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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馬

作者:獨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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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探寶庫、殃神慘替死

第六十二章 探寶庫、殃神慘替死

和珅微一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怪他們別個只知道吃飯,什麼事兒都讓你一個人去辦!」
和珅道:「還能讓你找著,就是本地的也早跑了,總不會傻得等你找上門去,我告訴你,你記住了,下回再有什麼事兒讓別人跑跑去,別都攬在身上,要知道你是我的貼身護衛,除去我的安全之外,別的任何事兒你都可以不聞不問。」
和珅在樓上,九夫人要是下樓來,那豈不是……
躺下去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在想事。
和珅道:「照這麼說紀子星是教匪?」
和珅聽著聽著突然笑了,點點頭道:「我沒有重用錯你,縝微細密,老謀深算,你佔全了,好!就照你的意思辦。」
他罵得沒一個人敢抬頭,剛剛罵完,費獨行快步進來了,一怔,急趨前見和珅:「您怎麼也在這兒……」
夜越來越深,外頭靜得很,什麼也聽不見。
姚師爺忙道:「不對!不對!紀子星要是教匪,他該先上我那兒偷那張圖……」
兩個護衛抬出了紀子星,此時的「冷面殃神」跟個刺猬似的,滿身插滿了一根根發黑的針。
和珅道:「那你要我怎麼辦,厚起我這張老臉吃啞巴虧?」
和珅目光一凝,望著費獨行道:「獨行!關於杜毅的事……」
和珅靜靜聽畢不但沒怪費獨行,反倒說:「你們真行,他累了一天回來也不讓他歇息歇息,怎麼什麼都得他,別人是幹什麼,除了他就沒能辦事的人了麼?我養著你們是幹什麼的?只讓你們吃飯的麼?」
說話間兩個人已抵小樓,樓上亮著燈,想必九夫人也被驚動了,正在等和珅,兩個人剛進小樓便聽夫人在樓上問了一聲:「誰呀?」
費獨行道:「您錯怪了大夥兒了,這件事起初只有獨行一個人知道,獨行怕再發生意外,臨出門的時候關照過大夥兒,在獨行沒回來之前不讓他們隨便出去!」
費獨行道:「姚老以為他是身上沒了錢,想進密室偷幾樣東西變賣花用?」
費獨行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費獨行微一搖頭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碰見兩個弟兄抬紀子星出去,我攔住他們問了問情形,紀子星在府裡不愁吃穿,也用不著養家活口,他用不著花什麼錢,即便真有急用,府裡不是不可以借餉,再不找誰借兩個花花也可以應付過去,犯不著冒殺身之險往密室裡闖,他不會不知道密室內外到處都是機關消息,而且密室裡的任何一樣東西恐怕都夠他吃喝半輩子的,他哪會因一時沒錢往密室裡闖……」
和珅道:「嗯!我剛在找你,姚和-圖-書師爺告訴我了!」
九夫人道:「那怎麼死的會是紀子星?」
院子裡種滿了花草,但空蕩寂靜不見一個人影!
白雲芳那兒說了話,她代姚師爺稟報了紀子星的來歷,末了卻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能怪姚師爺,費獨行也是姚師爺帶進來的,不挺忠誠挺好麼?姚師爺縱有什麼不是,功也能折罪了。
和珅「哼」了一聲!道:「杜毅挨打算不了什麼,那是他自己沒用,可是中堂府丟不起這個人,而且我也不能慣了他們的下次,待會兒找金總管到桂榮九門提督那兒去一趟,讓他給我即刻派人抓盡京城地面上的江湖人物……」
和珅臉色大變,道:「怎麼會是他……」
姚師爺一旁道:「獨行!我問過弟兄們,紀子星今夜把一個月的餉都輸光了。」
費獨行欠身道:「獨行記住了。」
費獨行道:「早先咱們『中堂府』沒動過他們的人,是不?」
姚師爺一驚!
費獨行急,也有點氣惱,可是他沒奈何,只有裝睡了!
九夫人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不見你就想你,怎麼忍都忍不住,你說怎麼辦?」
這院子在中堂府的最中間,不大,但很怪!
兩個護衛格走了紀子星。
和珅道:「那人就不好找了。」
九夫人道:「行了,再急就急出汗來了,著了涼不是鬧著玩兒的,跟你說吧,我是逼你的,寬寬心吧。」
費獨行霍地坐了起來,沉聲道:「你不想活了,我還……」
和珅截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來看看,怎麼樣?杜毅的仇報了沒有?」
和珅點了點頭:「這倒是,那麼以你看……」
「那倒不是。」費獨行道:「就是我也不願意這樣!可是您可以表面上寬懷大度,不追究、不計較,暗地裡派出人去查訪,這樣您不但可以贏得江湖道的敬佩,很可能使得那兩個以為風平浪靜再跑到京裡來!一舉而兩得,您又何樂而不為?」
和珅呆了一呆道:「這倒是,姚師爺!裡頭的機關消息都弄好了麼?怎麼門沒關?」
費獨行的房門從不上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進來個黑影,帶著一陣香氣,不是九夫人是誰?
和珅道:「照這麼說他是有意混進來的?」
費獨行笑笑道:「中堂!他們要是其花大錢僱殺手的話,他們對付的不會是杜毅,杜毅也不可能還活著回來!」
白雲芳神色一鬆,道:「紀子星?人呢?」
姚師爺道:「紀子星!」
他的心馬上跳快了。他怕九夫人下樓來!
姚師爺頭搖得像貨郎鼓,道:「不會,不會!m.hetubook.com.com他去過我還能不知道,我還能看不出來?」
其實他現在落在一條黑影手裡,這黑影身法矯捷,提著紀子星穿房越脊到了一個院子裡!
姚師爺知道費獨行上哪兒去了,據實稟報,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和珅視若無睹,忙問是怎麼回事兒?
和珅連聲答應,扭頭走了!
費獨行沒說話。
大夥兒一見忙躬身的躬身,打扦的打扦。
和珅沒再追究,卻問道:「不提費獨行我還忘了呢,剛才我就在找他,他跑哪兒去了?」
九夫人道:「別緊張,我在他蓮子湯裡放了藥,他睡得跟個豬似的,放炮都轟不醒他。」
費獨行道:「一句話,有個紀子星死在那兒,他們就不會東懷疑,西懷疑了!」
可是三更剛過,他聽見了一種聲響,聲響來自樓上,是步履聲,很輕很輕的步履聲!
費獨行道:「不無可能,『冷面殃神』原就是黑道上的人物。」
白雲芳道:「稟您!自然是他想偷進密室,不小心觸動了機關消息!」
九夫人道:「我是來問問你,剛才闖密室的是不是你?」
姚師爺忙過去關上了那扇門。
費獨行微一搖頭道:「您放心!他可能有這意圖,但卻還沒有任何收穫。」
轉身跟了下去!
費獨行道:「以獨行看來,這件事恐怕還是跟教匪有關。」
夜色在中堂府倒是很安靜。
姚師爺道:「我是這麼想……」
白雲芳一欠身道:「這件事您交給屬下就是。」
黑影像電一般地竄了出來,然後像電一般地沒入夜空不見了。
出了屋「咳」一口痰吐在地上,紀子星緊緊腰帶就往前院走,剛走到跨院門口,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口一悶,眼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姚師爺據實稟報道:「回您!紀子星在密室入口中了機關……」
和珅也為之臉色一變,道:「何以見得?」
費獨行道:「秀姑!你這是何苦?」
費獨行道:「不錯,是我!」
至於他想的是什麼事,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聽和珅冷哼一聲道:「這幫教匪太猖獗,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把手伸到我『中堂府』來了,明兒個我非下令各地方,限期要他們剿滅這幫匪類不可。」
聽九夫人在樓上「哦」了一聲。
姚師爺道:「在裡頭!進去兩個人把他抬出來!」
「對!」和珅右手握拳在左掌心猛擊一下,道:「我就是這麼個主意,居然敢捋虎鬚,看看咱們誰狠,誰厲害。」
費獨行道:「中堂!這跟得民者昌,失民者亡的道理一樣,暗地裡對付一兩個江湖人物,那算不了什麼,可是要是跟整個江hetubook•com•com湖道為敵那絕不是明智之舉,江湖上都是能高來高去的能人,江湖之大也無奇不有,獨行斗膽說句直話,打古至今沒一個人敢跟整個江湖為敵的,京沒的禁衛實在不足以防禦整個的江湖道,您要是跟整個江湖道為了敵,今後出事的將不止杜毅一個人,『中堂府』也會從此多事。」
他用那發亮的東西插|進門縫裡,只聽「卡」地一聲輕響,那兩扇門開了,裡頭漆黑一片!
跨院裡!護衛們住的地兒還亮著燈,牌九推得正熱鬧。
兩個護衛奔了進去!
和珅道:「獨行!你看這兒要不要派上人……」
費獨行道:「姚老!紀子星或許有可能知道密室內外機關消息的安置分佈圖在您那兒,只是您怎麼知道他不是已經到您那兒去過了?」
費獨行道:「我知道您何指,不大可能,杜毅的人頭很熟,要是的話他不會不認識。」
和珅道:「那他為什麼早不……」
費獨行心頭一震忙道:「稟中堂!您明智!千萬請收回成命。」
院子裡只有一幢房子,呈八角形,有七扇門,十四扇窗戶,房子本身不大,門窗緊閉,沒有一點燈光!
和珅臉色稍為緩和了些,一擺手道:「這件事兒待會兒再談,不管怎麼說,我養的人不只你一個,往後再有什麼事兒也讓他們去辦辦,別淨讓他們待在家裡吃飯睡覺!」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越怕越躲不掉!步履聲到了樓梯口,而且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費獨行道:「既是您已經知道了,不敢再瞞您,那兩個人恐怕是外來的,怎麼找也找不著。」
費獨行又復一怔道:「怎麼?您知道了?」
費獨行心裡一鬆,暗暗吁了一口氣,道:「你這時候跑下來幹什麼?」
費獨行道:「那倒不用,有了這些機關消息,這間屋可以說固若金湯,不亞銅牆鐵壁,誰也難越雷池半步,倒是府裡其他地方該加緊防範,免得他們偷雞不著蝕把米之後,惱羞成怒在別處騷擾!」
費獨行道:「沒有!您說得對,他們闖了禍之後早跑了。」
費獨行道:「這很明顯,假如他已經吸收到徒眾,他還會自己來冒這個殺身之險麼?」
步履聲下了樓梯,很快地到了他門口。
和珅道:「那麼現在你看看眼前這件事兒,紀子星這該死的東西怎麼會想進我密室去!他想幹什麼?」
姚師爺聽得好生感激!
九夫人道:「原來你是拉紀子星當替死鬼,你的心腸可真好。」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獨行!你剛才說紀子星會在府裡吸收徒眾?」
費獨行道:「姚師爺!冷面殃神不是個等閒人物和圖書,他在黑道上混這麼久,手法高明這是一定的,這種人不會翻箱倒櫃,我敢說他就是進過您的屋十趟您也未必看得出來!」
他進入那漆黑的屋裡轉眼工夫不到,突然間屋裡鈴聲大作,夜靜時分聽來十分刺耳,而且能傳出老遠!
和珅緊接著問道:「當初紀子星是怎麼進府裡來當差的?」
費獨行望了姚師爺跟白雲芳一眼道:「這兒的事兒辛苦二位了。」
白雲芳臉色一變,急道:「姚老!是誰?」
費獨行明白九夫人為什麼問這麼一聲,當即應道:「稟九夫人!是費獨行送中堂回來了!」
九夫人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剛告訴你麼,我怎麼忍都忍不住。」
和珅沉吟了一下道:「你看這兩個人會不會是他們的人?我是說……」
十幾盞大燈,照耀得小院子光同白晝!
這當兒院子裡又來了人,是和珅,披著衣裳一個人進了院子!
九夫人道:「想你!下來看看你,不行麼?」
和珅臉色發了青,咬著牙道:「好個該死的東西,把他剁了,然後扔出去餵狗!」
九夫人道:「別跟我說這話,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該殺的你怎麼也不會放過,不該殺的你連隻螞蟻也不忍踩,恐怕紀子星早就該死了吧?」
姚師爺期期艾艾地沒說出話來!
九夫人道:「你拉個紀子星當替死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一聲,我聽姚朋說過,只要有人觸動密室的機關消息,那便絕無活口,你可知道剛才我一聽說密室出了事,有人觸動了機關消息,我揪多大的心,我差一點沒暈過去!」
「冷面殃神」紀子星今兒晚上手氣背,十把牌七把是「閉十」,一個月的他輸得光光的,還得輪值巡夜,夠倒霉的!
姚師爺一聽這話不吭氣兒了,因為他不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上的事他絕不及費獨行清楚,他不但是沒再吭氣兒,反而嚇出了一身冷汗!
黑影提著紀子星,落在正東那扇門前,他另一隻手裡有樣發亮的東西!只見他左跨三步,往前走一步,然後又右跨一步,旋即筆直走向那扇門!
踏著青石小徑一邊往回走,和珅道:「獨行!你沒找到那兩個人?」
費獨行道:「這倒是個根本辦法,只剿滅了他們的主力,蛇無頭不行,樹倒猢猻散,他們就用不著再往京裡跑了,就是還有那麼一兩個,也興不起風,作不起浪了,他又為誰興風作浪去?」
費獨行道:「中堂!小賊偷小的,大賊偷大的,獨行剛分析過,要是單為自己,紀子星犯不著冒這殺身之險,甚和-圖-書至犯不著在府裡冒這個險,『北京城』有錢的人家多得很,他要是蒙著面趁夜出去幹一票,誰會想到是咱中堂府的人幹的,不是一點風險也沒有麼?」
費獨行道:「恐怕是!您是知道的,胡三奶那處分壇所以廣交遊,交結大員親貴,進出各大府邸,其目的一方面固然為刺探機密,另一方面也為的是想在京裡紮根!那麼要是有人能潛伏在『中堂府』裡豈不是更好?平日他可以刺探機密,甚至可以吸收教眾,一旦要動,他馬上可以劫持您控制著『中堂府』……」
費獨行道:「秀姑……」
怪不得她敢下樓來!
費獨行道:「秀姑!你明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和珅道:「怎麼了?」
費獨行道:「我打從西郊回來一直跑到剛才,一點蹤跡也沒找到,連打聽都打聽不出來什麼。」
費獨行道:「夜深露重,而且外頭也涼,您請回樓吧,容獨行邊走邊稟報!」
費獨行道:「您誇獎!獨行只不過身在江湖,瞭解江湖人多一點而已。」
「嗯!對!」和珅聽得連連點頭,道:「那麼以你看他是……」
費獨行把和珅送上樓梯便又下了樓回了自己的屋!
小院子裡掠進了十幾條人影,轉眼工夫之後掌燈的到了。
姚師爺臉色都白了,匆匆忙忙地提著一盞燈奔了進去,剎時鈴聲不響了,姚師爺又快步行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道:「該死的東西,該死的東西!竟然會是他,竟然會是他!」
和珅道:「他們也想得到這一點,這兩個有可能是他們臨時僱的人。」
黑影提著紀子星,仍然是左右跨步地行了進去!
費獨行欠身道:「獨行出去的時候沒稟報您,獨行知過,只是杜毅讓人打壞了一條胳膊,他個人挨打受傷事小,中堂府的榮辱事大,獨行以為不能慣他們的下次,更不能讓人隨便碰咱們『中堂府』的人。」
費獨行去了一趟「八大胡同」杜毅栽觔斗的那個地方,可是他沒待多久就走了,這一走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一直到半夜都還沒見他回去!
費獨行道:「以獨行看是江湖上的,而且是外來的,大半是路過京裡到『八大胡同』找樂子碰上杜毅在那兒鬧事兒,管起了閒事,京城地面上的都認識杜毅。」
費獨行哭笑不得,道:「秀姑!你這是……」
她輕輕地到了費獨行床前,擰身往床上一坐,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的,就是睡了我下來也瞞不了你!」
和肺道:「你怎麼知道他還沒有任何收穫?」
和珅點頭道:「嗯!對!對極了,白總領班……」
藉著燈光看,白雲芳、姚師爺,以及幾個大領班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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