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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生活

作者: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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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憂患中樂天知命

坎坷憂患中樂天知命

其弟子由,作東坡和陶詩引,錄東坡給他的書札,有云:
「人若不自知,既以此得,因以爲實能之,故嘵嘵至今,坐此得罪幾死,所謂齊虜以口舌得官,眞可笑也。然世人逐以軾爲欲立異同,則過矣。妄論利害,攙說得失,此正制科人習氣,譬之候蟲時鳴,自鳴自已,何足爲損益?軾每怪時人待軾過重,而足下又復稱說如此,愈非其實。
東坡與王元直書,有云:「江邊弄水挑柴,便過一日,」安於服勞,亦可見生活之艱苦。然而「卯酒困三杯,午餐便一肉,」「酒醒又覺春强半,睡起常驚日過中,」「久厭勞生能幾日,莫將歸思擾衰年,片雲會得無心否,南北東西只一天。」讀他這些詩句,又足以領略他的達觀閒適,隨遇而安之趣。
和陶飲酒詩的第一首云:
東坡得酒中之趣,但他的酒量甚小,比起陶淵明、李太白、杜子美和白樂天瞠乎其後,然而他屢遭政治上的挫折,在憂患困窮中仍能保持曠達樂觀,隨遇而安,酒的幫助,未嘗不是原因之一。
筆者嘗謂,詩人與酒有不解之緣。北宋蘇東坡,詩文一代翹楚,他說,「得酒詩自成。」又說,「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
王子立墓誌云,「予得罪於吳興,親戚故人皆驚散,獨兩王子不去,送予出郊。曰:死生禍福天也,公其如天何?返,取予家致之南都。」
「吾飲酒至少,常以把杯爲樂,往往頹然坐睡。人見其醉,而吾中了然,蓋莫能名其爲醉爲醒也。在揚州時飲酒,過午輒罷,客去解衣,盤礴終日,歡不足而適有餘,因和淵明飲酒二十首,庶以髣髴其不可名者,示舍弟子由,晁無咎學士。」
「東坡云,昔年過洛,見李公簡,言宋眞宗旣東封,訪天下隱者。杞人楊朴,能爲詩,召對自言不能。上問臨行有人作詩送卿否?朴曰,惟臣妻有一首云:更休落魄耽盃酒,且莫猖狂愛詠詩,今日捉將官裏去,這回斷送老頭皮。上大笑,放還山。
衣食旣窘,樽俎蕭然,子由作墓誌又云:「人不堪其憂,公食芋飲水,箸書以爲樂,時從其父老遊,亦無間也。」
「余在湖州,坐作詩追赴詔獄,妻子送余出門,皆哭,無以語之,顧謂妻子曰:子獨不能如楊處士妻,作一詩送我乎?妻子不覺失笑,余乃出。」
王宗稷作東坡先生年譜,試以東坡圖考雪堂之景,略云:「堂之前則有細柳,前有浚井,西有微泉。堂之下則有大冶長老桃花茶,巢元修菜,何氏叢橘,種秔稔,蒔棗栗,有松期爲可斲,作陂塘,植黃桑,皆足以供先生之歲用,而爲雪堂之勝景云爾。」
少年多病怯杯觴,老去方知此味長,
萬斛羈愁都似雪,一壺春酒若爲湯。
「謫居無事,默自觀省,回視三十年以來,所爲多其病者,足下所見皆故我,非今我也。無和-圖-書乃聞其聲不考其情,取其華而遺其實乎?」
元祐四年(一〇八九)在京屢上表,乞外任,表有云:「實以負薪之疾,積有歲時,勿藥之祥,恐非旦夕,終願江淮之一郡,以安犬馬之餘生。」又表云:「臣近以左臂不仁,兩目昏暗,有失儀曠職之憂,堅乞一郡。」
賦有云:「况吾與子漁樵於江渚之上,侶魚蝦而友麋鹿,駕一葉之扁舟,舉匏尊以相屬,寄蜉蝣於天地,眇滄海之一粟,衰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接着又說,「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道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
紹聖四年(一〇九七)在惠州,和陶止酒詩序云:「丁丑歲,余謫海南,子由亦貶雷州,五月十一日,相遇於藤,同行至雷,六月十一日,相別渡海,余時病痔呻|吟,子由亦終夕不寐,因誦淵明詩,勸余止酒,乃和元韻,因以贈別,庶幾眞止矣。」
東坡於次年(元豐三年一〇八〇)二月一日到黃州,黃州卽今湖北省之黃岡縣,隔江對岸,其西卽武昌。初寓定惠寺,旋遷臨臬亭。臨臬亭下,不數十步,便是大江。生活艱窘窮陋,但賞花飲酒,讀書作詩,與友人相過從或漫遊隣近山水,心無恚礙,怡然自樂。他答秦太虛書,述其黃州謫居生活,云:
東坡爲官,行已於直,絕不阿附權貴,其弟子由稱他,「見不善斥之如恐不盡,見義勇於敢爲,而不願其害,用此數困於世。」宋神宗熙甯年間及元豐之初,王安石當政,行青苗、市易、免役、均輸、水利、鹽法等新政,其動機也許是正當的,但所用的人,在執行上發生許多偏差,加之地方吏役苛細生事,借此施暴於民,全國騷然受害。東坡反對安石的新法,上書論新法不便,安石怒,而希合求進的臺諫官,如李定、舒亶、何正臣,掇拾東坡的詩文,誣陷他譏刺朝廷,怨謗君父,構成文字之獄,此事爆發於元豐二年(一〇七九)的夏天,費海璣敎授綜合當時的誣陷,言大要如次:
東坡留儋耳三年,元符三年(一一〇〇)哲宗崩,徽宗嗣立,大赦北還,初徙廉州,再徙永州,已乃復朝奉郎,提舉成都玉局觀,居從其便。北上,病暑暴下,中止於常州,建中靖國元年(一一〇二)七月二十八日卒於常,年六十六歲。
謫居惠州及儋耳,東坡的心境非常甯靜和恬,其和陶九日閒居詩云:
「太虛視此數事,吾事豈不既濟矣乎?欲與太虛言者無窮,但紙盡耳。展讀至此,想見掀髯一笑也。
東坡吟詩曰:「爲報先生春睡足,道人輕打五更鐘。」傳至京師,大臣尙以流竄爲未足,居惠州三年,紹聖四年(一〇九七)復以瓊州別駕,安置昌化。墓誌又云:
我不如陶生,世事纏綿之,
云何得一適,亦有如生時,
寸田無荆棘,佳處正在茲,
縱心與事往,所遇無復疑,
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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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所慚今不恥,坐對疲氓更鞭箠,
道逢陽虎呼與言,心知其非口諾唯。
其後數年,羣小交攻,謝謗日至,東坡於元祐四年(一〇八九)引疾乞外,任杭州知州兩年,奉召還京,除翰林學士承旨,不數月,又以讒請外。知穎州、楊州八年(一〇九三)再還朝,任端明、侍讀二學士,旋出知定州。
「所居對岸武昌山水佳絕。有蜀人王生在邑中,往往爲風濤所隔,不能卽歸,則王生能爲殺鷄炊黍,至數日不厭。
他一生究竟有些什麼病痛,從他詩文中可以考見一鱗半爪。在黃州的時候,病赤目,又生瘡,杜門謝客,京師傳東坡已死。
「軾少年時讀書作文,專爲應舉而已。旣及進士第,貪得不已,又舉制策,其實何所有?而其科號爲直言極諫,故每紛然誦說古今,考論是非,以應其名耳。
謫居黃州四年,元豐七年(一〇八四)四月,奉朝命量移汝州團練副使,時東坡四十九歲。神宗於元豐八年(一〇八五)崩,哲宗繼位,明年改元元祐,一直到哲宗紹聖元年(一〇九四)東坡五十九歲的時候,再遭貶謫,這七八年間,東坡初以七品服入侍延和,除中書舍人,旋爲翰林學士,除侍讀,復以龍圖閣學士,出知杭州,經二年,被召赴闕,後又幾度奉旨外任或內召。
然而東坡極富幽默感,據苕溪漁隱叢話的記載,在就逮與家人告別的驚怛慘痛關頭,他還引楊朴故事,與妻子說笑。叢話曰:
瘡毒之病,大約纏綿甚久,直到奉徙汝州之命,道過金陵,其致友人書云:「某到金陵,瘡毒未解,今日服下痢藥,羸乏殊甚。」
「……夜中微被酒,書不成字,不罪不罪,不宜,軾再拜。」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
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
是處青山可埋骨,他時夜雨獨傷神,
與君世世爲兄弟,又結來生未了因。

「柏臺霜氣夜凄凄,風動琅璫月向低,
夢繞雲山心似鹿,魂驚湯火命如鷄。
眼中犀角眞吾子,身後牛衣愧老妻,
百歲神游定何處,桐鄉知葬浙江西。

不阿權貴數困於世

不忮不求無恐無怨

東坡在黃州的時候,杜門念咎,默自觀省,深悟自己以口舌得禍,答李端叔m.hetubook.com.com書,說得很明白,有云:
東坡飲酒,不像淵明那樣「造飲輒盡,期在必醉,」大約因爲酒量較小,淺嘗即可頹然得適。他在詩中說,「少飲得逕醉,此祕君不傳。」他雖也用醉字,但所得的意境,是介乎醉與醒之間,不能名之爲醉爲醒。

「酒醒又覺春强半」

「歡不足而適有餘」

東坡仍不忘遊山玩水之樂,有名的赤壁賦,「壬戍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遊於赤壁之下。」卽作於這一年,壬戍元豐五年(一〇八二)也。
明年,就東坡廢圃築雪堂,因於雪中爲之,且繪雪景於四壁之間,書「東坡雪堂」四字以榜之。自號東坡居士,卽自此時始。
紹聖元年(一〇九四)御史論軾掌內外制日,所作詞命,以爲譏斥先朝,朝命降官銜知英州,未到任,再授命貶甯遠軍節度副使,惠州安置。子由「東坡先生墓誌銘」云:
「得罪以來,深自閉塞,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往往爲醉人所推罵,輒自喜漸不爲人識,平生親友,無一字見及,有書與之,亦不答,自幸庶幾免矣。足下又得創相推與,甚非所望。木有癭,石有暈,犀有通,以取妍於人,皆物之病也。
然而神宗對東坡尙有憐才之心,不欲寘之於死,上述王珪摘東坡詠檜蟄龍句謂有不臣之意,神宗曰,「軾固有罪,然於朕不應至是。」又曰,「詩人之詞,安可如此論,彼自詠檜,何預朕事!」(見石林詩話。)
他詩篇之吟詠飲酒,始見於第一次貶官,居於黃州之時。在失意苦難中,心情漸達閒適的境界,人世的榮辱,略不介懷。其次韻樂著作送酒詩云:
前文引過他「少年多病怯杯觴」之句,可見他年輕時候,就不太健康。入中年後,際遇坎坷,吟詩多自己歎老,海南之貶及赦還,却到了眞正衰憊的老境。
他雖也說,「醉中有歸路,了了初不疑,」「惟有醉時眞,空洞了無疑,」但從佛家的禪悟,進一步說,「醉中雖可樂,猶是生滅境,云何得此身,不醉亦不醒。」
他把握了天地與人生的妙諦,所以不憂不懼,樂天知命;任何際遇,榮辱窮達,都無往而不適。
「岐亭監酒胡定之,載書萬卷隨行,喜借人看。黃州曹官數人,皆家善庖饌,喜作會。
東坡嘗有詠檜七絕兩首,其一云:「凛然相對敢相欺,直幹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誣陷他的人,包括宰相王珪,加以曲解,以爲東坡有不臣之意,面奏神宗,謂「陛下飛龍在天,軾以爲不知己,而求諸地下之蟄龍,不臣熟甚焉?」
赴惠州,「獨以少子過自隨,瘴癘所侵,蠻蜒所侮,胸中泊然無蔕芥,人無賢愚皆得其驩心。」他達觀知命的精神,表現的是不忮不求,無恐無怨。
他在揚州,開始作追和陶淵明詩,一直到嶺南,先後和陶詩凡一百有九篇,他深企淵明之一生,高蹈眞https://m•hetubook.com•com率,得免世患,深愧自己未能師範其萬一。
「又有潘生者,作酒店樊口,掉小舟徑至店下,村酒亦是醇釅。柑橘椑柿極多,大芋長尺許,不減蜀中。外縣米斗二十,有水路可致羊肉如北方,猪牛麞鹿如土,魚蟹不論錢。
酒中之趣,在於酒力的麻醉,使心中無荆棘,原不在爛醉如泥,祈求襟懷廓然,了無牽掛,酒後「倒床自甘寢,不擇菅與綺。」

驚怛慘痛時的幽默

元豐四年(一〇八一)請得故營地數十畝,躬耕爲食,名其地曰東坡,作東坡八首,序曰:
自熙甯以來,新法之病民,東坡蒿目時艱,感慨確深,嘗有詩刻毒諷刺,然而所譏者乃一些權貴小人,並不是怨謗君上。詩云:
九日獨何日,欣然愜平生。
四時靡不佳,樂此古所名。
龍山憶孟子,栗里懷淵明。
鮮鮮霜菊艷,溜溜糟牀聲。
閒居知令節,樂事滿餘齡。
登高望雲海,醉覺玉山傾。
長歌振履商,起舞帶索榮。
坎坷識天意,淹留見人情。
但願飽秔稔,年年樂秋成。
「余至黃二年,日以困匱,故人馬正卿哀予乏食,於郡請故營地數十畝,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爲茨棘瓦礫之場,而歲又大旱,墾闢之勞,筋力殆盡,釋耒而嘆,乃作是詩,自愍其勤,庶幾來歲之入,以忘其勞焉。」
上文潞公書云,「某始就逮赴獄,有一子稍長,徒步相隨,其餘守舍,皆婦女幼稚。至宿州,御史符下,就家取書,州郡望風遣吏發卒,圍舩搜取,長幼幾怖死。既去,婦女恚曰:是好著書,書成何所得,而怖我如此,悉取焚之。」
東坡十分困苦,他和陶詩獨飲序云:「吾謫海南,盡賣酒器,猶一荷葉杯工製美妙,留以自娛。」
「予以事繫御史臺獄,獄吏稍見侵,自度不能堪,死獄中,不得一別子由,故作二詩授卒梁成,以遺子由。」兩詩云:
遯齋閑覽云:「蘇子瞻嘗自言,平生有三不如人,謂着棋、飲酒、唱曲也。」量不在大,其趣則一。
「然吾於淵明,豈獨好其詩也哉?如其爲人,實有感焉。淵明臨終,疏告儼等:吾少而窮苦,每以家弊,東西游走,性剛才拙,與物多忤,自量爲己,必貽俗患,黽勉辭世,使汝等幼而飢寒。淵明此語,蓋實錄也。吾眞有此病,而不蚤自知,半生出仕,以犯世患,欲以晚籲,師範其萬一也。」
淵明曠達之懷,能從酒中適其所適,正是東坡所欽服的,他說,「誰言大道遠,正賴三杯通。」所以在揚州作和陶詩,卽以飲酒二十首爲始。此二十首東坡短序云:
元豐二年(一〇七九)八月十八日到汴京,繫御史臺獄,榜笞鍛鍊,酷刑推治,東坡自期必死,獄中作七律兩首,密授其弟子由。題曰hetubook.com.com
朝廷據那些誣陷者的告發,於七月二十八日遣中使到湖州追攝。東坡事後言就逮解赴汴京的情况,見於他所寫的兩篇文字:
大約隔了十年,元祐七年(一〇九二),五十七歲的時候,他以龍圖閣學士,自穎州知州任,改知揚州。他離黃州後的幾年,敭歷内外,官階是升了,然而朝中同僚,對他仍多傾軋,時時向皇帝進讒言,他的出知穎州,是自己請求的。此時到紹聖元年(一〇九四)再貶甯遠軍節度副使,惠州安置,四年(一〇九七)授瓊州別駕,昌化軍安置,雖還有幾個年頭,然而衰年厄運,際遇的坎坷,正在醞釀未艾之中。
東坡此書,深悟其論利害,言得失,因口舌而肇禍,然而他自元祐回到汴京,在朝中服官之後,舊習復萌,仍喜上表言事,固執他爲國爲民的看法,並不苟且阿附執政當局的政策。其時王安石已罷相數載,元祐元年(一〇八六)司馬光爲相。他與司馬光的政見不合,司馬光盡罷王安石當國時諸新法,其中免役法,司馬光認爲亦須停止,而以差役代之,東坡則以爲免役法本意,使民出錢,專力於農,乃决不可變者。司馬光不聽,其黨以排擠陷害爲心,繼之言事者摭摘東坡試館職策問語,誣以訓謗先帝。
東坡一生,不僅多難,亦且多病。臨終前數日諸子侍側,曰:「吾生無惡,死必不墜,愼無哭泣以怛化。」問以後事,不答,湛然而逝。
是年三月,東坡已自徐州知州移湖州任,言事者摘其「謝上表」中語,以爲謗。
七月二日舒亶劄子言蘇軾譏切時事,陛下發錢以裕貧民,則曰「贏得兒童言語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課試羣吏,則曰「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陛下興水利,則曰「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敎斥鹵變桑田。」陛下謹鹽禁,則曰「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其他觸物卽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譏謗爲主。

多難且亦多病

十二月二十八日獄具,責授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在獄約四個月,可以說是從輕發落的。是年東坡爲四十四歲。
「……初到黃,廩入旣絕,人口不少,私甚憂之。但痛自節儉,日用不得過百五十,每月朔,便取四千五百錢,斷爲三十塊,掛屋梁上,平旦用畫叉挑取一塊,卽藏去叉,仍以大竹筒別貯用不盡者,以待賓客,此賈耘老法也。度囊中尙可支一歲有餘,至時,別作經劃,水到渠成,不須預慮,以此胸中都無一事。
(元豐二年)五月二十七日何正臣劄子言,蘇軾上表愚弄朝廷,又爲譏諷文字,傳於人者甚衆。

泛舟遊於赤壁之下

「昌化非人所居,飲食不具,藥石無有。初僦官屋以庇風雨,有司猶謂不可,則買地築室,昌化士人畚土運甓以助之。」東坡與程儒書云,「近與兒子結茒數椽居之,勞費不貲矣。賴十數學者助作,躬泥水之役。」又云:「新居在軍城南,極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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