裡蹓躂那時候,在西西里歌舞廳那時候,安托尼.墨拉是不是個老練黨徒?」
「他們會鬧翻天,鬧得四分五裂。不談它了,睡覺去吧,不用擔心。」
「我只想要你明白,我以為,我幹的事是對的,所以要給你回個話,只希望你給我正確的回答。」
「多尼,以前歸誰?羅基為誰幹事?你把那傢伙帶了過來,而他在城裡一個人也不認識。我到他那兒要車的時候,我還得先要同多尼登個記。多尼是老板。那地方從來就和圖書沒留下人手。多尼,你從哪兒把他帶來的?你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是非常嚴肅的問題。這會導致什麼下場,多尼?」
賓夕法尼亞州的紐伊斯堡那裡,聯邦政府監獄裡關著布拿諾家的老板勒斯蒂.拉斯苔尼。
「如果你在談判桌上被他們抓住,我們就完了。你答不出問題,你沒有思想,你只有大腦,可是你要受到打擊。一旦你吞吞吐吐,他們什麼話也就不說了。他們就讓你說。多尼,你就麻煩了。你無法回答這些問題。你可以對孫尼講,可是一到了談判桌上,他們就會對你耍詭計,你回答不了他們。」
「不知道我能不能幹得成,因為我們這兒都是一些合法的人。如果我能叫羅基坐下來,那你能進行下去嗎?」
我不能和羅基商談,也不能與孫尼交談,因為我現在知道的情況本來是不該知道的。我只好從勒菲蒂那裡探聽消息。如果我和他當面交談,至少還可以觀測他的表情,更好地體會他的用意。我必須抓緊時間。過了幾分鐘以後我就給他回電話。
「我發了火。」我是該生氣。也就是說,我本不該把羅基帶進城裡。為了幫上這個忙,我壞了紀律,因為我並不了解羅基。現在事情弄到我頭上,我想把他掐死才好。
「多尼,我到佛羅里達究竟為了什麼?我是什麼,是模仿名流的大人物嗎?至少傑里.吉利去那裡,能處理一半的事務。他一天能弄到五千塊。我和你一起幹能弄到多少,多尼?什麼都沒弄到,只落得一肚子煩惱。」
「你太鬆懈了!」
「墨拉是個下流坯子,」勒菲蒂說,「他是個男婊子,搞同性戀。老板們在一起,罵他是告密的混蛋。」
「我不知道那場子現在歸誰,勒菲蒂。」
「我聽你的,你說吧。」我現在想要他往下講,不願失去連繫,不能讓他跑走。我需要盡可能多、盡可能早些了解家族的情況,以及面臨的局面。
「多尼,有件事我告訴你,普林斯大街上最令人厭惡的是墨拉。我們只好等待,等到勒斯蒂回來。不過,這還要等十六個月,那些頭頭們說,在這段日子裡,大家不准打仗。我們能不能熬過這麼長日子,我心中無數。只要一個人動了槍,整個人馬就會翻了天。」
「那傢伙怎麼樣反應?」
「不,你不知道。你惹上麻煩了。」
「問題不在這兒。我也不想讓你捲進去,讓你擔驚受怕。」
「那王八蛋有言在先,你只能是表示反駁。事情越鬧越大,弄得非常、非常危險。現在連孫尼也控制不了,對你的事無能為力,要一直弄到頭頭們那兒去。今天把我叫了去,孫尼也沒對我講,他想說些什麼。等我去了以後,他才說;『勒菲蒂,我想要你待在這兒。』為什麼呢?他說:『薩利要走下坡了。』」
「我為什麼不可以戰勝對方?」
「別說『為了什麼』。」
「多尼,我有船的照片。你怎麼啦,是瘋了還是怎麼的?我在船上到處拍了照片。還有,我會弄到那船上所有人的照片。你要不要我這麼搞?我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就能辦到。我能給你講出那個叛徒的名字。」
「誰幫他出牢房?」
「那你對我大發雷霆幹什麼?」
「那是因為墨拉要他說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那樣的混蛋怎麼能跟我們在一起。啊,我要把你爭過來,不過要上面通過。」
「他還想再找我們的麻煩,所以我當著孫尼的面和他鬧了一場。我還當著所有老板的面說:『你是什麼東西?狗屎一堆。這件事當著大家,當著我們的家族,當著我們的老板已經解決。這混帳要是再這麼幹就滾他的蛋——你怎麼不張嘴說話呀?』後來,我又罵了副官們,惹了麻煩,他們把我攆出桌旁。」
「這究竟有什麼大不了?」
「他正設法要幹倒我們。」
這是最敏感的問題,也是最危險的問題。「是啊,他到了城裡,怎麼啦?」
我猶豫不決,盡量在先想一想三個問題,怎麼樣擺脫我帶進羅基以及他的汽車業務所陷入的困境。「我剛剛不是對你說過,他和我一起從佛羅里達來的。」
「那個王八蛋是個告密的東西。我得到了你,我就要保護你。我說:『我就是到任何地方,也要和那小子同生死。』任何人也搶不走你。孫尼那種做法m.hetubook.com.com我不喜歡。他想調和,想拿羅基換你。孫尼說:『我們要多尼,不要羅基。』我說:『你不要我的屁。』後來,我頂了老板的時候,他說這事擺一擺。他說:『你不想要他。』對,我不想要羅基,但是他也不能要他。墨拉是騙人的狗崽子,你知道,他在分錢的名單裡。他每天從上午八點到下午三點都在那裡。把羅基的情況告訴我吧,也使我心裡踏實些,睡覺也能睡得自在。你沒有想到回答我的問題,多尼。是誰把他安到了那兒,多尼?」
「可是。你從來也沒對我講過。」
「好吧。」
這真是晴天霹靂,竟然指責我和羅基在搞毒品交易中,偷偷扣下了二十五萬。除了當叛徒告密以外,最大的錯誤就是你得到大量的錢沒有分給老板。羅基究竟有些什麼牽連,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同墨拉說了些什麼,如果說了的話,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冒險和羅基取得連繫,因為我對他的電話不放心,而且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還能相信他——我不知道他面臨著什麼樣的局面。眼下,我根本沒有辦法弄清什麼情況,只有從勒菲蒂那裡還可以談談。因此,我對於談話還得非常謹慎。我要是說錯了、或是回答錯了,給我或羅基帶來什麼危害,那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如果不了解情況,我就不能肯定應該怎麼去幹才正確。我立即意識到,這種談判的形勢,其結果會導致有人得走。我應該以歹徒的頑強精神作出反應,而不能聽從擺佈。「羅基在撒謊,勒菲蒂,我根本就沒有和他一起剋扣什麼毒品錢。」
「在西西里舞廳那裡,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凱撒。他不會了解我的情況。」
「勒菲蒂,那裡有三輛新汽車。他們關閉了那個攤子。他們幹的全是背後搶劫贓物。羅基對我說……」
「羅基是通過你進了城。可是我怎麼知道的呢?」
「嘿,勒菲蒂,查我是查不出名堂來的。」
「是那樣嗎?」
「哼,勒菲蒂,我誰也不怕。」
「你不能這麼說,多尼,你牽連到十四個大人物,而且要連續兩個星期。」
「我從來沒有那麼認為……」
「先說就有理?」
「你說什麼,是毒品錢?我和他從來沒幹什麼扣毒品錢的事。羅基同誰說了我弄到二十五萬?」
勒菲蒂接著說:「凱撒是站在了他一邊,說你每天晚上都和他待在一起。」
「我知道他扯謊。」
「你反擊不了。你看,我們在談判桌上有了個羅基,對不對?他一旦知道要去見什麼人,他會把什麼都一古腦兒全端了出來。因此,在他沒有把我上了那艘船的事說出來以前,我得向大家把一切都說清楚。他們找了我,說那是聯邦的船——我能說些什麼呢?我要是回答這些問題,就一定要壞了你,而你是上了當的人。他們打了我的要害,也打了你的要害。你真混蛋,上了聯邦的船。可是,你說什麼也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怎麼在那條船上把那個鄉巴佬搞出來開汽車營業?」
「好。」
現在的問題是:是勒菲蒂還是墨拉把我介紹入了伙。實際的情況是:我先認識了墨拉。無論是什麼情況,回憶起當時,還是勒菲蒂到了馬倫格羅那裡,正式提了出來,把我作為他的人——據我所知,墨拉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羅基幫墨拉出了牢房?怎麼幫?」
「你怎麼就咬定那是聯邦的船呢,我仍然看不出。」
勒菲蒂的危險之處也正是在這種地方。他在兜圈子,這兒捅一下,那兒捅一下,捅到什麼地方發現了問題,他絕不肯放過。現在他統來繞去已接近了這樣的事實:如果有些事不能正確處理,要麼羅基、要麼是我,可能會遭到殺害。
「勒菲蒂,我發誓。」
「勒斯蒂要聽一聽這樁事,這裡有一個原因,那是因為我讓喬伊.馬西諾當了證人,讓墨拉打退堂鼓。今天我和拉鏈那些人有了麻煩,因為我反對他們。我為此要付出代價。我的朋友多尼啊,在邁阿密那裡玩呀鬧的——你不要表白自己什麼——女人那麼一類的事。好啊,誰個不喜歡玩得好呢。你還年輕,但是你養成了懶散的習慣。大糊塗蟲,大草包。只管玩,只管懶,你連工作也不想幹,登記經營業務也是不肯幹。你什麼都不想幹,多尼,和_圖_書就是胡鬧。你就真想成為這麼一個人嗎?」
「我是在耐著性子,」勒菲蒂在電話裡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幹的是些什麼。這事兒連續了八天,全是為你這個混蛋。我是說,大人物都坐下來在談判。星期六在紐約開的會。今天,為了你,我又開了四個半小時的會。」
「我就和那個傢伙幹,我要擺脫嫌疑,勒菲蒂。我現在就對你講。」
「多尼,你別對我吞吞吐吐。答非所問。你是那裡的頭頭,他已承認了這一點。那里弄一帶大家都知道。你是老板。」
「羅基今天去了嗎?」
「從哪兒弄那麼多錢?」
「隨他們耍什麼花招,勒菲蒂,我有辦法反擊他們。到了談判桌上,我要向你證明羅基在撒謊。」
「不行,不行,對朋友還不能那麼幹。」
「啊,問題就在這兒。用搶劫來付租車?你們在幹什麼,賭博?你媽的是糊塗蛋?問題是誰把那些人弄到了那兒?他們是什麼地方來的?你們在哪兒碰頭?羅基只向安托尼.墨拉提到毒品錢,沒提那艘船,那告密者的船,聯邦調查局的船,這是怎麼回事?羅基為什麼不提聯邦的船?你猜猜看,是誰幫他出了牢房?」
墨拉一向在製造麻煩,現在又多了個羅基。這個隱蔽特工的名字經常出現。我那一次帶羅基上了代號為ABSCAM行動的船上,後來又把他帶到紐約一帶,幫他搞租車營業,好為他的隱蔽活動打個掩護。他和墨拉曾經糾纏在一起。他們舉行的會談中牽涉到墨拉和羅基,這可不是好消息。我問:「羅基怎麼啦?」
「你在鬆懈的時候,他們玩了個花招,用三個大人物作見證幹倒了羅基,對他進行恫嚇——你知道的,你也拿著槍對準了某個伙計的腦袋,對不對?你的事牽到大人物裡面去了,我要直接到頭頭那裡。家族間的恩恩怨怨太多,一直不停。這事兒得上到紐伊斯堡的頭兒那裡,明白嗎?」
「對了,我在城裡碰到了他,就在勞得戴爾的酒吧裡碰到了他,在六十六號碼頭我對你說過。」
「別慌。這裡有問題。」
三月中旬,知情者不斷向聯邦調查局報告,小義大利區的普林斯大街上有非正常的活動。布拿諾家族的顧問斯蒂夫.坎農經營的、普林斯大街二十號的交誼俱樂部那裡顯然有一系列的談判活動。
一小時以後,勒菲蒂打來了電話。他的口氣平靜下來,顯得很有耐心。
「你把托尼也弄成了那個樣子。我對托尼說我要出門的時候,我的飛機票本來應該像他們以往一樣都辦得好好的。托尼馬馬虎虎,你也馬馬虎虎。你以為,孫尼比我顯得偉大些。」
「還有一樁攻擊你的事。我不是想要傷害你,不過我把什麼都頂了回去。比如我說『少管別人的事吧』以及諸如此類的話。我到了那個城裡,帶了個皮箱,你要提一提。」
「我怎麼能證實呢?因為他大概怕墨拉,這是唯一的原因。我相信他沒問題。如果不是墨拉要他說我們剋扣了二十五萬毒品錢,我想不出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為什麼他的話就管用?」
勒菲蒂格格地輕聲一笑。「有些事還是我對你說一說吧。你不要說大話,然後又來找我。你在惹我生氣。」
「羅基承認過,你多賺了二十五萬,我不是在電話裡吹大話。你知道我怎麼說的,我說,你從他那裡拿了十二萬五!」
「一個伙計,辦了一個柯維特攤子,汽車全是新的,你不知道這個伙計的名字。」
「安托尼.墨拉說,他認識羅基有五年。我說:『不對,你這是彌天大謊。我們從邁阿密把他帶過來的。』現在,你到了談判桌上,我就避一避了。他們要問你這些問題。我準備在那兒保護你。他們首先要問:誰把他帶到邁阿密?是你。又是誰把他帶到這兒城裡?那份營業是怎麼著手的?有些事我還要對你說一說,多尼。我們在那個城裡有些朋友,一切都會弄個明白的。結果一定會是這樣,但是我不想拖延時間。羅基為什麼要出賣你?」
「猜不出。」
「注意,」勒菲蒂說,「我問你個問題。那傢伙供認你撈了二十五萬,他為什麼要出賣你?」
「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從現在起,在你這一輩子中,你發誓:你永遠照找的紀律辦事。」
「勒……勒……勒菲蒂和*圖*書,我對你說過……」
「那好,你能當面對他嗎?」
「那好,因為你在佛羅里達,你得告訴我,如果你犯了錯,你他媽的還能到什麼地方去。」
「勒菲蒂,我對你說,是加利福尼亞的一個伙計。」
「為什麼不把墨拉幹倒,把他幹倒就沒事了,掃清了障礙。」
「怎麼,那傢伙想幹什麼?」
「你幫不了我。我還得靠自己解決。」
「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我不知道,通過報紙上看的。你琢磨吧。羅基幫了忙,他被保釋出來,回到他們那夥人中間,分錢也有他的名。因此,你就琢磨琢磨這事兒吧。」
「那究竟是誰的買賣?為什麼要放棄不幹?」
「他在西西里那一段時間,我當時還沒有結婚,我認為他那時還不是,只不過有三年半的堅定時間。我跟了他六個月。如果墨拉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表現不好,那他的辯詞就沒有用。孫尼會查出來的。你知道,孫尼要到委員會那裡,查出他什麼時候受了堅定訓練,然後他們才把它承認。我對孫尼說過,你是在我的場子裡碰到了墨拉,我認識你是通過那個小個子(即二老板尼基.馬倫格羅),因為我很喜歡你,這是有案可查的。」
「我對他們的詭計要反擊。」
「你不承認,你就少囉嗦。你以為我寬容些嗎?你同孫尼.布拉克在一起就嚴守規矩,為什麼同我就不那樣呢?真他媽的混蛋。你瞧,多尼,我只說這一次,不會再提了。有好幾次,你對我無禮。你甚至沒有意識到你的無禮行為。」
「西西里舞廳那裡,你去了多少回?」
「明白。」
「他膽小。」
傑里.吉利是個入盟黨徒,隸屬於反對派的一個副官「阿爾奉斯.孫尼.雷德.英德利卡托」。傑里是紐約人,在邁阿密那裡幹了許多營業買賣。
「我說過,他們要在談判桌上吃了我們。朋友,你犯了大錯,弄得我心裡很不安。我們自己遇到了麻煩。多尼,我告訴你,你不要犯太多的錯誤,因為你一犯錯誤,那就他媽的發動了第三次世界大戰。我這麼想,有一個原因:我想那個狗崽子太壞,那兩個混帳太壞。總得有人要承擔這個後果。我給你打電話並不要你擔心什麼,只有一個理由:你好好想一想,幫我打贏這一仗。把各方面都想一想,放在一起想一想。把頭腦子轉一轉。我把什麼都記下來,絞盡腦子在想,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從來也沒有對我講過?你們在談論些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墨拉的副官凱撒.幫萬特,是拉鏈行動中的人物。甘蘭特被打死的時候,他是其中的一個保鏢,我們以為,他當時被列在打擊的對象之中。
「是的,我不知道。」
「可是你的話不管用。」
「你言不對題。公司是誰辦的?」
「我們賺到什麼錢了嗎?」
「除了墨拉,還能有誰啦?」
「多尼,我們說的是一回事。現在應該是:你帶他入了城,給了他工作。這話你要記住。你把那伙計放在那兒。總得有人把他放在那兒。把他放在那兒的人是在聯邦的那條船上。那傢伙是個聯邦密探。那工作的地方出了問題。」
「他在撒謊,墨拉也在造謠。」
「我沒什麼錯,勒菲蒂。」
「公司是誰辦的,多尼?你又怎麼從那兒脫了手?是誰把那些事聯到了一起?多尼,你不能在這些問題上對我吞吞吐吐。是你把他安到了那裡。我不能對我那些人說謊。如果因為這種事要丟腦袋,要死也死得像個樣子。他們要戲弄你。」
「不是好事。你被弄糊塗了。多尼,我把你當朋友,完完全全信任你。過去,我多次對你有疑心。有許多事情,有彎彎繞繞的內幕,你一點也不懂。」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他說你工作過三四回。」
「不是。」
「對,不過他是按規矩幹的。這事兒我要交給孫尼,看他想怎麼辦。待會兒我再給你電話。」
「那好,我們就追住他,到談判桌上,就罵他們造謠。」
「怎麼能同你講呢!我現在對你說的這些,本來就不該讓你知道。你看,我還是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你明白嗎?我問你,是你把羅基帶到城裡的吧?」
「勒菲蒂,我不知道。」
薩利.法努吉亞,就是代理老板。
「勒菲蒂,我給你的回答只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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